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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很是無奈,他雖然盼着老天爺能夠打雷下雨,但是心中同樣清楚,即便天公作美,成全了他,可那也只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百鬼門能夠堵他一次,就能堵他兩次,三次……
這一次,他能夠不遠幾千裡,跑到雷神島躲避,但是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百鬼門既然知道了有這樣一個地方,下次肯定會在周圍設伏,張開網,等着他往裡面鑽。那時候,他再想跑到雷神島避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唯今之計,只有想一個萬全之策。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
秦之初枯坐在雷山山巔雷擊區之外,心煩意燥是免不了的,一連幾天下來,他也只有認命了,既然暫時不能離開雷山,那就抓緊時間修煉吧,希望能夠獲得突破。
百鬼門的左、右護法等人都不肯走,就停在距離秦之初百餘丈開外的地方,輪流盯着秦之初。在這樣的情況下,秦之初是無法將昊天金闕亮出來的,他只能用正常的方式修煉,同時還要提防着左、右護法等人,趁機摸到他身邊來,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不是絕對沒有,還是要小心一點。
修煉了兩天,進展微乎其微,天空依然是晴朗無雲,風和日麗,唯一能夠讓秦之初感覺舒心點的就是百鬼門沒有更多的援兵過來,監視着他的還是左、右護法那些人。
這讓秦之初多少感覺到一些安慰,或許永|定縣那邊的情況不太糟,潘冰冰、定如、劍眉道長等人已經把鬼鬾蜮等人擊退,說不定已經讓鬼鬾蜮等人受了重創。
秦之初隨身帶着一些食物和水,他取了一些出來,味同嚼蠟地吃着,目光不時地掃向山下的左、右護法等人。他的耳旁不斷地響起驚雷炸響的轟隆聲,雷霆炸開時的刺眼白光更是不是閃現。秦之初真的很想衝下去,跟左、右護法他們拼了,但是理智阻止了他這個等同於送死的念頭。
他還不能死,也沒有資格死。
他是家中獨子,無兄弟姐妹,他死了,誰給二老養老送終?他和智屏郡主私定終生,虞美惠爲他,生死不知,潘冰冰與他有合體之緣,他一死,他豈不是要辜負這三個女人嗎?關志文、龔秀珍、演寧等人,是他領到修真路上的,他們都還很脆弱,他要是死了,誰能夠提供庇護給他們?
秦之初轉過身來,面對着空中不斷劈落的閃電,“人都說萬物有靈,雷霆也應該算是一種物吧?如果你有靈的話,就請賜予我掃蕩世間羣魔的能力,使鬼神辟易,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迴應他的只有不斷降下的雷霆,秦之初心中一動,雷系法術是剋制百鬼門最好的法門之一,他雖然參悟到了雷系法術的精髓,也掌握了不少雷系法術的靈訣,但都是自己摸索,沒有人對他進行系統的傳授、講解。
如此一來,這裡面難免會有一些不完善,雷山閃電的雷擊區集中了各種各樣的雷,日夜不停歇,連綿不絕,如果能夠好好參悟一番,說不定,可以有所領悟,使得雷系法術更加的精進,或許就有了和百鬼門好好打拼一番的機會。
有了這樣的想法,秦之初排除掉了各種擔心以及百鬼門左、右護法等人帶給他的壓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觀雷霆,悟神通。
秦之初第一次靠近雷神島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到了雷系法術的精髓,後來,智屏郡主又專門給他收集了十幾種雷系法術的法門,之後,他對這些法門都進行了嚴格而又刻苦的聯繫,在永|定縣,不止一次,用雷系法術克敵制勝。
秦之初曾經以爲自己在雷系法術上的成就是很不錯的,但是當他真的站在方圓數裡的雷擊區外面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曾經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首先,這雷的顏色,他一般打出來的都是銀白色,但是在雷擊區,除了銀白色的雷電之外,還有火紅色的,紫色的,金色的等等等等。這些顏色的雷霆,他就打不出來。而根據他的觀察,雷霆顏色不同,威力似乎也有很大的差別,而且,這些雷似乎還有不同的偏重點。
可具體是什麼,秦之初暫時還摸索不出來。
其次,雷的形態更是千變萬化,不一而足。秦之初曾經打出來樹枝狀的雷霆,柱狀的雷電,球狀的,網狀的。而雷擊區這裡,除了以上這些常見的幾種形態之外,還有片狀、羽狀等形態,很多都是秦之初沒有見過的。
再有,就有雷霆的速度。秦之初以往打出的雷,都是須臾即至,中間幾乎沒有間隔,當他打出來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落在了目標的身上。而在雷擊區,秦之初曾經不止一次看到,從遙遠的空中劈下來的雷,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拉扯着一樣,以相對非常緩慢的速度落下,十分的神奇。
秦之初在發現了這些玄妙之處後,就像是當初閱讀聖賢書時,把握住了聖賢書的玄妙之處一樣,不禁興奮的手舞足蹈。
