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4-1-11 15:19:55 本章字數:11516

這一巴掌,同時也引起了許多情緒,解氣的,振奮的,意外的,高興的,比比皆是。睍蓴璩曉當然也有莫五娘這個受害人的委屈。

她與五爺雖然成親的時間才幾年,算不得什麼老夫老妻,可是這泫五爺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雖然不知道他那心裡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好,最起碼這表面上,他是做得相當好了的。可是現在,他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了自己,只是卻不知道單純的爲了因爲不願意讓自己將事實公佈出來,還是他的心底真的打了那樣的主意,是不要自己了?

心中的各種猜測,此時此刻沒有一種是好的,反而一個比一個不好的猜測,讓莫五孃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惡劣,本就慌亂的她又因爲臉上的疼痛以及這前所未有的羞愧,眼下竟然沒法在第一時間處理好這突發事件,更沒法來維護自己的形象。

話說容離還沒從莫五娘爲自己求情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不想又連接出了一件同樣讓她震驚的事情。那個口碑算是相當好的泫五爺,竟然當衆打了五娘。

這對容離絕對是個很大的衝擊,當然她不是因爲莫五娘被打一事情,而且是因爲長老們的反應,此刻泫五爺給莫五孃的這一巴掌,明顯的就是爲了給長老們做掩飾。不過仔細的說起來,容離覺得莫五娘這巴掌是白捱了,她向來也是個聰明的,今日卻給歡喜衝昏了頭腦而分不清現實的真假,甚至是連臉色都不會看了。

雖然說這神秘又威武們的長老被軟禁一事情怎麼說都不是光彩的事情,可是容離還是不明白,長老們怎就如此大度,不願意在提及此事。

“你··你竟然打我?”明明是很真實的事情,又有這麼多的人看着,可是莫五娘卻還是不願意相信,所以當她開口質問泫五爺的時候,不管是口氣裡還是這話,都透着一股不相信事實的味道。似乎只有泫五爺在給她一巴掌,或是點了頭直接答應她,她才真的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只是,此刻的泫五爺已經被長老們的目光給瞪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所以哪裡還有多餘的是時間來給她解釋,而且見她捱了自己一巴掌,竟然還不急忙退下,反而有功夫質問起自己來。瞪了那兩個同樣被自己的舉動所嚇到的丫頭,振聲再一次的急促吩咐道:“還不趕緊將這個女人拉下去。”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不正是他這些年來十二分寵愛的妻子麼?曾經爲了這個女人,他休了二十多年的髮妻,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也成了一個令他厭惡的女人!這一瞬間,商辰桓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在接母親回來了,即便父親現在的身邊沒了這個女人,可是父親這般冷漠無情的人,便是母親回來了,也不見得能重續前緣。

“相公?”抱着他們五歲女兒商薔薇的夫人程如玉輕輕的喚了一聲。目光有些擔心的看着表情有些激動卻又充滿恨意的商辰桓。

她懷中的女兒似乎也被這氣氛所感染到了,同樣擔心的朝着她父親看去,“爹爹?”

商辰桓猛然一怔,從記憶中反應過來,他將眼神從父親跟着那個年輕後孃的身上收了回來,正好對上那滿臉關心自己的母女倆,心頭一暖,他將妻子懷中的女兒接了過來,穩穩的抱在懷中,又朝着妻子開口道:“娘子,等十四叔繼承了家主之位,咱們出去吧,在把娘接到身邊來,可好?”

且說商墨泫,當初與鄭覃就只有商辰桓這個兒子,因沒有妾室,所以這子嗣相對也是比較少的。不過在三房這邊,泫五爺是嫡長子,所以商辰桓也就是嫡長孫,按照商家的規矩,他這樣的身份,是不能分出商家的,而且那些分出去的商家子嗣們,一般都是屬於被動的。

說來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有這麼個大家族,誰不願意靠着大樹,在家裡享福,而要出去自立門戶,操勞生計呢!所以此刻商辰桓,就等於是自願被‘放逐’。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考慮到,而是從方纔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話裡,他已經大概的知道了商家近來的情況,父親究竟是做了對不起十四叔的事情,十四叔即便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可是終極在一個門裡不好,所以倒不如出去的好。而且那樣能不用在整日面對這個讓他失望透頂的父親,還能將如今寄住在外祖母家的母親接到身邊來孝順。

