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從男子這急切的神色,關心的話語之中頓日聽聽出來了,這女子應該是這個修者雙修的道侶。
這時候只見男子身後的女子聽見男子這話,立刻雙目浮現出一股霧氣,毅然的走上前一步道:“好哥哥,我們的約定難道你忘了麼?你就這麼忍心的丟下我一人麼?”
說罷她回過頭來看了衆修者一眼道:“此人乃邪道修者,心思毒辣陰損,天理難容,即便我們委曲求全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還不如大家起聯手起來,奮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一邊說着一邊上前一步,把跪伏在地上的修者拉了起來,迅速的祭出自己的法寶,神色凝重的望着白索魂。
白索魂望着女子凌然的神色,心中好像想起了什麼,小眼睛中閃爍着陰邪的光澤,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但剛纔的殺意卻是淡了幾分,他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吞日虎上,漠然道:“你們若是反抗我,你們就全部都的死,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誰殺了這個女子,我就讓誰離開!”
說完他冷笑一聲望着在場的衆修者一眼,女子聽了白索魂蠱惑之言,警惕的目光緩緩的從周圍的修者身上掃過。
這時候只見對面的幾名修者互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個身穿俊秀濡衫,背後綴着一個臥龍紋飾的中年修者,看了修者和女者一眼道:“今日所爲實在是迫不得已,我也是爲了保全門中弟子,還請你們莫要怪我無情纔是!”
跪伏在地上的男子,此刻已經站了起來,他聽見這個中年修者之言,冷笑一聲道:“臥龍門的冷風劍,果然是無情之一!”
說罷悽然一笑,挽起女子的手道:“翠竹,既然是他們不仁在先,我們就全力的殺個痛快如何?”
這個被男子喚作翠竹的女子,嫣然一笑悽婉的神色之中,竟然透着一種清麗無雙的媚態,她目光柔和的望着男子溫柔道:“好哥哥,翠竹今生能遇見你是便是最大的福份,你讓翠竹享盡了這世間女子都無法享受的快活,如今能和你死在一塊,翠竹此生足矣!”
男子聽見自己心愛的女子說出如此體貼自己的話語,不覺心中生出一股豪氣來,望着冷風劍衆人森然道:“出招吧!”
冷風劍冷笑一聲,體內飛出一把通體碧綠的飛劍來,飛劍細長剔透宛如碧玉一般。
他看着男子道:“展言兄弟,你我二人並無仇怨,但今**要命喪我劍下,實在是迫不得已之事,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處境,不要讓門中的修者爲難!”
被冷風劍稱之爲展言的男子,悽然一笑道:“冷風劍你們臥龍門的人做出這種不堪之事,還要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你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
冷風劍見展言神色凌然,當着衆多修者之面,他即便是臉皮真是厚若城牆,此刻也不再好多說什麼,冷哼一聲。
背後飛劍粲然飛出,宛如一道碧藍水晶,劃破長空向展言擊殺過去。
展言神色淡然,一手拉着翠竹神識操控着背後飛劍掠過長空,迎向冷風劍的碧藍色長劍。
兩道劍芒在空中交擊一記,便纏鬥起來。
冷風劍劍招刁鑽,古怪,劍體之上散發着一股詭異的碧綠色劍芒,隱約的對展言的長劍有剋制作用。
展言神色不便,鬆開了拉着翠竹的手,全神的操控着空中的飛劍。
但冷風劍好像對展言的劍招非常的熟悉,儘管展言全力施爲,但依然漸漸落入下風。
圍觀的衆修者,有人歡喜,有人愁。
冷風劍身後的衆人見冷風劍佔據上風,一個個望着展言滿臉的譏誚之色。
展言身後的翠竹卻是眉宇緊鎖,俏臉含煞,一臉的緊張,擔憂,雙手緊握指甲陷入肉中都毫無覺察。
漸漸落入下風的展言回頭看了翠竹一眼,神色更顯悽然。
翠竹望見展言的神色,眼中淚水涌出,急切的望着展言痛苦的搖搖頭。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入展言的耳畔,接着他的識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全身火紅的小影子,這個影子在他識海之中快速的演繹出一套劍訣。
展言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
翠竹還不明白怎麼一會事,剛纔展言的神色告訴自己,他是想和這冷風劍同歸於盡。
但現在好像又不像是那麼一會事。
陡然展言的劍招一變,劍鋒之上匯聚出細小的劍芒,劍芒宛如一道來回衝撞的流光一般,飛速的把侵蝕着展言飛劍之上的碧綠光澤給吞噬了。
一道道驚天劍芒,瞬間化爲數十道劍意,這些劍意縱橫交錯在天空之上,不過須臾便刻畫下了數十道劍意痕跡。
騎在吞日虎上的白索魂,小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這個金丹大成的修者施展出來的這套劍訣,以他的見識和眼界竟然從未見過,不覺讓他心中對這套劍訣後面的劍招更加的期待起來。
冷風劍飛劍之上的碧綠光澤,被展言飛劍之上的劍芒全部擊潰,消散不見。
