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嶼梵開始有了一點點的知覺,腦子裡面時有時無的開始回放一些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屬於自己的記憶。
隱隱約約的記憶之中,他看到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人被自己強行留在了酒店的房間裡面。他看到那個女人哭泣的樣子,覺得熟悉萬分,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只覺得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一定十分重要。
記憶好像缺失了一部分,這些事情可能不是自己經歷的。是他出現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嗎?自己的第三人格,又是在什麼時候做了這些事情,讓那個女人傷心成這個樣子?
一道白光閃過,記憶的時間軸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地的混亂提醒着正在昏睡中的駱嶼梵昨夜經歷了什麼樣的情形,他自己都記不得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尋遍了房間,哪裡都沒有留下一點屬於那個女人的痕跡。就像昨晚的事情是一場夢一樣,什麼都沒有留下。
駱嶼梵心中對這個女人的疑惑越來越大,雖然身爲京嶼集團的掌舵者,但他一向是潔身自好的,從來沒有對自己旗下的藝人做出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一切都靠自己的實力纔是登上頂端的正途。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就在恍惚之間,駱嶼梵的記憶來到了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和季施沁的初遇,爲季梵珩成立專屬的工作團隊,和季施沁之間的點點滴滴……都通過走馬燈一般的回憶出現在了駱嶼梵的腦海之中。
施沁……梵珩……
他們母子兩個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接着撲面而來的就是前不久的那場車禍,突如其來的車輛讓駱嶼梵來不及避讓,直直的衝撞在了一起。接着,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敲碎重組了一般,疼痛萬分,記憶之中出現的疼痛在這時好像重新經歷了一遍。
唯一讓駱嶼梵感到欣慰的,是季梵珩沒有出事,這就足夠了。
駱嶼梵恍惚間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醫院,頭頂上的無影燈照在半睜開的眼睛上,強烈的燈光直接照射到了眼睛,刺激的駱嶼梵下意識的收縮瞳孔想要避開強烈的光線。
接着,駱嶼梵感受到了有東西被帶在自己的面前,新鮮的空氣被一點一點的傳送到自己的肺部,強行刺激着氣管接受着氧氣。
麻醉藥的藥效逐漸開始起了作用,駱嶼梵開始慢慢失去了意識,恍惚之間也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又跑到哪裡去了。
駱嶼梵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他都有些懷疑現在的自己是活着還是已經死掉了。
他記得自己開始有些復原的時候,季施沁好像來過病房。
迷亂的記憶之中,猛地蹦出了幾個詞。
回美國……和XXX結婚……離開這裡……以後可能見不到了……
駱嶼梵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還是真實發生過。對於季施沁最後的記憶,就是好像看到了她哭泣的樣子,輕輕親吻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冰涼的淚水落在了駱嶼梵的臉上,連季施沁都沒有發現,自己在臨行之前給駱嶼梵留下了幾滴眼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施沁爲什麼要回美國?
還沒等駱嶼梵想清楚,記憶再一次帶着他來到了另一個時間。
夜晚的病房格外的靜謐,四下寂靜無聲,只有醫療儀器的聲音一直在“滴滴滴”的響着。
心電圖一絲不苟的記錄着每分每秒駱嶼梵的心跳狀態,起伏不定的圖像顯示着駱嶼梵當下的心跳。
接着,駱嶼梵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清脆的炸裂聲,門外的光線沒有了。
後來只感覺到自己身上貼着的東西被很大力的拽掉了,檢測心電圖的儀器由於沒有貼近心臟而發出了長鳴,“滴——!!!”。
刺耳的聲音傳入了駱嶼梵的腦子裡面……
逐漸的,自己的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了一樣。只覺得自己被折了起來,蜷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四周傳來冰冷的感覺。
呼吸逐漸變得虛弱,一點一點的被剝奪了呼吸的權力。
外面突然傳來了呼喊聲,是誰?
“嶼梵!你醒醒啊,嶼梵!”聲音忽遠忽近,帶着不明顯的慌亂,卻又能感受到說話的人心中的不安。
胸前突然像被針紮了一樣,猛然讓駱嶼梵回過神。卻在恍惚間聽到有人說加大電量,胸前的刺激度越來越強。濃烈的氧氣猛地進入了自己的氣管,被強迫着吸入了大量的新鮮氧氣,讓駱嶼梵的心臟猛地被刺激了一下,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病人意識稍有恢復,開始進行自主呼吸!”駱嶼梵剛剛開始有了呼吸,就聽到有人在對旁邊的人說着。
接下來,駱嶼梵的上眼皮被掰開,再次感受到了強烈的光線照射進了自己的瞳孔。下意識的想要躲避着來自外界的光線,試圖擡手揮開眼前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做出腦內所想要做出的任何動作。
強烈的光線還在自己的眼前,而駱嶼梵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它做出反應。只能逆着光線做出下意識收縮瞳孔的反應。
“病人瞳孔能夠自主做出反應,狀態良好。”駱嶼梵聽到這句話,好像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接受治療的過程當中。
接着就雙眼發昏,什麼都不知道了。
方水蘇在看到駱嶼梵的時候,激動到不行。看着駱嶼梵被擔架擡到救護車上的樣子,只有一個想法,只要他還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是啊,只要他還活着。其他的,想那麼多幹什麼?幸好,沒有讓她擔心的事情變成現實。 Www_ тт kǎn_ ¢ O
劉封連忙聯繫着公司的公關部門,準備好相關新聞稿,以免有記者亂寫亂報。
不知道是從哪裡泄露了救援的消息,在駱嶼梵剛剛被擡出來的時候,一批記者蜂擁而上,攔都攔不住的那種狀態就像狼看見了鮮肉。
當下最重要的是先將駱嶼梵送到醫院接受治療,記者的事情,隨後再說吧。
方水蘇雖是這麼想的,然而記者並不給她任何機會,追着讓她接受採訪。
無奈之下,方水蘇只好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