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後面緊跟的殺手不一會兒自然也聽清楚了河流奔涌激盪之聲,臉上露出喜色,帶着一絲殘忍的笑容更加精神的追了上去。
漸漸的,甚至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河風溼氣,一條寬闊激盪的河流出現在了拜小劍面前。拜小劍似有些手足無措停在了奔涌激盪的河邊。而後面的三個追兵見着,也帶着猙獰的笑容散開,成三角之勢圍住了拜小劍。
拜小劍停下了馬匹,這纔看清了後方追兵的額頭處月型疤痕,有些色厲內荏的對着幾個追兵喝道:“你們血月門敢動我一份,我萬流山莊必定你們魔門剿個乾乾淨淨!”
追來的殺手卻是像聽了什麼笑話一般放聲大笑,最前方的一個殺手手中把玩着一把黑色小刀,冷聲道:“那林公子你還是指望你到了地下的時候,你家幾個老不死的都還沒投胎,要不然你可沒了機會來找人報仇了。”
“老七別廢話,開始那小子胸口的白光邪乎的緊。趕緊動手殺了,等下割了頭顱交上去,每個人可有兩百兩的賞銀,夠兄弟們爽快一陣了。”這時圍在右邊的一個殺手有些不耐煩的催道。
這號清月的道姑望着神像,嘆息間總有些無奈。
寂靜的廟宇門口在道姑嘆息時,突然想起一陣鈴鐺的脆響,李韻顏的身影隨着聲音,也出現在了廟宇門口。
“師傅。”李韻顏站在門外,對着清月做了一個道福,便站在門口處不敢亂動,就有些侷促不安的模樣。
“怎麼追這麼一隻小妖,就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清月仍是站在神像前沒有動,冷清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徒兒開始想那小妖也是修行不易,所以沒有用子羅傘,追了它上千里路。”李韻顏低着聲音回答道:“不過這妖物不知悔改,逃至江寧的時候,害了三個無辜凡人,韻顏有錯,還請師傅責
罰。”
“這麼遠你也不嫌累!”清月語氣明顯有些嚴厲,又搖頭訓道:“你既然隨我修道,對於妖物,就不該有任何仁慈之心,幾個凡人死便死了,只要你下次知道學好就行。”
李韻顏張口正要說話,卻又見廟宇之外一道黃色光芒在虛空中幾次跳躍,而後落入清月手中,攤手一看卻是一個黃紙折成的紙鶴。
清月隨手打開紙鶴看了幾眼,便立刻皺起了眉頭。
李韻顏見機問道:“師傅,不知是哪位師兄師姐的傳信?”
“是你劉師姐的傳信。”清月掌中騰起一股火焰將紙鶴燒燬,皺着眉頭道:“你劉師姐與張師兄巡天之時,現揚州一處山莊之中竟有武者突破人道,以氣御空。兩人聯手降服那武者之時,
你張師兄被那武者一刀破了護體銅鐘,刀意劈中靈海,散了全身法力。你劉師姐一怒之下用分魂鏡照散了那武者的神魂,自己也受了傷,本來回到仙宮中尋我療傷,結果爲師出門尋你而來,
所以她只能用靈符來找爲師了。”
“那師傅,接下來我們是先趕回仙宮爲劉師姐療傷麼?”李韻顏問道。
“如今諸多星空外道降臨浩土凡塵,更是肆意膽大由內而外封了此界,斷了爲師與九天之上諸位仙尊的聯繫。他們定然欲圖尋到人龍,扶持爲天帝,借天地氣運加身,伐上九天。”清月神色
帶着狠色,陰沉道:“他們倒是想得如此簡單,那我便在他們之前尋到人龍,看留下一個死人還能給他們加持什麼氣運!?”
