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鎖心仙法

“誰說深冬景去時,山河雪漫舞嬌姿。”

這個冬天終會過去,雪化的時候許是再看不到苗純真的身影了!

清晨,呼吸着自山間吹來的帶着霜氣的新鮮空氣,人們自然而然的覺得精神抖擻,又因陽光照射,只覺得心中充滿了輕鬆愜意,一掃天黑時的壓抑。

福國,都城,亭臺樓閣,池館水廊,古戲臺,玉玲瓏,比比皆是。

其中最特殊的,是一座山,此山形如蜜桃,又如人心,常年四季如春。

現如今外面已是白皚皚的一片,這裡仍鬱鬱蔥蔥,花團錦簇,猶如世外桃源。

此山名“仙心山”!

坐落着仙意大陸的第一大修仙勢力仙心殿的分殿。

仙器“仙意”有三到九閃。可督查仙資強弱。

分爲三到五閃,六到八閃。還有最強的九閃。

九閃之人,血脈中需含上古仙意,可成真仙!

九閃,代表着有一仙心通透,仙意強大的仙胚覺醒了仙心。

此刻大殿深處,坐落着幾位身材高大,仙意盎然者。

能看到的只有頭部的白色光圈,照耀四方,分庭抗爭,互不交融,涇渭分明。

爭吵聲隆隆作響,在大殿裡迴盪不休。

白色光圈的出現,是要動手的徵兆,這是仙意的外在體現。

只有高居首座之人沒有發聲,靜靜的聽着他們的爭論。

不知爭論了多久,其才揮手製止。

道:“此子還需觀其品行,察其心之所想,仙心覺醒之輩心堅意強,其更是令“仙意”九閃,需傳信總殿,令其定奪。更要防範宗門仙人知道這一消息,有九閃之人出世。此爲機密!更重要的是查其身份,爲何會身含上古仙意。是哪位上古仙人的後人,亦或者魔仙之後。”

說話之人頓了片刻,輕笑一聲:“你們休要在爭,就算其最後真的歸屬了其故鄉分殿,那也合該是我親傳。”

殿內衆仙大怒,但無可奈何,只能答曰“善”。

從衆仙仙意中仍可感知到他們的鬱悶與無奈,更加雜着憤怒。

但上首之人輕笑一聲,只見白光徒增,壓過衆人,轉瞬消失,首座那人也跟着消失在這殿中。

“仙意”所在之處,內有仙氣,演變成福國地理地形,精美異常,美輪美奐。

裡面白色光點不知凡己,雖亮度不同,但無一黯淡者,黯淡代表着仙心已隕。

只查仙心,不查仙氣,此仙器神妙無比。

只見進來一人,手一點地形某處,赫然變大。

小一號的麒麟山躍然而出,活神活現。

仙令下達,因此子爲九閃之人,副殿主帶隊而出,真可謂陣容華麗,慎之又慎。

四方皆動,宗門亦有眼線,雖不明所以,但也時刻關注其動向。

仙人在這一刻也成了那俗世中的人,只爲搶佔先機。

苗純真仙心覺醒,心動九次,資質之高,在這舊鎮沒有,在這福國更是從沒有過。

仙有仙密,凡人不知,凡人只知道仙心覺醒那就是仙了,仙爲何?

不知。

更不知仙其實也是人,只是擁有不可思議之力量的人,此類人,成仙后,仍需修行!

歷經劫難方可成仙!

有天劫,更多的是他人所給予的劫難。

做人難,修仙更難,所以想修仙,必須擁有強大的仙心!

想變強,更需可以容納更多仙意的仙心!

苗家,朝食(吃早飯)。

苗笑不用喊,早早落座,長幼有序在他這裡形如擺設,也無人介懷。

苗純真站立一旁,等父母落座,才坐下。

今日苗父與他日不同,神情上寫滿了欣慰與不捨,更多的是擔憂。

苗母和往常一樣,還是喜歡在飯桌上絮絮叨叨,八卦着村中大小事,但更多的是對苗笑的訓誡與教導。

苗純真眼角含淚,默默吃飯,想表現的與往日儘量一樣。

但血濃於水,苗母察覺有異,不再訴說其他事,只是說着讓苗純真累了就多休息,不需他這樣辛苦去工作,只盼他早點找個中意的女孩,定下人生大事,別的事不需他個半大小子操勞,她和他爹還沒老,還可以幹活養家。

苗父竟也破天荒的勸解道:“我決定了,戒賭,好好過日子,小真,辛苦了,媳婦也辛苦了。”

苗父頓了頓,看向苗母說道:“操持辛苦了一輩子,以後在家好好享福吧,莫要和我再生氣動怒了,你就負責看着笑笑,別讓他受欺負就可以了。小真,就過自己應該過的生活去吧,那是一種不一樣的人生。”

苗父話不多,但堅定。

苗母不明所以,也不以爲然,過去二十來年她沒少聽苗父這麼說,只是對最後一句話摸不着頭腦。

但苗純真大驚失色,只因仙心覺醒者,非仙不可查,凡人見之只覺其氣質縹緲,異於常人。

但轉瞬即忘。

此刻還是因苗純真仙心剛剛覺醒,仙體初成!

