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媽……怎麼……又和爸爸吵架了”陽心一隻手舉着手機,一隻手划着牆壁,手腕上的一對光面圓鐲叮噹作響,語氣略帶愁緒地安慰着:“媽,您也別想太多了……嗯……好,晚安!”
陽心掛掉電話後,沒落地嘆了口氣,推開寢室的門,無力地趴到牀上。
“羊,怎麼?叔叔阿姨又吵架了。”
說話的,是陽心的室友兼閨蜜好友林雪寶。由於雪寶體型微胖,又是齊耳短髮,所以被陽心稱之爲熊。
“嗯”陽心失落的答到。
夏媽媽一直都懷疑夏爸爸有了外遇,他纔對自己和孩子漠不關心,但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每天都只能在無休的爭吵中度過。
陽心看着媽媽一天比一天憔悴、消瘦,除了寬慰,卻無能爲力,心裡急的很。
“啊…啊…羊、羊” 雪寶像中了五百萬似的喊叫着。
“怎麼了,熊”陽心無精打采的問道。
“最新娛樂頭條,今天下午三點,當紅偶像歌手沁源,在抵達機場後,遭到黑粉襲擊”
“沁源?誰呀!”疑惑不解的問道。
雪寶難以置信的看着陽心,驚訝的反問到“羊,你是不是找工作找的傻掉了,你連沁源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露出無辜的表情。
“沁源可是當紅的偶像歌手之一,粉絲有幾千萬呢,鄙人也是千萬分之一”雪寶以誠懇的表情和動作完美的詮釋着腦殘粉的精髓。
陽心一臉嫌棄的看着已病入膏肓的雪寶
“你真是夠了”用鄙視的眼神看着她。
“最近好多明星遭到黑粉襲擊呀!”雪寶感慨。
她不耐煩的問道“怎麼,除了他,又有誰被攻擊了。”
雪寶聽到陽心的追問,像是找到塵封已久的話匣子的鑰匙般故作神秘的絮叨着“不久前,沁源同公司的藝人莫洛和奚巖也相繼遭到了黑粉的襲擊。三人都是少時出道,因相貌帥氣,迅速躥紅。俗話說人紅是非多,聽說三家粉爲了維護自己家的偶像,經常發表言論去貶低另外兩家。這次沁源被襲,就很有可能是另兩家的某一家粉的傑作”雪寶像若有其實的推理着。
“熊,”陽心有點困難的說:“明天不是要出差嗎?怎麼還有心思研究這個。”
“行……行……綿羊,你別說教,這不馬上要出差了嗎?我這就看資料,我看資料”雪寶從公文包裡胡亂的抽出一本資料,在那惺惺作態。
“哪有工作的樣子,不管你了,我去睡覺了。”回到自己的房間。
清晨,陽心如常的慢跑在街道上,一身黑色休閒顯瘦緊口運動的服,讓身高只有一百六十釐米的她,顯得格外的高挑。將及腰的長髮緊緊的扣在深藍色的棒球帽裡,不看帽檐下稚嫩的容顏,只看慢跑的背影,會讓人錯覺她是個容貌俊美的少年。
陽心停下腳步一籌莫展地望着一座座接地而起的摩天大樓,川流不息的車輛和熙熙攘攘的人羣。
偌大的城市,她該如何棲身。
忽然,她隱約聽到在街角的衚衕裡,似乎有人打架的爭吵聲,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促使她走向街角。
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徘徊在正義與冷漠的邊緣。
以多欺少,她該如何自處。打人者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嘴裡可能還說着污穢的語言,由於距離太遠,她並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好奇心促使她看到了這一場景,而懦弱和害怕,讓她想轉頭一走了之,可剛走幾步,卻又原路返回。
“算了,死就死吧!”
