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遇蹙眉盯着報紙內容,媒體的這些猜測雖然還未經證實,但是這則新聞的發佈人卻在網上言辭鑿鑿,那些未經證實的資料卻做得很逼真,相信有關部門很快便會介入進來。
但是不管是皇甫集團還是韓少瑋所成立的新公司,其實都是皇甫家的產業,說白了,這根本就是皇甫家的內部爭鬥。
喬可遇擡頭看了皇甫曜一眼,他正低頭簽着手中的文件,臉上的表情一改往日慵懶,工作起來要幹練、嚴謹許多。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測到,這事其實是他一手主導的吧?
正如媒體所猜測的那樣,只是不知道這件事一開始便是由韓少瑋挑起,還是皇甫曜藉此拉了自己的兄弟下水?
只是兄弟相爭,不知道這件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又會不會對s市的經濟造成影響?還有,韓少瑋又鬥得過皇甫曜嗎?
本來不管自己的事,她卻跟着思緒飄忽起來。因爲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了韓少瑋與皇甫曜之間的恩怨暗涌,這件事又不知會如何收場。
“大少,今早韓少瑋已經被法院帶走了。”張特助對他說。
這句話也拉回喬可遇的思緒,她聽到皇甫曜問:“那我讓你給付璐琦的東西,送出去沒?”
“大少放心,應該已經到她手裡了。”張特助回答。
“嗯。”皇甫曜點點頭,將手裡簽好的最後一個文件遞給他。
張特助將文件收拾妥了,又轉頭朝喬可遇點了下頭,纔出了病房。
皇甫曜也側目朝她這邊望過來,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怎麼?在擔心韓少瑋?”他遠遠看着她手中的報紙問。
喬可遇低頭,如果前些日子對付皇甫集團的新聞是韓少瑋做的,他這樣只是反擊並無可厚菲。倘若不是……這些事,不是自己該過問的。
將手中的報紙合上,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要喝水嗎?”
皇甫曜脣角微勾,點點頭。
喬可遇起身,給他接了杯水。
透明的玻璃杯壓在脣上輕啜了口,他目光望着窗外透過來的光線,外面的天氣似乎不錯。
“我們出去走走吧?”他說。
“嗯。”喬可遇應。
醫院早早就備好了輪椅,她從牆角推過來,然後扶皇甫曜坐起。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傷腿挪下牀來,他未受傷的腳着地,另一邊手臂搭上喬可遇的肩頭上。
手掌在她的肩頭摩擦了下,皺着眉問:“這麼瘦,撐得住我嗎?”
喬可遇蹙眉,警告:“你若是不老實,我就不管你了。”
他聞言,脣角漾出笑意,說:“這段日子你最好也別亂跑,那羣人快被逼急了,可是見過你的。”這話裡有深意,喬可遇自然聽得懂。
但她沒正面回答,手臂由他後背穿過去,手撐在他的腰側。他見了她的反應,也沒說什麼,藉着她的力站起身,將身體一部分重量交給她。
喬可遇似完全沒料到他這麼重,咬着牙吃力地將他挪到輪椅上去,自己卻失了平衡,被他帶得跌進輪椅裡,上半身壓在他的身上。
她的臉側貼在他的頸間,兩人呼吸交錯,氣氛曖昧而微妙。
“小喬兒。”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摟住了她的腰肢,微微側臉,脣便碰到她的額頭。
那一瞬間,喬可遇臉上的神色變得不自然,她趕緊直起身子,手似乎是碰到了他的傷腿,讓他低喘了一聲。
“沒事吧?”喬可遇蹲下身子察看,奈何打着石膏,根本看不出什麼。
皇甫曜伸手攫住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她的眼裡帶着來不及收斂的緊張。他不說話,只是脣角眼眸裡都染了笑地望着她。
喬可遇剛剛將他挪到輪椅的動作,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臉也熱得難受。趕緊拍開他的手,然後站起身來。
“走吧。”故意冷漠的語調,推着他便出了病房。
從電梯下去,每下一層都陸續有人進來,人越積越多,他們漸漸被擠到角落裡,小小狹隘的空間裡便顯得有些憋悶。
這一層又進來幾個人,站在喬可遇前面的年輕女人被擠得趔趄了一下,差點踩到她的腳。喬可遇及時伸手穩住那女人的身子,才免了她跌下來。
“對不起。”那女人回頭,很抱歉地對喬可遇笑了笑說。
“沒事的。”喬可遇說,注意到她手裡抱着一個寶寶。小小的身子被一條毯子裹着,手指擱在嘴裡吸吮,睡得特別香甜。
“我家女兒,三個月了。”注意到她的視線落點,女人說,臉上帶着笑意,是屬於那種母親特有的幸福與驕傲。
但是這樣的神情,讓喬可遇突然感覺眼睛發澀。她勉強笑着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視線下移,落在寶寶熟睡的小臉上。她想到了自己的晨晨,她的晨晨已經出生快兩個月了,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人說剛出生的寶寶長得最快,一天一個模樣,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了什麼樣子……
