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月光清涼，和着角落裡的蟲鳴分外靜謐，安靜的路上只有舒念和凌墨卿清淺的呼吸聲。
許久，舒念小聲地開口問：“總裁……”
“嗯。”他淡淡地應道。
“你和宣小姐……什麼關係啊？”
這個問題舒念糾結了很久，要不是七樓的同時催她打聽一下，打死她都不敢這麼貿貿然地問。
凌墨卿不答反問：“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呃……”總裁這樣滾皮球又把問題滾給我真的好麼？
“我覺得吧，你們郎才女貌，一個年輕有爲，一個溫婉貌美，要是在一起的話，真是天作之合啊，而且……”
“說重點。”
“呃……就是……就是……”她結結巴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舒念，我問你，”他回頭看她，目光灼灼：“你希望是嗎？”
“……”舒念蒙了：“總裁……你什麼意思……”
她隱約在猜測他這麼說的意思，可是又強迫自己不該多想，不該去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被嚇到了。
凌墨卿嘆口氣，知道自己不該這麼逼她，來日方長，不能心急。
他扭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道：“沒事，走吧。”
從剛纔那條街到舒唸的家，最遠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可是卻硬生生地走了一個多小時。
一路無言。
在即將到舒念家必經的那條巷子裡時，凌墨卿停住腳步，問她：“今天那三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嗯？”舒念有瞬間的愣神，但還是乖乖地回答：“沈先生看起來似乎很好相處，很熱情，許先生和段先生一直沒有多說什麼話，但是他們的眼光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呃……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沒事，你繼續。”
“他們看我的眼光，就像是……”她想着該找什麼什麼形容詞：“就像是在打量我，好像在探究什麼……”
舒念頓了頓，凌墨卿知道他還有什麼話沒說，於是開口：“繼續。”
“我說了，但是……總裁您別怪我哈。”
“不會。”
“我就是感覺，他們三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最好是……敬而遠之……”
說完，舒念小心地觀察着凌墨卿的表情，見他沒有什麼不耐，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看來總裁真的不會怪罪她啊……
凌墨卿就知道，舒念看起來很傻，但是其實看人的眼光比誰都準。
由此可見，自己在她的心裡也是這樣的，和他們無異。
凌大狼就是這樣腹黑，爲了探知自己在舒念心裡是什麼感覺，不惜拋出自己的兄弟做鋪路石……
不過此舉也算一舉兩得，一來大概知道自己在舒念眼裡是什麼樣子，二來也可以知道舒唸對他們三個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感覺……
凌墨卿點點頭，扭頭望着小巷裡昏暗的光，說：“你家還有這條巷子，爲什麼上次不說？”
“……”這讓她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是因爲不想麻煩新同事纔沒讓他再送一程的吧。
“沒事，我學過擒拿術。”
凌墨卿沒有再回答，在舒念看不見的地方，皺起了眉。
“那……”走出路口，就是舒唸的家，她停下來，回頭：“總裁，我到了，謝謝您。”
附帶一個燦爛的笑容。
“嗯。”
凌墨卿看了看遠處的低級住宅區，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總裁你回去注意安全，總裁再見！”
說罷就像只小兔子似的快速地跑了出去，連頭都不回一下。
凌墨卿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背影，無奈地笑。
今晚確實是嚇到了她。
他看得出來，她的每一句回答雖然都是發自心裡的實話，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其實已經進入條件反射的狀態了。
任誰第一次和老闆深溝通都會緊張的。
凌墨卿雙手抄進西裝口袋裡，轉身是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把車開過來。”
想到這，又是一笑。
他凌墨卿的車子哪個不是世界頂級性能優良？怎麼可能說拋錨就拋錨呢？
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