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旅途開始
皚皚白雪悄然來至,毫無預兆。柳清一如往常的坐在滿花香溢的庭院,依舊觸摸着香豔的花,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那潔白的手背之上。柳清沒有理會,而是仰望着那片片白花。“下雪了,雪兒,你可看到?”柳清喃喃自語。
柳清喜歡雪,也討厭雪。他在冬天下雪時出生。他依稀記得也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四季曾說:“下雪了,我記得樓主也是在下雪時出生的,那天的雪下的好大好大,可主人,主母也在那時被帶走了。”說到後面聲音也沒有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問四季,四季總是閃爍其詞。只說,希望樓主能夠修煉有道。於是,他拼命修煉,直到他十六歲時......
這天,陽光正媚,青葉漸漸金黃。柳清只覺自己始終無法突破現在的階段,於是索性讀書寫字。當然,這是已經持續一月有餘。今天柳清沒有去看書,也沒有去寫字,而是站在屋頂看着在忙碌的弟子。“樓主,你站在屋頂做什麼?”一銀翹可人的聲音響起。柳清嘴角一翹,接着又是一臉的無奈。柳清轉過身,只見是一身着淡綠色儒裝,面帶一絲羞惱的女子。“春茗姐,可是查到了?”春茗收起羞惱,換上一絲笑,她這一笑可謂是春暖花開。丹脣微啓:“你先下來。”說完轉身坐在石凳上。柳清只得搖頭。在這裡,最怕的就是四季,尤其是春茗。柳清一躍穩穩地落雙腳落地,緩緩地走向春茗。“春茗姐。”柳清坐在春茗旁邊的石凳上,可伶兮兮地看着春茗。春茗沒有理會而是說道:“小清,你如今已經成年了,不可再像以往那樣不理世事。”柳清點頭稱是。對於柳清的回答春茗本就沒有指望他會回答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在說什麼了。畢竟,他也剛過完成年禮。“遠在崑崙有一處修仙地,名霜雪,也許你可以去那裡。”春茗將她調查的結果說給柳清聽,說完眼中帶着的事不忍與不捨。柳清面帶思索,“可是在西方向?”春茗點了點頭,對於柳清說的話,她並不感覺奇怪。在這個世界,凡是修仙的都知道霜雪,與那崑崙。崑崙——是天地間的連接處,也是去神界的必經之路。
“也許,可以走走看。”柳清似有所思。春茗面帶擔憂地說道:“小清,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可謂是整個江湖沒人是你的對手,再者還有主人留下的修行法決足以成仙。”前往崑崙的路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路途也是很艱辛的。況且,她也不願讓柳清去冒險。柳清看着滿臉是擔憂的春茗微微一笑:“春茗,你知道的,我是非去不可的,現在的我已經達到了瓶頸,必須要去,只有這樣我方能有所長進。”說到最後不在言笑而是堅韌。春茗知道,她就是不忍心讓柳清去冒險。她是看着柳清長大的,有時候說她是柳清的姐姐不如說是半個母親。春茗用她那白皙的手撫摸着柳清那光滑英俊的臉:“小清,你長大了。”春茗那溫柔的臉上不再是擔憂而是欣慰。“既然決定了,那便去吧,東西我也給你整理好了。”春茗那雙秀手疊放在一起,悄然轉過身眼中的淚珠緩然而下,又急匆匆的走出了後院。她怕,她怕柳清看到,也怕柳清會駐足不行,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柳清知道春茗怎麼了,對此他也只能一嘆。自從得知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便已經決定了他今後的路。剛走出後院的春茗被三名青春靚麗的少女圍了起來,都面帶急切:“春茗姐,怎麼樣了?”春茗拿出手帕將淚拭去說道:“他會去崑崙。”身着淡黃衣裳的女子跺了下腳:“早知不告訴他那件事了,應該遵從主人的話。”