心中的正義感促使她,讓她意識到必須要救人。 沒有幫手,而對方又是人多勢衆,她的雙腳不聽使喚地在原地打轉,焦急萬分,雙手無意識的伸向口袋。
忽然,她眼睛一亮,把雙手猛然的從口袋抽出,手裡緊緊抓住從口袋裡掏出的口罩,看着口罩,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報警,準備營救。
她戴好口罩,把手機鈴聲調到警鈴,放置牆角,用地磚僞裝,背靠街角的牆邊,頭微微的偏向街角,偵查敵軍情況。一切準備就緒後,深吸一口氣,配合警鈴,大聲喊:
“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那羣人聽到她的喊叫聲,和警鈴聲,紛紛逃散。趁他們逃散之際,她健步如飛地跑到那少年身邊,想要拉起他,但由於心身材嬌小,加上少年身上有傷。慌亂中,他拽下陽心手腕上的一隻手鐲,緊張慌亂的陽心根本沒有意識到父親送她的手鐲,已被少年拽下,她扶起他,撿起手機,向馬路飛奔而去。
陽心牽着少年不知跑了多久,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一個天台上,少年背靠牆壁,席地而坐,一腿伸直,一腿彎曲,一手臂搭在屈膝上,另一手柱在地上,手裡還攥着從陽心手腕拽下的手鐲。
少年的嘴角,手臂,都有着淤青。他揚起頭,看着全副武裝的陽心,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陽心驚訝的一愣。
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他長得真的好生俊美,雖嘴角有傷,但掩蓋不了他精美的五官,清晰的輪廓。
笑容像那縷耀眼的晨光般照進陽心的心窩。陽心摘下頭上的棒球帽,扣在男子頭上,她那美麗的長髮像瀑布流水般垂下腰身,口罩上的雙眸顯得更加明晰堅毅。
少年的嘴角越發紅腫,如再不抹藥,可能會留下疤痕。陽心有心爲他買藥,可又怕回來後,少年一走了之,所以故作威脅的說:
“你在這等着,我去買藥,記住,不要亂跑,再被他們抓住,我可沒有辦法救你”。
說完,揚長而去。
少年拿起手鐲,凝視一會兒,放進了口袋。
半晌。
陽心拎着一袋,水、藥品、和紗布……原路返回,邊走心裡邊泛着嘀咕。好怕她救下的少年被那羣人發現,或者走掉。
她戰戰兢兢的回到天台,看見他還在,這才安心的嘆了口氣。
她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用棉籤沾着藥水擦拭着他嘴角的傷口。愛神之弓的脣形,脣痕那樣清晰飽滿。他專注的看着爲他擦拭傷口的陽心,看着那碩大的雙眼。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陽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氣氛。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發燙,猛然擡頭,看見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正在注視着她。
陽心多麼慶幸自己帶着口罩,沒有人他看到她那紅的像猴屁股的臉頰,她把頭埋的很低,繼續爲他包紮受傷的手。
她從口袋中掏出口罩,示意讓他戴上,遮住傷口。
他站起來,接過口罩,戴好。
陽心剛要邁步,此時身體卻像是結了冰般的動彈不得,呼吸急促失控到大腦快要爆炸,心速飆升的頻率真是有夠誇大。
原來是他拉起了她的手,眉眼彎彎的看着她。
她口罩下的臉頰更紅了,手指更是僵硬的不能動,只能任由男子牽着,走下天台。
A公司,八釐米的高跟鞋響徹訓練的練習室,一個齊肩發的中年女人正坐立不安地徘徊在訓練室的每一個角落。這時又有兩個俊美的男子神色慌張走進,喊着:
“Mary姐,我們聽到電話就趕來了,還是沒有沁源的消息嗎?”
