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殷煜斐很得牙癢癢,瞪着小孩兒的背影,趕緊跟着進去。
昊昊快速的將不大的屋子來來往往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姜芯桐的蹤影:“怪阿姨不在家。”說着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伸手從茶几上的籃子裡拿起一袋牛肉乾撕開吃起來。
殷煜斐走到昊昊的身旁坐下,從口袋裡拿了一根牛肉塞在嘴裡,張開雙臂搭在身後沙發的靠背上,翹着腿:“可能去拍戲了吧,我們就在家裡等她。”
“恩恩。”昊昊贊同的點頭,彎下腰從茶几下面將iPad拿出來,開機:“還有電。”正好可以打遊戲。
殷煜斐騰出一隻手從沙發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手指在上下鍵之間切換。
“叮咚,叮咚!”
“誰啊?”昊昊扭頭看着門的方向,伸出小胳膊在殷煜斐的肩膀上撞了一下:“快去開門。”
臭小子竟然指使他做事了,殷煜斐生氣的眯起眼眸,惡狠狠的瞪了小孩兒一眼,斂下不滿的情緒,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的女人已看清開門的人,情緒激動的指着殷煜斐就大聲說道:“就是他,我剛纔親眼看見他撬人家的門。”
殷煜斐面無表情的看着說話的女人,琥珀色的眸子裡多了些許冷意,目光從她的身上落到保安的身上,淡淡的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家。”
“簡直胡說八道,是你自己的家,你不用鑰匙用撬門?”女人質問道,看殷煜斐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保安看見殷煜斐的時候明顯一愣,趕緊伸手拽住女人的手解釋道:“誤會,大姐你誤會了,他真是這家的人。”
“真的?”女人謹慎的看着殷煜斐,十分懷疑的詢問道。
“是是是。”保安連連點頭是,後背冷汗直冒,這可是上頭交代過的人,他哪裡敢得罪:“真是誤會了。”
殷煜斐冷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游走了一圈,出聲問道:“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殷先生,對不起,打擾了。”保安連忙說道。
殷煜斐後退一步,轉身反手將門關上,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旁坐下。
“近日,《黎明晚愛》即將播出,可是參演的人女二號卻頻頻傳出緋聞,據悉,昨晚這位女二號在酒店和富二代開房,可是前往的記者並沒有看見當事人姜姓的女子,而富二代頭部受到重創,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百樂’娛樂公司官方並沒有迴應此事,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的記者正在調查中,請……”
昊昊猛然擡起頭看着電視里正在播放的娛樂新聞,僵硬的扭動脖子看着坐在身旁的殷煜斐:“怪阿姨出事了?”
“我知道。”殷煜斐神色凝重的出聲,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移的盯着液晶顯示屏,冷靜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西裝休閒褲裡摸出價值不菲的手機,找通訊錄裡找到一串熟悉的號碼撥過去。
“喂。”
殷煜斐脖子上的喉結困難的
滾動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芯桐人呢?”
“她沒有來公司,我們也聯繫不到她,記者方面我會想辦法的。我還有點事,先這樣。”陸津殊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黑色的辦公桌上。
他扳動着輪椅從辦公桌後面出來,擡起頭下顎看着穿着阿瑪尼運動裝的男人,開口說道:“很少見你來找我。”
“沒事,我也懶得來找你。”茲諾噙着櫻花般完美的嘴脣,輕輕地聳了一下肩膀。
陸津殊垂下眸子,滾動着輪椅往座談沙發方向過去:“坐下說吧。”
茲諾有些不情願的皺了一下細長的劍眉,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糾結的神色,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
“你找我,什麼事情?”陸津殊細長的雙手十指相扣在一起,深邃的眸光凝視着坐下沙發上的男人。這幾年,他成熟了不少,愈加會收斂自己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了。
“姜芯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茲諾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聞言,陸津殊詫異的看了茲諾一眼,沉默了大約幾秒鐘之後開口說道:“除了你姐,我很少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
茲諾的眼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痛苦之色,妖孽般的臉上出現龜裂的痕跡,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只是恰好碰到,看見一個笨女人從酒店的空調箱上跳下來,順便撿了回去而已。”
剛覺着他成熟了不少,只不過幾句話便又言行畢露了。陸津殊的眼裡劃過一絲笑意:“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什麼後果?”茲諾出聲反問道,隨即反應過來,嗤笑出聲:“你說殷煜斐嗎?他能拿我怎麼樣?他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犯得着他嗎?”
