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永遠到底有多遠（11）
杜國濤發病的突然，好在急診的及時。
只是可氣的是，杜國濤的發病原因，居然是護工老鄉的一個好心！
今天楊清趕去陸氏醫院看杜璟彥，護工就照顧着杜國濤。
恰巧護工的一個老鄉來看她，因爲這個老鄉經常來看這個護工，杜國濤和這個老鄉也就認識了。
這個老鄉沒什麼本事，沒上過學，但是一雙手推拿按摩的技術一流，這天見了這個對自己老鄉好的僱主又沒有親人在身邊，自然心裡十分的同情和可憐這個孤寡老人杜國濤，便提出爲這個老人按摩一次，本是好意幫他放鬆身體放鬆心情的。
杜國濤偏癱之後恢復的很好，多虧了楊清經常幫他按摩肢體身子，所以護工的老鄉是幫他按摩，他就答應了媲。
說幹就幹，那個老實巴交的老鄉當時就職業性的抱起杜國濤的雙腿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專業的手法，給杜國濤按摩。
在剛開始的幾下，那個老鄉按摩的特別舒服。護工的老鄉在按摩城裡是一把好手，按摩這種事情不但要有技巧，還要有力道，到位！
但是這個老鄉忽略了杜國濤跟平時去找他按摩的，那些個活蹦亂跳身體健全的大老闆不一樣。
杜國濤是個偏癱，年紀大了，平素又不喜運動，坐在輪椅上的時候雙下肢垂着，腿腳一動不動，時間長了就下肢血流不暢。
血管裡的血液在血流不暢的情況下，會降低懸浮性，增加粘稠性，久而久之在血管壁的內層形成栓子。
栓子黏在大靜脈的管壁上，不理它還好，可是今天被護工的老鄉那麼‘非常到位’的一按，就從血管壁上脫落了！下肢的靜脈脫落的血栓沿着血管上行，不知經歷了怎麼樣的千難萬險，居然流到了阻塞的肺動脈入口處，那個小小的血栓，就在肺動脈口那麼一堵，杜老爺子就出事了。
以上關於血栓的事情，這是瑩玉在手術口，樊星星喋喋不休的嘴裡聽到的，‘樊氏’初步診斷，也不知道對不對。而瑩玉心煩意亂，卻又不忍責備樊星星，站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
爲什麼會這樣，一切的誤會都被紕漏，似乎，在解釋一下，再努力一點，將所有的誤會都消除了的話，他們杜家一家人又可以幸福快樂的在一起生活了！可是爲什麼總是出事？
小叔得了胃癌。
小叔不要她了！
爺爺也發生意外……
終於在瑩玉胡思亂想之下，手術室的們被打開了。杜國濤被推了出來，衆人連忙迎上去，醫生就站在一邊，摸着額頭上的汗水說：“病人手術非常的成功，但是暫時還沒有脫離的危險期，希望病人家屬能讓病人的到充足的睡眠，還有情緒不要激動，不要吃宜誘發病情加重的東西……”
楊清陪着杜國濤的推車去了病房那邊，瑩玉則留下來聽醫生怎麼說爺爺的情況。
醫生說：“病人是因爲下肢深靜脈的血栓上行阻塞腦血管而引起的突然發病，也就是大家通常說的腦栓。在這裡我想提醒病人家屬，像病人這樣上了年紀的病人，吃藥或者進行其他的理療最好都是在遵照醫囑的情況下進行！對於下肢靜脈曲張，容易形成靜脈血栓的病人最好不要私自按摩什麼的！如果真的很想要按摩，請在醫生的指導下，或者的到醫生同意纔可以。”
“噢噢噢！這樣啊！可是醫生，大家不都說按摩師緩解疲勞的嗎？爲什麼會加重疾病。”
“事情總有兩面性的嘛！”醫生微笑着說：“就比如說牙科的一位病人有一顆牙，牙齒健康的時候非常厲害，但是一旦壞掉了，就會讓病人非常的痛苦。”
醫生解釋着，看着瑩玉迷茫的臉就笑着說：“這就好比是一個水管，有粗有細，而水管裡面漂浮着一個木塞，木塞在粗一點的水管裡可以隨着水流行走，而當木塞遇上直徑較爲狹窄的水管的時候，過不去了，就只有堵在那哪裡了，這一堵不要緊被蓋通暢流動的水不能流過去……”
醫生說的滔滔不絕，卻見瑩玉認真的點着頭，大聲說：“醫生，你的意思是，我爺爺不能按摩腿是不是？那我爺爺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樣了？”
醫生點着頭說：“手術是很成功的！別擔心，人不會總處於低糜狀態的。”
瑩玉說：“謝謝醫生。那麼再見。”然後轉身去找杜國濤。
瑩玉和楊清守着杜國濤到天亮，又到上午11點，杜國濤才醒過來，見了瑩玉，高興的伸手，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瑩玉迷醉微笑，然後走到杜國濤的身邊問：“爺爺，你覺得怎麼樣？身子還有哪裡不順服嗎？”
杜國濤顫抖着手，拉住瑩玉口齒不清的說：“我……沒……事，你、呢？孩子，怎麼樣了？瑩玉，都是、爺爺沒用……”
