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分身,竇將,大頭。
三人逃出狐面鬼蛛的圍困之後,閃電般的向着前方疾馳。直到飛至了沒有蛛網之地,三人才停下腳步,累的氣喘吁吁,猶驚魂未定。
“亦木呢?!”
“小天子怎麼不見了!!!”
這時候,三人才發現,欒天不見了!回首神識散去,白茫茫的一片,哪有半個人影!
“不行,得回去找他!”
竇將雙眼通紅,射着怒火。
“回去送死嘛!”
巫族分身在原地一動不動盤坐着,滿面冰霜,目光冰冷,一雙眸子,閃爍着寒光。
竇將的身體一下子僵住,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也無力的盤坐了下來。巫族分身說的沒錯,此時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被拖進蜘蛛洞了”
巫族分身閉上眼睛,幾息後,冷冷的說道。他與欒天本尊心念合一,在對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另一方皆會馬上知曉。
在巫族分身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
欒天被厚厚的蛛網層層網住,彷彿一個繭一般,兩根手臂粗細的蛛網,連接着另一頭的兩隻狐面鬼蛛。
狐面鬼蛛首領走在前面,後面密密麻麻的鬼蛛簇擁跟隨,山呼海嘯,發出陣陣鬼叫之聲。
它們拖着欒天,徑直走向位於矮山之側的一個洞穴之中。這裡,是它們的老巢。
“那怎麼辦,難道便這樣眼睜睜看着他”
大頭恢復人形,在巫族分身身旁盤坐了下來。想起欒天的處境,他的眼睛有些溼潤,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暫時無憂。”
聽到巫族分身如是說,竇將和大頭的內心,才稍稍舒緩了一些。
“憑我們三人之力,是不可能將他救出的,我們當務之急要做的,便是去求援。”
幾息後,巫族分身睜開眼,精芒閃爍,掃了二人一眼。
“我同意!”
“我也同意!走吧。”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這確實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三人皆知要找到人幫忙,並非易事。
但此時,也唯有盡全力去尋找。
三人再不遲疑,紛紛飛起身,大頭再次幻化成鳳凰,這樣飛行的速度,可稍快一些。
就這樣,巫族分身帶着竇將和大頭,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尋找。這一路,他們跋山涉水,越過山川,飛過河流,穿過密林,飛行在荒野
十多日過去了,三人幾乎是不眠不休。每當體力下降的厲害之時,巫族分身便一揮手,取出一大堆靈石,分給二人。
已經不知道飛出了多遠,在沿着一個方向飛了二十多日之後,巫族分身站住腳。
“我們換個方向。”
說着,巫族分身疾速扭轉身,朝着左側飛去。大頭和竇將沒有問爲什麼,默默跟隨。
巫族分身所分過的路線,恰好以欒天本尊爲中心,形成一個圓圈。這個範圍,便是乾坤戒可識別的範圍。
在這個範圍之內,巫族分身可以隨意取用,乾坤戒中之物。
更重要的,在萬不得已的時刻,他亦打算立即飛入乾坤戒中,與本尊,並肩做殊死一搏!
在沿着這個方向又飛行了三十日有餘,三人已經跑的有些筋疲力盡。一路上,衆人皆不言語,大頭和竇將幾次忍不住欲問一下。
但在看到巫族分身那張臉之後,便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巫族分身的臉色,十分難看!
第六十日。
三人來到了一處峻嶺之中,這裡奇峰怪石,羣山層巒疊嶂。高山險峻無比,峽谷幽深至極,羣山峻嶺之間,古木參天。
荒山野嶺間,必然會有兇獸出沒,三人尚未靠近密林之時,已經遠遠的聽到,有多種怪獸的嘶吼聲傳來。
“這種兇險之地,應該不會有人踏足吧”
三人心中皆有一樣的想法,巫族分身轉身,剛想帶着二人轉向另一個方向。
恰恰就在此時,一曲悠揚的笛聲,突兀的從密林之中,傳了出來。這笛音十分怪異,斷斷續續,不像一首完整的曲子。
笛聲聽起來雖不怎麼好聽,但聞之,卻有一種令人血脈僨張之感。彷彿在這笛聲之中,蘊藏了無盡魔力。
“有人!!!”
既然有笛聲傳來,定然有人族修士存在。其他所有種族,即便修爲再高,即便模仿的有模有樣。這奏笛之術,卻是極難模仿的。
其實如今,不管是何種族,三人皆已經無法介意。他們的目的乃是秋怨,只要有人肯出手幫忙,管他什麼種族!
巫族分身驀然轉身,稍作停頓之後,邁步循着笛聲傳出的方向,快速飄飛了過去。
在密林間穿梭,這裡的樹木,最高的可達數百丈,足有兩人並排站立一般粗,不知已經在此地生存了多久。
笛聲雖不連貫,但卻始終沒有停止,即便沒有現成的路,但藉助這笛聲,三人依舊準確的越來越靠近,聲音傳出的地點。
進入聲源百丈之內,透過密密匝匝的密林,巫族分身已經看清,在這密林之中,正在上演着有趣的一幕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悠然的盤坐在正中間,在他的周圍,是一羣張牙舞爪的蝶斑虎。他的一襲白衣,卻是始終一塵不染。
蝶斑虎平素不常遇到,亦是神獸之一,其全身五彩斑斕,唯有額頭之上,烙印着一隻蝴蝶。這蝴蝶並非普通,乃是黑白之色。
看這些蝶斑虎的修爲,俱在洞虛境初期之上!而看這白衣男子悠然的神情,便知一切,均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根玉笛,這玉笛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周身星星點點閃着綠芒,不知用何種材料製成。
與普通的笛子所不同的是,這玉笛並非十二個孔,而是隻有三個孔。
並且,這三個孔沒有排成一排,而是分散在玉笛兩端和中間的不同側面,看起來不是十分協調。
“這位道兄。”
巫族分身抱拳,衝着白衣男子遙遙一拜。
“嗯?”
白衣男子沒有轉身,卻是睜開眼,一雙俊目星光四射。
“在下人魔,敢問道友名諱。”
“紀無常。”
白衣男子說着,身子卻是始終一動不動,隨着磅礴氣勢的散出,他俊美的臉龐之上,顯出一絲藐視一切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