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雨兒並未歸來。陸風和江南雪坐臥不安,擔心李雨兒出事。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陸風傷勢穩定,打算和江南雪前往狐靈山尋找李雨兒和小茜,於是去跟明善大師辭行。
明善大師正在佛殿內上香,陸風走了進來,見佛殿內供奉着佛祖和不少羅漢像,陸風等明善大師上完香,才說道:“師叔,我和師妹特來辭行。”
明善大師一皺眉,回身看着陸風,問道:“你們想去哪?”
陸風道:“狐靈山,找我妻子和我朋友,我們約好在那裡匯合。”
“你還是別去了,我派人去幫你找找,此地距離狐靈山很近,兩個時辰就能回來。戒遠!”明善大師喚來大弟子戒遠,讓他跑一趟狐靈山,戒遠領命而去。明善大師又對陸風說道:“你若無傷在身,老衲絕不挽留,可你傷勢未愈,還是安心在這裡養傷吧。”
陸風知道明善大師一片好意,再者戒遠也去往狐靈山了,只好暫時留在寺內等候消息,盼望小茜和李雨兒不要出事。
“跟老衲來,老衲送你一件兵器。”說着,明善大師領陸風走出佛殿,回了自己的禪房,在牀榻下取出一柄劍。明善大師拔劍出鞘,劍光雪亮刺眼,寒芒奪目,劍刃鋒利,毫無疑問,這也是一柄仙劍。
“師侄,這劍是雖然算不上神兵利刃,但用來斬妖除魔還是可以的。此劍名叫烈風,你絕對想不到,這劍是孤月大師姐親手幫我修煉的。我以遁入空門,無需此物常伴左右,就送你好了。”明善大師看出陸風身上所帶的馭劍寶匣,是孤月大師之物,可裝藏萬劍,卻不知道也可以施展御劍歸宗訣。他只是想把這柄劍轉送給陸風,畢竟他現在是佛門中人,不宜留着劍這種兇器在身邊,讓它重歸凡塵,也可殺妖斬怪,除魔衛道,總比放在牀榻下吃灰塵好。
陸風接着仙劍,伸手輕輕撫摸劍身,感到劍身上流轉着一股強烈的熾熱氣流,不禁問道:“這是風火雙系法寶?”
明善大師點頭道:“一點不錯,此乃孤月大師修煉的第一柄仙劍。我當時年少,資質平庸,拜入師門後也想有一柄仙劍,孤月大師姐知道以後,親自下山遊歷半年,用南疆百蠻山深處的烈風精鐵鑄造了這柄劍,回山後轉送於我。如今想起來,往事歷歷在目啊!”
明善大師對這段往事記憶猶新,當他從孤月大師手裡接過烈風仙劍的剎那間,他激動的熱淚盈眶,從沒覺得有誰對他這麼好,當時若是讓他爲孤月大師去死,他都無怨無悔。
“多謝師叔。”陸風單膝跪地,拜謝明善大師贈劍之情。對於陸風來說,仙劍法寶多多益善,因爲御劍歸宗訣這功法,仙劍法寶愈多,融合後的威力越是強大。可如今太乙玄門所有人都御劍出海了,想多弄幾把仙劍太難了。
“起來,你我之間何必客氣呢。有機會,老衲真想再見見孤月大師姐,和她敘敘舊。”明善大師早已斬斷情絲,但永遠忘不了孤月大師對他的那份親情。
正在這時,禪房外忽然飛落幾個人影,江南雪就在門口站着,最先聽見身後傳來聲響,連忙回望一眼,但見李家老祖和李無公、李鎮河、李霸山、沈夢琴這幾人都來了。
“陸風,你挺能躲啊!”李無公怒聲吼了一嗓子。陸風第一個衝出禪房外,直視這幾個人,心想,到底被他們找到了,看來師叔真要跟着受牽連了。
“彼此彼此!”陸風無畏無懼的衝李無公笑道。
“陸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讓我一掌打死,第二,老實說出乙玄真人那個老牛鼻子在哪!”李無公這張嘴真不會說話,當着陸風的面罵乙玄真人老牛鼻子,也許陸風不會把他怎樣,但明善大師身在禪房內,焉能饒了李無公。
“膽敢辱罵我恩師!”明善大師一聲怒嘯,身影如風似的從禪房內衝出來,李無公根本沒看清是誰,被明善大師連抽了十幾個耳光,打的整張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掉了四五顆牙,滿嘴是血,人也暈頭轉向,狼狽不堪。
“誰!誰打我!”李無公捂住臉腮定睛向前方注視,只見明善大師已站在陸風和江南雪身前。明善大師的外表平平無奇,給人一種枯瘦老僧的感覺,可實際上,他要比李無公的修爲高一截,不然,如何能夠連抽李無公十幾個耳光,而李無公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是沒看清明善大師的相貌輪廓。
“阿彌陀佛,乙玄真人德高望重,應是你的長輩,你怎敢對他出言不敬,老衲是替乙玄真人教訓你。”明善大師合十雙掌,坦然承認。
“老禿驢,我罵乙玄那個老牛鼻子,該你什麼事?”李無公火冒三丈,忘了剛纔那一頓耳光打的有多疼了。
“無公,退下!”李家老祖目光敏銳,看出明善大師修爲高深,李無公捱打不冤枉。
“老祖…”
“退下!”