陸津殊贊同的點了點頭,想到剛下茲諾說的話,不由皺了下眉頭,嘴脣微啓,剛要說什麼,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已經動手了?”
“對啊。”茲諾坦然承認,對上陸津殊的目光說道:“姐夫,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讓你處理一下那些麻煩的記者,以你手下的本事,應該很簡單,要不是我手下的人幹不了這事,我也不會來找你,你是知道的,他們砍人玩槍厲害,面子功夫實在太弱了。”
他快四年沒有這麼叫他了吧?陸津殊有些傷感的想:“好,即使你不出面,我也會叫人去處理的。”
“那行,我也沒什麼事,先回去了。”茲諾說着,如玉的手在膝蓋上拍了一下,站了起來。
“有空到家裡坐坐,老爺子時常唸叨你。”陸津殊連忙出聲喊道。
茲諾的腳步一頓,揚起右手作了一個OK的手勢,大步流星的離開。
陸津殊雲淡風輕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目送他的身影離開,他才收回視線,低下頭從西裝口袋你摸出一條項鍊,他拇指微動,藍寶石裝飾層面轉動開,裡面鑲嵌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美,臉上的笑容格外明媚。
他的眼眶裡慢慢氤氳着晶亮的淚光,輕
聲說道:“他去看你了吧。”
當年動亂,她帶着十幾歲的茲諾來到皇城,幾經迫害,她都願意用生命護着的少年長大了。
陸津殊依稀記得,送雪妍下葬那天,經歷一場廝殺趕回來的茲諾倔強的在墓前站了一天一夜。勸都勸不住。後來就消失了。
直到去年年底,他無意之間在熒屏上看到他的身影,他纔想起雪妍當初說過,茲諾的夢想是拍電視當大明星。而她要開一家娛樂公司。
所以,他特意開了這家娛樂公司,這是,他唯一振作起來的理由,他要幫雪妍完成這個願望。
陸津殊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臉頰,在那裡一坐就是半天。
奢華無比的客房裡面,穿着白大褂戴着細框眼鏡的家庭醫生爲姜芯桐上好藥,起身,一邊將藥瓶蓋在擰緊,隨手將手裡用過的棉籤扔進垃圾桶裡,一邊叮囑道:“沒有摔到脛骨,傷口我給你上了藥,最近幾天不要沾水。”
“恩。”姜芯桐點頭,謹慎的看着旁邊的一聲,暗自嘀咕道:這裡的人好奇怪,說話一板一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
肖醫生很快收好自己的醫療箱掛在肩膀上,回頭說道:“明天這個時候我我再過來。”
“好。”
肖醫生說完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姜芯桐感覺整個臥室的空氣都變得無比自由。她低頭看着自己兩個膝蓋上和手臂上的淤青,重重的吐了口氣,自行洗腦:“沒事。小傷,幾天就好了。”
她張開手臂舒展了一下,掀開真絲涼被,從牀上起來,兩隻小腳丫子穿着拖鞋走出去。
肖醫生剛從樓梯上下去,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流竄的危險氣息,全身肌肉立馬緊繃起來,眼看四周,耳聽八方。腳下如常繼續往外面走。
剎那間,四條黑色的身影從他的前後左右奔跑過來,來勢兇猛,出招凌厲,很快就將肖醫生包圍在其中。
肖醫生擡起右手,白皙的手指推了推細框眼鏡,一手拽住醫療箱的寬鬆緊帶子,用力往四周一甩。
圍攻他的人身手一點也不比他遜色,其中一個一腳將他的醫療箱踢飛,給旁邊的三個人遞了個眼色,羣起而攻之,拳腳功夫一招一式凌厲狠絕。
肖醫生見狀,立馬舉起雙手:“我認輸!”
“這還差不多。”其中一個男人滿意的將自己舉起的拳頭放下去。
其他三個人也紛紛收了手,將肖醫生圈在其中,個子略高一點的阿九伸出肌肉感飽滿的手臂勾住肖醫生的脖子:“那個女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做什麼?是不是少主的新歡?”
“什麼新歡?你什麼時候見我們少主帶女人回來了?”身旁的阿六小聲的嘀咕道。
“說得倒也是。”阿九贊同的點頭,眯着眼睛看着肖醫生。
“咳咳。”肖醫生清了清嗓子,無奈的說道:“我只負責看病,其他什麼也不知道,少主也沒有說啊,要不,你們去問少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