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俞子期的洞府出來之後,欒天一邊慢慢向洞府飛着,腦海中一邊不斷的思索着,河圖洛書之事。
就在他剛剛回到洞府,一隻腳邁入洞府石門的瞬間,欒天猛然間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波動。
這絲異樣的波動,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他的識海之中,竟是來自巫族分身的
欒天甚至連飛上石牀都顧不得,迅速就地便盤坐了下來,心神入微,仔細的再次尋找起這絲波動。
這是數年以來,欒天第一次,再次感知到巫族分身的存在,他···真的很想念他。
一直以來,雖然欒天可以確定,巫族分身依然活着,但卻不知他目前境況,數年來,他一直爲此,感到心中耿耿於懷。
今天,雖然僅僅是輕微之極的一絲聯繫,亦讓欒天感覺到興奮異常,而同時,正是這一瞬間的聯繫,讓欒天霎時獲得了巫族分身的不少信息。
巫族分身此時,彷彿正奔跑在一處漆黑的羣山中,
他手中的血刃閃着赤紅色的光芒,妖豔異常。
在他的身後,似乎還揹着一張,巨大無比的長弓,這弓,竟比他身體的高度還要長。
看巫族分身這玩命奔跑的樣子,似乎是在極力躲避着什麼人的追擊,但追擊他之人,欒天絲毫看不到。
欒天的心中,不免開始有了一絲擔憂,不過,在連續嘗試了數百息後,與巫族分身的聯繫,卻是再也無法實現。
“怎麼會,突然間出現這樣的聯繫呢···”
欒天在喟然長嘆之後,不由得口中喃喃,在腦海中快速的思索着。這時候,石門被輕輕叩響,紫衣的聲音隨即傳了進來:
欒天揮手撤去禁制,並疾速轉身,飛到了石門邊,他有種預感,紫衣此次前來,似乎有要事要告訴自己。
紫衣進門後,臉色有些微變,她緊盯着欒天的雙眼,語氣略帶緊張的說道:
“妖狐紫衣?”
紫衣點了點頭,神色愈發緊張了起來,欒天頓時感覺到,紫衣的感覺,應該與自己方纔與巫族分身的聯繫,有莫大的關聯。
“走,我們再去看看!”
紫衣再次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隨着欒天,飛快的出了洞府,疾速向北峰飛去。
很快,兩人便再次來到了紫衣的木屋內,待小云悄悄走出木屋後,欒天與紫衣便靜靜在牀邊,盤坐了下來。
兩雙眼睛齊齊的盯着,牀上躺着的妖狐紫衣,兩人的神識都完全散開,靜靜的感知着。
紫衣趁這個時機,簡單的將前後經過,向欒天講述了一遍,原來,她一大早便來到了這裡,一直靜靜的陪着妖狐紫衣。
而就在剛纔,紫衣猛然間察覺到,妖狐紫衣的眉毛,出現了一絲微微的顫動。
與此同時,她便感知到了她熟悉的氣息,這氣息曾經陪伴她幾十年,她不會弄錯,更不會忘記。
不過,這氣息卻是轉瞬即逝,再也搜尋不到,而這個時間,正是欒天感知到巫族分身的時間。
欒天與紫衣並不知道,爲何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聯繫,但很顯然,是被某種誘因所觸發,而此時,這個誘因,尚未再次出現。
欒天與紫衣便這樣靜靜的盤坐在這裡,耐心的等待着下一次聯繫的出現
。
八個時辰過去了,那種聯繫,再未出現過,欒天睜開眼,掃了一眼身旁的紫衣,她依舊閉着雙目,一臉的平靜。
就是第九個時辰剛剛過去之時,猛然間,只聽得牀上的妖狐紫衣,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之聲:
“咿呀,睡了好久···”
這一聲聲音很小,但在這靜悄悄的木屋之中,於欒天和紫衣聽來,卻不亞於炸雷一般,他們兩人,瞬時便從地上彈了起來。
在呻吟傳出的瞬間,牀上躺着的妖狐紫衣一翻身,猛然間從牀上盤坐了起來。
她驀然睜開眼,當看到眼前的欒天和紫衣的時候,神色微微詫異了半息,不過隨即,微微一笑。
同時,她似乎察覺到了身旁的異常,扭轉頭掃視了一遍牀上的靈石和丹藥,看到這些後,她低頭微微沉吟了幾息。
再擡起頭時,妖狐紫衣擡手在面前一揮,霎時間,她的着裝,她的容貌,立即發生了令人驚奇的變化。
欒天與紫衣的雙眼從未離開過妖狐紫衣,可他們竟都未看清,她是如何在瞬間,便變幻了容貌和着裝的。
這時候,再看牀上盤坐的妖狐紫衣時,還哪是什麼紫衣,分明是一位修爲高深的中年豔/婦!
她的修爲至少已在虛空境後期,並且,已經幾乎要突破虛空境後期圓滿!
她的身上僅披着一件薄薄的,繡花披帛煙紗,襯裡是一件貼身的,金枝綠葉百花短襟,這樣的裝扮,更襯托出他身材的丰韻,和嫵媚。
妖狐紫衣微笑着看着欒天與紫衣,淡淡開口,她的聲音很悅耳,宛如少女一般。但僅僅這一張口的威壓,便讓欒天和紫衣同時,感覺到了窒息之感!
欒天看着白沫,心中卻是知道,白沫的歲齡,少說也已有五六千年!
欒天與紫衣同時點了點頭,卻都沒有說話。欒天一邊點頭,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身邊的紫衣。
很顯然,紫衣對白沫這個名字,亦是感覺很陌生。
“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想姐姐了沒?咯咯···”
白沫仰起頭,衝着紫衣嫵媚的笑着,花枝亂顫間,身前的高峰溝壑,隱約起伏。
面對着這熟悉而又陌生之人,紫衣竟變得無言以對,她在僅僅囁嚅了兩個字後,便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你假扮紫衣,意欲何爲?”
欒天雙目緊盯着白沫,眼神中的情愫複雜至極,至今,他仍然無法坦然的面對這一切,做不到毫不計較。
白沫笑的渾身抖動,此時的欒天,心中卻是已經生出了一絲憤怒,他有種被玩弄的感覺,他痛恨這些玩弄他的人。
欒天的眼中,開始出現一絲厲芒,雖然明知未必是白沫的對手,但她此時的笑,卻是激怒了他,讓他有種,將真心餵了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