程如玉也知道離開商家大院,意味着的是什麼,不過她也並沒有拒絕,而是點頭含笑看着商辰桓,“一切相公做主便是。”

這邊,被丫頭們拉扯着下去的莫五娘,徹底發了狂,此刻的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所以她原本想好的各種應急方案,現在幾乎是用不上。她鮮亮的衣裳因爲她的掙脫,而被丫頭們扯得凌亂,頭上的步搖也歪歪斜斜的插在髮鬢之上。貴婦的端莊她此刻是沒有了,連同這外表的靚麗也隨之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瘋婆子的不可理喻。

“商墨泫,你個混蛋,我莫五娘真是看錯了你,竟然嫁了你這樣的魂蛋。”也是這會兒,五娘竟然發現,一向口尖牙利的自己,竟然也詞窮了。

“哼!”大長老似乎很是厭惡婦人當衆失去禮儀,尤其是這莫五娘此刻還開口罵了商家的子嗣,所以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甚至是連同商墨泫也厭惡起來,不喜的瞪了他一眼,那飄飄的長袖一甩,提着步子朝着大廳裡走進去。

因爲這身份的特殊,也因這商家管事們都對他們尊敬有加,所以在大長老等人提步朝着廳裡走來的時候,所以的人都自覺的推開身,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這一讓,好些人便趁機退了下了出來,也不知怎的,面對着這些所謂的長老,大家那心裡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覺。

長老們進去了,裡面的出來了,反而更好肆意的看着莫五娘拉着五爺又哭又罵。

四娘跟着七娘也不曾預料到這麼個結果,所以見勢不妙,二人都主動的去扶着身懷六甲的六娘,三人就這麼不着痕跡的避開了閒言碎語。

不過這些從裡面出來的,好一部分還是比較關注十四爺一家子,方纔大長老的意思,可是明白得很,而且容離的話他們也聽到的了,原來曾經淪落在外的容離,竟然還被長老們追殺過,這其中究竟是爲何緣由,他們實在是好奇得很。

“十四奶奶,大長老有請。”商藍翎從廳中出來,朝着商墨羽作了一揖,便同容離開口道。

聞得此言,商墨羽當即便先邁起步子,要與容離一起進去。卻叫商藍翎住道:“爺,您還是外面等着吧!”說罷又見他嬉皮笑臉的看了容離一眼,“奶奶可是西冷的救命恩人,若是奶奶出了點事情,西冷定然是饒不得我了!”

他這話下之意,自是十分的明白了,若是長老們真的要在這廳中賜一丈白綾,那麼他也不管商家祖訓了,怎樣也會護容離的周全。

商墨羽聽到他的這話,不由得朝他望去。雖然商藍翎的這話說的有些不靠譜,還將西冷拉出來,可是商墨羽卻信了,心中微微的有些感動,一面將那腳步收回,看着商藍翎說道:“多謝!”

“爺這是哪裡的話,若是真想謝,明兒你跟奶奶幫我和西冷做個主婚人吧!”商藍翎笑道,一面請容離進去。

不想攔住了一個大的,兩個小的卻也要跟着進去,這個把商藍翎愁壞了,因此不得已的朝着容離望了過去:“奶奶您瞧這?”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看兩個虎視眈眈瞅着自己的粉娃娃。

容離這會兒還在猜測長老們的意思,所以也不曾主意,聽到商藍翎喚自己,這才朝着兩個孩子看去,將他們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鬆開,蹲下身來笑道:“阿孃就進去一會兒,你們跟爹爹在外面。”

“不要,那幾個老傢伙看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纔不要阿孃一個人進去。”慕容氣呼呼的別過小臉,一雙好看的眸子卻滴溜溜的朝着裡頭轉動着,突然主動鬆開容離的衣袖,腳下一轉,小小的身子竟然像是個小魚兒般,從商藍翎的身後穿過,就這麼直接溜了進去。

商藍翎還不曾見過,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又怎樣出神入化的功夫,當即就傻了眼,一面在心中大叫不妙,也顧不得容離這裡,就急忙追了去。

