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確關係不太好,她覺得我搶了她的風頭,還怪我不爲她着想。”黎清清想起之前的事,臉上不由得有些失落。
“我以爲只有宮中才有爾虞我詐,沒想到丞相府也是。”
澹臺譽略感嘆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安慰道。
“無事,不理會她便是。”
黎清清點點頭,沒說話。
見黎清清似乎不太高興,澹臺譽連忙轉移了話題,“剛剛那個關玉瑩幹嘛針對你,還好我機智,幫你解了圍。”
“不知道她,我跟她並沒有發生過矛盾,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抓着我不放。”
黎清清搖搖頭,對關玉瑩的行爲也十分不解。
“那你是怎麼猜的裡面的物件是面紗的?我可是猜了半天都沒猜到,告訴我下秘訣!”
澹臺譽又好奇的問道。
黎清清卻是一臉的神秘,待吊足了胃口才開口道。
“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可是我最開始的時候,看到了關玉瑩將一團白色的東西塞給了丫鬟,你說錦帕都不對,就只能是面紗了。”
剛剛說完,黎清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澹臺譽嘴角一抽,顯然沒料到是這麼回事,攤了攤手無奈道。
“虧我還以爲你很聰明呢,原來這麼簡單。”
黎清清笑夠了,才掃了澹臺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這也是聰明的表現好不好,不然只怕你現在都猜不到。”
“好好,你說的有道理,譽在這裡對你表示感謝,多謝黎二小姐幫譽解圍。”
澹臺譽當真起身,偷笑的對着黎清清行了一禮。
黎清清連忙起身還了一禮,“七皇子客氣了,這是清清應該做的。”
待兩人行完了禮,直起身來,才相視一笑。
待笑夠了,黎清清才皺了皺鼻子說道,“七皇子,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怎麼?堂堂丞相府的小姐,還沒飯吃不成?”
澹臺譽卻不直接答應,而是反問着打趣道。
黎清清癟癟嘴,“是啊,丞相府沒飯給我吃,所以你請不請?”
“請,必須的請。”
澹臺譽笑着應下。
“一直叫你七皇子真是不舒服,我喚你譽?小譽?阿譽?”
黎清清這纔想起稱呼問題,熟識的人,每天文縐縐的叫,感覺真是不太舒服,當下心思一轉,一連說了好幾個稱呼。
聽到小譽兩字的澹臺譽,無聲的抽了抽嘴角,“你還是喚我阿譽吧。”
聞言,黎清清立刻喚了一聲,“阿譽。”
澹臺譽滿臉笑意的點點頭,說起來,這還是除了母妃,第一個人這般叫他。
感覺很奇怪,一點點陌生的熟悉,又帶着幾分溫暖和喜意,讓他覺得很舒服。
兩人聊了也有不短時間了,澹臺譽站起了身,對黎清清說道,“走吧,讓你帶我逛皇宮可不是說說而已。”
黎清清輕笑一聲,“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進宮,對這皇宮,一點也不熟悉,所以阿譽,你要失望了。”
澹臺譽微怔,臉上有些嫌棄,“這麼說,我叫你出來就是個錯誤?”
