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當師孃的願望

站在走廊的角落,聽着對面鄰居家傳來的笑鬧聲,韓遲那燥熱的身體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強力引擎,每當異能燃耗,都會讓他產生一定的磨損和燥熱,如何保養,這是個深邃而深刻的問題……

看了眼身上破破爛爛的西裝,韓遲沒再去打攪對面的兩個女生,晚上過去恐怕也不方便。黑夜總能誘使人本心的慾望,縱使人放縱和不羈,他可不想一時衝動葬送一段美好的愛情。

一夜無話;韓遲忙着尋找第二天能穿的衣物,小蝶忙着在家裡破壞電器,齊雨霏焦頭爛額地應對着鄰居的投訴和抗議。

第二天一早,韓遲早早敲開了兩個女生的屋門,正準備出去晨練的齊雨霏,滿心歡喜地把韓遲迎了進來。

“老師早。”

“嗯,早。”韓遲點頭應答,隨後打量着齊雨霏的裝扮。

齊雨霏依然是第一次見面那身運動裝扮,清新脫俗又帶着些明媚氣息;紮起斜馬尾,長髮柔順地搭在肩膀上,白裡透紅的肌膚帶着些初醒的晶瑩,讓韓遲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幾秒。

齊雨霏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道:“老師,你來看小蝶麼?”

“嗯,住得近也方便,她情況怎麼樣了?”韓遲趕緊回神,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心中稍微有些抗議,不過他也不敢直說‘哥是來看你的’,憑他此時對雨霏性子的理解,那樣肯定適得其反。這是男人的直覺,雖然有時候大多屬於一種無端的揣測和惴惴不安地臆想。

韓遲繼續道:“昨天回來太晚了,就沒過來打攪你們,有沒有什麼突發狀況……呃,好吧。”

滿是無語地看着客廳中各種冒青煙的電器、被燻黑的牆壁、炸碎的吊燈、黝黑的冰箱外殼,對於雷電系異能者的破壞力有了深刻而直觀的認識。“呵,小丫頭的火氣不小,你注意保護好自己,別被她電到。”

“我沒事的,昨晚睡覺蓋的是塑膠被。”齊雨霏輕嘆一聲,招呼韓遲坐在沙發上,就開始端茶倒水送水果的忙活。不一會,“老師您吃早餐了麼?我去外面買些回來。”

‘您’的稱呼,讓韓遲一陣無語,但也束手無策。“我去吧,你們兩個想吃什麼?”

韓遲一馬當先地站了起來,這種服務怎麼能讓她出馬,他身爲齊雨霏的仰慕者兼地下追求者,那叫一個義不容辭。

“老師您在這裡看着她吧,我正好出去晨跑,帶些早點回來正好。”

“好巧,你要去晨跑麼?”

韓遲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他正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運動裝,腳下踩的也是白色運動鞋。如果不是他的氣度太過成熟而臉龐十分剛毅的話,估計沒人會

這是他深夜出門千挑萬選出來的,就爲了今早上能‘巧合’一下。“我也有早晨鍛鍊的習慣,不如一起。”

“嗯,好的。”齊雨霏沒什麼猶豫就點了點頭,在她的印象裡,估計已經把韓遲歸爲了無害的種羣,也算是韓遲同學邁出的一大步。

這邊正說着,一身卡通睡衣的小蝶揉着蓬鬆的長髮,叼着牙刷走了出來,迷朦的雙眼有些睜不開,嘟囔一句:“誰呀,好早。”

“咳咳!”雨霏咳嗽兩聲,小蝶睜大眼睛看着沙發前站着的韓遲,三秒之後,突然一聲驚叫,扭頭跑回了衛生間。

木門被摔的砰然一聲,隨後而來便是稀里嘩啦的聲響。韓遲笑而不語,齊雨霏小臉微紅,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何處,對着韓遲小聲道:

“內個,小蝶她平時有點小迷糊,但絕對不是個邋遢的女孩。”

“嗯,我知道的,咱們去買早點吧。”

於是,韓遲就這樣開始了一個幸福而短暫的清晨,陪着心儀的女孩在小區裡慢跑着,享受着鳥語花香和明媚陽光。

慢跑路線就在小區內,中途路過小區門口的幾家早餐店;買了些營養早餐讓韓遲提着,繼續慢跑回家。

來回過程也有半個多小時,但韓遲相當不滿行進的快速。他最希望能用蝸牛的速度跑完馬拉松的長度,因爲身旁有個女孩說笑着陪伴。

“老師,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呢?”