慕容人小卻是十分有優勢的,他輕易的就已經進到了廳裡。

商墨羽也沒想到兒子竟然進去了,心中難免擔心起來,正欲啓步上前也進去,卻有人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商墨羽回頭看了一看,這人竟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站在自己身後的商之曰。

商之曰收回手,然後又像是個沒事人般的負手佇立在院中,不過卻在商墨羽看向自己時候,微微的搖了搖頭。

商之曰長商墨羽十幾歲,對於他商墨羽也是十分敬重,此刻見到他搖頭,便止住了腳步。也許,不是什麼事情都該按着那些條條框框來行事的,指不定孩子這麼進去一鬧,比自己進去跟他們講道理有用多了。

容離進到廳中,但見這廳中竟然無一旁人,除了五個長老之外與他們身邊那形影不離的侍衛之外,便無旁人。

商藍翎則只好將廳門關好,出了去。

最先進來的慕容一見到容離跟着月下進來,就滿臉興奮的朝着容離報道:“阿孃,沒有別人,就他們幾個,咱們正好放蠍子把他們咬死。”

有一種萌,萌得一本正經,有一種話,說的天真無邪。而有一種人在說着殺人惡狠之話時,還能將這種一本正經的萌和天真無邪表現得淋漓至盡的。

原本心情還算是沉穩的容離,在聽到這話之後,不知道怎的,竟然然不知‘撲哧’的笑出聲來。

幾個長老更是黑了臉,雖然他們是有派人追殺過容離,但是卻沒有成功,所以這其實算起來,不構成他們之間有殺誰誰之仇吧!可是,這個他們商家的骨血,衝進來後,竟然毫無防備的轉悠了一圈,然後在他母親進來之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長老們身後的侍衛,這會兒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一個個都不是尋常人,因此便也是忍得住的,只是這一忍,一個個都憋得滿臉通紅,不過幸虧他們那頭上呆着斗笠,所以旁人也看不出來。

“不要。”第一時間,他的計劃就給月下嫩嫩甜甜的聲音給一口拒絕了。

幾個長老聽到月下的話,心中總算多了幾分欣慰。可還沒容得他們開口誇獎月下幾句,就聽月下那糯甜的聲音軟綿綿的響起來:“蠍子雖然有毒,可是卻不能一口致死,而且還疼,到時候他們叫出聲音來,定然會被外面的人發現。”

“那要用什麼?”慕容早就習慣自己的意見被月下否定,所以在聽到月下的話之後,反而認真的詢問起她的意思來,似乎兄妹倆不是第一次搭檔做這樣的事情。

“自然是先用滿堂香。”月下那可愛的小臉兒綻出一個甜美無敵的笑容,從腰上掛着的小荷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

慕容見此,一雙原本就澄亮的眸子這下更是滿目放光了,興奮的跳到妹妹的身邊去,拿過小瓶子愛不釋手的說道:“對哦,這滿堂香能將人瞬間迷暈,然後咱們在放蠍子慢慢的咬死他們。”

空手了的月下又從腰間的小荷包裡掏出一個黑色小瓶子,遞給哥哥道:“殺人當然不能留下證據,這個是化屍水。”一面又從荷包裡掏出一條軟綿綿的綠色小蟲子,好似她的拇指一般大小,只聽她又說道:“小葡萄可愛吃屍水了,一會兒就放它去把屍水吸乾,清理現場。”

“正好,這樣的話,嘿嘿!”此刻的慕容不同於那面色從容穩定的月下,反而是多出好些邪惡來,一雙同樣黑化了的眸子更是在長老們身上,上下打着轉而,“正好你們都那麼神秘,來無影去無蹤,想來你們沒有了,也沒有誰會質疑的。”

他話音才落,一直一臉沉着穩重的月下突然咯咯的笑道:“也沒有誰會懷疑阿孃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和我們兩個小孩子會殺了你們·······”

是啊,沒人會信!連他都不信!大長老忍不住的吸了口冷氣,雖然只是聽兩個孩子說說而已,可是正因爲他們兩個還是孩子,所以大長老才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然就在這會兒,容離突然一把粗魯的拉過月下,滿臉擔心的看着月下腰間的荷包質問道:“這荷包你不是用來裝點心的麼,你怎麼還把這些亂七八糟東西裝在裡面?”因爲女兒貪吃,所以她的荷包一般都不同於別人的,裡面加了一層薄薄的羊皮,以防點心上的點心滲出來髒了衣服。