黎清清小臉一甩,“現在才知道,晚了!走吧,反正我跟着你走。”
澹臺譽無奈,只得擡步帶頭隨意找了個方向,向前走去。
黎清清連忙跟上。
這條小路十分清幽,許是今日宴會衆人都在戲臺和觀心園的原因,宮人們也都去了那邊伺候,黎清清和澹臺譽走了半天,連一個宮女都沒見到。
雖然不認識路,黎清清也樂得自在,一路走走停停,到處看看,澹臺譽的十分好耐心的等着她。
另一邊,黎清清跟澹臺譽離開後,應飛聲也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御花園一處無人之地,應飛聲等在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爺。”
郝衛悋飛身落在應飛聲身後,輕喊一聲。
“事情查清楚了嗎?”應飛聲這纔回神問道。
“查清楚了,金傅說了,黎二小姐編織手鍊用的玉石珠子,的確是在明寶樓買的。”
知道爺想聽結果,郝衛悋直接將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她買那些玉石珠子時,是什麼表現?”應飛聲的聲音莫名的有些輕。
“據金傅所說,黎二小姐的目的性很強,進了明寶樓直接就跟侍者說了要買珠子的大小和樣式,並不是一時興起。”郝衛悋道。
“這麼說,真的是她……”應飛聲喃喃出聲,眼神透過御花園望向黎清清離開的方向,好似能看到她一般。
應飛聲已經確定黎清清身份的事,她自己還一點都沒有察覺,黎清清跟着澹臺譽走走看看,把景色好的地方逛了個遍。
黎清清歪着頭,盯着不遠處的假山,“那後面,好像有人?”
剛剛她晃神間,好像看見一個黑影進了假山後面,看那身形,似乎是個宮女?
心中一緊,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害她的宮女,連忙示意澹臺譽不要出聲,拉着他的胳膊就小心的向假山走去。
澹臺譽微怔,身邊這個女子靠的他很近,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香讓他心裡莫名有些浮躁。
而胳膊處,被她手拉住的位置,更是覺得有些燙人。
黎清清一心顧着假山後面的人,也沒有發現澹臺譽的異常,拉着澹臺譽終於偷偷的靠近了兩人,復爾在假山另一邊停住,靜心聽她們的談話聲。
“事情辦好了嗎?”一個女聲問道,語氣似乎還有些不滿。
黎清清雙眼微眯,這個女聲她十分熟悉,因爲是經常打交道的驚羽郡主。
“郡主,奴婢已經按你吩咐的辦好了。”
另一個女聲答道。
聽到此處,黎清清已經明白了真相,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後面這個回話的女聲,正是之前帶她走偏的那個宮女!
原來這一切真是驚羽郡主安排的。
“那爲什麼她那麼快就去了湖邊亭,冷宮離那方向相反,她怎麼可能找的回來!”
驚羽郡主有些氣急敗壞,語氣不由得重了許多。
“奴婢的確是把她帶到了冷宮門口,但是怕她會起疑心,所以奴婢先行離開了,並沒有看她進去。”
那宮女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復爾又疑惑道。
“難道她沒有進去冷宮,而是直接去了慈寧宮?可是她並不識路啊。”
驚羽郡主這般一聽,更是惱火,黎清清肯定是當時直接去了慈寧宮,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返了回來。
只是她是怎麼認識去慈寧宮的路的呢?
驚羽郡主想不通,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得對着宮女吩咐道。
“好了,竟然失敗了就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今天的事。”
“是。”宮女連忙應下。
說到此處,驚羽郡主和那宮女都禁了聲,不再說話,不一會兒,就聽見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徹底安靜了下來。
黎清清知道是她們離開了,這才站直了身子,順便鬆開了澹臺譽的胳膊。
澹臺譽看了自己被鬆開的胳膊一眼,又看見黎清清似乎臉色不太好,想起剛剛那兩人說的話,心裡有了猜測。
“清清,她們剛剛說的人,就是你?”
黎清清點點頭,“沒辦法,第一次進宮,不認路,所以被坑了。”
澹臺譽知道現在黎清清這般輕鬆的說這種話,顯然是因爲沒吃虧,當下也放了心。
“沒事就好,剛剛聽到那人叫她郡主,你們東漓的郡主好像就只有一位吧?”