垂在身側的手被攥緊,她低頭,迎上皇甫曜擡頭看着自己的目光,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摩擦。
她知道他以爲她在爲他們逝去的孩子而難過,心虛地別開眼睛……
電梯好不容易到了一樓,人們陸續走出去,喬可遇推着皇甫曜出了住院部的大門。
臨近中午,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讓皇甫曜舒服的眯起眼睛。
chun天到了,公園裡已經見到新綠,空氣清新,散步的病人也多起來。
一羣穿着病服的孩子在草地上跑來跑去,似乎在舉行什麼活動,穿着粉色護士服的女護士正向小朋友們發着愛心氣球。
粉色的心形氣球,映着綠色的草地,摻雜着孩子們的笑聲,讓人覺得格外有活力,心情似乎也被感染的好起來,圍觀的病人臉上都帶着舒心的笑容。
喬可遇將皇甫曜推過來時,正遠遠看到這一幕,便在草地上站了一會兒。
雖說是chun天了,在外面待的時間久了,微風裡還是能感覺到些許的涼意。皇甫曜穿得單薄,便扯了扯蓋在腿上的毯子,卻愈加掉了下去。
喬可遇只好蹲下身子,爲他蓋在腿上。
手卻被皇甫曜抓住,他問:“小喬兒,你還在爲那個孩子的事恨我嗎?”
喬可遇聞言心裡一顫,想到他以爲孩子沒的那天,坐在自己家門前的情景,更加不敢擡頭,更不敢告訴他那個孩子其實沒有死。
如果說恨,也只是怨他讓晨晨早產,讓晨晨受了那麼多的罪而已。可是每當晨晨因爲打針而哭得撕心裂肺時,她又何嘗不是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恨自己招惹了他皇甫曜……
她擡起頭來,看着他,脣張了張,卻是喉間艱澀,什麼都沒說出來。
兩人維持這樣的姿態,良久相望。
直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姐姐,姐姐。”
喬可遇感覺自己身後的衣服被揪住,她回過頭,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她身後。
手裡拿着幾個粉色的心形氣球,一臉甜笑地望着她。藍白相間的病服罩在小女孩身上有些寬鬆,所以顯得她身子愈發的瘦小。
“姐姐,我的氣球漂不漂亮?”女孩看着她問。
喬可遇看了眼她手中的氣球,脣角揚起笑,回答:“嗯,漂亮。”。
那女孩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又問:“姐姐喜不喜歡?”那樣的表情有種引誘的味道,但是這個孩子做起來,卻讓人覺得分外可愛。
“喜歡。”喬可遇看着她骨碌亂轉的眼睛,很好奇她打什麼主意。
“哥哥,哥哥,你的女朋友說喜歡哦,要不要買給她?”女孩拿着氣球湊到皇甫曜面前。
皇甫曜的目光從她鬼精靈的臉上劃過,又看了一眼喬可遇,脣角含着邪魅的笑問她:“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女孩眨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回答:“媽媽說的啊,你們剛剛那樣就是男女朋友。”口吻理所當然,然後話鋒一轉又說:“11塊錢一支,象徵一生一世,很便宜哦,要不要?”女孩繼續做着推銷,眼睛期盼地盯着皇甫曜。
喬可遇聽了覺得一陣頭疼,不知道這才幾歲的娃娃從哪裡學來的話,倒會做生意。今天又不是情人節,趕緊掏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一把紙幣塞給她。
“錢給你,汽球不要了。”只求趕快將人打發走。
“那怎麼可以?我媽媽說做人要有誠信,她是這裡的護士哦。”小女孩看着她認真地說,還指了指現場一個發汽球的女護士。
然後笑眯眯地收了錢,眼珠又轉了轉,瞟到皇甫曜臉上,抽了一支汽球插在輪椅上,說:“既然姐姐花了錢,那就是送給哥哥的,媽媽說有愛心的人都很會幸福。”眨眨眼睛,也不等兩人說話,便喊:“哥哥,姐姐再見。”說完便跑開了。
“阿緣,我有錢給你買巧克力了!”不遠處又傳來那個女孩的聲音,他們看到那女孩抓住另一個穿病服的孩子,聲音無比興奮。
兩人對望一眼,喬可遇臉上的表情略顯尷尬,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皇甫曜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拔弄着那隻氣球,脣角漾出笑意。
這時喬可遇身上手機的突然響起來,她接了電話。對面傳來護士的聲音:“喬小姐,大少該做檢察了。”
“好的。”喬可遇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對皇甫曜說:“我們回去吧?”