說話地,正式當紅偶像歌手奚巖,他身旁稍靠後看起來很高冷的便是莫洛。
Mary惶恐不安地搖搖頭
“沒有,還沒有,打電話去他家裡,說他早就出門了”。
莫洛走上前來安慰。
“Mary姐,別擔心,沁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遇事還算冷靜,不會有事的,可能是有事耽誤了。”
少年牽着陽心來到A公司的不遠處,停住了腳步,她抽出被他牽着的手,轉身想要離去。
“等一下……”
這是他對於她說的第一句話,因爲他知道,如果再不開口,他可能再也不會遇見她,即使遇見,他也未必能認出她。
少年走向陽心,她下意識的後退,男子上前一步,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還沒等她反應,屬於少年的初吻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陽心凝視少年清澈如水的眼睛,眉眼彎彎,臥蠶微微鼓起。
少年放下搭在陽心肩上的雙手,然後陽心轉身離去。
而他站在原地,望着陽心離去的背影。
此時練習室裡的幾人,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手足失措,六神無主。
莫洛在窗邊來回徘徊,心緒不寧地張望着,無意間瞥向窗外的某角落。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莫洛深邃的瞳孔,“Mary姐,你看那是不是沁源。”
Mary腳步急促的走到窗前,看着樓下某角落裡站着的神似沁源的男子。
三人迅速離開練習室,向樓下跑去。
“源源,源源”Mary緊張的喊着。
奚巖、莫洛緊隨其後,奚巖幾個快速的大步走在了Mary的前面,一把抓住沁源受傷的手臂。
“啊…”
沁源疼痛的喊聲,讓奚巖意識到,他受傷了。
沁源轉過身,摘下口罩,Mary、奚巖、莫洛等人,看到了他的嘴角淤青,
“這是怎麼弄的。”奚巖問到。
“沒事吧”。莫洛關切的問道。
“沒事,上去再說吧”。
“嗯”幾個人回到練習室。
奚巖驚呀到“什麼,遭到黑粉襲擊”
“那你是怎麼擺脫那些人的?”
“是一個女孩救了我。”
“女孩?”奚巖不解的重複。
“嗯”
Mary走過來說:“好了,你沒事就好,你先休息吧。”轉身和奚巖、莫洛說:“我們先出去吧。”
“嗯”
“好”
莫洛拍着沁源的肩膀“好好休息”。
沁源點點頭。從兜裡掏出手鐲,注視,回憶。
陽心離開了喧囂的城市,坐上了通往小鎮的大巴,沿途鬱鬱蔥蔥的樹木代替了城市中鋼筋水泥的大樓,她的手指輕輕抵住下顎,望向車窗外的風景,心裡格外的平靜。
訓練室裡,三個人各自練習着各自的舞蹈。
“啊…啊…”
沁源在練習舞蹈動作時,太過用力,使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裂開,鮮紅的血液像猛獸般吞噬着沁源臂膀上雪白的紗布。
“沁源,手沒事吧!”奚巖緊張地大步走向沁源,看見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沁源拖着受傷的手臂,雙眼緊閉,上齒狠狠的咬着下脣,蒼白的臉色,讓本來就瘦削的他,看起來軟弱無力。
莫洛看此情況,感覺不妙,立即跑去,拿來應急的救護箱,他將沁源沾滿血跡的紗布,取下來,重新上藥,換上新的紗布。
上好藥的沁源,疼痛稍稍有所緩解,臉色也漸漸柔和。
Mary走上前去,心疼的看着沁源剛剛換好紗布的手臂,和麪無人色的臉龐。
思考了一下。
“沁源身上有傷,我們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吧!”然後看着沁源語氣柔婉的說:“你要好好養傷,不許調皮。”
沁源俏皮的看着Mary,嘴角微微上揚地點了點頭。
Mary走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眼間透漏出高興的神情。
“不…用…訓練”沁源蒼白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一把摟過離他最近的莫洛“一會兒去哪玩?”
這時奚巖板着臉走了過來義正言辭的說:“你呀…今天那也別想去,就老實地在公寓待着。”
沁源失落地將搭在莫洛肩膀的胳膊收了回來,一臉無奈的看着奚巖說:“你好煩吶!”
