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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揹着昏迷的王小牛母親離開後院,來到鎮政府的門口處,將寶馬車車門打開,輕輕的將王小牛母親放入後車座,他焦急的坐在駕駛座上。
蘇紫依、楊小芸和秦思怡,見秦楓焦急的模樣,她們眼中也透着焦急之色,焦急不已,蘇紫依和楊小芸分別坐在王小牛母親的左右,照看王小牛母親,秦思怡坐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寶馬車絕塵而去。
東方落一個人站在鎮政府的大門口,他看着寶馬車離去,剛纔在從鎮政府後院出來的中途,秦楓就交待過他,讓他在鎮政府的門口等着王小牛的父親,帶着王小牛父親和奶奶一起去醫院。
良久,小王村的村民陸陸續續的從院落內出來,四散而去,不久之後,王小牛父親也從院落中走了出來,他急忙上前,道:“叔叔,楓哥交代我,叔叔出來之後,直接去醫院。”
王小牛父親輕微點頭,臉上也充滿了擔憂之色,他一瘸一拐的跟隨東方落來到路旁,在東方落攔下一輛出租車之後,將王小牛奶奶放在後座,然後兩人上車,讓司機去往醫院。
秦楓一腳油門從鎮政府離開,他的車速極快,用了短短半個小時就來到了縣城最好的縣醫院,將王小牛母親從寶馬車上背下來,直徑進入醫院內。
掛急診,找醫生,將王小牛的母親送去病房內,秦楓纔算休息一下,不過,他臉上的焦急之色,依舊沒有減少,一雙眼睛血紅無比,坐在病房外,他的手指來回搓動。
見狀,楊小芸來到秦楓身邊,一隻手抓住秦楓的手,柔聲安慰道:“小楓,不用擔心了,阿姨只是昏迷而已,過段時間就會醒過來的,你不用擔心了!”
蘇紫依也做到了秦楓身邊,擔憂道:“楓哥,阿姨肯定沒事的,如果她醒來看到你這個模樣,一定會很傷心的,楓哥,不用擔心了,阿姨肯定會沒事的。”
楊小芸和蘇紫依知道王小牛母親不是秦楓的母親,但她們都看的出來,秦楓待王小牛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幾乎王小牛的母親就是秦楓的母親。
王小牛用自己的性命救了秦楓的性命,秦楓等於延續了王小牛的生命,王小牛的母親就是秦楓的母親,秦楓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一旦王小牛母親出現任何事情,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半個小時之後,王小牛父親在東方落的帶領之下,也來到了王小牛母親的病房之外,這個漢子看着病房的門緊緊的關着,面容上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輕聲道:“小楓,怎麼樣了?”
秦楓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叔叔,不用擔心,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
王小牛父親點頭,可擔憂之色卻沒有絲毫減少。
王小牛父親將王小牛的奶奶放在座位上,秦楓看着這個頭髮斑白老人,輕聲道:“叔叔,奶奶的情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不如讓奶奶也檢查一下吧!”
“不,不用了,小楓!”王小牛的父親拒絕道:“小楓,今天已經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了,小牛奶奶已經高齡了,檢不檢查都不重要,更不能讓你破費。”
“叔叔,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把我當成你們的兒子,小牛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這是我的分內之事,何來的破費一說!”秦楓再三堅持之下,王小牛的父親也只能點頭,把王小牛的奶奶送入病房,作了一個全身檢查。
秦楓、秦思怡、蘇紫依和楊小芸,東方落、王小牛父親,六個人坐在病房外來回走動,當王小牛母親進入急診室三個小時之後,門終於開了,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輕聲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秦楓和王小牛父親一同站了起來,他們聽到醫生的這句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秦楓開口道:“醫生,我阿姨的情況怎麼樣?”
“病人並無大礙,只是積勞成病,外加上這幾天的風吹日曬,有些着涼,並且急火攻心,纔會昏迷不醒!”醫生的話,讓秦楓和王小牛父親同樣長出一口氣。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王小牛父親感恩戴德,不停的道謝。
秦楓給了東方落一個眼神,瞬間,東方落讀懂秦楓眼神中的意思,他笑眯眯走到醫生的身前,從懷中取出一些錢,塞在了醫生的口袋中,笑着道:“醫生,辛苦了!”
