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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暖暖的手上有她的長髮和血跡,細小的攝像頭被樑暖暖捏在手裡。

“連頭髮裡都裝了這玩意兒?!”evan溫和地笑了一聲,從樑暖暖手上接過,“可惜,沒有任何用。我還以爲厲老的手下會有多厲害,全都是在和平年代練出的和平軍,沒用!到現在也只敢呆在醫院外面而已!”

“啪——”

樑暖暖一巴掌又狠狠地甩上她的臉,“賤~貨!”

evan擡起手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蹙了蹙眉,隨即對樑暖暖道,“去給她洗個澡,然後給她從頭到腳換一套衣服和鞋子,別讓她身上再留下可以跟蹤的東西。”

“我去?!”樑暖暖一臉的不情願,“你去不更好?”

女人給女人洗澡自然比不上男人給女人洗澡刺激了……

evan睨向她,冷冷地道,“照我的話去做。”

“行。”

樑暖暖見evan堅持只好答應,伸手將顧萌萌鬆綁,隨即給她反手銬上手銬,把她推着離開。

顧萌萌現在也無法做到什麼,只能聽之任之。

醫院裡的每扇窗都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那些保鏢想開槍也不知道往哪開……

evan做事謹慎到想好了每一個步驟。

這種人不當恐怖分子簡直可惜了。

顧萌萌被樑暖暖推到淋浴室,直接被推到淋浴下面,樑暖暖按下冷水龍頭。

水龍頭估計是太久沒用過,一管子的鐵鏽水噴下來,冰冷地灑在顧萌萌的頭上、身上,像血水似的浸過她整張臉,她的鼻間全是鐵鏽的味道。

“馬上傳到厲楚恆的手機上。”evan說道,將手中的酒杯丟開,看了一眼渾身溼透的顧萌萌道,“行了,讓她去換衣服。”

……

顧萌萌的精神很差,冷水衝灌過身體,讓她的身體也極其虛弱。

她現在只能像個牽線木偶一般被樑暖暖推着走,樑暖暖將她推到一間病房裡。

病□□擺着一堆乾淨嶄新的衣服,包括鞋子。

“馬上換了。”樑暖暖解開她的手銬,然後用槍指着她,“快換!”

“如果厲楚恆到了,你們是不是就要帶我們離開這裡?”顧萌萌問道。

“什麼?”

“我剛進來的時候,你們不查我身上有的定位器和攝像頭、監聽器,到現在卻開始查了。”顧萌萌緩慢地說道,“是因爲,你們馬上會轉移,醫院並不是你們最後的目的地。”

“你不笨,換衣服!”

樑暖暖用槍着她,陰冷地說道。

顧萌萌沒有動,樑暖暖背靠着門,懶懶地道,“你想在我面前換衣服,還是在外面那幾個男人眼前換衣服?!

“……”

顧萌萌的手顫抖着把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換下來,全部換上樑暖暖準備的衣服。

在另一個人面前換衣服,哪怕是個女人,她都覺得恥辱,連皮膚都在疼,腦袋裡渾噩一片。

樑暖暖踢開地上的一堆溼衣服,顧萌萌見狀立刻撲過去,從口袋裡拿出那瓶藥,倒出一粒放進嘴裡含服,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呵,這種提神藥對你還管用麼?再提神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樑暖暖打開門,讓幾個男人進來,將顧萌萌重新綁到一張椅子上,牢牢地綁住她。

樑暖暖走到空調前,摁開空調,調到非常低的溫度才走出去,順便將病房門上的簾子拉到一邊,露出門上的小窗口,對着幾個男人道,“別再讓她跑了!仔細看着!”

“知道了。”

“對了……”樑暖暖忽然轉回頭來看向她,“你不要以爲能和外界聯繫,除了定位,這醫院裝了干擾的裝置,監視與監聽一概沒用。”

難怪……

她的人會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敢冒然輕舉妄動,她之前還覺得有些奇怪……

除了定位……

現在定位,也被他們徹底清除了。

顧萌萌獨自一個人被綁在病房裡,冷氣直撲而來,顧萌萌艱難地挪動着椅子往窗口靠,不讓空調風對準自己。

外面的男人不時通過小窗口謹慎地觀察着她。

顧萌萌挪到窗邊才發現這裡的窗很矮。

過了很久,顧萌萌發現外面的男人查看動作沒那麼頻密時,顧萌萌用頭頂開厚重的窗簾望向外邊,神經繃到一根弦上。

外面一片漆黑。

但她知道,那些保鏢一定是在時刻盯着醫院每個窗口的動靜。

肯定看得到她在窗邊出現……

顧萌萌拼了命地在窗玻璃上哈氣,哈出“sos”的字母,很模糊,但那些保鏢都是專業人士,只要看到就應該懂她的意思……

樑暖暖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繼續聽着他和顧萌萌之間的對白,反正他是誰也與她無關,大家目的一樣就行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evan好奇地問道。

“我見過你看厲楚恆的眼神,那是一種入骨的仇恨,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一樣。”顧萌萌還算有條不紊地說道,“如果你只是鈴木集團派出來的人,不會有那麼大的仇恨。”

“說得漂亮!”

evan欣賞地看着她,隨即看向一旁的男人,“給她鬆綁!”

