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把你家的地址給我吧,明天早上我會提前半個小時過去的。”白鷗溫柔的出聲說道。
姜芯桐困難的擠出一抹笑意,只好走到沙發旁邊拿起包包,摸出中性筆和便利貼紙,將地址寫給白鷗。
“那我先回去了,再見。”姜芯桐拿着包包,心事重重的從造型工作室走出去。
對了,她要打電話給昊昊。讓他明早上自己打車過來。
姜芯桐伸手往包裡一摸,手機怎麼沒了?手機呢?
她將自己的包包來來往往找了個遍,悲催的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好像……落在出租車上了。
姜芯桐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掌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一下,她怎麼能這麼笨?
她垂頭喪氣的從樓上下去,沒有走多久,不小心一個人迎面碰到一起。
“啊!”姜芯桐險險的穩住身子,擡起頭一看,立馬瞪大了一雙眼睛。
殷煜斐!
他怎麼會在這裡?
殷煜斐低頭看了一眼撞到的人,冷冽生疏的說道:“抱歉。”
在姜芯桐見鬼了的眼神中……走了!
姜芯桐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他竟然對她視而不見!
啊啊啊!
這個混蛋!
想到之前他在餐廳和陸津殊說的話,姜芯桐的心裡一陣酸澀,委屈的眼睛瞪着殷煜斐的背影,恨不得在他的後背上瞪出兩個窟窿來。
他果然是不喜歡她的!
姜芯桐生氣的跺腳,高跟鞋在地面上發出‘噔噔’的聲音。
“恩?”姜芯桐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下的鞋子,目光慢慢轉移到紅豔的裙子上,眨眼,黑密的眼睫毛撲閃了好幾下。
她現在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何況是殷先生呢?
姜芯桐凝視着走遠男人的背影,邁開腳丫子追上去,殷先生既然沒有認出她來,那捉弄一下他好了,就當是給自己出氣。
殷煜斐腳步匆匆的走着,目光四處搜尋姜芯桐的身影,忽然,他的手臂被人拽住。
他不悅的蹙眉,回頭一看,竟然是剛纔和自己相撞的‘陌生女人’。他不喜歡陌生人和他接觸。便用力的甩開她的手臂,冷酷的命令道:“離我遠點。”
他竟然趕推她!太沒禮貌了。姜芯桐氣呼呼的抿緊嘴脣,果然是個絕緣體,大冰塊,暴力男。
殷煜斐厭惡的瞪了‘陌生女人’一眼。邁開修長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姜芯桐緊跟其後,她怎麼忘了,這個男人有潔癖的,平時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做什麼來捉弄報復他。
這個壞蛋,他怎麼可以騙她呢?
他的心裡明明裝着別的女人,爲什麼不告訴她呢?她,她又不會生氣?
殷煜斐走着自己的路,但是身後的女人一直跟着他,眼神還黏在他的身上,這讓他心生不悅,暮然轉身,垂下眸子看着打扮妖嬈的女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離我遠
點,聽見了嗎?”
姜芯桐不說話,怕被殷煜斐看出來,低頭看着他名貴西裝上的扣子。
見她不說話,殷煜斐一心要找自己媳婦,可沒有時間和一個‘陌生’人浪費時間,轉身加快了步伐。
姜芯桐照跟不誤。
天空忽然變色,幾個響雷過後,天空暗沉下來,下起泣泣的雨。不斷的落到行人身上,地面也被打溼了。
殷煜斐找不到人,心裡煩躁,壓抑着一團火,一轉身,差點和跟着他的你女人撞在一起,他帥氣的眉頭狠狠的皺起來,厲聲呵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許跟着我。”
姜芯桐揚起下顎,看着兇巴巴的男人,小聲的開口問道:“殷先生,你到底在找什麼?”她都跟他很久了,就看見他東張西望的,好奇怪。
陌生的臉,陌生的打扮,熟悉的聲音!
殷煜斐高大的身子一僵,狐疑的眯着眼睛,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擡起來一看,手臂內側果然有一顆芝麻大的紅痣。
“芯……芯桐?”他試探性的開口喊道。
“恩。”姜芯桐輕輕地點頭。雨水凝聚成水珠順着她的眼簾上滾落下去。
殷煜斐忽喜忽怒,甩開她的手臂,厲聲指責道:“你去哪裡?知不知道我在滿世界的找你啊?還有,你穿的這都是什麼?誰讓你染髮的,誰讓你畫這麼濃都是妝的?誰讓你跟了我一路不出聲的?啊?”