面對母親的擔憂,月下卻輕描淡寫的回道:“今日不必尋常,所以我換包包了。”

聞言,容離這才鬆了口氣。

那個一直不曾開口,卻總是覺得他笑眯眯的三長老突然一揚手,旋即便見他對面花盆裡的花竟然折斷了,而花盆旁邊,正是方纔他手裡的茶盅蓋子。同時只聽他朝着慕容笑問道:“小娃娃,你想下毒,可是你覺得我們,誰更快。”

慕容還不曾開口,就聽月下軟糯糯的聲音甜笑道:“有個成語叫防不勝防。”她說這話的時候,小手早就將她哥哥手中滿堂香上的瓶子打開了。

長着一張笑眯眯笑臉的三張老正欲說個什麼,人突然一往右歪去,竟然就暈倒了,與其同時,其他幾位長老也暈了過去,那幾個侍衛更是不必多說了,在月下說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倒了。

此刻,唯獨是那內力相對於比較深厚的大長老還有些清醒着,這般的場景,他是怎也不曾想到的,有些艱難的撐着眼皮,滿目都透着一股難以置信。

他們,先是給商墨羽暗算了一次,全部軟禁起來。這一次,卻被他的兩個孩子暗算了,而且是要死不全屍······

容離突然覺得,自己先前將心思花在對方長老們的身上,實在是太多餘了,她應該要操心的是這兩個孩子。

這滿堂香無色無味,而且傳播力是瞬發的,幾乎是逃命或是殺人的利器。而容離和孩子沒有事情,想來也許早就在無意中吃了女兒準備的解藥。

畢竟這東西是女兒拿出來的,也正是這個時候,容離纔想到,也許月下早就計劃好了,只是不知道,她準備這香,是不是不止是要對付長老們·····,而且她還準備了化屍水,連同吃化屍水的蟲子葡萄都給帶來了。想到此,容離背脊骨忍不住的涼了起來,一面再一次的慶幸,月下是自己的親閨女,要不然的話······

見着慕容竟然真的要放蠍子,容離這才着急起來,急忙將他攔住,“你們倆玩的差不多就得了,他們怎說也是你們的長輩。”其實容離不介意幾個長老按照月下的那種說法死去。可是月下和慕容究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怎能讓他們小小年紀,那手上就站滿了鮮血呢!所以,這個時候不如順水推舟,當個救命恩人吧!反正大長老還清醒着,有他做證人也好。

聽到容離的話,慕容果然乖乖的停住了手,不過小臉上卻透着一股不樂意,悶悶的說道:“長輩又怎麼樣,長輩就可以任意的指使着晚輩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麼?日子是晚輩們自己的,又不是他們的,他們就憑什麼來干預?都老得這副德行了,還瞎管着這麼多幹嘛!”

好吧,兒子的這話沒說錯,容離一時間還找不到反駁的話,而是朝着那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仙姿不存的大長老看去,也忍不住的埋怨道:“就是,你們這死都要死了,管後人那麼多事情做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就算現在能管,兒孫們照做了,那你們死後呢?難不成他們還會按照你們的意願來行事麼?再者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都有自己的思想。簡單的說,就如同你們自己,若是你今天想吃飯,卻有人逼着你吃你不愛吃的湯圓,你是個什麼樣的心情,難不成就不會生出牴觸之情來?”

大長老此刻哪裡還有什麼精神來反駁他們的話,只能強撐着精神在不要讓自己暈過去。

容離說完,只覺得有些話不必多說,如果大長老真的聽得進去,那一遍就夠了,如果聽不見去,那自己就是說幹了喉嚨還是那樣。向月下看過去,問道:“解藥呢?”

月下見容離問解藥,便知道她是要給大長老解了香,心中十分的不甘願,一面不甘心的從荷包裡拿出解然後悶着小臉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顯然是有些生氣了。

容離拿瞭解藥,有些無奈的看了鬧起脾氣的女兒一眼,最後還是朝着大長老走過去,將解藥給了他,“解藥吃下,他們會醒來,但是一時半會兒,武功是用不上,所以你們最好先在這廳裡歇着吧!”