“沁源,奚巖說的對啊!你手上的傷還沒好,還是要好好休息。”莫洛同情地安慰到。莫洛想了想又說:“既然今天不用訓練,我想回小鎮去看看奶奶,這段日子一直在忙,好久都沒有去了。”
“嗯,好,那你去吧!到時幫我和奶奶問好。”
“我也去,我也去…”沁源大聲嚷嚷。
奚巖一個眼神瞪過去,沁源像是錯做事的孩子般安靜了下來,用不甘願的眼神望着兩人。
莫洛連忙拿話安慰“沁源等你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我想如果奶奶看到你現在這樣,會更加擔心。”
沁源雖平時難管調皮了點,但還是懂道理,明事理的人,畢竟小小年紀走上演藝這條路,讓他有比常人更多的理解,更懂得嚴肅的關心。
沁源和奚巖回到公寓,一頭紮在牀上,眼神遊離的望着天花板,轉身一個側臥,忽然覺得腰間像是有什麼硬物,硌得生疼。他起身將硬物從腰間的口袋掏出,原來是那天在慌亂中從那女孩手上拽下來的手鐲,沁源聚精會神地看,想象着銀鐲的主人是一副什麼樣容顏。不斷回憶着…
公車緩緩行駛,離開了喧鬧吵雜的城市,通往悠閒靜謐的周邊小鎮。沿途風景如畫美不勝收。陽心被車窗外的美景抓住眼球,久久不願移開。
下車。
Wшw ☢тtκan ☢¢o
陽心走在古樸安靜的小鎮裡,放下城市中喧囂煩悶的心情,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的恬靜。
小鎮不大,但結構複雜,格局古舊,除節假日有大批遊客觀光之外,很是寧靜祥和。
一個衣着樸素的老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人拎着籃子步履蹣跚地走在小鎮的街道上,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
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老奶奶這樣喜出望外。
被老人慈祥的笑容所感染,充斥着好奇的腳步走到了老人的面前。
“奶奶,您好!”
“你好啊!丫頭。是來散心的吧!
“嗯,壓力有點大,出來逛逛。”
“籃子這麼重,我來幫您提吧!”說着去接老人的手中的籃子。
好重,“奶奶這裡是什麼?”
“是柳橙。”
老奶奶神情略顯孤獨的說:“孩子們,都在城裡。很久才能回來一次。不過,剛剛小孫子剛纔打電話說今天不用訓練,要回來看我,他最喜歡我榨的柳橙汁了。學生兼藝人,很忙的,但一有時間就會來看我……”說着老奶奶藏起來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明星?就算不認識的,見見也好啊!
陽心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奶奶,我也想喝。”
老人憨笑“好。”
老人繼續講着她那明星的小孫子,不知不覺就到了。
“丫頭,我們到了。”
陽心擡頭。
只見一座韻味十分古樸的房子映入陽心的眼簾,可能由於年代久遠的關係,階梯已經破損,部分階梯可以看出了水泥混合物,地上有大小不一的石塊,可能由於人們長時間踩踏而滾落在地。
進到屋子,乾淨而又古樸的裝飾,爲房子增添歷史的價值。
“丫頭,嚐嚐我剛榨的柳橙汁”
“好,謝謝奶奶。”
屋子的牆上掛着好多的老照片,其中有幾副是一個男孩成長曆程,看着從呱呱墜地的嬰兒,到二十幾歲的男子。
“你是……”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陽心轉身,只見一身黑色潮服,頭戴棒球帽的男子正對着她。
是他,相片中的那人。
陽心注視着那張冷而不笑,沒有一絲表情的臉。感覺全身都被他所帶來的冷流包圍着,一點一點的凍結她的身體和思想。
“我是……”
還沒等到陽心說完,老人的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冰凍。
“是小洛回來了嗎?”老奶奶手拿着一杯鮮柳橙汁走進屋來。
“嗯,奶奶。”
他的眼神瞬間溫暖了許多,語氣柔和,冷氣流和冰凍在他見到奶奶後,融化了。
高冷男,瞬間化身陽光暖男。
莫洛攙着奶奶,奶奶慈祥的看着他,緊緊的拉着他的手,生怕着一鬆手,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