此刻他的飛劍被空中的數十道劍意圍困在空中,宛如籠中的飛鳥一般,無計可施,不覺心中有些焦急。
讓冷風劍始料不及的是,那些劍芒並非圍困住他的飛劍這麼簡單。
只見空中的那些縱橫交錯劍芒從四面八方匯聚在冷風劍碧綠飛劍中央,一道道劍芒飛速的收縮形成更加精密的圍困之勢。
冷風劍望着那些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劍芒,心頭大是惱火,但此刻這種局面卻並是這麼就能輕易的脫困。
若是這些劍芒侵蝕了他飛飛機,對他的神魂便有一定的損傷,到時候只怕自己要被這個展言給擊殺。
冷風劍想到這裡,神色有些慌亂起來,雙手飛劍的掐動着法決,神識一動,碧綠色的飛劍找準了一個時機向着劍芒一個薄弱之處衝去。
只見碧藍色的劍芒猛然大盛,一道精純之極的藍光裹挾着飛劍從一個縫隙之中穿透而出。
展言此刻神色淡定,目光深邃入海一般,望着空中準悄然的逃匿的飛劍,嘴角反而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股笑意有些莫名其妙,但卻讓冷風劍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心頭一震,難道這是一個陷阱,想到這裡冷風劍額頭冒出了一陣冷汗,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接下來的情況更加證實了冷風劍的猜測。
只見一道劍意,破空而來。
嗖!嗖!嗖!
綿密的劍芒之音,不絕於耳。
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細密的金鐵交擊之音。
鐺!鐺!鐺!的巨大聲響,從兩把飛劍碰觸之時,震盪傳出。
冷風劍只覺得神識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反噬之力,這股反噬之力讓他神識彷彿被一把利刃給直接破開。
衆人正望着空中斗的酣暢之極的兩把飛劍。
陡然,聽見下方的冷風劍,口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接着抱頭在地上打了個滾。
驚悚無比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着展言道:“你……使用的是什麼妖術,爲何我感覺自己的識海彷彿被一把利刃給切割開來,這次算我倒黴,我認栽了!”
這種變化太快,讓衆修者都無法接受,其中許多境界低微的修者更是面露狐疑之色。
只有端坐在吞日虎上的白索魂,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神色,他的神識飛速的向着周圍探查起來,不過眨眼的時間,便把在場的衆修者都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
但他依然一臉的警惕之色,數息後他的神識感覺有些異動,只見白索魂伸出手來,在吞日虎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吞日虎邁着威武的方步,向着展言緩緩的走去。
正收回飛劍的展言,望着向自己緩緩走來的吞日虎,心神大震,雙腳不受控制的向後微微倒退着,就在此時一個玲瓏的身影,掀起一陣香風擋在了展言的身前,正是一直冷眼旁觀的翠竹。
白索魂望着這個突然而至的姑娘,不耐煩的喝道:“小姑娘,快快讓開,我白索魂可不會憐香惜玉!”
他雖然身形矮小,但卻蘊含着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此刻他神色的肅然的對着翠竹怒喝一聲,那些離翠竹十丈遠的修者都忍不住,身形向後大退了數丈遠,生怕一不小心惹怒這個煞星,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翠竹眼神裡有些恐懼,害怕,但因爲對展言的一種莫名情緒,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毅然的道:“既然要死,就讓我先死好了!”
展言突然怒喝一聲,身形如電一般閃到了翠竹的身前,恭敬的道:“前輩贖罪,這位姑娘年幼不懂人情世故,還請前輩勿要怪罪她纔好,若是前輩肯放過她,我願意爲前輩今生做牛做馬,絕不反悔!”
白索魂彷彿看一個笑話似的看着展言道:“就憑你的能力,想做我的奴才,你都不夠資格,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展言聽了白索魂之言,神色有些絕望。
白索魂這時候冷笑一聲道:“我問你,剛纔你施展的劍意,可是有人用分神進入你識海之中傳授給你!”
展言絕望的神色這時候已經化爲震驚,他看了看周圍一眼有些心虛的道:“晚輩無知,不知前輩是何意思!”
“哼!你敢欺騙我!”
白索魂冷哼一聲,右手對着展言虛攝一記,只見展言的身體突然向着白索魂飛去,但途中只見地面一道白光浮現出來。
一隻裁剪的非常得體的衣袖,從地面突然浮現而出,帶起一陣草木清香之氣,悄然瀰漫開來,接着一支修長如玉一般的大手拉住展言的腳踝,輕輕一拽。
只見靈氣翻涌形成一個好看之極的飛旋陀螺,展言的身體在陀螺裡飛轉一圈,安然的落在翠竹的身畔。
一個頭戴金甲面具,身穿白色道袍的修者瀟灑,飄逸的立在展言,翠竹身前十丈處,傲然的擋在了白索魂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