李無公恨恨的退在一旁,李家老祖上前幾步,盯着明善大師,從鼻子裡輕哼一聲,道:“一座不起眼的小破廟,竟然藏了你這麼個世外高人,你和乙玄是什麼關係?”
明善大師笑道:“老衲早年也是乙玄真人門下弟子。前輩可是李家老祖?”
李家老祖點頭一笑,道:“正是。”
李無公等人這才知道明善大師原來也出身太乙玄門,怪不得修爲高深,連李無公也不是他對手。明善大師合十雙掌,衝李家老祖微微欠身施禮,“前輩,久聞大名,今日有緣得見,真是老衲的福分。”
“別跟我套近乎,你身後那兩個人和老夫有大仇,把他們交出來吧,我饒你不死!”李家老祖同樣不把明善大師放在眼裡,或許當今之世,他只忌諱乙玄真人和魔宗老祖。
“如是老衲非要趟這渾水呢?”
“也好,今天你可以去見你的佛祖了!”李家老祖音色一變,冷漠無情,身影一閃,直逼明善大師。明善大師也不退縮,舞開雙掌迎面而上,兩人碰撞一處,化作兩團身影,拳掌相對,近身交戰,在院內飛速移動打鬥起來,砰砰聲響震人心絃。
陸風看的心裡擔憂,拔出仙劍縱身加入戰團,施展天雷劍訣疾刺李家老祖。李家老祖雖無兵器,可他那雙肉掌要比任何兵器都厲害三分,身影如鬼似魅,圍着陸風和明善大師來回穿梭,陸風想近身傷到李家老祖,簡直癡人說夢。明善大師也是勉強跟他對抗幾招,時不時的以術法攻擊,玄火真氣、玄冰寒氣、雷霆咒等等,卻屢屢擊空,沾不到李家老祖的衣袍一角。
陸風心想,這麼打不是辦法,乾脆,用天火神劍御雷訣對付他!
想至此處,陸風忽然猛刺幾劍,飛身退出丈外,雙手握緊劍柄,仙劍刺天,不等施展術法呢,後背突然遭了李無公一記霸道掌力,這一掌幾乎是李無公的十層功力,陸風悶哼一聲,前傾數步,噴出滿地鮮血,差點栽倒。
“師兄…”江南雪飛身而至,舞劍疾刺李無公,卻被李無公回身反手一掌擊飛仙劍,然後左手探出如鋼鉤似的掐住江南雪咽喉。陸風強忍傷痛,回身正要攻擊李無公,卻見江南雪被其掐住咽喉,“放開我師妹…”陸風滿嘴是血,劍指李無公。
“陸風,你在動一下,我先掐死她!”李無公可不是開玩笑,他恨透了太乙玄門,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就算把太乙玄門所有弟子殺的一個不剩,也難解心頭之怒。
“放開我師妹!”陸風面露殺機,衝着李無公怒吼道。
這時,江南雪面色紅漲,被掐的呼吸困難,雙手用力掰擰李無公的手,可她現在也使不出多少力氣。
“哼,你扔了寶劍再說!”李無公抓住了陸風“命脈”,但他最懼怕的還是陸風手裡那把仙劍。可正在這一刻,明善大師豁然施展地元分身,一個與明善大師一模一樣的老和尚出現在李無公身後。
“四叔小心…”李鎮河高喊一聲,卻爲時已晚,明善大師意念一動,地元分身在背後偷襲李無公一掌。李無公回身觀望之際已經中掌了,當場前傾幾步,噴出鮮血,江南雪終於得救,江南雪咽喉被掐的又痛又紅,連退數步,嬌軀搖搖不穩。陸風上前扶住江南雪,右手仙劍斜斬向李無公,李無公剛站穩身軀,見陸風一劍斜斬過來,擡起右手臂抵擋,卻被仙劍齊肘斬斷半截小臂,疼的李無公一陣慘叫,李鎮河、李霸山匆忙飛躍過來扶住李無公。
此刻,明善大師地元分身還在,當即揮掌攻向李鎮河、李霸山,可明善大師的地元分身修爲低,剛與這二人交手幾招,便被李鎮河一掌擊中腦頂,原地化作一陣怪風,消失了。
明善大師那邊感到地元分身遭受重擊,心神意念無法集中,被李家老祖一記霸道掌力劈中臉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面龐血肉模糊,頭骨碎裂。李家老祖心狠手辣,又一記烈焰火術法打在明善大師身軀上,呼一聲,明善大師屍身燃起烈焰,身死道消,元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