“源源和小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本來是要來的,但沁源練舞時受傷了,就沒有來,沁源說等傷好,再來看您。”
“受傷了,要不要緊啊,你們訓練時,要小心,要小心!”奶奶擔心的叮囑着。
“我會注意的,不用擔心。”
“奶奶,這位是…”
“哦,她是一個好心的的丫頭,看我提着一筐柳橙,怕我摔倒,就幫我把柳橙提回來了。”
“丫頭,這是我的小孫子,莫洛”
“你好,我叫夏陽心”微笑。
“莫洛”
陽心看着祖孫倆團聚,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奶奶,你們好不容易團聚,我就不打擾了,再去逛逛,有時間再來看您。”
“不打緊的,這裡小洛熟的很,讓他帶着你,鎮子不大,但拐角太多。”
“不……不用了。”她可不想面對冰塊臉。
“小洛,你帶丫頭出去走走,看看我們的小鎮景色,很美的。”
“好,奶奶。”
“謝謝。”陽心略顯尷尬。
一路上莫洛並沒有過多的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沿途的風景。
陽心默默的跟在身後,來到山坡腳下,走上山坡。
莫洛將手伸向陽心。
陽心愣了一下,伸手搭上莫洛的手。
“快到了,上面的景色不會讓你失望的”陽心傻傻的盯着說話的莫洛。
“啊!哦。”
終於肯開尊口了,這可真是千金易得,一字難求呀!
終於爬到了坡頂,兩個人坐在草坪上,望着夕陽西下的小鎮。
“好美啊”,陽心爲之震撼。
“我說過山頂的景色不會讓你失望的,這裡是小鎮最美的地方,因爲站在這裡的人,可以俯視整個小鎮。”
這是今天他說過最最溫柔的話。
兩人相視一笑。
原來他的微笑是那樣閃亮,白皙的膚色,淺淺的梨渦,看着他的笑容好像整個世界都亮了,但卻又是那樣短暫。
兩個人沉浸在夕陽紅日美景中,陽心爲美景沉醉着,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莫洛,唱首歌吧!”話音剛落,陽心就後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麼高冷的人怎麼可能會……她低着頭懊惱自己不經大腦的話語。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聽到歌聲的陽心驚愕地擡起頭,看着莫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想到他真的會唱,更沒想到她無心話,卻被他那樣認真的。
陽心雙手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注視着唱着《紅豆》的莫洛,看着夕陽的光輝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那麼耀眼。
沁源躺在牀上熟睡着,被子半掉在地上,腳上還停留一隻不願離他而去的拖鞋,手中緊緊的攥着銀鐲,好似一放鬆就會被搶走一樣。
奚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沁源。他脫掉殘留在沁源腳上的另一隻拖鞋,將被子給他蓋好,剛要離去時,看到了沁源緊緊攥着的手鐲。
他正要將沁源手中的手鐲拿掉時,沁源在熟睡中醒來,迷糊的看着奚巖。
“吵醒你了!”
“沒有”沁源晃了晃頭。
“這個是…”奚巖用眼神示意沁源手裡攥的鐲子。
沁源看着鐲子說:“這個是那日不小心從就我的女孩手腕拽下的。”
奚巖調戲着 “那改日可要還給人家,正好也給我們介紹一下,那位神勇無比的女……漢子。”
沁源神情暗淡,苦笑着說:
“還…怎麼還,我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奚巖收起嬉笑的表情安慰到“他竟然能救你,相信你們的緣分不會太淺。”
夜幕降臨,兩個人乘着公車返回市區,陽心戴上耳機,閉着雙眸,安靜的聽着王菲的《紅豆》竟不自知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