大長老接瞭解藥,也沒質疑一分,便往口中吃了一粒,片刻之後,果然是有了精神,不過就如同容離所說,根本提不起內力來。

他起身來給幾個長老相近的餵了解藥,便沒在管地上的侍衛,因爲一會兒還不知道還會發現什麼,他們現在沒有武功,難保這兩個小魔頭不會捉弄他們。所以,思量再三,還是讓侍衛們先躺着吧,以免讓他們看到自己出醜!

片刻之後,幾位長老紛紛醒了過來,那三張老一醒來,就哈哈的直笑,似乎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一般,另外幾個長老也是相視苦笑。

不過想來也是,現在他們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啊,難不成嚎嚎大哭自己被一把年紀了,被三歲的小孩暗算麼?還是衝上去把這罪魁禍首殺了?

見着他們紛紛醒來,一直生着悶氣的月下方擡起頭來,卻嘟着粉嫩的小嘴兒朝着幾位長老冷冷的說道:“是我阿孃心善,要饒了你們的性命,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們以後就能利用我阿孃的這份善良而任意妄爲,而且今日的事情你要好好的記得,你們便是有絕世武功又怎樣,我們兄妹要殺你們,也只是動動手指頭罷了,動作絕對不會比你們快。”她說完,看了慕容一眼,又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們兄妹的底線想來你是十分清楚了,你若是在動半分不歹之心,那麼我們將會比你們狠心!”

這般狠的話,從一個三歲小女孩兒的口中說出來,而且小姑娘又是那麼的可愛無邪,聲音還這麼甜,所以即便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叫人生不出厭惡來。

若是之前她一進來,就甩出這樣的狠話,別說是幾個長老會動容,便是那些侍衛們也會笑翻天去,肯定覺得這是個多麼自大的小姑娘。可是現在卻沒有人敢質疑她的話了。

且不論其他的,就單說她才三歲,卻已經有着相當成熟的謀略,比如她方纔,她就能輕而易舉的按照她的打算,把幾位長老從這個世界上送走,而且不留蛛絲馬跡。當然,最叫人生出駭意的,還是她才三歲而已。還有另外的慕容,才小小年紀,功夫卻已經練到這樣的境界了。

這一瞬間,大長老突然覺得,他們可能是操心的太多了,就算讓十四納再多的妾又能怎樣,只怕是生了太多的子嗣,也比不得慕容跟月下其中一個。

早的時候就頻頻聽聞說這兩個孩子聰明絕佳,慕容是個武學奇才,而這月下更是聰慧無比,甚至是比原來的容夫人還要厲害,以前他們總是覺得三歲的娃娃而已,哪裡能不能看出什麼聰明來,可是如今來看,他們錯了,而且錯的不輕。慕容的學武悟性便不受了,瞧他這會兒,正在學着方纔三長老的把花枝這段的那一招,而且似乎已經會了,只是他內力太淺了,所以力道不似那麼大罷了。

而這月下,已經不能用聰慧過人來形容來,簡直就是恐怖,她才三歲而已,才三歲而已。

三長老已經開始指定慕容學習了,不在提對如何處置容離,或者說服容離給商墨羽納妾的事情。顯然,他已經將那個念頭放棄了。

大長老目光從三長老身上收回來,掃視了另外三位長老,見他們的意思都差不多。便嘆了口氣,朝着容離道:“罷了!”一面朝着月下看去,不過卻糟了月下一個大白眼,然大長老也只得苦苦一笑,然後繼續朝着容離說道:“你與商家,也算是有貢獻的了,自此你便是商家主母,我等也不會在多言什麼。”

他說完,一面站起身來,又嘆道:“商家列祖列宗保佑,能讓商家有如此聰慧的兒孫!”

他先前說容離對商家有貢獻,大概就是指容離生了兩個聰明孩子吧!可是這跟商家的列祖列宗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話叫容離聽着就不舒服,心道說不定也是容家隔代遺傳呢!

不過,什麼叫自己以後就是商家的主母了?難道商家的家主就這麼內定了,就是商墨羽麼?這也太沒有懸念了吧!容離忍不住的朝着幾位長老偷瞄去,難道他們怕死,被月下的話嚇到了?