秦之初將他體悟到的雷系法術的精髓、雷系法術的法門,還有他觀察到的雷霆的種種變化,三者有效地結合起來,參悟、品味、研究、糅合,在一遍又一遍的揣摩中,不斷地加深着他對雷系法術的認識。
這段時間,百鬼門的左、右護法等人比秦之初還要辛苦。秦之初不懼雷霆帶來的至陽至剛的氣息,但是他們不行啊。
這雷神島曾經是雷霆道的地盤,到處都是雷霆道的遺蹟,雖說已經有千年時間過去,有些遺蹟已經殘破不堪,被野生的植被覆蓋,可是雷霆道遺留下來的氣息還在,尤其是越靠近雷山的山巔,這氣息越濃重,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左、右護法等人再一次和教主鬼鬾蜮取得了聯繫,拿着鬼鬾蜮打回來的傳訊符,左護法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右護法問道:“大哥,教主是怎麼說的?”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秦之初帶回去。”左護法一字一句地說道。
右護法等人臉色一變,他們都深知教主的脾氣,既然教主都說了不惜一切代價,那就是真的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那麼把他們的性命都填進去,也必須要做到。
左護法把傳訊符收了起來,“各位,教主的脾氣,你們跟我一樣清楚,我們只有把秦之初帶回去,才能夠讓教主滿意。如果我們做不到這一點,後果會是什麼,就不用我在這裡贅述了。”
“左護法,我們也想抓住秦之初,獻給教主。可是,秦之初一直躲在山巔之上,距離雷擊區那麼近,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呀。”一名百鬼門的教衆抱怨道,他的境界比死在秦之初手中的白鬼尊稍微低一點,卻也有融合初期的修爲境界了。
左護法笑了笑,伸手指向了他,“辦法總比問題多,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嗎?現在,本護法命令你上山,想辦法去把秦之初引下來?”
那人一聽,臉色劇變,“左護法,我……”
左護法臉一沉,“怎麼?不想去?還是想讓本護法替你去?”
那人連忙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左護法息怒,小人怎麼敢讓你去,還是小人去吧。”
左護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快去。你這次就算是不能把秦之初引出來,也要簡直走下去,好讓我們確定我們能夠抵達的極限區域。”
那人哀嘆不已,左護法這是擺明了要讓他以性命趟路,可是他又能如何,誰讓左護法無論是在教中的地位,還是個人的修爲境界,都不是他能夠相提並論的。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剛纔就不應該多嘴一問了。
那人轉過身來,仰面朝天,踩着山道,硬着頭皮,一步一步向上走去,他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心驚肉跳,不知什麼時候,雷山上累積下來的至陽至剛的氣息就會把他身上的陰氣衝散,衝潰。
讓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一連走出了十幾丈,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雖然說身周至陽至剛的氣息確實越變越濃,讓他感覺很難受,卻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左、右護法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雷山山巔上那麼多的雷霆,全都是擺設嗎?
“王建明,繼續往前走。”左護法擔心那人停下來,在後面催促道。
王建明很想退回去,但是他敢退回去,左護法不殺他,回到教中,只怕教主也不會留他的性命。他能做的就是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十丈、二十丈……五十丈,眼看着王建明距離秦之初越來越近,那雷擊區的雷霆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王建明也沒有感覺到身周的至陽至剛的氣息,有多麼的難以接受。
到了現在,王建明的心裡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既然雷山對他構不成威脅,那麼眼前分明是一個可以讓他立大功的機會,只要能夠把秦之初抓住,帶回教中,那麼他就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教主一定會重重賞他。
想到這裡,王建明露出一絲獰笑,秦之初,我來了。
就在這時,秦之初扭頭看了王建明一眼,當他扭頭的一剎那,雙眸中雷霆閃動,也不知是雷擊區的影像,還是他自己演化出來的。
此時,王建明距離秦之初只有五十丈多一點的距離,對王建明能夠走到這樣的位置,秦之初是深表疑惑的,他跟百鬼門的左、右護法等人僵持了這麼多天,就是認定在雷擊區周圍百餘丈左右的範圍內,對他來講,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他才能安之若素地呆在雷擊區的附近,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有點樂觀了。