“先回仙宮之中,治好了你師姐後我們便去帝京,在外道之前找到人龍之身。斷了他們的癡心妄想。”清月說話間,寒氣隱現,似極大的在壓抑自己的怒氣。隨手一揮,一隻巨大的白鶴出現
在廟宇之中的空地,白鶴溫馴的地下頭,女道人與李韻顏走上白鶴的背部,而後白鶴長翅一震,捲起一股狂風,飛向天際,隱沒於層層初亮的雲霞之中。
在清月陰謀算計的同時,遠在萬里之遙外的帝京,此刻天剛微亮,晨陽初自遠處高山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幾縷淡金的陽光照在了楚閣中得一處小院之內。
楚閣乃是帝京最大的青樓與妓館,賣肉生意的青樓在妓館後方,此刻乃是裡面做皮肉生意的姑娘都是剛剛睡去的時刻。一個滿臉滿足,帶着一股香脂味的青年卻走後面青樓走了出來,此人相
貌俊逸非常,穿着華貴的紫色錦衣,領口處卻有一顆領釦沒有扣上,走路搖搖晃晃,衣襟顯得凌亂。配上其臉上的滿足神色與身上濃濃的脂粉氣息,就顯得十分浪蕩****。
由後院青樓所在走到前方藝妓所在衆多雅緻小院,此人尋到最爲清幽淡雅的一個院門前,也不通報便直接推門而入。就見一個素雅至極的美麗女子坐於小院的閣樓上,手中捧着一把古色古香
的七絃古琴用絲絹仔細的擦拭着,機率晨光撒在其身前,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那浪蕩青年卻對此畫卷般素美的畫面毫無察覺,進門後就興奮的搓着手對着那閣樓上的女子道:“蘇眉,我說這浩土世界,可比我們那冷清的域外星空熱鬧的多,你就這麼一天到晚的留在這
院子裡,除了彈一些小曲也不見出門到處逛逛,也不無聊得緊了。”說完,青年又****的擠眉弄眼加了句:“聽說那帝京貢院學府之中,可是聚集了這天下過半的英俊才子,多半的富家千金
美麗佳人都是在那被些詩詞佳句俘了芳心,好像其中還有三個文采極高,連這朝廷皇帝都是賞識至極,我看以你的美貌,過去把他們全部給迷個神魂顛倒,那我們辦事也就方便的多了。”
這浪蕩子似越說越來勁兒,跨着步子往前走,還一個勁兒的訴苦道:“我看這世界凡人算上九州外的蠻人,有近四十億之多,人龍就這麼一個,你又具體算不出來到底是誰,就靠着風忌他們
幾個小子可有得等。既然這麼幹等不是辦法,多半依靠那些有些勢力的才子或者朝廷,還來的快些……也只打算讓你騙騙他們,有我在,你丟不了什麼的。”
說完,他還拍了拍胸口,似要給樓上被喚作蘇眉的女子十分可靠的感覺,不過他胸口被這麼拍了兩下,反而騰起一股胭脂粉末,也不知昨夜如何荒唐留下來的。
蘇眉這才擡起頭看了看他,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隨手在琴上一抹,彈出幾個音階,冷聲道:“沒有換下衣物洗浴乾淨之前,你敢近我十步內,我不保證下次會不會失手。”
青年這纔有些從那股浪蕩勁中反應過來,感覺手肘有些涼颼颼的,擡起一看,卻見那處的衣布早已經整整齊齊的滑落,一瞬間,青年的冷汗就刷刷的往外冒,愣在原地乾笑道:“您別介啊!我
這毛病你知道,都是那條淫蛇魂魄害下來的,若不是這樣,我可不會留戀後面那羣姑娘的……。”說外,青年還小心翼翼的退了幾步,確保離開十步開外之後說道:“小時候我兩兒可是青梅
竹馬,我這人品難道你還不清楚麼?我這就去洗澡洗個乾淨,絕對不留下一絲味道。”話音落下,青年不待蘇眉反應過來,扒開腳步就往外跑去。
蘇眉還是皺了下眉頭,手指又在琴絃上輕輕一撥,這時青年防範之下,纔看見空氣中一道幾乎微不可見的波紋激來。青年怪叫一聲,手中突然幻起一條虛幻的蛇影,蛇生九頭,猙獰的吐着蛇
信,其中一個蛇頭眼中冒着紅光盯着虛無的波紋,張嘴吐出一團黑霧,波紋擊在黑霧中,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黑霧散開,波紋也同時消失於無形。
“我的姑奶奶,我這不是就去洗澡麼?我下次一定洗乾淨了再站在你的面前。你又不是我家娘子,你倒管我這麼多幹啥喲!”青年這下像是受了委屈,哭喪着臉道:“這下又動了這該死的命
魂,等會兒都不知道洗個澡會不會又洗出來一股邪念,以前在域外的那苦我現在可是受不了了。”
“胡言亂語!誰會與你這淫賊是青梅竹馬,若不是念你以前爲人還算端正,我早就割了你的舌根。”蘇眉臉上閃過一絲惱色,精緻的臉龐微微紅道:“我前兩日觀星空運轉,卜了一卦。你
這幾日如果能最快的度趕去江寧一處名叫萬流峰之地,會有一個千古難得的戰魂讓你收納,對你的好處和潛力來說,不會低於你體內的那條淫蛇。”
“什麼?”那青年聽見蘇眉的話,先是一呆,緊接着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一下跳了起來,誇張的大叫起來:“那你怎麼不早說!有這麼難得的神魂可以壓過我體內的九頭妖蛇,你還給我
壓到現在才告訴我!”
