“誰稀罕!”
劉月如重重地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李北牧撓了撓頭,自己好像應該可能也許沒說錯話……吧?
李巧顏的房間內。
火龍從地底穿過,整個房間都溫暖如春。
兩名最是花一般年紀的少女,進屋之後,就脫去了外襖,裡頭各自穿着或粉或白的內襯。
屋裡沒了外人,兩人說話都隨意了許多。
李巧顏低頭看了看,“哎,靈兒,娘給我們的這……這文……胸,確實挺好的,原來我的只有一點點,現在好歹能看出一點規模了。”
說着她看向姬靈兒。
不看還好。
一看,突然覺得,好傷人。
姬靈兒紅了紅臉,將身子稍微側了側,成了兩座山峰,“嬸嬸和我說過,這種衣物的做法,其實是大哥告訴她的。”
“啊?又是他?”
這句話的重點,在於這個又。
可說完之後,李巧顏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覺得奇怪。
對於李北牧會去雕琢這些女子衣裳,還是這種極其……不知羞的衣裳,自己竟然覺得理所當然。
“呸,果然是個老色狼!”
“嗯?巧顏姐姐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啦,來,靈兒快和我試試這兩條裙子。”
不多時。
屋內,溫暖如春的同時,也洋溢着春光,美不勝收。
李巧顏打開布包,取出上面那條裙子,便蹦蹦跳跳地去了那人高的鏡子旁。
姬靈兒很自然取了另一條,可一拿,卻發現被這兩條裙子壓着的下面,竟然還壓着兩條肚兜,造型很是……暴露。
姬靈兒只是看了一眼,臉色便羞紅到了極致。
大哥,大哥他怎麼能給自己的妹妹送這種東西!
這要是傳出去了,可怎麼辦……姬靈兒情急之下,立馬將那布包隨意一疊,遮住了那兩件造型極其浮誇,穿了不如不穿的肚兜。
此刻,李巧顏也剛好換上了新的衣裙,在鏡子面前轉了轉,又轉過身來。
擺弄着裙襬。
“靈兒,你看怎麼樣?”
“啊?好……好看呀,大哥,他,他還是比較會挑衣服的。”
“哼,不會挑衣服怎麼哄那些女孩子歡心。”
不過再一想,自己最好的閨蜜都要成自己嫂子了,李巧顏也就放棄了這個有傷自己閨蜜清譽的想法。
“靈兒,你站在那幹嘛,你也換上試試呀。這兩件咱倆一人一件,嘻嘻。”
姬靈兒下意識又瞥了眼布包,這才趕忙走了過去。
不多時。
姬靈兒再度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又將李巧顏贈與的那件塞到了布包裡頭,這才紅着臉急急忙忙離去。
姬靈兒走後。
李巧顏才微微蹙眉,這房間也沒那麼熱呀,靈兒她的臉怎麼一直這麼紅。
李北牧跟着回到自己院內,指揮着僕役將那兩個箱子放在了自己書房。
他將兩個依次打開,一個裝着的是自己一開始帶出去的書籍。
至於另一個,依舊是幾件禮物。
和姬靈兒那個一模一樣的胭脂盒,和李巧顏一模一樣的衣裙,只是款式稍有差異。
胭脂盒是給左瑤瑤的,衣裙準備給黃煙雨。
這也是李北牧提前讓星魅準備的,禮物實在難挑,大家的都差不多,也就沒什麼好比較了。
李北牧又打開那布包衣裙看了看,記得自己提點過星魅,讓她準備一些稍微有意思的衣服,到時好送給黃煙雨,也好增進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只可惜他反反覆覆翻了幾遍也沒看見,最後只好歸咎於星魅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而在兩件禮物底下,還壓着一個橢圓形的乳白玉盒。
裡頭裝着的,是名揚整個揚州的珍珠粉,據說敷在臉上,不僅能美白,還能消去細紋。
這是李北牧特意給劉月如準備的。
價格……自不必多說。
禮物沒送之前,劉月如依舊很生氣。
所以受苦的就是李令先。
李北牧回來之時本就天色近晚,因而沒多久,李令先就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沒事,順利就行。”
李令先瞥了眼躺在大廳軟椅上的自家侄子,沒有缺胳膊少腿,那就沒事。
隨意將手上的布包放在桌上,他便舒坦地躺在了自己的專屬軟椅上,隨手喚來兩個侍女捏肩。
享受地不能再享受。
舒服地不能再舒服。
“就知道躺!也不知道去城外的酒坊看看,家都要沒了。”劉月如一進門,就找到了出氣筒。
“酒坊?不是老葛看的好好的嗎?怎麼家都要沒了。”
“這個月王家的訂單少了一半,再這樣下去,咱們家就又要喝西北風了!”
“王家上個月不是已經把這個月的份額拿……”
看到劉月如那不講理的眼神,李令先就明白,她只是單純地想罵自己。
他也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頂嘴,待會她就能把自己是左腳先進門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李北牧自知是自己整出來的禍端,便咳了咳,轉移了話題。
“二叔,你帶回來的那是什麼呢?給詩茵帶的吃的嗎?”
“次的?哪裡有好次的。”
小不點忽地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雙目靈動,吃的滿嘴都是油。
見到她,劉月如也來氣了。
“你大哥給你帶點吃的回來你就一口氣都要吃完是不是,拉都拉不動,看你今晚還吃不吃飯,不吃飯老孃抽死你。”
小不點宛如牛皮糖一般,置若罔聞。
背後來了兩個侍女,一個將她抱起,一個手裡拿着乾淨的餐巾,幫她把嘴巴抹乾淨。
小不點掙扎幾下,下來之後大聲說道:“爹,你上次說回家的時候要給我帶胡家豆餅呢,你都沒給我帶。”
李令先疑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沒給你帶了?”
“就是那次,那次,你給我帶糖符籙的第二天呀,你似不似忘了!”
李令先想了一陣,扶額躺了回去。
“你要是讀書有着一半的記性,我就回去把列祖列宗地墳都翻修一下。”
說完李令先終於看向了桌子上的布包,解釋道:“這是老錢送的啥來着,前幾天一直忘了帶回來,今天想起,就順路稍了回來。”
“老錢?哪個老錢?”
李北牧起身走向了案桌。
“州牧府的功曹,官也不大。”
九品官笑七品官官小……嗯,說話方式很像李令先。
剛走到案桌邊,李北牧卻忽地止住了腳步,扭頭問道:“當時透露消息,說你要當縣令的,也是這個錢大人吧?”
“是啊。”
李令先愣了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