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走?”
秋蝶看着葉城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有些煩躁,這人不到三天的時間,竟然第四次和自己來告辭,難道說自己就這麼不值得信賴?
“你走倒是沒事,不過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到時候聽不懂那蟲子的話再來求我,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眉目流轉間,秋蝶又胸有成竹地看着葉城。
“你捨不得我走?”
葉城勾起嘴角,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那麼神通廣大,竟然會忽視他手中的水杯。
秋蝶原本是不想他破壞自己的計劃,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一些說不清倒不出的情愫在其中了。
氣得她臉頰通紅,怒罵道:“真是把自己當萬人迷了,不要臉!”
此話一出,她就更抓狂了,怎麼聽這還有嬌嗔的味道!
“你那蟲子真沒問題嗎?”葉城問道,“該不會是死在外面了吧?”
“我說你嘴巴里就不會有一點好話嗎?你知道楊家的暗部爲什麼會這般無孔不入嗎?雖然是主要靠我,但是你看不上的那些小蟲子可都功不可沒呢!”
秋蝶一提起自己的那些蟲子,就立馬神采飛揚。
“正經的,沒有水了,我可不敢在你這兒亂走。”葉城趕緊打住,秋蝶這種女人只能看看,深不見底又口是心非的,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秋蝶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走回自己的房間給他倒了一杯水。
接過水的葉城卻不打算就此打道回府,他試着打聽道:“那微香蟲有沒有什麼動靜啊?”
“沒有。”秋蝶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葉城的心裡說不擔心是假的,更何況自己在這裡傻等三天,總不能什麼都沒有撈着吧?他想了想,道:“要是今日還沒有謝峰的下落,你便要與我一同前往。”
“憑什麼?”秋蝶疑惑地看着葉城,這件事和她半毛錢關係沒有,她纔不會參加那些非主流和殺馬特的聚衆羣毆事件呢!
“就憑你當日給我打的包票,我締結契約之前,你曾說過,這微香蟲百分之百有用。”葉城死死盯着秋蝶的眼睛說道。
秋蝶白了他一眼,她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原因呢!
她冷笑一聲,仍舊是一副十分有自信的模樣:“你放心,我對我的寶貝們可是十分有信心。”
相較於秋蝶的氣定神閒,葉城的按兵不動,李敖和黑豹會的衆人,此時早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中午一過,他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傢伙,給葉城打電話。
“閣主,今天三天之約的最後一天,你現在還不給我們消息,我和兄弟們現在已經在趕往惡虎幫的路上了!”
原本窩在沙發裡冥想的葉城立刻打起精神,對着電話安撫道:“你們先別急,離今天過去不是還有十二個小時嗎?你們這麼急是幹什麼?”
“我們等不了了,這麼久過去,在等下去,只怕連謝會長的屍首也找不到!”
葉城明白他們現在的急切心情,雖然他們尊敬自己這個閣主,但是謝峰畢竟是和他們一切出生入死過的。要是謝峰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這個閣主身份也保不了黑豹會的人對他的仇恨吧!
“你們要明白,我爲何說三日而不是說兩日,就說明這三天剛剛好,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也不少。要是你們魯莽行事釀成了不可
挽救的後果,就怪不得我了!”
葉城好說歹說,連哄帶威脅,總算是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妥協的聲音。
掛了電話,葉城看着自己對面正在人形模特上修修改改的女人,帶着一絲怒火,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秋蝶停下自己的剪刀,看了一眼葉城,又繼續自己的工作,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剛剛好三天,不多不少。”
沒想到自己安慰手下的話卻被她拿來堵住自己的嘴,葉城憤憤地做回沙發上,他思忖了片刻,拿起一旁的外套就準備往外走去。
“你想去哪兒?”秋蝶手拿着剪刀,飛快剪出了一塊長布條,一頭系在樓梯扶手上,攔住了葉城的去路。
“啪!”
秋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布條竟然在空中爆裂成數段,難道他剛剛動了真氣?
“玩兒夠了嗎?”
看着葉城臉上的陰影,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裡也有些怵,也許是因爲做賊心虛,她吱吱唔唔地問道:“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那微香蟲早飛回來了對不對?”
葉城心裡一開始只是有一個不確定的想法,只想炸一下她,沒想到還真炸出來了一條大魚。
他說的沒有錯,早在第一天的時候,微香蟲就帶着謝峰所在的位置信息飛回來了。而她看着他因此着急上火,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男人,所以她決定再多欣賞幾天。
心中有鬼的秋蝶,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另一邊,“那個……”
看着她這個樣子,葉城簡直就要氣炸了!
“行!”葉城點點頭,“多謝款待,我現在就告辭了。”
秋蝶哪裡想到葉城竟然就這樣對自己發火,她怯怯的看着他,心裡亂作一團。她
“葉城,對不起!”