“我是當、嗯,當兵的……”韓遲對於這個問題早有思忖,他不習慣騙人,更不想騙她,但也不好說自己以前的真實故事。他準備說的是自己剛從特殊軍隊中出來,話語半真半假,也不算騙她。

但他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聽見的對話,於是帶上了些許玩味的笑容。“我以前呢,是國際上比較有名的一家異能組織的首領,平時沒事,就負責維護世界和平、打擊恐怖主義犯罪。那是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只是現在累了,想回來安定生活。”

齊雨霏不由眨了眨眼,看着韓遲那堅韌的側臉,一時間有些出神。

韓遲儘量保持自己面色如常、氣息悠長,再配合上一絲人生的睿智和歷經故事的滄桑感。

這種搭配,絕對是秒殺正在做夢少女的必殺絕技,雖然韓遲並沒有滄桑到大叔的地步。

維護世界和平,這沒錯;韓遲經常會追殺些國際通緝犯。打擊恐怖主義犯罪也不錯,鐵拳經常會受到某國政府的僱傭,剿滅些棘手的基地。雖然他也經常幹些違法犯罪的勾當,但也是生意所需,總的來說還算是對人類社會有所貢獻。

“真的麼?”齊雨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韓遲,目光中帶着些許崇拜,“能給我講講你都執行過那些任務嗎?”

“任務嘛,可以,但都是些不能公開的任務,不要對別人說。我在外面打拼了八年,倒也有些好玩的事。”

韓遲絞盡腦汁地構思着,口中也在不停說着;他想找些不太血腥暴力又具有故事性的往事,這樣她聽下去的興趣會更大些。

讓她對自己產生興趣和好奇,就是建立好感的第一步,走出這一步,再擺平點客觀因素,那接下來的事情豈不是水到渠成。

漸漸地,兩人不自覺地從慢跑改成了步行,說笑聲小區的花壇旁蔓延,讓清晨的空氣帶着些許芬芳……

韓遲沒有要求和她們共進早餐,他制定的每一步作戰計劃都有自己的顧慮;時刻提醒自己慢條斯理,按照他原定的計劃而來,不能貪功冒進、因小失大。

今天上午能和她悠閒的聊天、跑步、買早餐,已經讓他頗爲滿足。

回到樓道就相互告別,韓遲迴家換上身西服正裝,打算繼續扮演好自己的老師形象。但想想,又換了條牛仔褲搭配着一件灰色夾克;也不再穿皮鞋系領帶。他不能總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老師,這樣會讓兩人相處產生隔膜……

“控制異能,首先要讓自己的異能安靜下來,這需要最基本的意志力練習。”

韓遲把一根普通的鐵針放在了小蝶面前,後者像是乖寶寶一般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着。一身淺黃色的連衣裙、柔順的披肩發,讓她看上去相當文靜文雅,不知底細地或者還真認爲她是個典型淑女。

“看好,”韓遲那修長的手指吸引着她的目光,十根手指微微顫動,桌面上的繡花針漸漸立了起來。韓遲解釋着:“這不是魔術,也不是異能,這是純粹的意念控制。好了,今天你的練習就是這個,試着用自己的意念,把它立起來。”

小蝶不由一怔,這才戀戀不捨地將自己的目光,從韓遲的臉轉移到了桌面上。看着那像是被一根細繩拽起來的繡花針,她配合地讚歎一聲:“真的能立起來,怎麼做到的?”

“意念,”韓遲手指一頓,那根鐵針落在了原地,“這就是第一步練習,能做到。我就收你爲徒。”

“收徒?”小蝶眨巴着自己的大眼,隨後頗爲幽怨地嘟囔一聲:“收了當師孃不行麼……”

韓遲:“……”

齊雨霏:“咳,我去上課了,小蝶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幫你請幾天假。”

“一起、一起!等我下。”

第一次,韓遲直接在小蝶同學幽怨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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