皇甫曜點點頭,喬可遇推着他。
那支心形氣球就掛在輪椅的扶手上,喬可遇猶豫着想摘下來,又覺得這樣有些太較真,顯得自己更彆扭,便由着它去了。
彼時,皇甫老宅。
付璐琦開着新換的紅色蘭博基尼駛進別墅,車子開在別墅前的噴泉旁邊停下。推開門,七公分的尖利高跟鞋踩在地上。
“少nainai。”管家急忙迎上來。
付璐琦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逕自走進去。自從他上次聽皇甫曜的話撞了她的車後,她便格外的看他不順眼。若不是有皇甫御護着,早就將人打發走了。
從外面進來,她在樓下的客廳環視了一圈,見到皇甫御正坐在復古式的沙發上品茶。
“爺爺。”付璐琦叫着走過來。
“回來了,坐。”皇甫御擡目,招呼。
“好。”付璐琦雖然在這家裡囂張,但是在皇甫御面前還是有所收斂。坐下來後,將挎包擱在身側,問:“伯母不在?”
“去a市了。”皇甫御回答。
付璐琦低眸,她聽韓少瑋說過,聶蘭似乎想讓皇甫曜攀什麼軍區參謀長的親,想必是去奔波了。
思緒翻涌,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視線調向皇甫御問:“不知道爺爺這麼急叫我回來,到底爲了什麼事?”
皇甫御皺眉:“你難道昨晚沒有看新聞?”
“什麼?”付璐琦一臉茫然。
皇甫御暗中將眉皺得更緊,說:“剛纔公司打來電話,阿瑋的工廠被封了,阿瑋也被法院帶走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話語間的急切,難免帶着責怪的意思。
她與韓少瑋訂婚後住在老宅,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知道她不成大器,若不是有付家的背景,這樣的女人他萬萬不會讓韓少瑋與她訂婚。
不過話說回來,韓少瑋比皇甫曜還是差了些,也總是不成氣候,讓他cao心不完。這不,又出了事。
“什麼?”付璐琦面露吃驚。
“我問你,前陣子皇甫集團關於生產材料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皇甫御問。
付璐琦咬了咬脣,似乎猶在考慮,所以並沒有回答。
皇甫御擺擺手,對答案並不感興趣:“算了算了,現在還是想辦法讓把阿瑋弄出來,其它的再從長計議。”
“那爺爺想怎麼做?”付璐琦問。
皇甫御擡頭,臉上的表情緩和一下,說:“小琦啊,這事牽扯到皇甫集團,我也是曜兒的爺爺,總也不太好出面。你和阿瑋是未婚夫妻,我聽說你爸在法院有些關係,你看能不能讓他說句話?”
付璐琦咬着脣想了想,說:“那我打個電話問問。”
“好。”皇甫御點點頭。
付璐琦站起身來,回房去。
進房先開了網頁,這條的新聞已經炒得火熱,加上有關部分的介入,新聞一直有人跟進,現在簡直沸沸揚揚,各種說法衆說紛紜,所以很容易找到。其實韓少瑋做的那些事她都知道,只是不怎麼關心罷了。
她倒是沒想到韓少瑋這麼快敗露,暗罵他沒用,但是想到皇甫御的話,還是想辦法先將他撈出來纔是。正準備打電話給父親,外面便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她心煩地叫。
“少nainai,有你的快遞。”傭人進來,遞上一個快遞包。
“好,下去吧。”付璐琦拿過來。
傭人出去後,她面露疑惑地看了看,纔將藍色的快遞包打開,裡面掉出一些照片。
內容是韓少瑋與人在茶館會面的照片,那個男人一身上灰色條紋西裝,帶着個黑邊眼鏡,坐在韓少瑋對面。
她皺眉,因爲這照片上的記者有些眼熟,似乎是前些日子爆她生活糜爛醜聞的那個記者。照片上也有時間,正是爆出照片的前兩天。
有一種可能在心上涌起,懷疑漸漸擴散開來,她心裡已經有了定論,強壓着心裡的震動,將東西快速收入包包裡,急匆匆地出了門。
車子出了皇甫老宅,在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拐進安陽的社區,塗着亮鑽的指甲急切地按着安陽的門鈴,幾分鐘**被開啓。
安陽看到她站在門外,雖然面色冷凝,但眼神複雜。最後終究鬆開握着的門把,逕自往回走。
付璐琦看他的態度咬着脣,踏進門去,然後將門板關上。
“什麼事?”安陽問,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付璐琦此時也顧不得計較他的態度,將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攤開在茶几上。
安陽掃了一眼那些照片,眼神微動。伸手拿了其中一張,眉皺得死緊:“我當初就說過這件事讓你別衝動,要查清楚的。”
“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付璐琦搖着他的手腕,也有些追悔莫急。
“那韓少瑋那邊怎麼辦?”安陽問。
付璐琦皺眉,回答:“皇甫御原本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不過現在你先幫查清楚這個,他沒做過最好,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也不會放過他。”付璐琦眼睛微眯,透着一股陰狠勁。
安陽眉皺得更緊,事到如今,她與韓少瑋暗中做了多少事?
