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奈的選擇
八爺剛死，寒江雪和阿藍就折了回來。
築基修士身上可有不少好東西，同一種手段絕不會生效第二次，所以，要想盡辦法提升實力。
阿藍蹲着身子，非常嫺熟的在屍體上翻找着，在他胸口拍拍打打，又去扯他的袖管。
寒江雪的目標卻不是那些身外之物，而是屍體。
但，這種極爲邪惡的方式，很有可能引來阿藍的反感。
阿藍，對不起了，師叔要吞噬血肉，可能會非常恐怖噁心，所以只能打暈你。
寒江雪悄悄走到她的身後，高舉右手，血氣頓時上涌，渾身肌肉虯結，心道：阿藍是築基修士，肉身一定非常強大，所以下手一定要重。
於是，寒江雪暗暗咬牙，怒目圓睜，使盡渾身力量，一記手刀，重重的斬在一臉無辜的阿藍脖頸之上。
嗖的一聲，阿藍瞬間橫飛出去，從寒江雪面前消失。
彷彿被一輛卡車撞到，阿藍整個人在半空打着旋，向左側斜飛十五丈，身子在半空轉陀螺似的翻滾着，接觸了幾下地面，泥土四濺，最後砰的一聲撞塌了一片花叢，落入花田之中，只剩花瓣漫天飛舞。
“好了，可以安心吸收了。”寒江雪呵呵一笑，然後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按在早已經死透的八爺脖頸上。
隨後，心中幻想着有一天能夠駕馭飛劍，或者能夠召喚神龍，寒江雪強忍着噁心，開始溝通體內的兩條觸鬚。
吱吱吱……一陣麻癢的感覺從自己的腋窩處傳來，兩條手臂粗的血肉觸鬚蜿蜒伸展，如兩條長蟲，爬上寒江雪的手背，然後尖端裂開，裂口之中還有細細的肉芽，直接咬在屍體上。
然後，寒江雪還沒反應過來，噗噗兩聲，屍體就消失了。
“這麼快！”寒江雪有些奇怪，那阿藍不是白白捱了自己一記手刀？
然後，說曹操劉備就到，他立刻就看到了阿藍的裙襬。
“師叔！你再打我，我就要生氣了！”阿藍捏着拳頭，齜牙咧嘴，鼓着腮幫子，一臉不服之色。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是怕你看到我清理現場會有些受不了。”
阿藍哼哼兩聲，卻也不跟他計較，只不過一身弄得髒兮兮的，實在讓人有些難受。
“師叔，我們回去吧。”阿藍忽然捏着裙角，有些羞澀，刻意強調了我們兩個字。
寒江雪只作未見，又在地上找了找，撿到那一顆通話石。
“老八，說話？你怎麼了？”通話石中，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寒江雪將它放在嘴邊，然後閉上眼睛，似乎是吸收了一個築基修士的血肉，嬰魔開始了他的工作，將他轉化爲血氣和魔氣，《魔胎變》又有突破的跡象。
就這一點，讓寒江雪的老毛病又犯了。
“桀桀……太監已經死了。”
“小魔頭！老夫跟你沒完！”通話石中，傳來七爺暴跳如雷的聲音，充滿了威脅與憤怒，讓寒江雪也是心神一顫，彷彿能穿過千里之地，要將他活活震死。
“好哇，我等着你們。”寒江雪強定心神，反正已經不死不休，就把七爺的咆哮當成交喘，也不差這兩句狠話，說完，便將通話石遞給阿藍。
阿藍向天空一扔，左手並指如劍，向上一點，飛劍跟上，如一點寒芒後至，將通話石擊的粉碎。
寒江雪看的羨慕不已，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駕馭飛劍。
阿藍拍打着身上的泥土，隨後原地轉了幾個圈，身上的污穢便消失不見，然後道：“師叔，我們現在去哪？要去找出百花園的秘密嗎？”
百花園，如今已經成了不設防的地方，只要寒江雪一聲令下，阿藍便能驅使飛劍，將這一座佔地數百丈的大花園，變成一片廢墟。
“幫我護法。”寒江雪沒有半點想要調查百花園的意思，反而盤膝而坐。
“師叔，你在害怕剛纔那個人嗎？他是誰？”
“七爺。”寒江雪閉上眼睛。隨後冷哼一聲，道：“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些傢伙都是葫蘆娃救爺爺，打了一個，然後接下來就有人跳出來，一個個的過來送，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找他們，打了小的出來老的，然後我神功大成，再將他們全部轟殺。”
寒江雪說的隨意，阿藍卻滿臉羨慕之色，像是在幻想着寒江雪大發神威的樣子。
片刻之後，寒江雪得到了《魔胎變》的反饋，升級了他的進攻之力，終於從召喚三隻黑蝙蝠，變成了四隻黑蝙蝠。
寒江雪抿着嘴脣，皺着眉。
阿藍蹲下來，捧着臉一臉關切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阿藍，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多少提升？”
阿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年輕人，爲了娶他心愛的女孩，將她作爲夢想而不斷努力着，最終打動了她的芳心，但因爲窮，被女孩的父母阻止，但是年輕人不死心，說自己一定會努力改變命運，然後女孩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後來，少年終於通過不懈的努力，幾十年後，總算從一個小窮光蛋，變成了一個老窮光蛋，那女孩也跟着吃了一輩子的苦。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寒江雪說完，一臉沮喪。
“那少年的努力根本沒用啊！”阿藍瞪大眼睛。