感覺到東方落的動作,和塞到口袋中的東西,醫生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給病人買一些補品的,並且
讓病人好好修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在風吹日曬,否則小病就會變成大病的。”
“嗯!嗯!”秦楓連忙點頭。
“你們誰跟我來,取一下藥!”醫生看着面前的衆人一眼。
“楓哥,我去吧!”東方落主動請纓。
“嗯!”
隨後東方落和醫生離開病房前。
秦楓輕輕推開房門,他和蘇紫依、秦思怡、楊小芸,還有王小牛的父親一同進入病房,此時王小牛的母親正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沉睡着。
當秦楓他們進來之後,王小牛母親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是開門的響動吵醒了她,她見到秦楓幾個人,連忙要起身坐起來,秦楓快步走到病牀前,輕聲道:“阿姨,你的身體很虛弱,還是躺下好好休息!”
王小牛母親躺在病牀上,她看着一臉關切的秦楓,擡起手輕輕撫摸着秦楓的面頰,虛弱道:“小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老兩口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阿姨,說這些您就是太見外了,小牛是我的戰友,您就是我的親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見到那一幕,我不出手的話,我無法面對小牛!”秦楓哽咽,提到王小牛,他就一陣心酸,同樣也燃起了怒火,對於王德修的怒火。
王小牛母親手很粗糙,摸着秦楓的面頰,秦楓都有一種刺痛感,不過他並沒有閃過,任由王小牛母親輕輕撫摸:“小楓,小王村拆遷的事情,你就別跟着摻合了。王德修在大王鎮,甚至在縣城裡都很有勢力,你今天這樣對他,他肯定會報復的。小楓,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不!”
秦楓堅定的搖搖頭,道:“阿姨,我不會走,絕對不會走,這件事不處理完,我哪裡都不會去!那個王德修簡直是欺人太甚,不給他一個教訓,他真以爲所有人都是好欺負的。”
秦楓瞪着雙眼,殺意驚人,看着的人都覺得秦楓的面容有些猙獰。
“小楓,聽阿姨說,我和你伯父,年歲也已經大了,沒幾年活了,不管王德修怎麼對我們,我們能反抗就反抗,如果反抗不了,我們大不了一走了之,可,你還年輕啊,你有大好的前途,不必爲了我們失去你自己的前途。還有之前,要殺人的舉動,千萬不能那樣做,你會坐牢的。”王小牛母親苦口婆心。
“阿姨,王德修那樣對你們,他死有餘辜,我不殺他,他遲早也會死!”秦楓冷冷的道:“阿姨,你放心,我不會那樣做的,但我也會離開。”
“唉……”
王小牛母親嘆息一口氣,虛弱道:“你啊你,和小牛的脾氣一樣,又臭又硬。”
說着話,王小牛眼睛不由得的溼潤了,哽咽着道:“你沒來之前,我還沒想小牛,你看到你我就想小牛了,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家了,我們老兩口已經幾年沒有看到小牛了,說不想是假的。這些年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雖然不管我怎麼問都沒人告訴我,但我已經知曉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秦楓的內心一顫,他狠狠的咬着牙,眼睛不由得的紅了起來,拳頭捏的骨骼劈啪作響,他始終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楓,你就和阿姨說實話吧,告訴我,小牛到底怎麼了?”王小牛母親搖着秦楓的手臂,眼淚從眼睛中流淌出來,瞬間打溼了被褥:“小楓,你和阿姨說實話,我挺的住。小楓,如果你不告訴我,這將一直是我的心病,小楓,幫阿姨完成這個心願吧?小楓……”
看着王小牛母親流淌着眼淚,秦楓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他握住王小牛母親的手,嘴巴張了幾次,最終又將到嘴巴的話吞了回去,欲言又止了許久。
讓秦楓當着王小牛父母說出真相,秦楓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能想象的到,當王小牛的父母聽聞王小牛犧牲的真相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什麼感覺?
“阿姨,我……”秦楓猶豫了很久,可看着王小牛淚眼婆娑的臉,他又於心不忍,一個母親,一個英雄的母親,應該知道自己兒子犧牲的真相,這是一位母親的權利,他無法剝奪,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楓,你告訴阿姨,阿姨挺的住……”王小牛母親老淚橫流,苦苦哀求。
終於,終於秦楓還是不忍,他深深的低着頭,眼睛中的淚水根本抑制不住,流淌不止,無比悲痛的道:“小牛,小牛他……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