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回憶着。
絕七說道:“不敢想象。”
殘刀說道:“所以我們要謹慎小心,遇到什麼高手一定要一擊必殺,不然可能死的就是我們。”
絕七說道:“我們爲什麼不和你恩師的朋友一起?”
絕二說道:“你當時也在場你沒聽到?那位前輩說他查他的,三哥查三哥的。”
殘刀說道:“我在想,如果我恩師的朋友來找他,可能來的不止一個,那五個人很可能也是。我留意過,好像那五個人沒有在出現過。”
絕七說道:“騎着雪白的動物,可能是……不可能,天下絕對沒有人能被你砍三刀一點痕跡也沒有。”
殘刀說道:“唯一的解釋,他們就是來找我恩師的。”
絕二說道:“騎着雪白的動物,什麼動物?”
殘刀說道:“沒見過。”
絕二說道:“那就好找。如果連三哥都沒見過,看到的人一定會很留意。”
殘刀說道:“兩年前的事。”
絕二呆了一下說道:“那就不好找了。”
殘刀說道:“天尺和絕心,有多厲害?”
絕七說道:“都是聽見過的絕首說的,見過的不多。”
殘刀說道:“我的刀怎麼樣?”
絕七說道:“絕對是極品好刀。”
殘刀說道:“看斷痕,是被什麼砍斷的。”
絕七說道:“一個高手拿一把普通的劍也能砍斷一把好劍。”
殘刀說道:“能砍斷我的刀,是什麼樣的高手?”
絕七說道:“拿着一把和你的刀差不多的兵器,不一定必須是什麼樣的高手,功夫高一些就可以。”
殘刀點了點頭說道:“前面是東城。”
絕七說道:“希望有我們找的。”
……
東城,客棧。
三張桌子,每張八個人。
酒來肉到。
絕七看着夥計說道:“現在的東城城主是誰?”
夥計笑着說道:“奉宗瀚奉王爺。”
絕七說道:“嗯,難怪東城這麼熱鬧。去吧。”
沒有人說話,吃肉,酒幹,客房,休息。
黃昏,更熱鬧。二十四個人兩個一組離開客棧。
殘刀和絕七慢慢走着,他們會仔細看一些人。
殘刀看到一男一女,他轉身走進一家玉石店,絕七跟着。
櫃檯裡的,應該是老闆。老闆笑着說道:“二位,要上等玉還是……”
殘刀說道:“我自己看。”
老闆的笑,尷尬。因爲,殘刀冰冷無情。
殘刀看着,低頭看着一些玉。
老闆突然急忙走出櫃檯笑着說道:“城主。”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說說笑笑。男的是城主。
城主看了看殘刀的背影,女的也看了看殘刀的背影忽然說道:“殘刀孔三?”
殘刀低着頭繼續看着玉,絕七看了看女的。
老闆呆了一下也看了看殘刀。
城主看着女的笑着說道:“英子,一身白衣,一把斷刀,這樣的人我們遇到三個。我都想不通了,冒充殘刀孔三有什麼好處。老闆……你想好沒有。”
老闆看着城主說道:“城主,不是錢的問題,玉佩是我祖傳的,不能賣。”
城主說道:“你說個數,明天我讓人來。英子,我們走。”
兩個人走了。女的回頭看了看殘刀。
老闆走進櫃檯裡。
殘刀繼續看着,看着一塊玉佩說道:“老闆,這塊多少錢?”
老闆走到殘刀對面笑着說道:“三千。”
殘刀看着老闆說道:“剛纔的是東城城主奉宗瀚王爺?他好像是要強買你的玉佩?”
老闆看了看殘刀說道:“你不是買玉佩的吧?”
殘刀看了看老闆說道:“我們走。”
殘刀走了出去,絕七跟着,跟着回到客棧。殘刀直接進了房間關上門,絕七走進了他的房間。
深夜。
屋頂一條白色的人影,人影突然停下站着。
屋頂下面,一男一女曖昧的言語傳到人影的耳朵裡。
四個人飛身直向白色的人影,手中劍已拔出,劍如飛虹罩向白色的人影。
殘刀。
殘刀一驚想要飛身,腳離開屋頂一尺,劍已到殘刀頭髮咽喉。殘刀拔刀,四聲響,屋頂塌了。殘刀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刀回腰,屋頂的四個人互相看着猶豫着。
殘刀看着牀上,牀上兩個人。一男一女蓋着被子看着殘刀,牀前有衣服。
殘刀看着女的,女的看着殘刀。男的看着殘刀大驚。
屋頂上的四個人竄了下來,殘刀動,太快。四個人捂着脖子,殘刀消失在屋頂的窟窿裡。
男的抱住女的說道:“走了。”
女的說道:“是……真的殘刀孔三。”
男的說道:“應該是。”
……
殘刀落在街道上,他慢慢的走着。他走進一家還有人喝酒的酒店坐下看着桌子。
一個夥計走過來笑着說道:“大爺,要什麼酒菜?”
殘刀看着桌子說道:“十壇酒。”
冰冷無情。
夥計呆了一下轉身走了。喝酒的人看了看殘刀繼續喝着他們的。
很快,夥計抱着兩坦酒放在桌子上笑着說道:“大爺,喝完馬上在送來。”
殘刀看着酒罈拍開酒封舉到嘴邊,他深呼吸一口,他的眼睛瞬間閃現淚光。
殘刀看着酒罈裡的酒,他沒有喝。
他不斷深呼吸,他的淚光慢慢消失,他的眼睛卻很紅。
殘刀舉壇喝了一口慢慢的嚥下去放下酒罈掏出錢扔到桌子上,快步離去。
兩個人遠遠看到殘刀,一個說道:“三哥怎麼要出城?”
另一個說道:“快回客棧叫大家……”。
……
黎明,黃昏,深夜。
又是黎明,黃昏,深夜。
殘刀一直走着,他的眼睛裡一直出現淚花,然後又消失。
有淚不流。
殘刀,他很自負,自負的是他的功夫。他也自卑,自卑他的一生。本來,花英走進了他的世界的時候,他的自卑消失了。如今,他更自卑,也自負。
殺手無情,殘刀本是殺手。殘刀有情,更多情。一個有情多情的人成爲一個有名的殺手,一定壓制剋制了太多。壓制剋制的一旦敞開,用情至深。
殘刀在回憶。
殘刀的後面,很遠的地方,跟着二十三個人。
黎明又黃昏。
殘刀停了下來,他轉身看着後面的人,好像也沒有看。
人在殘刀面前,殘刀看着絕七說道:“我本就是一個殺手……我憧憬的家,父母,愛的人,孩子……你懂嗎?”
絕七說道:“我懂。”
殘刀說道:“你懂愛一個人的滋味嗎?”
絕七說道:“我能體會到。”
殘刀說道:“愛一個人,會糾結,會矛盾,要不停掙扎選擇……失去的時候,會自卑,會把所有的痛苦回憶一遍讓自卑更自卑,這是折磨自己。”
絕七說道:“你有淚,卻沒有流下,那是更痛苦。”
殘刀說道:“我就是要把淚咽回去,因爲我要選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