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在聽到紫衣一席話的瞬間,馬上與自己剛剛看到貝龍之時的感覺,聯繫到了一起。
他心中迅速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到底如何實施纔會妥當,還需仔細盤算一下。
“嗯。”
欒天衝着紫衣微微點頭,感激的目光望了紫衣一眼後,便緩緩閉目,開始盤算着,如何來實施這個計劃。
紫衣看欒天閉目陷入冥思,也便隨即閉目,開始修煉,過了一會之後,紫衣見欒天仍舊在苦思冥想,便悄悄起身,回了自己的木屋。
欒天在推翻了無數個方案之後,最終決定冒冒險,如輸班書這等秉性之人,其孤僻乃是源自於,對所修的苦心孤詣。
而其孤傲,乃是源自於對所修造詣的自信,對於這樣的人,若想得到他的認可,唯有依靠一點,那便是真本領。
這樣的人對具有絕對本領,甚至是同修,而超越他們之人,往往會敬佩有加,樂於結識。
欒天自然不算孤傲,但他對自己的丹道造詣,非常自信,如今便是如何取信於輸班書的問題了。
苦想了五六個時辰後,欒天終於想出了一套方案,在又將前後捋了一遍,無不妥之後,便開始靜靜修煉,等待着此日的到來。
第二天,欒天一大早便起身,飛去了木家山莊的西部區域,他先來到了丹閣。
走到公孫焱的木屋門前,欒天朗聲喊道:
“公孫長老,在下又來了。”
說着,不等公孫焱搭腔,他便邁步走入了木屋之中,公孫焱依舊在煉製着一爐丹藥,沒有擡頭。
待公孫焱這爐丹藥煉製完畢後,欒天看着公孫焱,淡淡說道:
“公孫長老,我們今日,再去?”
“還去?!昨日還被羞辱的不夠嗎?!還去自找打臉!!”
欒天臉上微笑着,神色淡然的說道:
“公孫長老,稍安勿躁,請聽在下說,這次···不需要您打頭陣,一切···讓我來,您只需在一旁幫我做個見證即可,如何?”
欒天滿面春風的望着公孫焱,目光閃爍。公孫焱在低頭沉思了幾息後,略帶勉強的說道:
“這···好吧,老夫便再隨你,走一趟!”
公孫焱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其實,他自然也是想借此,再找回點臉面。
其實,欒天再次找公孫焱陪他一起去,亦是尋個擋箭牌,無論如何,公孫焱在輸班書面前是有些薄面的。
今天他這計劃,如果實施不好的話,輸班書可能會揍他,也說不定。但若是有公孫焱在場,捱揍的機率,便會大大降低。
於是,在欒天的帶領下,兩人再次走出丹閣,向禁制閣飛去,走到禁制閣的門口,守衛遠遠的便撤去了禁制。
欒天走上前,衝着守衛微微點頭之後,便帶着公孫焱,大搖大擺的向禁制閣後方飛去。
來到輸班書的木屋門前,欒天站定後,先四下掃視了一圈,然後,衝着木屋內一抱拳,朗聲說道:
“輸長老,在下欒天,我們···又來了。”
等了半晌,木屋內一片靜悄悄,無人應聲。
“在下欒天,特來求見輸長老。”
足足等了近百息時間,木屋內依舊無人應聲,公孫焱扭頭看了看欒天,心想:
“你小子,這回傻眼了吧?昨日老班頭至少還跟我講了幾句話,今日倒好,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你了···”
欒天的神色倒是一直顯得很平靜,在靜靜的等了幾十息,仍未聽到動靜之後,猝不及防間,欒天猛地擡起了手。
擡手的瞬間,欒天的五指便爪,徑直對着身邊一隻貝龍,虛空一抓之下,這隻貝龍便被他,抓在了手中。
貝龍在他手中扭動着,發出“咕~咕~”的叫聲,欒天眼中閃着厲芒,另一隻手猛地對着貝龍一撕。
頓時,貝龍的一縷神魂,便被欒天生生撕了出來,欒天擡手一扔,將這縷神魂扔進了噬魂鏡中。
就在這一撕,一扔的功夫,欒天猛然間察覺到護莊大陣,傳來一絲非常輕微的波動。
若不是他預先早有心理準備,刻意一直盯着,這絲輕微的波動,是極難察覺的。
也就在欒天撕出貝龍的一縷神魂的瞬間,正盤坐在木屋木牀上修煉的木容天,心神亦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波動。
他驀然睜眼,神識轟然散開,瞬時將整座木家山莊籠罩,在掃視了幾下之後,木容天在屈指掐算了一會之後,便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在撕出貝龍的一縷神魂之後,欒天扭頭盯着輸班書木屋的門,看了一會,並側耳細聽,依舊是一片平靜,沒有動靜。
這時候,欒天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他猛然再次擡手,再次用力一扯,頓時,便從這隻貝龍的身上,再次扯下了兩縷神魂。
“咕~咕~咕~”
這隻貝龍顯然從未受過這樣的欺負,難忍的疼痛讓它不停的扭動着身子,拼命的嘶叫着。
其實,欒天原本的想法,是隻撕出貝龍的兩縷神魂,但在確認了它的神魂乃是來自於護莊大陣之後,他便改變了主意。
“打狗尚需看主人,即便你是木家山莊的公子,便可如此膽大妄爲嘛!!”
這時候,隨着一聲雄渾的聲音傳來,木屋的門轟然開啓,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粗藤麻鞋的黑臉老者,已經站在了木屋的門口。
這自然便是輸班書無疑了,他深邃的目光閃着精光,不滿的盯着欒天,聲浪造成的衝擊波,讓欒天和公孫焱的衣襟,“撲撲”飄飛。
“咳咳···輸長老,在下實屬無奈,若非如此,您也不肯出來見在下啊···”
欒天擡頭望着輸班書,臉上靦腆的笑着,手中的貝龍,卻是沒有放下,依舊在他手中,奮力掙扎着。
輸班書掃了一眼欒天手中的貝龍,眼神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若是沒有公孫焱在場,估計他真的早便大打出手了。
他可不管你是什麼公子,不公子的!
這時候,公孫焱亦在看着輸班書,臉上帶着笑,不過他這笑,比哭還要難看。
他側着身子,似乎是一個隨時拔腿便跑的姿勢,其實在他看到欒天撕第一縷神魂的時候,便想跑了。
無人知道公孫焱的心,此時真的是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