“……”

鬆綁?!

顧萌萌往羅亞兒那邊看了一眼,羅亞兒已經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癱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過,眼睛仍然無神地睜着。

顧萌萌身上的繩子和手銬被解開,手腕被evan一把攥住,整個人被evan拖了出去,“跟我走!”

“去哪?”顧萌萌蹙眉。

evan沒有回答,只是強行攥着她走,走在醫院的走廊裡。

“你和鈴木奈奈到底有什麼關係?”顧萌萌看着他的背影問道,“當年,鈴木奈奈給我下h1ev23纔會咎由自取,你不覺得你這仇報得太不應該了嗎?”

“閉嘴!”

聽到她說鈴木奈奈的話,evan猛地回過頭來,用槍口對準了她的腦門,溫和不再,滿臉都是恨意,“你再說一個字我馬上殺了你!”

“你不會殺我。”

“……”

“你剛剛說了,你回來就是爲了找我和厲楚恆算賬,厲楚恆還沒到,你不會殺我。”顧萌萌冷漠地說道,一臉的淡然,額上卻冒出細細的冷汗。

她不是不怕,而是知道這個時候……怕也沒用了。

“說得好。但我可以虐待你!”

evan冷笑一聲,繼續拖着她走。

顧萌萌對這醫院的一切還算熟悉,evan拉着她走,顧萌萌跟不上他的快步子,幾次差點摔倒,漸漸地,顧萌萌明白他要帶她去哪。

是鈴木奈奈死的地方。

一條陡而狹長的樓梯,站在上面望下去甚至令人有些生畏。

當年,鈴木奈奈就是最下面的樓梯上。

evan攥着她往下走,顧萌萌腳下不穩,evan急速往下走,猛地放開手,把她狠狠地一推。

顧萌萌整個人被推得滾下樓梯,痛楚從四肢百骸傳來,痛得她骨頭都在打顫。

顧萌萌護住頭,隔着袖子手臂上擦傷仍然嚴重,痛得不行。

還沒等她爬起來,evan便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摁在樓梯上,聲音陰狠地道,“還記得這裡嗎?這裡就是奈奈死的地方!”

“……”顧萌萌的臉緊貼着樓梯,沾了一臉的灰塵。

她聽得出evan語氣裡的恨意與憤怒,於是沒有反抗,省得再激怒他,多受折磨。

“她被你和厲楚恆折磨得不成人樣,我找過最後接觸奈奈的醫生,她身上受了多少的非人折磨?毒打、毒品、h1ev23、飢餓……她只是個女孩子,你們居然那樣對她!”

“……”

是鈴木奈奈讓她先得h1ev23在先,厲楚恆也只是想得到解藥罷了,是鈴木奈奈太倔強,不肯給,纔會變成後來那樣。

而她身上的繩子是被那兩個男人匆匆忙忙綁的,沒加手銬,只是把她雙臂都綁進繩子裡,令她不能動彈。

“快,解開繩結!”顧萌萌說道,帶了些命令的味道。

羅亞兒錯愕而茫然地看着她,顧萌萌着急地道,“快啊!我們時間不多!”

“哦、哦……”

羅亞兒被顧萌萌吼得呆了下,伸手吃力地替她解開繩結,納悶地問道,“我們怎麼逃出去?”

門外肯定有人守着,出去就是自投羅網。

“我有辦法。”

顧萌萌說道,鬆開身上被解開的繩子,冰冷的雙手得到自由,顧萌萌擡起手摸到自己腦後,從發間硬生生將緊貼着刀片取出來,“啊——”

顧萌萌痛叫一聲,將刀片取了下來,這種刀片很軟,貼合着頭皮太緊,這樣一扯,刀片上已經一片血跡。

“你沒事吧?”

羅亞兒呆呆地看着她,嘴脣被凍得發白。

顧萌萌彎下腰,用刀片割破捆住雙腳的繩子,然後立刻走到羅亞兒身邊替她割掉繩子,這種刀片很軟,但卻非常鋒利,一割就斷。

羅亞兒的手被銬在椅子上不能活動。

顧萌萌用刀片的另一頭鑰匙插~進手銬的鎖眼,卻怎麼調都調不對,還說能開很普通的門,怎麼不知道配一把能開很多手銬的鑰匙。

顧萌萌摒住呼吸,拼命轉動着手中的鑰匙,保鏢教她要多轉幾次嘗試的……

這麼冷的環境裡,顧萌萌緊張得細汗冒出。

……

羅亞兒見她始終開不了鎖,也焦急起來,“是不是開不了?”

“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

顧萌萌堅定地說道,牙齒緊緊地咬住下脣,繼續轉着手中的鑰匙,手指微微顫抖。

過了幾分鐘,終於被她轉到一個適合的度,打開羅亞兒的手銬。

羅亞兒震驚後欣喜地笑起來,“太好了,打開了!”

“怎麼樣?冷不冷,能不能走?!”顧萌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