“前幾****都是沉迷在後面青樓不願出來,你難道還指望我去那等污穢之處通知你麼?”蘇眉臉上浮現一絲鄙夷之色,冷笑道。
“那到底還有多少時間夠我趕到江寧?”青年苦着臉知道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爭吵的時候,急切的問道。
“最多兩日。”蘇眉低頭繼續擦拭着懷中的古琴,道:“那神魂本是一代千古人傑,在浩土封界大陣的壓抑下,沒有絲毫武道經驗可以參考,卻能自行參悟到武者御空的境界。兩日前剛剛突
破境界之時,被仙道鏡月間巡天的幾個小輩現,偷襲之下,被法寶照散了神魂。如果你兩天內不能趕到,本就已經散開的神魂被陽風再吹幾日,就是魂祖親來,想再聚攏神魂也要花些時日
了。”
“我太陽他個老木!就是不明白你爲什麼約束我們不去先滅了那仙道在浩土巡天的門派,如今這封界大陣被符祖由內而外封了個嚴實,能出不能進。如果那神魂散了,可是要心痛死我啊!”聽着乃是仙道壞的好事,青年一臉痛心疾的模樣大罵起來。
“浩土世界乃是天地主界,你以爲仙道中人會如此愚笨,沒有留下絲毫的伏筆嗎?如今天地大劫尚未起,我們就如此先暴露了自己,豈不是讓仙道暗中潛伏的力量可以慢慢的來算計我們。
”蘇眉擦完手中的古琴,放於琴臺上撥弄幾下試試聲音,道:“記得文乾給你留了不少神行符,用來趕路的話,一天就能到達江寧,時間上完全來得及,最多也只是吃些苦頭罷了。”
看見蘇眉又撥了幾下琴絃,嚇得青年眼皮一跳,聽完她的話,青年又苦起了臉道:“這符跑路快倒是快些,那苦就真他大爺的不是人受得。”話是這樣說,青年還是從衣服中翻出一疊符紙,
臉拉的像草鞋板一樣一臉的苦色,將一張青色的符紙貼在了腳上。
拜小劍拿了鑰匙迅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只見自己的房間門上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面寫着秋風閣三個字。拜小劍一愣,不知道是師傅還是管家竟然給自己的房間上放那麼大一個牌匾,也沒想到會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想了一下,師傅哪有時間來搞這個,肯定是管家烏黑搞的,不管它,迅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去,關門的一剎那,看到對面房間上的牌匾是如煙閣。心道:如煙閣,一看肯定是個女孩子住的,不知道管家怎麼安排的,竟然安排一個女孩子住在我對面,咦,不對啊,成爲師父弟子的就一個女孩子,不會是她住在對面吧,她怎麼住這呢?不管了,先把師父拿給我們的那本書拿出來看看吧。
拿出那本師父給我們的書,看着這本書的封面,咦,怎麼有條紋,是兇獸的皮做的。這不是我在城中看到的貂虎獸的皮麼?聽賣那個皮的商販說,貂虎獸可是相當於武宗巔峰的實力,所以那個貂虎皮可是賣一萬元幣一張。沒想到師傅竟然拿來做書的封面,真是奢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