“郡主倒有不少,只是有封號的郡主就只有驚羽郡主一個。”
其實可以被稱爲郡主的有不少,比如秦明珠就算一個,她父親是侯爺,她是侯府嫡女,可不就是郡主。
只是因爲皇上沒有給封號,一般人都不會稱她爲郡主,也是稱小姐。
黎清清解釋了一番,只是說到驚羽郡主四個字時,臉上冷意一閃而過。
不管驚羽郡主是出於什麼目的,反正害她就要付出代價。
澹臺譽自然明白黎清清的意思,想來要害她的人,就是這個唯一有封號的驚羽郡主了。
面上不露聲色,澹臺譽心裡卻是決定,有機會一定得幫黎清清報復回去,畢竟他這個北曜七皇子的身份,目前還是很好用的。
竟然已經將事情弄清楚了,黎清清也不想再繼續呆在這。
“阿譽,我們走吧。”
示意澹臺譽跟上,兩人繼續選了個方向走去。
這次倒是幸運的多,沒走多遠就碰上一隊宮人。
黎清清直接上前攔住最首的公公,問道。
“我和七皇子迷了路,可否請公公派人帶我們回觀心園。”
那公公仔細打量了黎清清和澹臺譽一番,連忙行禮,“見過黎小姐,七皇子殿下。”
澹臺譽擺擺手,那領頭的公公才站起身,示意身後的一個公公出列,給黎清清和澹臺譽引路。
黎清清見此,連忙拉着澹臺譽跟上。
一路無話,當兩人回到觀心園的時候,這裡都沒什麼人了。
黎清清和澹臺譽的迴歸,又引來了一大堆的視線。
黎清清對那些視線裡的探究熟視無睹,直接在秦明珠和郝綺雪旁邊坐下,澹臺譽也跟着在黎清清附近坐下。
澹臺譽這一坐,可把黎文睿幾人嚇壞了。
因爲黎文睿四人當時去將黎清清四人接過來的,所以坐的也近,此刻澹臺譽這一坐,正好坐在黎文睿四人身邊。
對於皇子這種皇親貴族,黎文睿一向敬而遠之,當下是坐立不安。
對於自己弟弟,黎清清最瞭解不過,隨意一掃就明白了他的窘態,直接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黎文睿這才稍稍安心下來,這個七皇子畢竟看起來跟二姐姐關係很好,想來應該也沒有那般難相處。
待衆人都坐好,黎清清纔看向秦明珠問道。
“怎麼一下少了這麼多人?”
“你和七皇子走了不知道,剛剛啊,皇后抓到了毒害宸妃的兇手,據說是後宮一個過氣的美人,叫什麼菱美人,這會大家都過去看了呢。”
秦明珠將得來的消息說給黎清清聽,復爾又小聲說道。
“不過我覺得,那個菱美人應該就是個替死鬼罷了,我姑姑之前就說過,這宮中想讓宸妃死的人很多。”
因爲她們都坐的近,其他不熟的人都坐的遠,所以秦明珠小聲說話也就旁邊這幾人能聽見,當下也沒了遮攔。
黎清清想了想,覺得秦明珠猜測的很有道理,這宮中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一個失寵的美人,哪裡來的能耐下毒,黎清清倒是覺得,兇手肯定在今日來參加宴會的那幾位嬪妃中。
只是這話黎清清卻不能說,畢竟瑜貴妃是秦明珠的姑姑,這樣懷疑她有些不好。
“真是可怕,你們說皇上會怎麼處置那個菱美人?”
郝綺雪問了句。
“這還不簡單,宮裡處決妃子的辦法一般來說就兩種。”
謝雲君吊兒郎當的開口道,臉上有些得意。
“哪兩種?”