但仍需苗純真努力收攏仙意,其不知道的是這是苗父暗中施法的緣故。

否則沒有仙法的約束,無論其怎麼收攏仙意,仍是會影響其周圍凡人。

苗笑還是老樣子,邊吃邊笑,嘴裡也不停的說着含糊不清的話。

但其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悲傷,是無人察覺的。

朝食結束一個時辰後,正在村口看着向日葵發呆的苗笑,身後響起苗父落寞的聲音:

“笑笑,這些年可累可苦,天黑守護神,每到天黑時就守護在村中,不讓妖魔走進來。你更是因癡傻,而被村中人遠而避之,更是被許多人奚落。”

苗笑不答,只是癡笑的看着向日葵。

苗父,全名,苗鎖。

一心想做仙,但造化弄人,卻是仙魔之輩,一生奉行光明磊落,仙途多牟;

仙名:鎖心仙尊。

因其有一仙法,可鎖心,可分心。

鎖心,鎖的是仙心。

分心,分的也是仙心。

鎖心後,如凡人;分心後,仙心遁走,只留凡心。

仙有仙密,凡人知而忘。

所以苗父纔會過來單獨找苗笑,只因分心後,仙之種種,盡皆忘卻。

苗父自言自語,說其最喜歡的就是其仙名中的“仙”這個字。

更是訴說着其曾經的仙途風景,因朋友出賣,導致仙心被污,魔心自啓。

更講了一些基本的仙密說與苗笑聽。

因苗父是仙魔之輩,所以魔心生而有之,仙魔共生。

越強大魔心越強,所以需鎖心仙法,鎖住魔心,否則會變成仙魔,仙魔者,詭也。

這是血脈流傳,天生註定的,詭者,多變!

因苗父光明磊落,擁有了魔意的他,違背了其仙心仙意,他不喜!

所以纔會自鎖魔意,後來苗父被其“朋友”的魔意污染,此魔意衝破了其鎖心仙法,引動了苗父本就有的魔意。

所以其再次鎖心,這次鎖住的不止魔意,連仙意也一起鎖住了,所以苗父現在看起來就是一介凡人。

苗父以凡人的身份,來到了這個偏僻的村落,碰到了年輕時的苗母,苗母年輕時純真恬靜!

苗父與苗母后來經由他人介紹,結爲夫妻。

後來有了苗純真和苗笑,苗父更加堅定了在這裡過一輩子的決心。

其實這樣也挺好!

如果苗純真沒有仙心覺醒,苗父本意是打算一輩子就這樣度過的。

但因其仍有魔意殘存,所以安定了幾年後受其魔意污染,才導致了其現在的嗜賭如命。

只因其朋友的仙心覺醒與賭有關。

賭徒,奸詐狡猾,好壞難分,害人害己。

因爲仙魔難分,所以與你一同長大的師兄沒準就是魔,亦或者與你相守幾百年的道侶就是魔。

仙魔者,詭!

比仙多一念,比魔多一念,所以仙魔者,仙力強大!