容離正是猜想之際,二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擔憂的朝着容離看去,“你們是不是還想着回南黎?”

“自然是要回的。”原本正在跟三長老討論招式的慕容突然回道,而且這話回的一點都不含糊。

果然,聽到他的這話,幾位長老就緊張起來,便是還那長着一張天生笑臉的三張老有憂慮起來。他們一致不在提原來的計劃,就是因爲這兩個孩子才改變主意的,可是現在他們竟然要回南黎·····

不在商家了,那這還算是商家的兒孫麼?

“不可。”大長老當即就一口否定。

“爲什麼?”月下仍舊嘟着小嘴質問,放眼望去,也許整個商家,就他們母子三人敢對長老們指手劃腳了。

“你們是商家的骨血,怎能流落到外去!”大長老義正言辭的說道。可事實上他的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所以,當他話音一落,就給月下一口反駁道:“憑什麼是商家的骨血就該守在這裡了,商家除了給我們帶來麻煩跟生死危機之外,沒有給我們任何的好處,我們爲什麼還要按照商家的規則生活?”

在月下一開口的瞬間,大長老就後悔了,他怎忘記了這小姑娘是個不簡單的,竟然還妄想用這樣的方式把他們留下來,自己應該和顏悅色的說服他們嘛!

可是大長老天生就是個笑着也嚴肅的人,所以這差事顯然不合適他,所以他最後只得向捋着鬍鬚滿意看着慕容的三長老看去。

三長老很快就意識到大長老把重擔推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就覺得肩膀上的重量就多了許多,就是那背脊骨,也彎了不少。

對於慕容的話,還好說,大可以用武功來誘他留下,可是按照慕容學功夫的這速度,只怕是他們幾人的教完了,也才能堅持個三兩年,不過這個也不用擔心,大可去四處收刮武功秘籍·····

至於容離的話,倒是不難,她是個母親,定然是會跟着孩子走的,所以不必擔心。難就難在這個聰明的小丫頭了。

所以三長老不由得也愁起臉來。

容離原本就改變了主意,可以留在商家,所以見到長老們的爲難樣子,便主動替他們拿下這個難題,與月下說道:“月下,大秦好吃的東西可多了,不如明日阿孃叫知了他們帶你出去多逛逛,我記得有一條街都是賣小吃的。”

原本還在嘟着小嘴的月下一聽,頓時就從椅子上跳下來,直接蹦到容離的面前,滿臉興奮的拉着容離的手,歡快道:“真的麼?”一面埋怨着容離,“那阿孃怎麼前幾天不帶我們去,都有什麼好吃的,我以前聽柚子阿姨也說過,還說青杏姨姨會做好多好吃的餅呢!”

果然是個孩子,在怎樣的聰慧,她還是個孩子,這可不,一提到自己的最愛,一切煩惱便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幾位長老頓時就明白過來,那麼就以美食誘惑這小姑娘了。

於是,很快就沒容離的事情了,兒子被三長老大長老拉着說各種武功秘籍,女兒卻被另外三位長老圍着口若懸河的說各種美食。

見此,容離只覺得沒自己什麼事情了,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就是命啊!當初她拼死的把熬着性命,把這兩個孩子生下來,如今卻託兩個孩子的福氣,以後總算能過些安生日子了。

一人在廳裡也無聊,容離索性不在管他們五老兩小,自己開了廳門就出來了。

而這外面,看完了莫五孃的戲,大家就等着看廳裡的結果來,所以在廳門打開,一個個都憋足了氣的看着。

在看見容離從廳裡出來的時候,商墨羽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但是隨後沒有見到孩子們的影子,不由得又着急起來,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慕容月下呢!”