應該氣惱他對自己這樣無禮,應該就這樣讓他走的,怎麼會給他道歉呢?
葉城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不遠處低着頭的女人,“你以爲你每一次的對不起都能換回別人的原諒嗎?你是誰啊,別人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你、忍讓你?”
他原以爲經過上次校服的那件事,這個幼稚的女人應該長點心了,沒想到還是那樣我行我素,無藥可救。
包容?忍讓?
秋蝶呆呆地看着葉城,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教她做人的道理呢!
小時候村裡的人都說她有娘養,無娘教,這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有人教自己的感覺。
雖然有點兒煩。但是卻很暖。
看着暖暖的笑意一點點在秋蝶的臉上綻放,葉城更是不打一出來,這個女人拿他當什麼了?一個笑話?
士可殺,不可辱。
葉城不再看她,調轉頭往樓下走去。
看着他決絕的背影,秋蝶如夢初醒,她大喊了一聲,“大白!”
葉城還疑惑着這又是什麼幺蛾子,就看見自己的路被一個白色的不明物體給堵住了。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不知名的巨大的白色物體把樓梯堵得滿滿當當。
過了半晌,葉城才反應過來,眼前這東西就是當日在自己拖鞋裡出現的蟲子啊!
這廝是開了掛嗎?一下子變得這麼大!
“你倒是走啊?”
秋蝶欠揍的語氣令葉城不
滿地回過頭,他衝着她質問道:“你費盡心機把我困在這裡,究竟有何企圖?”
能有什麼企圖?
她不過就是太寂寞了。
一個人掌管着一個大集團的情報部門,不過是想找一個人陪陪自己。爲什麼不想他走,大概是怕他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是啊,進過這個門再活着出去的,基本上都沒有人願意再回來了。
秋蝶低着頭,不讓葉城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過了半晌,她才冷冷地說道:“謝峰在洪武會館三樓的倉庫裡,你走吧。”
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在秋蝶轉身走後,剛剛把路封住的怪物此時立刻縮小,不見蹤影。見腳下的路再次出現,葉城看了一眼秋蝶蕭瑟的背影,還是快步跑出門去。
別墅的地點十分偏僻,葉城跑出門才知道自己在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別說搭車了,就算靠着自己兩條腿都不知道要怎麼走出去。
況且,這地方是楊家暗部的老窩點,就算是黑豹會的人,都很難找到吧!
葉城看了一眼停在路旁的瑪莎拉蒂,只恨自己沒有學會那遁入之術,不然現在早就一個漂亮的甩尾將這見鬼的地方甩在身後了!
“布穀,布穀布穀……”
這早已不是陽春三月,怎麼還有布穀鳥呢?葉城在四周望了望,還真的有一隻布穀鳥朝自己飛過來,嘴裡好像還叼着什麼東西。
原來這丫頭還是有良心的。
葉城看着那朝自己越來越近的瑪莎拉蒂的鑰匙,對秋蝶的恨也沒有那麼深了。
站在二樓窗戶看着原先正在公路上暴走的人開車揚長而去,秋蝶這纔將窗簾放下,又過回自己之前暗無天日的生活。
葉城一上車,就發現車裡的導航已經被人設置好,目的地剛好就是謝峰被藏的地方,洪武會所。
原來這女人早就有打算,看着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怎麼那麼工於心計呢?
一路馳騁,開到目的地時已臨近黃昏。
發動機剛停止震動,葉城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接通,就聽見李敖頗爲激動的聲音。
“閣主,您現在在哪兒?手下的兄弟們已經不聽我使喚了,其他的堂主也是蠢蠢欲動,大家現在正浩浩湯湯趕往惡虎幫的地盤,大有和他們一決高下之意!閣主,您要是再不給我一個準話,這場戰,可真是避免不了了!”
葉城看着眼前通體都是鋼化膜的建築,看着站在豪車身邊的自己,清了清嗓子,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我現在在洪武會館,告訴他們大可留着力氣,半個小時之後,來這裡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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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在那邊愣了許久,半晌才連不跌地答道:“是是是,閣主,我們馬上就過來!”
這洪武會館是惡虎幫衆多產業之一,和其他的會館大同小異,都是做些拉皮條的生意,但是這洪武會館和別的會館又有些不同。其他的便是有錢是大爺,而在這裡,是看手上的傢伙。
要是手上沒有個特種部隊的兵力,恐怕連這裡的門都摸不到。
這麼高的門檻,裡面的風光自然也都是獨一無二的。千百英雄,十有八九都爲在這裡面的絕色們折腰,也甘願爲這絕色身後的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沒錯,惡虎幫的天下,有一半都是靠着這裡面楊柳細腰撐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