身着白色似如雪衣裳的女子輕輕一嘆:“就算不說,以他的能力再加上咱們樓的能力,他早晚也會知道的。”“是呀,倒不如咱們告訴他的好。”身着似火的女子也是一嘆。“那,那就隨着他嗎?”身着黃衣的女子——秋霜似有些不甘心。“不然呢。”白衣女子——寒雪撩起額前的一縷亂髮。穿着紅衣的女子——火兒那飽含秋水的眼睛轉了轉說道:“那我們就和他一起去。”紅潤的臉頰露出看似喜悅的笑容。“我不會帶任何人的。”那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柳清向火兒投去柔和的目光:“火兒姐,你是知道的。”“那,那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吧?”火兒有些着急的說道。“好了火兒。”火兒一臉不願意的止住了話語。開口的是寒雪,但此刻寒雪的表情是柳清很少見到的,甚至可以說是他沒見過的。寒雪一直都是沒有表情的,甚至笑,也就見過一兩次。至少在柳清看來是這樣的。而現在,她是溫柔的,這時的寒雪讓柳清有些不習慣。寒雪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些,她只知道今天恐怕是最後一次見柳清了,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可以再見到他。
寒雪深吸一口氣柔和地說道:“此去路途遙遠,不知會遇到什麼兇險,一切三思而行,不可魯莽行事,明白嗎?”柳清點了點頭:“我明白。”“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你何時出發?”春茗手中拿着一包行李和一件衣服。柳清一笑準備接過行李:“還是春茗姐瞭解我。”春茗那拿着行李的手往後一縮,將手中的衣服遞給了柳清。“先把衣服換上吧。”柳清對此有些不解,不過也並沒有過問。柳清接過衣服將外面的素衣脫去,換上了春茗拿的衣服。
一身錦白衣,雙袖桃花雪,領襟金**;整衣寒花葉,下裙紅似火,俊少紅雙頰。
柳清換裝過可謂是驚豔了四人。柳清看了上面的繡花便知道這是她們四人合力完成的,花費的時間也是不少的。“小清穿上正是合身呢,也不枉費我們的心思了。”秋霜上前幫柳清整理下衣服,衣服正巧合身。柳清不知道她們花了多久完成了這件衣服,卻知道她們花了多少心思。衣服上的繡花,以及其他可謂是細膩到了極點,也由此看出她們對自己是多麼的好。
“多謝各位姐姐的禮物,小清就此去了。”柳清說完從春茗手中奪過行李一閃而去。四女還沒來得及反應柳清已經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期盼他早日歸來的心。柳清浮空看着清風樓,清風樓地處青山綠水。…清風樓有四門,每一門前都是一片花草。東門,有一片桃花林,終年不敗。也是一陣名曰桃花陣。西門是一片竹林,常年青綠。此處也有一陣——迷陣。而南北面各有一梅一菊,皆是迷陣。裡面卻是五樓四庭院,三閣房兩亭一院。至於作用日後一一道來。
且說柳清騰空在清風樓上方不久便離去了。柳清最怕的就是離別,因此,他只能一閃而去。清風樓地處中部,因此,前往崑崙也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如今離他離開清風樓已有一月有餘,乾糧也已經剩的不多了。如今他的實力也不過是半步成仙,食物還是很需要的。待他成了仙便不再需要食物了,甚至也可以長時間御空而行了。如今的柳清已經在這路上行走了多日,依舊不見有村莊。只能靠僅剩的一點乾糧來維持自身。就在柳清不抱希望的時候,只見不遠處有一村莊的輪廓映入柳清的眼中。“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柳清高興的向前奔去。
柳清來到村口看到的並不是他所認爲的那樣——村民和諧,三兩個人在一起聊家常。所見到的是一片死寂,家家戶戶毫無人煙。