“我也一樣。”寒江雪手腕一翻，四隻黑蝙蝠出現，少氣無力的在他們身旁飛舞。
阿藍怔住了，一個築基修士的血肉，就提升了這麼一點點？這《魔胎變》也太坑了吧？
阿藍這麼想，寒江雪自然也是這麼想，更是在這心中各種破口大罵，問候嬰魔八輩祖宗。
寒江雪思量片刻，又試着安慰了自己，他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一半，憑他一己之力，雖然不能挖開百花園，但至少讓寒家起了警惕之心。
畢竟，他們根本無法承受，也不允許再發生當年那樣的慘案。
“七爺就要來了，他一定比八爺更加警惕難對付，這樣也不是辦法，看來只能孤注一擲了。”寒江雪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
“師叔，你要做什麼？”
寒江雪扯着衣角，表情猶豫不決，眼神閃爍不定，阿藍又追着問了幾句，寒江雪才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回記憶，做回我自己，做回當初的那個小魔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叔。你能不能告訴我？”阿藍忽然抓住寒江雪的肩膀，一臉急切之色。
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寒江雪說他過去的事了，自己也通過跟寒楓旁敲側擊，更是在夕陽樓中威逼利誘那些姨太太，得到的訊息根本無法解釋清楚關於寒江雪的一切。
在這種求而不得的過程中，寒江雪身上的神秘色彩越來越濃，所以阿藍再也無法忍受，哪怕他反感，哪怕他不想說，自己也要嘗試追問一下。
看着阿藍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寒江雪心中一動，這個傲嬌的女孩，對自己的關心似乎有些過頭了，但也讓他心中一暖，和她對視了片刻，才緩緩嘆了一口氣。
“好吧！雖然我決心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但！我相信你。”寒江雪微微一笑，阿藍也跟着笑了起來，眼中像是有星光點點，那是她眼中泛出的淚花。
“極爲重要的記憶，其實早已經被忘水抹掉了，但有些事是任何手段也忘不掉的。”
“寒族，並不是一個世襲的大家族，而是從十里八鄉，從附近城鎮村落中所有姓寒的人，在其中挑選出有天賦的孩子，集中在一起，用海量資源爲誘惑，再加上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麗想法，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之後過了數十年，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強者，漸漸又形成勢力，這才慢慢形成了寒族。”
“但是，寒族也並不是想象中的樂園，相反的，寒族越來越壯大，野心也跟着壯大，終於，他們接觸到了一個秘密，而想要維持這個秘密，所花費的開銷，已經無法培養出幾個像樣的強者出來，然後，矛盾就隨之出現了。”
寒江雪唏噓不已，說完寒族的過往，自己卻像是一個看客一般，畢竟，他只是造成了毀滅，並沒有經歷過寒族的成長史。
“所以……師叔，你毀了它？”阿藍問道。
“是小魔頭毀了它，我和小魔頭之間，其實有着本質的區別，我也並不完全是他。”
阿藍疑惑了，“但他們都叫你小魔頭，而且好像每一個見到你的人，似乎都對你有一種心理陰影。”
“哈哈……因爲小魔頭真的是魔頭啊！”寒江雪哈哈一笑，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塞子，阿藍湊上去看了看，裡面是藍色的液體。
“這就是憶水。”寒江雪笑了笑。然後不等阿藍詢問，寒江雪道：“這是寒族的人給我的。”
“他們給你灌了忘水。又給你解藥，這是何意？”阿藍只覺得自己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我毀掉寒族，只用了一張紙，嗯……這麼說並不太確切，紙上還是寫了字的，那些字，纔是讓寒族被人砍了一百三十餘顆腦袋的元兇。”
“師叔，別說了！”阿藍立馬捂住他的嘴巴。
寒江雪搖了搖頭，將憶水一飲而盡。
“喝了這個，我就會想起一切，做回真正的小魔頭，如果你不相信，立刻殺了我。別猶豫！”寒江雪滿臉痛苦之色，憶水的作用已經出現，將他的意識攪得一團糟，腦子像是要炸開。
“師叔，你相信自己，纔會選擇變回小魔頭對吧，所以，我要相信。”阿藍一把抱住寒江雪，不斷重複着：“我要相信！我要相信！”
寒江雪爲了毀掉百花園，爲了復仇，不惜一切代價，最後不得不面對現實，變回以前的自己，但這樣就能改變現狀嗎。
不知不覺，寒楓回來了，拿出一枚通話石，一臉興奮的道：“小魔頭喝了憶水，他要想起以前的一切了，家主，快帶着所有家族高手回來吧！準備爲寒家平反吧！只要寒江雪想起那些事，就一定會留下破綻，我們寒家，又能恢復到以前的繁榮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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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