仙畏之,魔亦畏之。

苗純真生下來就被苗父用鎖心仙法鎖住了魔意,所以現在仙心覺醒,仙意盎然。

苗父覺得苗笑,是無需鎖心仙法的,只因苗笑是先天仙心擁有者,先天仙心因強大,所以他認爲可以自鎖魔意。

因仙魔血脈,所以苗父知道苗笑可以聽懂,雖苗笑心隨身動,無法控制自身。

但苗父以爲魔意就是現在被鎖在身體裡的有着喜怒哀樂的苗笑,其實不然,苗笑更特殊,一體雙魂。

先天仙心擁有者,又因是仙魔血脈,所以那也是先天魔心擁有者。

這是苗父判斷上的失誤。

因爲古老仙密有言,此種特徵之人因先天仙心的強大,近道。

雖是先天仙體,但無解。

只因其根本就無法運用仙意,所以是廢之又廢的仙資。

如果不考慮仙意的調動,這種體質,又可以稱之爲最強仙資。

苗笑體內仙魔雙方因平衡,所以本應該生下來就是不會動,不會想,無呼吸的。

比只有先天仙意者,更加讓人絕望。

但又因其是先天仙體,所以雖然無呼吸,但其仍是活人。

只因爲先天仙體,不需自主修行,每時每刻都在吞吐仙氣。

因仙體的強大所以只會等到壽命盡時纔會死去。

但生來與死人無異。

所以世間知者沒有,只因生下來就會被人認爲是死嬰,入土爲安了。

像苗笑一體雙魂者,很少,這樣的人因雙魂共生,多是精神混亂之輩。

如果偶然仙心覺醒,那就會有極小概率成爲仙魔血脈擁有者。

所以苗家祖上大概率也是一位雙魂擁有者。

。。。。。。

苗父雖一心向仙,但其也是一個父親。

因其一心向仙,所以對苗笑總是不苟言笑,不假辭色。

但又因其是一個父親,所以也會心疼苗笑,但從不表露。

雖因仙厭魔,所以苗父對苗笑大概也是不喜的吧!

但血濃於水,不能像對待他人一樣去對待自己的兒子。

苗父判斷有誤,覺得苗笑清醒的是魔心,他並不知道苗笑是一體雙魂之人。

從苗父這裡,可以說仙,也不是盡知天下事的。

仙,只是內心更爲純粹的一種人吧。

成了仙,因仙心,因仙意,其所做的事,從小愛變成了大愛。

所以魔不喜仙,認爲仙是虛僞的。

魔更像的是擁有了強大力量的人,魔與人不同的是更愛自己。

爲了自己的家,爲了自己愛的人,也爲了愛自己的人,去奉獻,去奮鬥掙扎的,這是人。

這也是仙魔人在星軌界的定義。(後文會有仙魔人更詳細的解釋,在這裡簡單一提,就不過多贅述了。)

苗父既然有仙法可以幫助苗笑脫離先天仙心的束縛,但他仍是沒有去幫助苗笑,對於其身爲父親來說,是不盡職的,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苗父,是一個真正的仙。

今日苗純真仙心覺醒,在一霎間苗父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決定幫苗笑擺脫仙心所困,只因苗笑回首瞥向兄長所流的那滴淚。是的,苗父,一切盡收眼底。

正因苗父看到了那滴淚,所以苗父覺得苗笑可以擺脫魔意的束縛,成爲一個仙。

對他人,對這世界,都是可以爲之奮鬥,爲之奉獻的仙。

苗父也不知苗笑用仙法把先天仙心鎖住後是會成魔,亦或者是成爲普通人安度餘生,但今日不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苗父跟苗笑闡清厲害種種後,傳授其仙法,讓其決定。

在苗父走之前,問苗笑:“可恨我?”

這是註定得不到回答的,苗笑自嘲一笑,轉身往家中走去。

此去,苗父會成爲一位好父親,一位好丈夫。

但對於星軌界來說,多了一個仙魔,此仙魔還是魔意居多之輩。

對苗父一家人來說,這是好的,但對於星軌界來說,是好是壞呢?

對於一心向仙的苗父來說,終是魔意勝了。

苗父回到家中,跏趺而坐,運轉鎖心仙法中的分心法,仙心遁走,只留凡心,從此安村少了個賭徒,多了一個勤奮顧家的好男人。

遁走的不止其仙心,還有其魔意,仙心迎風而漲,轉瞬變成另一個苗父,年輕時的苗父,滿頭烏髮,隨風飄蕩,此苗父只記得曾經的仙途風景,不記得其二十年俗世生活。

又因魔意勝其仙意一丈,所以他現在要去復仇,只爲心中暢快。

知其變化者只有苗笑,但苗笑內心是贊同的,只因分心法之後的苗父,像極了他所希望的父親,只因從此父親與母親不會再因爲賭博而吵架了,家庭和睦。又有幾分惋惜,因爲兄長再也看不到,再也體會不到這種平淡的而又簡單的幸福生活了。

鎖心法有用,苗笑知道,更知道妖魔鬼怪的可怕,爲了維持現在來之不易的生活,還不是用鎖心仙法的時候。

天黑二十四時,妖魔鬼怪總是在天黑人靜之時伺機而動。妖魔圖謀普通人的少,因爲妖魔強大,需有仙力者才能滿足自身,但鬼怪喜人,或吸食陽氣,或找替死之人。

先天仙心,妖鬼退避,其仙心強大,所以靈祟不敢冒犯。

因爲不知其深淺,只知其仙意深沉,宛如天威。

也有不開眼的膽大靈異作祟,苗笑怒而斥之,天道有感,自有天罰臨身。

所以時機未到,這也是苗笑對所愛之人的一種另類的付出吧。

苗純真當天朝食後就找其父親詢問了心中的不解,所以苗父纔會過了一個時辰纔去找苗笑。

鎖心仙法苗純真也得以傳授,又習得了其他祖傳仙法,總之苗父還是喜愛苗純真多些吧,因爲苗純真與苗父年輕時很像。

又或許苗父擔心苗笑以後墮化成魔,總之苗父仍是認爲,苗笑以後成爲魔的概率很大。

三日後,苗純真消失了,苗母苗父只得一書信,內容簡短,大概意思是想看下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勿念。