容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廳,沒好氣道:“你兩個孩子沒出息!”武功秘籍和美食一下就能輕易的誘惑住了。不過孩子嘛,不都是用哄的嘛,只是這不同的是,別人家的孩子用糖哄就好了,他們家的孩子別樣些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商墨羽不知裡面發生的事情,所以當下是一頭的霧水。

容離沒說話,而是努着嘴叫他往廳裡看去。

商墨羽眼下是憂子心切,在容離這裡問不出什麼來,所以也顧及不了什麼,當即就朝着廳裡衝了進去。

而商之曰等三個管家,也是很擔憂,便也急忙跟隨進去。

不過纔是片刻的功夫,他們就都自己出來了,一個個的也明白了,爲什麼容離會一個人先出來。

因爲進去的人都被無視了,只是對於地上那橫七八豎躺着的侍衛們,表示都很好奇。

裡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容離能完好無損的出來,但凡是商家的人,那心裡都有數了,商家的家主,只怕還是十四爺。

也是,從三年前十四爺突然開始着手管商家的事情,他們就該清楚,商家的家主究竟是誰!

雖然不少人心中不甘心,可卻只能就這麼認命了,便是商墨書,也只好作罷!他最先上來,也不曾朝着商墨羽道一聲恭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廳裡,便朝商墨羽道:“時間不早了,還是安排祭祖吧!”口氣裡,不是吩咐,也不是安排,也不是商量,而是請示!

這叫万俟容怔了一下,不過旋即也只好認命,她的這輩子,其實不當家主夫人,也能富貴一生了,而且現在兒孫滿堂,還有什麼可求的!

老祖宗與二夫人夫妻早就知道結果的,倒是沒多大的驚喜,只是瞧見容離出來,也都鬆了口氣,這會兒趁着大家與商墨羽那裡稟報事宜,便才問容離廳中的事情。

容離自然不能說兩個孩子把五位長老放倒了,只是簡單的說五位長老喜歡孩子們,所以自己沾了孩子的光。而她這也並非是假話。

臘八粥就是這麼過的,那日大家都是隻記得,沒有誰神聖嚴肅的宣佈,十四爺商墨羽成爲商家的下一代家主,但是長老們從廳裡出來的時候,卻爭相牽着十四爺家的雙生子,於是大家都自覺的一切以十四爺跟着十四奶奶馬首是瞻。一直到了祠堂,當着列祖列宗的面,大長老等人才宣佈,十四爺爲商家的家主。

家主一事情就這麼塵埃落定,但是家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是家中的管事換了許多,不過一切並不是由着容離這個新上任的家主夫人來操持,而是三管家一個人苦着臉忙裡忙外的。

這幾日,容離一直瞅着臉,她特別的後悔,後悔那日幫忙把兩個孩子留下來。以至於現在她幾日都不曾看到兩個孩子了。

還有更痛苦的事情是,五位長老紮根在商家了,現在竟然沒有走的意思。

知了進來,瞧見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懨懨的靠在靠枕上的容離,嘆着氣稟報道:“公子說今日不回來吃飯了,晚上要跟三長老學什麼功來着。”

這個答案容離已經預料到了,昨晚跟三長老,今晚四長老,明天就該到五長老了吧!所以她也沒特別的激動,只是不抱着什麼希望的問道:“那月下呢?”

“呃··聽說今日大長老帶月下小姐去山上捉了野雁,晚上請了滿慶樓的主廚,這會兒正在做呢!”知了說完,有些擔心的朝着容離走過去,一面勸慰道:“夫人,我瞧公子跟着小姐是有些靠不住了,不如你還是考慮在生個小少爺或是小姐陪你吧!”

容離倒是想啊,可是她時間不夠······一面在心中咒罵起五位長老來,一面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又興奮起來,拉着知了高興的說道:“我有什麼不高興的,這兩個小祖宗這麼難伺候,正好叫他們把五個老傢伙給累死。”

知了見她有些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也只好跟着順口應道:“是啊,就說小姐嘴巴那麼叼,長老身邊又沒有什麼特別會做美食的,這總不可能把京城的廚子都請回家裡來吧!在說他們才五個人,依照少爺那悟性,不過多久他們就都江南才盡,沒什麼可教少爺的了,到時候少爺就回來了。”

說完之後,知了突然又發現,好像小姐是去騙吃騙喝的,少爺是去騙武的,因爲吃完喝完學完,他們都會回到親爹親孃身邊,所以這樣的話,好像夫人也不算自欺欺人,而是幾位長老被騙了的樣子。這麼一想,覺得得益的知了突然哈哈傻笑起來,然後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還是夫人和少爺小姐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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