面對殷煜斐劈頭蓋臉的問題,姜芯桐纖細的手指緊握住手術裡的包包帶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雨水的沖刷中凝視着他俊美非凡的臉頰:“我難道就不能改變一下嗎?再說了,我拉你,是你自己沒有認出我來的。”
所以,根本不能怪她!
畫那麼濃的妝,他怎麼可能認出來?殷煜斐張了張嘴巴,默默地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伸手拉住她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愛憐的將她瘦弱的身子摟在懷裡,心裡所有的不安瞬間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姜芯桐的鼻子一陣發酸,她發現自己非常沒用,她好像再也離不開這個溫暖的懷抱了。
可是……可是他的秘密,她從來都不瞭解。
“芯桐,對不起,是我不夠坦白,對不起。我以爲那些事情不告訴你纔是好的,我怕你知道了會難過,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殷煜斐親吻着她脖子,哽咽的,斷斷續續的出聲解釋。
他……在解釋什麼?他們的過去式?他心裡住着的女人嗎?姜芯桐怔楞的感受着男人身上的體溫,心裡酸澀不已。
姜芯桐的粉潤的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
殷煜斐鐵鉗一般的兩隻手緊緊的扣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聲說道:“我比姓陸的早認識雪妍,那時候我們是戀人,後來我去米國開創事業,等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和姓陸的在一起,我保證,後來我們真的沒有再有聯繫。”
害怕她不相信,殷煜斐鬆開姜芯桐,鄭重的舉起手發誓。眼睛裡寫滿了真誠。
原來他
和陸先生之間還有這樣的關聯啊。難怪這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吃了炸藥似得。姜芯桐擡起尖瘦的下顎,看着面前的男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想問什麼?你說,我都會回答你。”殷煜斐兩隻寬厚的手掌卡在姜芯桐的雙臂上,認真的說道。
真的可以問嗎?姜芯桐在殷煜斐俊美的臉頰上凝視了許久,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殷先生。你是不是現在還忘不了她?”
殷煜斐黑濃鋒利的劍眉下意識的皺了一下。抿緊嘴脣。
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姜芯桐的心裡小小的酸澀了一下,不知道是雨水太大還是因爲什麼。他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粉潤的嘴脣的張啓。很努力很努力的彎起嘴角:“那,殷先生爲什麼不去找她呢?”
如果他們在一起,那應該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那樣……其實也挺好的。
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疼痛,姜芯桐握着拳頭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
“她死了。”殷煜斐張開嘴苦澀的說道。
牛毛針一樣的雨不斷的從半空中降落,雨點打在臉上有些疼。
姜芯桐的腦子有些短路,殷煜斐喜歡的女人死了?她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她懊惱的皺着秀氣的眉頭。
“四年前,陸津殊的公司紅極一時,也得罪了一些人,遭人報復差點死了,是雪妍爲他擋了一槍,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陸津殊的腿也是那些意外落下殘疾的。”殷煜斐沉重的出聲描述道。
這些被封存的記憶,他不願意提起,要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恐慌,怕失去姜芯桐,他是不會提起的。
“對不起。”姜芯桐小聲的道歉。她要是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她就不該提。
殷煜斐伸出寬大的手掌拉着她柔弱的小手,垂下頭,琥珀色的眸子凝視在姜芯桐巴掌大的小臉上:“那你別生氣了好嗎?”
“我,我纔沒有生氣。”姜芯桐將自己的小臉扭到一旁,小聲的嘟噥道,她一開始是挺難受的,後來被王甜折騰的夠嗆,她連生氣都忘了。
一想到王甜,她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的穿着,眼裡一陣發虛,姓殷的可千萬不要追問她什麼穿成這樣啊。
姜芯桐黑亮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小聲的問道:“那個。”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半空:“雨很大,我要不要先回去?”
殷煜斐的眼前一亮,拉住她的手掌激動的加重了幾分力道:“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嗯啦。”姜芯桐含糊的回答道。
殷煜斐忽然身後將姜芯桐單薄的身子抱在懷裡。失落的心情一掃而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冰冷的衣服下,她感受着他體內散發出來的溫度,牴觸放在他胸口上要推開的手停止了動作。任由他抱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殷煜斐終於捨得鬆開姜芯桐,琥珀色的眸子認真的盯着她的臉頰看了好幾秒鐘,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