“爺爺。不是的！”瑩玉弄了半天才理解了杜國濤的意思，然後緊張了起來，慌忙解釋，但是又一想想了想，覺得爺爺剛醒，自己準備曝光說明的事情還是不要跟爺爺說好了。
瑩玉也不想說她跟杜璟彥的事情，但是他不說杜璟彥，杜國濤還是要說的。杜國濤問：“怎麼、來了？”
瑩玉說：“是奶奶把我帶來的，爺爺你放心，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你現在別激動，也別說話，我說給你聽好不好？小叔關着我沒有對我怎麼樣，他只是要保護我。”
瑩玉絞盡腦汁的想，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好糊弄爺爺，但是這個理由又不是那麼的牽強，也不難理解，最後脫口而出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杜國濤聽了瑩玉的話，一臉的疑惑加茫然，瑩玉自己頭頂也頂着一頭的黑線，果然說一個謊言，就要再說無數個謊言來掩飾。瑩玉對杜國濤笑着說：“爺爺，事情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小叔這樣做，可能是想讓你轉院，他故意那我要挾你來着但是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他只是好心，想讓你接受好的治療！”
杜國濤看着瑩玉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瑩玉偏過頭，她知道杜國濤已經知道了當年她和杜璟彥的事情了。爺爺不肯原諒小叔，都是因爲她啊！她不想讓爺爺再繼續責怪小叔了。自己誤會他已經夠他糟心難受的了，她不想讓爺爺再誤會小叔，那，多麼傷小叔的心啊！
“爺爺，你別再責怪小叔了，當年的事情，等你好些了，我解釋給你聽好不好？”瑩玉低着頭，這一刻居然沒有勇氣看杜國濤。
而杜國濤只是拍拍瑩玉的手，含糊不清的說：“好孩子。”然後病房裡在沒有人說話。楊清安靜的坐在另一邊，和杜國濤手握住手，杜國濤扭頭對她笑一笑：“想喝湯。”
“你想喝湯？想喝什麼湯？我給你煲！”楊清激動的說，但是說完又懊惱似地說：“不行不行，醫生說了。以後你吃飯吃藥都要經過醫生同意，我回頭問問醫生你可以吃什麼！你等着啊！”
“恩！”杜國濤回答。
楊清笑了：“所以說啊，老爺子，你想喝湯就趕緊好起來，好起來了才能看着子孫滿堂，承歡膝下，才能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恩！”杜國濤看看瑩玉，笑了。
瑩玉和杜氏二老在醫院裡相處，她和楊清居然空前的和、諧。
午飯是在經醫生同意的情況下，在醫院的營養師的配餐室配出來的，杜國濤還不能吃飯，就看着瑩玉和楊清吃。
都說人會返老還童，杜國濤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孫女吃東西，一雙眼睛看着她們，就像是看上壁櫥裡面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孩子。
瑩玉和楊清看了他的樣子，都沒了吃飯的心情，就匆匆的吃了飯，然後陪着杜國濤說話，說是說話，其實是大部分的時間瑩玉在說，她幾乎搜刮了從小到的聽過記住的所有的笑話來逗杜國濤開心。
晚上瑩玉讓楊清躺在另外一張牀上睡，她守夜，守到半夜，楊清醒了，看着瑩玉強撐着睜着眼睛坐在，就起身，讓瑩玉過來跟她一起躺。
從小到大，瑩玉幾乎沒有怎麼跟楊清親近，就算是以前，坐的時候也很少坐在一起。如今楊清讓她跟她躺一張牀睡，這讓瑩玉震驚，讓她受寵若驚。
瑩玉想要拒絕，楊清卻說：“別不聽話，你爺爺睡着呢！別吵着了他。”楊清用喉音小聲的說，但是語氣卻是凌厲的。
瑩玉也不想吵醒楊清，就小心翼翼的，乖乖的走到橋邊，脫了鞋子慢慢的躺下，整個身子都繃緊，一動也不敢動，還不如坐着舒服。
楊清平躺着，扭頭看了瑩玉一眼，翻身背對着瑩玉，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約7點多，瑩玉被楊清推醒。
瑩玉迷迷糊糊的問：“奶奶，什麼事啊？”
楊清說：“不知道什麼事，也不知道誰打我電話就叫我奶奶，然後就要找你！”
“額？”瑩玉疑惑，這會兒會是誰呢？這麼厚臉皮，難道是連如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