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媽，沒事了，沒事了。”擦乾眼淚，莫小陶衝着陶姿笑了笑。
“不哭。”“嗯，只是隨便說說最近發生的事，說完了就好了。”莫小陶歪頭靠在陶姿的肩膀上，“媽，我知道您聽不懂，我還要說。我知道，大多數人都不贊成讓蘇蔓回來，可是我已
經答應了老爺子。另外，爲了斯夜，我只能這樣。”
陶姿哼了一聲，好像生氣了，推開莫小陶不讓她靠。
莫小陶纔不管，拉住她的胳膊摟住，小腦袋繼續靠在她的肩頭：“我知道您不贊成這一點，可是沒辦法。斯夜剛沒了爸爸，不可以沒有媽媽。”
良久，陶姿才嘆口氣。
莫小陶猛地擡起頭，但是，看陶姿這樣不像是好了的。她眼眸暗淡下來，不要有期望，那不會有失望。這個道理，她是懂得的。
她不敢奢望陶姿馬上好起來，只要，以後漫長的歲月大家可以長久相伴，這樣便足夠。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陶喊上厲哲西回了一趟厲宅，他們一起把蘇蔓接回別墅。
蘇蔓的腿徹底殘了，好不了了。每天，她能接觸到的東西都是有限的，並且有人搜身，所以，她不可能危害到其他人。
反倒是，回去的路上，蘇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好像瘋了一樣。
“小陶，其實我還是覺得把她留在厲宅比較好。爺爺不在了，我媽終於可以報仇了。讓她在家裡，我媽可以教訓教訓她……”
“大嫂昨天也是跟我這樣說的。”“真的，你媽媽在這裡，夠你照顧了，再多一個她真的很多餘。如果你顧忌我小叔的感受，沒關係啊，你們有時間了來看看她就行了。”厲哲西頓了頓，“怎麼樣，趁着還沒
到家，還來得及！”
“不用勸我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改變。”
“你呀，有時候太認死理了。行吧，先送回去，具體看她表現。如果表現不好，那別怪其他人不客氣！”後面這句話，是厲哲西故意說給後座的蘇蔓說的。
蘇蔓傻笑傻笑的，好似壓根沒聽到一般。
莫小陶表情略帶擔憂，她壓低聲音問厲哲西：“她這個樣，不會是跟我媽一樣了吧？”
“你的意思是，她也神志不清了？”厲哲西小聲問。
莫小陶點頭。
厲哲西擺擺手，否認：“不可能。八成是裝的。”
“你怎麼知道？”
“我爸也有這個懷疑，可是我媽觀察了，她吃飯的時候專門吃瘦肉，肥的留在碗裡。從這一點看，應該是裝的。所以，回家後一定要再三小心。”厲哲西壓低聲音。
莫小陶聽完心裡很不舒服。
裝的？
倘若蘇蔓真是裝的，她還想怎樣？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沒作夠嗎？
不管怎麼說，人已經接回來了。如她昨天和厲斯夜說的那樣，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希望蘇蔓不要再作了。
厲斯夜出去鍛鍊一圈，回去發現莫小陶不在，正要問家裡的阿姨，看到一輛車開過來，他過去。
發現莫小陶和厲哲西把蘇蔓接回來了，他很意外。
寒暄的話無需多說，蘇蔓在別墅裡住了下來。
轉眼一週過去了。
這一週裡，蘇蔓到了吃飯的時候吃飯，其他時間都是躲在房間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莫小陶開始納悶，如果蘇蔓是裝的，她已經裝了一星期了，這絕對是大毅力的人才能做出來的。
雖然她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可是，老是這樣哭哭笑笑，感覺太滲人了。
這天下午，等心理醫生給陶姿做完了心裡疏導，莫小陶叫住他，讓她幫着看看蘇蔓的情況。倘若蘇蔓也有心理疾病，那麼，絕對不可以放棄治療……
“少夫人，根據我的經驗，她的情況應該比您的母親還要嚴重。”心理醫生說。
“比我媽還要嚴重？這不是裝的嗎？”受到厲哲西那個“吃肉”理論的引導，再加上蘇蔓喜歡裝神弄鬼，莫小陶吃過類似的虧，對這件事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她問厲斯夜，厲斯夜對蘇蔓很冷漠。所以，事情一直拖到現在。
“是的。”心理醫生扶了扶眼鏡，“如果您對這個不放心，可以讓四爺回來了帶她去醫院看看。”
“那好，謝謝你了。”莫小陶看了看蘇蔓，如果蘇蔓也的瘋掉了……天哪，她和陶姿……
“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嗯，明天下午見。”心理醫生拎着公文包起身離開，出了門，他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有錢人的日子不一定好過。如果這倆女人只留下一個還好，兩個都在的話，還不知
道……
莫小陶有點擔心蘇蔓的情況，當天晚上，她和厲斯夜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帶着蘇蔓去了一趟醫院。
各項檢查過後，醫生最終得出結論，蘇蔓的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最好早點治療，否則情況越發嚴重。
“先安排讓她住院吧。”厲斯夜說。
不知爲何，得到這個消息後，他竟然鬆口氣。蘇蔓若是腦袋有問題了也好，這樣不會傷害別人了。
厲斯夜寧願她做個糊塗的好人，也不願意讓她做個正常的聰明的壞人。
只要人還活着，留着個念想就好。
她做了那麼多壞事，老爺子的離開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時候收手了。
“老公，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讓她好好接受治療，情況會好起來的。”
“我不想讓她治療了。”厲斯夜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治療肯定要用藥，她腹中的胎兒已經很大了。先等她把孩子生出來吧！”難得糊塗，倘若蘇蔓正常了，還是會繼續害人。
厲斯夜不想再找理由恨她了。
“如果耽誤了治療怎麼辦？”
“耽誤就耽誤吧，不治療，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歸宿。”厲斯夜吻吻莫小陶的額頭，“接下來，聽我的安排。”
“你要怎麼安排？”
“我的安排是，不讓你受委屈。”
莫小陶皺眉，這事的確很讓人糾結，如果給蘇蔓治療，她肚子裡的胎兒怎麼辦？
老爺子臨走之前特意叮囑了，一定讓蘇蔓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另外，莫小陶好奇g。孩子到底是老爺子的，還是秦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