如今再算這筆帳,又哪裡那麼容易?
醫院裡,喬可遇一直在照顧皇甫曜,蘭嫂也只是送個飯來,總說老宅最近很忙,擱下飯便匆匆地走了。
這天,皇甫曜掛着點滴。
喬可遇在一邊守着,皇甫曜大概是累了,也許是藥物的關係,沒多久便睡着。
她爲皇甫曜新換一瓶藥液後,覺得病房裡有些悶,與門口守着的人交待了一聲,便出去走走。
不知不覺在外面待了一個小時,回來時見守門的兩人並不在。心裡一陣緊張,走過去正想推開門,卻聽到裡面傳來談話的聲音。
門本來就是虛掩的,從門縫裡可以看到皇甫曜坐在病牀上,點滴架子上的藥瓶已經空了,靜脈置留針垂在地面上。
牀前站在拄柺杖的老者,她雖然只經見過一面,但是以前常在皇甫集團的內部雜誌上看到,可以肯定是皇甫御。
本來想要退開,卻突然聽到皇甫御柺杖戳地,吼聲激動:“曜兒,就算他千百個不對,你就不能顧及親兄弟的情份?”
皇甫曜的輕笑傳來,聲音裡帶無比嘲諷:“親兄弟?他與韓少琛纔是親兄弟吧?”
“你……難道他這樣不是你逼的嗎?”皇甫御質問。
“爺爺錯了,我反擊纔是他逼的。爺爺莫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回到皇甫家的,你自己答應過我媽什麼?”皇甫曜望着他,目光凌冽。
這句話似乎堵住了皇甫御,讓他有氣撒不出來。語氣收斂了些,苦口婆心地說:“曜兒,爺爺沒有別的要求,他現在被法院拘着,公司可以不要。你就當顧及皇甫家的顏面將他保出來,總不能讓媒體看笑話。”
“爺爺着什麼急?不是還有付家嗎?”皇甫曜問,帶着笑意的眼睛裡似乎別具深意。
皇甫御定定看着他,付璐琦平時與韓少瑋處理還不錯,也處處幫襯着他。這次也不知怎麼了,本來還答應的好好的,卻遲遲不見動靜,這兩天干脆連老宅都不回來了,打電話也只是敷衍,不然自己也不至於親自到皇甫曜這兒來。
此時又見皇甫曜的反應,讓他不由猜測,難道是這個孫子又耍了什麼花樣?
“曜兒,你拉攏了付家?”他試探地問,眼神犀利。
皇甫曜笑:“我只是讓韓少瑋自食惡果而已。”
“曜兒,他可是你親兄弟。”皇甫御盯着他的眼神嚴厲起來,似乎指責他太過冷血。
“爺爺,我也是你的親孫子。”皇甫曜的聲音也高昂起來,透着一絲尖利。
“曜兒,你爸爸的公司和所有東西都給你了,我難道對你還不夠好?”皇甫御望着他,表情痛心疾首。
皇甫曜也回視着他,菲薄的脣劃開一道弧度,卻是從未有過的冷色,他說:“若非如此,爺爺當年也不會想置我於死地吧?”
說得好聽,當年若是不想借助聶家的勢力,又怎麼會交給他?若是當年聶家沒有那個能力,他與母親如今也不知過得什麼。
“什麼?”皇甫御聞言,眼眸極跳。
“那年的綁架案,難道不是爺爺讓人乾的嗎?”
病房內外一片安靜,那些話很清晰地傳過來。門外的喬可遇聞言倒抽了口涼氣,震驚地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