雖不捨,也無處訴說了,所以做父母的只有支持下去了,唯一抱怨的就是人出遠門,銀錢竟不帶,只帶了些許口糧。

只有苗笑知道,第二日村外就來了許多仙人,村外的花草樹木長了又謝,謝了又長,在村外爭論不休,到夜晚時更是一個個腦後生光輪,絢麗多姿,直照的此方大地亮如白晝。

白皚皚的雪褪去,草木破土而出。

好歹都是仙人,離百姓居所不遠,沒有大打出手,最後結果苗笑不知。

苗純真走的時候跟苗笑交待,以後照顧好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苗純真抱着他痛哭流涕。

但苗笑仍是在傻呵呵的笑,最後苗純真也看着他傻呵呵的笑,在這一刻,兩兄弟像極了!

苗父仙心仍在的時候許是沒有告訴他苗笑之事,所以他不停敘說如果以後苗笑沒飯吃了,就去取他給苗笑藏在其牀榻下的銀兩,來買飯菜口糧。

更叮囑苗笑千萬不要忘記他曾有個愛他的兄長,等仙法有成,會盡早回來看他。

福國曆,三千六百年,仙心殿與福國周邊宗門爆發仙人大戰,亦有魔作亂。

後來所傳,是爲了爭搶仙子歸屬。

也是同一年,仙心殿總部有幾名位高權重者閉關,仙門大宗天道宗封山門。

安村雖然少了一人,但村中生活依舊,毫無變化。

唯一變化的是獸皮加工店由原來的苗老大變成了現在的苗父,問其苗老大去處,總是笑答,進城闖蕩了。

有牌友過來叫苗父,苗父也總是不喜道:“不玩了,你們去找他人,我還有店要守,莫要天天來煩我。”

苗笑臉上笑意少了許多,雖然仍是見到人就笑,但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其笑容少了幾分癡呆,多了幾分純粹,偶爾從其口中說出幾句,兄長成仙了,顯然苗老大走後,小呆更呆了,也更傻了。

苗母總是說寧願回到從前的日子,雖然苗父不爭氣,但純真在家,這個家就有家的味道。

總是埋怨苗父,爲何純真走了後,他才改變。

每次心中想念大兒了,就會對苗父碎碎念,苗父也不知所以然,只道以前鬼迷了心竅。

知道的那個人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卻無法訴說。

只因苗笑是身隨心動,意隨天動之人。

對此苗笑心中急,卻又無可奈何。

每當天黑了,周圍靜悄悄的。

苗笑靜靜的守護着安村的安寧,心中想的也更多了,想以前,想兄長,想兒時種種,想兄長天黑了在想什麼。

更想的是母親現在每日的思念落淚,讓心心疼;還有父親的神秘,曾經爲仙的恩怨種種,以及現在父親的值與不值。

父親爲何要在兄長成仙的時候用鎖心仙法分走仙心,是怕被仇家所查,還是有仙密不能說。

現在的苗笑也成了那個心中有壓力的人,因爲家庭的瑣事,想去照顧家人,但想做卻無法去做。

就猶如那想去改正,又改正不了的人。

更因爲父母的年長,自己仍需家人照顧,煩人更煩心,就猶如那不知做些什麼好的人,想做又不知如何去做。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苗純真始終沒有回來,褪去仙心的苗父漸漸力不從心,本就年輕時操勞過度的苗母更是體弱多病了。

苗笑天黑後想的更多了,似乎天黑後有種魔力,因安靜,所以人心就會浮動,就喜歡胡思亂想。

苗笑看着年紀越來越大的父母,終是下定決心,運用鎖心仙法!

但是苗笑失敗了!

也成功了,因爲苗笑知道此仙法有用!

苗笑先天仙心,仙心有感,此法有用,需改進,需使此仙法符合其自身情況。

苗笑臉上的癡笑也越來越少了,有時竟也會幫苗父做些獸皮上的加工活,雖然不精細,但讓人看一眼就心胸寬闊。

恨不能遍觀人世間,恨不能與仙論道!

這是道韻!

先天仙心者,近道!

也是對道的遺忘,苗笑會不會,慢慢泯然衆人矣!

我們都不知道,只有他纔會懂,是封鎖還是遺忘。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對自己人生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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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苗家祖上是穿越者嗎?

又或者只是一世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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