郝綺雪追問道。
“要麼就處死,要麼嘛,就打入冷宮。”
謝雲君悠悠道,他一點也不關心怎麼處置這個菱美人,他關心的是,看不到這齣好戲。
本來當時他們也是想要跟去的,可是黎文睿和黎清雪堅持要留在這等黎清清,所以他們也只好跟着留了下來。
黎清清輕咳一聲,衆人連忙禁了聲看向她。
黎清清沒說話,指了指澹臺譽。
衆人微怔,然後秦明珠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她一時嘴快,說的開心,倒是忘了那個宸妃還是七皇子的妹妹。
她剛剛可是還說了,姑姑說宮中想要宸妃死的人很多,這句話。
天啊,這七皇子不會告訴宸妃吧,那她豈不是害了姑姑。
許是明白秦明珠在想什麼,澹臺譽笑了笑,安慰道。
“不必在意,我跟宸妃關係並不好,你們可以隨意發表言論。”
澹臺譽是這般說,可是衆人哪敢真的不在意,當下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倒也沒人再開口說這個話題。
“走吧,我們也去瞧瞧。”
黎清清站起了身,帶頭打破沉默,謝雲君幾人雖然不說,但是她還是看出了他們想去。
再者,此處已經沒幾個人了,她們繼續留在這,也是無事。
“好好好,快走。”
謝雲君一馬當先,直接起身最先向外走去。
衆人相視一眼,連忙跟上。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外走去,謝雲君隨手拉過一個宮女。
“皇上現在在何處?帶我們去。”
那宮女一怔,連忙行禮答道,“在御花園。”
說完就領着衆人朝御花園走去。
待一羣人到御花園的時候,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人基本都到齊了。
黎清清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上首的皇上,太子,凌王等人。
地上正跪着一個華衣女子,看那所穿的服侍品級,應該就是之前秦明珠所說的菱美人了。
此刻她哭的梨花帶雨,披頭散髮的跪着地上,一個勁的喊冤。
“臣妾沒有下毒害宸妃娘娘,真的沒有!”
“看來咱們來的正是時候,這可是最精彩的部分。”
謝雲君小聲的感慨了一句,帶着衆人在席位上坐下。
皇上這纔看到了澹臺譽,連忙開口道。
“七皇子,宸妃現在還沒醒,兇手已經抓到了,這兇手就交由你處置如何?也算是朕給你一個交代。”
聽見皇上的話,黎清清不禁在心裡罵了一聲老狐狸。
這話說的多冠冕堂皇,交由澹臺譽處置?若是澹臺譽真處置了,只怕皇上就該心裡不舒服了。
這是東漓,可不是北曜,若是澹臺譽仗着自己七皇子的身份,在東漓爲所欲爲,皇上肯定會容不下他了,這話,也是對他態度的一種試探。
這個道理澹臺譽自然懂,連忙行了一禮,搖頭道,“譽並不懂東漓的規矩,皇上英明,想必不會委屈了宸妃娘娘的,這處置一事,就但憑皇上做主吧。”
皇上見此才露出一絲笑意,“那好,這事便由朕來處置。”
衆人不禁屏住了呼吸,等着皇上開口怎麼處置菱美人,一時間,此處安靜的只剩下菱美人的啜泣聲。
“王菱,意欲下毒謀害宸妃,現剝奪其美人身份,打入冷宮。”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菱美人,厲聲道。
立馬有侍衛上前,將菱美人拉了下去,現在應該不能叫菱美人了,而是王菱。
許是知道自己逃不過,王菱被拉下去的時候也沒有哭喊,只是那看向皇上的眼神,卻滿是悲涼和心死。
畢竟她曾夜夜在皇上枕邊入眠,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皇上連聽她解釋都不願,擺明了就是把她當成頂罪羔羊,隨意處置了給北曜一個交代罷了。
黎清清看着這一幕,只想感嘆宮中的世事無常,都說伴君如伴虎,曾夜夜纏綿的女人,皇上連眼都不眨就可以捨棄,誰敢說這一切不諷刺。