柳清鄒着眉頭走進村裡。進村不久便感覺到整個村莊充滿了妖氣,而且還是異常的濃厚。可想而知,這妖在這裡的時間不下一年。接着又敲了敲離柳清最近房屋的門,一陣清灰落下。“看來這裡已經許久沒人了。”柳清搖了搖頭,只得將尋一向柳清襲來,柳清一個側身躲開了襲來的劍氣。這道劍氣讓柳清謹慎起來,能夠修煉出劍氣說明那人的修爲不低。“不知是何人以劍襲之?”柳清張望着四周。“抱歉。”在那不怎麼明亮的月光下,從一旁的屋後走出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待來到柳清不遠處方看清,原是三名女子。三名女子各自拿着一柄劍,而背後卻揹着用黑布包裹着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其中一名女子面帶歉意說道:“公子,抱歉,剛纔是家小妹誤將公子當成了那妖了。”柳清聽完那女子的解釋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無事,你說這裡有妖?”柳清沒有在意之前的事,反而問那女子。“不知公子是?”另一個看起來有些睿智的女子開口反問柳清。柳清一抱拳回道:“在下柳清,正要去崑崙,路經此地,不知三位……。”“百花谷,秋婉兮。”三人看起來年齡最小的女子開口道:“方纔,抱歉了。”柳清搖了搖頭表示無事。剩下的兩名女子對秋婉兮只是搖頭嘆息。看起來睿智的女子開口道:“百花谷,秋婉如,是婉兮的二姐。”另一個先是抱拳,接着說道:“百花谷,秋婉清,是她們的大姐。”
百花谷,柳清是聽過的,是一專收女弟子的修仙門派。而且,地處美麗的江南,他們怎會在這裡呢?這裡離江南很遠。再看三人的服飾,秋婉清身着青色紗裙,面色柔情似水。秋婉如身着橘色儒裙,那明亮的眼睛透着精明,細膩的肌膚似能掐出水一般。再看秋婉兮那鵝黃色的衣裙,上面繡着與秋婉清,秋婉如一樣的花色——點點花瓣似雨一樣從上而下。那天真可愛的面容似那不懂世事的小孩一般。無論從衣着還是膚容上看,都是江南那邊纔有的。因此不可能是從這裡前往江南,而且,也不順路。那只有一個,便是師門的派遣。但這裡並不是百花谷的管轄地,這就有些可疑了。但是,這是人家的事,怎麼說都與自己無關,況且,就算問,人家也不一定會回答。
“前些時日我們姐妹三人路過此地,見聞有妖氣便駐足查看,也就在昨日方見到那妖,只是那妖對此地好似很熟悉,未能抓到,只得就在此地,看他是否會再來,不想,與公子惹了笑話。”秋婉清細細說道,說道最後面露歉意。其實,秋婉清願意說出來,全是因爲之前柳清躲過了秋婉兮的一道劍氣。這道劍氣除非是有修行的,不然,必然躲不過去。再者,他又說是去崑崙,那必然是去霜雪的。再者,說了問題也不大,大不了他自己離去。
這些妖的事他也聽春茗說過。春茗也曾說,妖也是有好有壞的,他們要那樣做也是有原因的。“來時我見村口的東面有座小山,或許,可以去哪裡看看。”柳清說道:“一味的等也不是辦法不是。”秋婉清三人相互看了看錶示同意。“公子所說不錯,現在已經亥時,想來那妖不會來了,倒不如去找找看。”秋婉清看了看只有點滴月光的天說道。
出了村不過二里便是一座近百丈高的小山。山上只有少許草木與野牲。幾人上了山便在一處停了下來,山雖然小,可地方卻是很大。“地如此之廣,該如何去找?”秋婉如看着四周樹木與那起伏跌宕的小山丘。“總是能找到的。”柳清一笑說道:“離村子最近的也就是這裡了,應是不會在山裡面的,一則時間,二則距離。”秋婉兮歪着腦袋看着柳清,似是不太懂。秋婉如拍了下秋婉兮的小腦袋:“距離太遠不利於行走,因此,時間就成了問題,花的時間也會多些。”柳清微笑着點了點頭。其實,這全靠他自身的天賦。不知爲何,柳清天生就能感應到所有是活物,但他還不能完全掌握。想之前秋婉兮襲擊他時便是感應不到。而此時他卻感應到在這附近有妖氣,因此纔會那樣說。
“公子小心!”秋婉清突然對着柳清斬出一道冷冽的劍氣。柳清一個側身閃過,同時從身上拿出一纖細的,不過一指長的劍向自己身後的方向射去。“啊。”只聽到一帶着痛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