秦之初冷哼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放出飛舟,跳到上面,催動着飛舟,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在距離王建明還有二十餘丈的時候,他把從鬼娃手中硬搶過來的那個釣魚竿拿了出來。他從永|定縣縣衙離開的倉促,金丹顱寶落在了那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百鬼門教主鬼鬾蜮奪走。
王建明哈哈一笑,“秦之初,你昏了頭吧?竟然用教主給鬼娃煉製的人鬼愁,教主不死,鬼娃不死,鬼娃不死,人鬼愁就一直有鬼娃的精神烙印,你永遠都別想使用。”
秦之初似乎是沒有聽到王建明的狂笑聲,一手拿着人鬼愁魚竿,一手斜指向天,“雷來。”
這一次,雷不是從天上來,而是從數十丈外的雷擊區來,而且來得不是一道銀白色的雷電,而是一道金色的雷霆。
那雷疾若奔馬,勢若迅雷,咔嚓一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王建明的身上。就這一下,就把王建明打蒙了,渾身酥麻,冒起了黑煙。
秦之初一抖手中的人鬼愁魚竿,蟄伏在他泥丸宮中的青銅殘印一振,一股暖流涌出,瞬間把鬼娃留在人鬼愁魚竿上的精神烙印磨去。緊接着,他又是一抖,透明的魚線就飛了出去,瞬間捲住王建明。
秦之初把手中的人鬼愁魚竿往後一甩,魚線鬆開,王建明越過他的頭頂,朝着數十丈外的雷擊區飛去。
王建明只來得及發出一聲“不”,下一瞬間,就被無邊的雷海吞噬,眨眼的工夫,就被劈的灰飛煙滅。
秦之初馭使着飛舟停在了空中,他對雷擊區各種雷霆的參悟,使他獲益匪淺,這才讓他能夠一招就把王建明擊敗,當然,這跟他所在的位置有很大的關係。雷山的雷擊區附近,使得他能夠把雷系法術的威力數倍的放大,而王建明的能力卻受到了不小的壓制,這一漲一消,也就有了他一招得手的結果了。
他冷冷地看着五十餘丈外的左、右護法等人,“不怕死的,就來吧。”
左護法沒想到王建明如此不堪,堂堂一個融合初期的鬼修,竟然一招落敗在秦之初這個開光中期的修真者手中,不但丟人,還丟命。百鬼門的臉全讓他給丟光了。
左護法隨手又點了兩個手下,“你們倆一起上。”
那兩人左右分開,沿着山道,往上爬,秦之初耐心的等着他們上來,在他們快要逼近的時候,又用引雷術引來兩道金色的雷霆,將兩個人劈的外焦裡嫩,隨後又用人鬼愁魚竿,將他們丟到了雷擊區中。
右護法有些不忍,“大哥,還要再讓弟兄們上去送死嗎?”
左護法冷冷地道:“我也不讓讓大家隨便喪命。這樣吧,這一次,咱們一起上。前幾天,咱們可能是太謹慎了,距離秦之初太遠,要是能夠把我們跟他的距離拉近到五十丈左右,今天就輪不到他連殺我們三位兄弟了。”
左護法說的好聽,其實是接連折損了三個人,已經探查清楚,他們至少還能前壓五十丈,到時候,距離秦之初更近,留給秦之初的活動空間就更小,他們抓住秦之初的機會自然也就越大了。
雖然死了三個同伴,百鬼門這邊還是剩下十幾個人,用來圍堵秦之初,綽綽有餘。秦之初自問不是他們的對手,在百鬼門的人開始前壓的時候,明智地選擇後退。
很快,左、右護法等人又逼近了五十丈,距離秦之初也就五十丈多一點,距離雷擊區的邊緣更是不足六十丈。
秦之初這會兒已經無法安心地參悟雷系法術了,更別說修煉了,五十丈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點,也就是幾十息的時間,左、右護法他們就能夠衝過來,到時候,他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能硬着頭皮一戰,而戰果如何,早已經是註定了的。哪怕他在雷系法術上又有了新的精進,也是無法扭轉的。
這時候,左、右護法他們卻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往前壓,誰也不能夠肯定再往前走一步,就一定安全。要是會導致他們喪命,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往前走了。
左護法的目光又開始在其他人身上逡巡,衆人紛紛躲閃,誰都知道左護法這會兒想幹什麼,無非就是讓他們去蹚道,拿命去蹚道。
左護法知道這會兒靠自覺是不行的,還得他來指派,於是他隨手指了兩人,“你們去試探秦之初。”
那兩人臉色變得蒼白,卻也不敢違背左護法的命令,硬着頭皮,朝着秦之初走了過去。在雷擊區附近,他們很多的手段都受到了壓制,不敢輕易的拿出來,就怕引來雷擊。
看着步步逼近的百鬼門教徒,秦之初皺起了眉頭,事態的發展越來越嚴重,越來越朝着不利於他的方向發展,難道真的要硬着頭皮跟百鬼門的左、右護法等人打一場嗎?
秦之初回頭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雷擊區,那裡雷電交加,電閃雷鳴,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忽然,秦之初眼睛一眯,透過縱橫交錯的各種雷電,他發現有什麼東西在雷擊區中上下沉浮,只是那東西的速度很快,難以捕捉住蹤跡,也看不清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