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稚嫩的聲音敲打着每個人的心間,如果不是因爲這感染病,他們一定會被撼動心間,可是……
“小姑娘,不是我們不讓你活,而是你被抓傷了。”
“如果你病變了,會害死很多人的。”
“這不能怪我們,只怪你生不逢時啊!”
“你死了,我們就能活,你……你看開點吧。”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數人是害怕的,他們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太嚇人了。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憐閔都不堪一擊。
看了看衆人一眼,澹臺將軍意味深長的看了七祈一眼,道:“這是民意,可知?”
七祈同樣回了一眼他,道:“他們只是被恐懼佔據了心靈。饒她不死,將她牢牢關起來便可,至少在我看來,她還是有用的。”
一個被病體抓傷的人有用?開什麼玩笑?
他是誰?
憑什麼說這樣的話?
衆人又開始言論紛紛,因爲他們都不認識七祈,更不可能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只覺得他是在妖言惑衆。那些被抓傷,被撕碎的場面他們是見過的,簡直就是一場惡夢,怎麼醒也醒不來的惡夢。
“他是誰,憑什麼聽他的。”
“無知小兒,收起你那無謂的同情心。”
“百無一用是書生。”
……
一時間,對於七祈身份的猜測鋪面而來,大多數人認爲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不知深淺。對此,七祈也不願意作解析,只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女孩的身上。
她是被抓傷了,這是無容質疑的。那她又是以何種方法逃避了被傳染的危險?像她這樣的人,又能有多少?這些都是值得他深究的問題。
而對於他的身份,澹臺將軍似乎也有意不說,挑眉看着他被衆人矢之,他身後的將軍更是丈二的和尚,不能明白他們這一番作爲是爲何,只是將軍都不曾吱聲,他們哪敢多說。
有心想要將女孩就地正法,可當他們接近籠子之時,卻被女孩的眼神嚇退。
女孩的眼睛很奇怪,他們現在才發現,她的眼睛居然會是紫色的。若不是那陣風吹起了她的流海,也許不會有人發現。
對於這一發現,人們更加的吃驚,她是妖怪嗎?
“秦蔚,派人守住她,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更不許傷到她。”本來有意不出聲的澹臺將軍也因此改變了主意,對於那雙紫瞳,他也有着深深的好奇,同時也在懷疑,是不是她的身上有着什麼特殊,所以即使被抓傷了,也只是表面的傷,沒有被感染。
這……
衆人面面相覷,已經沒有了主意,但既然澹臺將軍都這樣說了,他們還能說些什麼?
退避了幾分,面對這樣一個異類,即使讓他們們靠近,他們也是不敢的。
夜幕快要降臨,聽說一旦天暗下去,這些被感染了的人便會休眠。城牆外那野獸般的嘶吼聲開始漸漸變弱,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證明他們正在撤離。
他們會去哪裡?
在風池的幫助下,七祈站到了城牆上,看着他們一步一沉重的撤離。越是看,他的眉頭便皺得越深,他們看似有着某種節奏,總覺得有些不妥,卻不知是爲何。
守城的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整日的緊張,放鬆下來以後是無盡的疲倦。
“你們看她的眼睛!!”
一聲驚叫傳來,衆人全部都看了過去,只見那女孩的眼睛在夜幕下開始發亮,如狼眼般深邃。
妖怪,她肯定是妖怪!
前面是被感染了的瘋狂病體,這又來了個妖怪,人們的心再一次被煎熬着。他們有點相信女孩沒有被感染到了,那是因爲他們懷疑她是妖怪。
妖怪啊,那是什麼?傳說中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卻愛禍害人類的惡魔。
一雙紫瞳就讓他們驚訝成這樣?就連七祈也微愣,風池嘴角微勾,只覺有些好笑。異瞳在地球上可滿地都是好不好?就連她這個宅得不行的憲女都常見的好不好。
大驚小怪!!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被感染的人羣也完全消失在這夜幕之下,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不少人在牆頭上觀看,沒有月光只有星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已經完全退下了。這是他們這些天來總結出來的結論。
而每當這個時候,那些僥倖躲過的難民便會逃向城門,待檢查確認到毫無傷痕便能進城。
只是,這樣躲躲藏藏的,難免會有碰傷什麼的,所以……大多數人都會被拒絕於城門之外。儘管被感染的人羣夜間不會出現,不會像正常人一樣能說話,會走動。
但是誰的心裡都會有個疑問,誰也不敢確認他們就真的會不出來,感染後就不會正常一下。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幸存者了!”
已經到了熄燈睡覺的時間了,可是城門依舊十分安靜。第一天的時候,很多人想要進城門,被他們拒絕了,因爲守門的人害怕。
第二天,他們得知發病的樣子,所以無論白天黑夜,只要到城門如正常人一樣的,都會檢查一下沒有傷就放進來,可是當天就被攻擊了。但是他們很幸運,因爲天黑了,他們走了。
第三天,白天的時候,無論如何,只要對方不肯脫,光,光讓看個仔細,絕對不開門。外面有被感染的人在,也決對不開門。
第四天……
風池有些蠢蠢欲動,她對這些是好奇的,於是望向七祈:“去看看?”
七祈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