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已經將對手逼到一塊方圓不到兩丈的平臺之上,周圍都是超過五六丈寬的溝壑,完全形成了一座孤島。
只要對手從那個小平臺上躍起,在他失去了平地上的速度和靈活性的情況下,他就可以輕鬆將他擊殺,至少可以將他擊敗。
長劍緩慢下壓,而由劍芒組成的大也在緩緩下落,向他的對手的頭頂罩了下去,封死了他幾乎所有的退路。
金輝的眼睛中閃動着惡毒的光亮,他原本可以直接將劍壓下,一下子就將對手打敗的,但是他不願意,他要將這個過程中儘量延長,讓他飽受煎熬,從而發泄他在他身上所受的氣。
見金輝此種做法,孟翔對他的惡感更增加了一層,不過他並不擔心那個胖子會敗在金輝的手下,因爲他似已經處於絕境了,但是他卻沒有從他身上到真正的驚慌,他現在的表情應該都是裝出來的。
隨着劍下壓的高度越來越低,金輝的對手就像一個遭到了很多人踢打,無法自控的球,到處亂滾,狼狽異常,惹得金輝大笑不止。
金輝爲了加深他對手的痛苦,不斷將一道道的劍芒射向立身的平臺,將原本就不大的平臺一點一點地剝蝕掉,讓它變得越來越小。
與此同時,他還將一部分劍芒射向對手的身體,將他身上的衣服一點一點地摧毀,露出了圓滾滾,白呼呼的身體,從精神和**上一起摧殘對方。
在平臺剩下大約五尺見方的時候,那個胖子的全身幾乎不掛寸縷了,而這個時候他頭頂上的劍距離他已經不足兩丈了,他站住了,放棄了抵抗。
金輝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着對手,淡淡地說道:“閣下,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想翻盤更是沒有一點希望。你就不要再垂死掙扎了。投降吧只有你投降了,並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畢竟我們要分出的只是勝負,並不是生死。”
胖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用近乎呆滯的目光着金輝,一言不發。這時百寶商行這邊已經歡聲雷動了,而四海商行那邊則完全相反,如喪考妣,畢竟一個儲量達到二十億斤下品魔石的礦脈的的價值實在是太高了。
金輝對對手的表現極爲不滿,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冷聲問道:“怎麼了?你不同意?我不徹底將你擊敗是因爲我想給你留下最後一點的面子,你不要不識好人心。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究竟是答應還不答應?我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十息過後,我可真要動手了。”
到這裡,孟翔暗暗地搖了搖頭,爲的是金輝的睚眥必報,心胸狹隘,不過更多的還是爲他的愚蠢,就是因爲他爲了要盡最大的可能羞辱對手,卻不知不覺地丟失了他最寶貴的東西——勝利。
就在金輝不斷數數,從而企圖增加他對手的痛苦時,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已經走到了失敗的邊緣。在他數到十息的時候,他的背後大約兩丈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圈圈淡淡的漣漪,緊接着一個人從漣漪的中間浮現了出來。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爲那個從地上浮現出來的人居然就是金輝的對手,那個起來相當憨厚的胖子,可問題是,此時,金輝的面前明明站着一個胖子啊。
顯然,那個胖子並沒有給衆人解惑的意思,至少暫時沒有,只見他身如飄風,一下子就欺到了金輝的後背上,而金輝卻恍若未覺。
當然了,如果他不是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到身前的那個胖子的身上,他也許可以從圍觀者的表情中發現一些端倪,可惜他實在是太專注了。
胖子舉起了胖乎乎的手掌,掄起來對準金輝的後心惡狠狠地拍了下去。這時的胖子顯示出了極爲強悍的對力量的控制力,在下拍的過程中,掌風絲毫沒有逸散,直到他的手掌就要觸及到了金輝的後背了,他都沒有察覺出來。
噗地一聲悶響,就像手掌拍在了棉被上,而胖子只拍了一掌,就藉助掌力反彈,像一片柳絮,輕輕地退了回去,正好落在地面上那個尚未散去的漣漪上,沉入了地下。
下一瞬間,他就在金輝的面前出現了,和之前那個胖子站在一起,連表情都一模一樣,相映成趣,特別逗樂,但是金輝卻是絕對不會有可樂的感覺的。
只見他的眼珠鼓了起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澀聲說道:“你……你……你……”
不過至於他想具體說什麼,圍觀的人和他的對手已經都已經聽不見了,因爲在他說出第三個“你”字的瞬間,他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就像一條鼻涕蟲,全身的骨頭似乎一下子都被抽掉了。
其實實際情況和人們到的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胖子修煉過了一門極爲特別的掌法,叫做化骨綿掌,而且已經被它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只要被他的掌力擊中了,目標全身的骨骼就會瞬間化作齏粉。
按照金輝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出現奇蹟,或者是大能級別的高人給他醫治,很有可能他的一生就只能夠這麼一副軟趴趴的模樣了。
