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合作
明明都是女兒自個兒想出的食方子，此刻被楊夫人這麼說，程迎珍心虛的很，但她知道，這樣是保護女兒，遂壓住心虛，謙虛的笑笑，“讓夫人見笑了。”
官宦之家的小娘子那有親自下廚的，只有他們這種小門小戶不得已才讓小娘子進廚房，程迎珍心裡不好受，女兒跟着他們受苦了。
蘇若錦卻被楊夫人一個‘咱們阿錦’搞得眼皮都差跳了，楊夫人這是勢在必得啊！
“什麼見笑不見笑的，咱們住一起，都一樣。”楊夫人笑容滿面，“你不是想給阿錦準備嫁妝嘛，巧了，我也要給阿容準備嫁妝，這兩小娘子平時又總玩在一塊，那咱們就弄個小鋪子，賺的錢都給她們買嫁妝，蘇夫人，你覺得怎麼樣？”
“這……”程迎珍在伯府做姑娘時實在沒學到東西，要不是姨娘死死盯着，差點被萬氏養殘，勉強能過好日子已經不錯了，至於經營鋪子，她實在不懂。
不自覺的望向女兒。
蘇言禮夫妻沒有助力，一切都要憑自己打拼，蘇言禮一身文人氣息，又是國子監博士，註定不能沾經商之事，程迎珍的性格說好聽點溫順賢淑，說難聽點就是膽小懦弱，但都不能怪他們，是原生家庭造成了他們的人生困局。
哇，楊夫人好上道呀！
她同意，朝她娘笑笑。
雖說跟楊四娘一起玩，免不了出入楊家，也知道楊夫人當家理事超過她娘很多，但沒想到她還這麼爽利，這種合作，蘇若錦喜歡。
楊夫人一來並沒有說買斷珍珠奶茶的方子，而是說合作，怎麼合作呢？一家出鋪子，一家出人手？
想到這一點，蘇若錦朝她娘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還笑？”蘇言禮瞪她眼。
蘇言禮笑的溫和有禮：“夫人不覺得虧了就好。”
“知道還敢白拿人家銀子？”
“哦，好好。”程迎珍沒有不答應的。
雖然蘇言禮不大通庶務，但總比差點被養殘的妻子好點，招來女兒，“你覺得呢？”
什麼好處都沒有還合作的人，蘇若錦才真不敢合作呢！況且芋條、炸雞本來就是絕配啊，那就再進一步合作唄。
積少成多嘛。
楊夫人以爲她沒聽到自己的誠心不肯鬆口，爽朗一笑，道：“程夫人，你放心，只要你家出方子就可以，餘下的鋪子、人手我這邊來，分成嘛……”
這是帶着誠心而來的呀！
蘇若錦嘻嘻一笑，“爹，你趕緊去擬契，等下楊夫人就要過來了。”
蘇若錦以爲他爹是書呆子，沒想到還能反問，那還真不呆，齜牙一笑。
晚上，蘇言禮一回來，程迎珍就把白天楊夫人過來合作奶茶之事說了，高興的告訴他，“每月三十兩啊！”
聽到分層，蘇若錦心都提上來了，會是多少呢？此刻，她內心甚至冒出一個念頭，那怕楊夫人說一九分層，她都會同意，畢竟這只是她從現代帶來的一個快餐式飲料而已，對於七歲的她來說只能空揣着生不出一個錢來，能拿出來賺點錢，那怕是小錢，那也是錢啊。
蘇若錦一頭黑線，心道，如果一個有心的壞人過來騙她娘，這會估計已經替人數錢了。
蘇若錦笑着嘆氣，“爹，我知道，楊夫人雖是庶子庶女，但她並不比一個小門小戶的嫡女差，甚至還要能幹很多。”
此刻，蘇若錦大腦分析不停：
楊夫人的心還真誠，三七開，也是蘇若錦想到的最高分層。
蘇若錦無奈，只好推了推她娘，“夫人等你答應呢？”
“好，既然程夫人同意了，那等蘇博士晚上回來，咱們就把契定上？”
女兒的小算盤打的比楊夫人還響，蘇言禮搖頭笑笑，伸手揉揉女兒柔軟的發頂，溺愛的很，“你呀！”
就這麼拿上三十兩了？程迎珍懵懵的，根本沒看到楊夫人等她這個大人準信。
蘇若錦笑眯眯的：“那就這麼定了。” 楊夫人沒想到迴應她的竟是蘇二孃，還真是人小鬼大，不過小孩說的不作數，又望向程夫人，等她答口。
蘇若錦的原生家庭也不好，但她所處的時代不一樣，還是有機會學到很多東西，也有膽量去做。
楊夫人依言到時辰來了蘇家，蘇博士把她請到書房，讓她看擬好的契約，不虧是國子監博士，一分契約都能賣了，字寫的真是太好了。
女兒之言，蘇言禮沒有不聽的，起身牽她手去了書房。
程迎珍看着父女二人背影，一臉歡喜，從搖籃裡抱起小兒，“咱們也跟去看看。”
看得楊夫人差點忘了正事，楊四娘搖她胳膊，才讓她回神：“那我就按蘇博士寫的按手印了。”
楊夫人見程夫人仍舊皺眉不肯鬆口，只好說出心中原本想討價還價後的分層，現在看人家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只好把誠心的合作數說出來：“三七開，如果鋪子一個月有一百兩收益，除了方子，你們蘇傢什麼也不要做，可得三十。”
“這……”她怯怯懦懦不敢鬆口。
“不管楊夫人什麼心思，不外乎一點，想以這次吃虧在以後得到咱們家其它賺錢的食方子，我們家沒錢沒人手，難道不允人家帶着算盤上門？”
可這兩個蘇家都沒有，只有珍珠奶茶的方子，她想，作爲鄰居，楊夫人想必也是清楚蘇家現在什麼情況，可她明知道蘇家除了方子什麼也提供不了的情況下，仍舊提出了合作。
程迎珍看到女兒點頭同意了，仍舊心慌意亂，好像這個口開了，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等着她，好像天就會蹋了一般。
分成什麼，程迎珍沒有概念，可一個月能拿三十兩，是夫君俸祿三倍啊，她哪裡不同意的，見女兒也朝她笑，明白女兒這也是同意了，遂點頭，“那就按夫人說的來。”
女兒在庶務經商上不是一般的有天份，蘇言禮心想，也許老天爺也知道他們夫妻沒辦法過好日子，所能才把阿錦送給他做女兒。
“不會，當然不會。”楊夫人一臉自信，對自己做的事很堅定。
蘇若錦心道，楊夫人在現代應當是女強人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