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回來之後，舒歡便清醒地意識到他們兩個的確是走到盡頭了，要說之前還留了很多念想，現在就是啪啪打臉。
她躺在牀上，掀開被子，一愣一愣地盯着天花板，輕叩睡得昏沉的腦袋，還有些恍惚。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幾乎每天都待在家裡不出門，每天活動的地方就是房間和飯桌上，那個頹廢勁跟磕了藥一樣。
舒智平要不是知道她這般萎靡是爲哪般，早就把她送到精神科看病去了，不過他最近也忙着董事長換屆的事情，對於他這個天天在家裡葛優躺的女兒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舒歡仰頭長嘆一口氣，準備洗漱洗漱起牀吃飯，剛一打開門，就看到清姨慌張地出現在門口。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清姨先一步說：“歡歡，先生……先生他被警察抓了……”
舒歡哈欠打到一半，聽到她的話，硬生生地把另一半哈欠摁了回去，驚叫，“我爸爸被警察帶走了？”
但清姨說也說不清緣由，打電話給舒智平又沒人”接聽，她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司，下車後正好看到舒智平被警方從公司帶出來的畫面。
“爸爸，你……”舒歡腦子空白了一會，在她的印象中自家老爸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場景會發生在他身上。
“能讓我跟我女兒聊聊嗎？三分鐘就夠了。”舒智平對着旁邊的人說。
穿着制服的人輕輕點頭。
“歡歡，這事……”舒智平欲言又止。
在坐車來的路上，舒歡始終相信他可能是被冤枉的，或者是哪裡出了什麼誤會，搞錯了人，甚至也許就是一件小事情，只是要帶他去問個話，但現在看到他臉上的愧疚和不忍，她心裡頓時沒底了。
“爸爸這出了點事，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先照顧好自己，如果……如果時嚴他願意幫襯點的話，那……”
後半句話沒說完，慕時嚴就從公司裡面出來，離他們不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緊鎖的眉頭。
舒智平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不用太擔心，我就去喝幾天茶，沒什麼事的，那……爸爸先走了。”
舒歡想攔，被旁邊的警員警告了一次，伸出去的手只好縮了回來，等舒智平走了都還沒緩過神。
“慕董，你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可以走了？”
慕時嚴收回目光，應了聲走。
他們兩個的聊天聲悠悠地飄進舒歡的耳朵，慕董？他什麼時候成董事長了？
而且他現在這麼不適宜地出現在這，那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係。
“慕時嚴！”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男人停下，沒有回頭，像是在等她的下半句話。
“我有事問你。”
慕時嚴輕呵一下，沒有搭理她。
“我……我真的有事想問你。”舒歡跑到他車前，在他要上車之前拽住了他手，語氣柔和，帶着些怯意，跟剛剛命令的口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