胖子憐憫地了金輝一眼,擡頭輕輕地一拍身邊那個自己,無聲坍塌了,化作了一灘白色的粉末,原來它只是一個惟妙惟肖的石像而已。
胖子向前跨了一步,就如一片隨風飄擺的柳絮,輕靈地躍過了橫亙在他和金輝面前的那道寬近十丈的溝壑,輕飄飄地落在了金輝的面前,居高臨下着他,淡淡地說道:“閣下,你的眼力太差了。還有,你的廢話也太多了。如果你的廢話少一些,說不定你已經戰勝我了。”
衆人只見金輝的臉色一白,嘴角沁出了暗紫色的血液,眼睛一翻,昏了過去。而胖子則邁着輕靈的步伐走回了四海商行本隊,獲得了英雄般的歡呼和歡迎。
百寶商行這邊的人愣了一下,纔有人出去將已經化作了一灘爛泥的金輝接了回來,遠遠地放在了一邊,並且很多人都不願意再他一眼,似乎他已經化作了一灘讓人作嘔的垃圾。
不過在劉恆宣佈第三局比斗的勝利是屬於百寶商行後,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決定勝負關鍵的第三局上了,再也沒有去注意倒黴的金輝了,似乎他已經被所有人給忘記了。
在雙方選手出場之前,城主府的大管家掃着了一眼被金輝破壞的支離破碎的場地,長長的壽眉略微挑了一下,擡起了右腳,在地上輕輕一踏,頓時一股淡黃色的光芒從他的腳下散發去,瞬間擴散到了全場。
下一瞬間,那個呲牙咧嘴的溝壑瞬間就被撫平了,細心的人還可以發現,不但場地變得平整了,就連場地被破壞之前的種種特徵也被一一復原了,簡直和遭到破壞之前一模一樣。
孟翔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毫無疑問婁江對土屬性魔氣的控制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平了。
不過孟翔很快就平復了心緒,心靜如水,雖然他對勝利還是挺有把握的,不過他可不願意陰溝翻船。
這個時候,四海商行那邊的選手已經出場了,他一出場,百寶商行這邊就是一陣騷動,很多人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其中又尤以圖峰表現得最爲明顯,畢竟是利益的最直接關係方。
孟翔通過自己一方的人的竊竊私語,知道了他的對手叫做塗元峰,外號血手人屠,不但爲人兇殘,而且實力兇悍,據說他一隻腳已經邁入了五階的門檻,曾經有過和五階高手動手,傷而不死的輝煌戰績。
同時也解開了孟翔心中的一個疑團,爲什麼在抽籤的時候,塗元峰爲什麼會用斗篷遮住頭臉了,原來他是爲了不過早的顯露身份,從而不給百寶商行一方任何準備的機會。
孟翔和塗元峰在恢復一新的戰場上相對站立,雖然兩者之間的距離超過了一百丈,但是孟翔依然可以從塗元峰身上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狂暴的氣息。
他可以輕易地從塗元峰的氣息中感覺到濃烈的血腥味和殺機,由此他可以推斷出他一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血手人屠之名,名副其實。
塗元峰着孟翔,兩眼放光,還伸出暗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就像是一個惡狼見到了一頭肥美的小羊,樣子極爲兇殘,也極爲囂張。
塗元峰拿眼睛斜着孟翔,眼中充滿了不屑,冷冷地威脅道:“小子,投降吧否則我定將你的肚子剖開,將你的腸子抽出來,纏住你的脖子,將你活活地勒死。”
從他散發出來的兇殘嗜血的氣息,所有人都認爲塗元峰的話絕對不會僅僅是恐嚇,如果孟翔不投降,待他找到了機會,他一定會將他的話付諸實現的,這不僅讓很多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孟翔的神色絲毫不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淡淡地迴應道:“閣下,動手吧你以往該不會都是用嘴巴打敗你的對手的吧?”
“小子,既然你想找死,就休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塗元峰的雙眼射出了嗜血的光芒,身上更是騰起了一股暗紅色腥風,散發出了中人慾嘔的濃烈血腥味。這時人們才知道他身上披着那件暗紅色披風居然是用人血浸染成的。
塗元峰邁步向孟翔走了過去,不過還沒有走出幾步,包裹着他的那股暗紅色腥風中就出現了各種淒厲的慘叫聲,緊接着一條條半透明的紅色身影就從他的披風中升騰而起,圍繞着他不停地旋轉,卻無法脫離。
孟翔定睛一,發現那些紅色的身影都極爲悽慘,缺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其他還還有被挖去眼睛的,剖開肚腹的,剝去皮膚的,最慘的還要數剔去全身血肉,化作一副血淋淋骨架的。
一股濃烈的殺機從孟翔的心底升騰而起。他雖然修煉的是大無相魔功,是地地道道的魔功,但是他還沒有成爲鐵石心腸的冷血動物。
以孟翔的認知,他可以肯定那些圍繞塗元峰盤旋的半透明人影並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存在,也就代表着他們生前確實遭受過了如此殘酷的對待。
不知道塗元峰使用了什麼邪門的手段,將那些被他殘殺的人的靈魂都拘住,並封印在了他的斗篷中,爲他所用,強迫他們成爲他作惡的幫兇。
“給我去死”伴着塗元峰的一聲暴喝,那些圍繞着他的半透明人影從紛紛飛射出來,匯合起來,形成了一股洪流,向孟翔潮涌而去。
那些半透明的人影慘叫着,咆哮着,怒吼着……似乎這一刻孟翔已經成爲了殘害他們的兇手了,它們距離孟翔還有很遠,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極爲強悍的精神衝擊向他撞擊了過來,裡面蘊含的濃烈到幾乎化作實質的怨毒讓他喘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