最諷刺的是,偏偏還有這麼多女人對皇宮趨之若鶩,若不是後宮嬪妃衆多,再加上皇上也已至壯年,不再選秀,怕是還得有更多女人身陷皇宮這個牢籠。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之時,許是爲了趕走壓抑的氣氛,皇上吩咐道。
“時間不早了,用膳吧。”
黎清清這才發現,太陽竟然都下山了,沒想到這一下午過得這般快。
宮女連忙上菜,一盤一盤的往桌子上擺。
黎清清隨意掃了一眼,晚膳的菜色跟中午的完全不一樣。
不愧是皇宮真是夠奢侈的,不一會,桌上就擺滿了美酒佳餚。
皇上朝衆人看了一眼,帶頭先夾了菜,見皇上動了筷,衆人才開始動手。
黎清清想明白了,皇宮的事雖然讓她不太舒服,可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般,她就算不喜歡也改變不了什麼,反正她又不進宮,就當作沒看見好了。
當下就盯着眼前的美食,化悲憤爲食慾。
黎清清不停的往自己碗裡夾菜,雖然吃的不少,可吃相十分優雅。
但還是惹來了衆人詫異的目光,在宮裡,誰不想給自己留下個好印象,所以吃飯的時候,個個都是扭扭捏捏,故作姿態,生怕讓人覺得自己粗魯。
要說這裡還有誰跟黎清清一樣的,只怕就是郝綺雪了,她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之前京城的小姐們都排擠她,她都習慣了。
於是秦明珠無奈了,左邊一個顧着吃的,右邊一個顧着吃的,她拿着筷子,僵着身子,臉上不停的擠着笑,實在是投來的目光太多了。
秦明珠也給黎清清和郝綺雪使了眼色,可惜兩人都一心撲在吃上面,根本沒人擡頭看秦明珠一眼。
秦明珠擠眉弄眼了半天,根本沒人理,不禁笑的更僵了,眼見黎清清和郝綺雪吃的歡快,對投來的目光盡皆無視,最後這些怪異的目光都被她收下了。
這麼一想,秦明珠把心一橫,也低着頭吃起來。
老孃纔不幫你們承受這些奇怪的視線,你們吃老孃也吃!
於是,衆人的目光更奇怪了……
黎文睿偷偷別過頭,輕咳一聲當作沒看見。
謝雲君幾人也微微下頭,天,好丟人!
在座的只有澹臺譽最爲輕鬆,看見黎清清吃得歡快,還不時把她喜歡吃的菜端到她面前。
許是這邊的氛圍的確有些奇怪,連黎淵明的老臉都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不再看黎清清。
待黎清清吃飽,再也撐不下才停了動作,擡頭四處打量。
被黎清清的視線一掃,那些奇怪的視線立馬消散,不時還能聽見不少人的輕咳聲。
黎清清癟癟嘴,這些人是沒見過女子能吃麼?
微微測了測身子,黎清清才向上首看去。
上首處,應飛聲的神色十分奇怪,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倒是也沒有注意到黎清清在看他,面前的菜餚也沒怎麼動。
見此,黎清清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畢竟這個災星以前沒少爲難她,現在能看到他不爽的樣子,心裡真舒坦。
一頓飯吃的無聲,許是因爲菱美人的事,宴上基本沒人開口說話,只有衆人吃東西發出的聲響,以及碗筷相碰撞的細小聲響。
待一頓飯吃完,皇上才擺手示意大家散了。
黎清清明白,到這壽宴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當然也可以現在不走,宮中晚上還有孔明燈和其他表演,因爲是太后壽宴,這些都是皇上特地吩咐的。
當下衆人盡皆散開,黎清清還是跟黎文睿,秦明珠等人在一起,這次多了一個澹臺譽。
衆人見此,都有些探究的看向了黎清清,她們哪裡看不出來,這位七皇子之所以一直跟她們在一起,就是因爲黎清清的緣故。
“清清,你不回去嗎?”
郝綺雪問道,似乎有些想提前離開的意思。
“我還不想這麼早回去,況且阿睿和我在一起,到時我們一起回去便是。”
現在回去有些早,而且林玉鳳是要現在回去的,若是一起,只怕母親又會問東問西,特別是她今天得了金牌。
再說了,今日難得跟這麼多熟人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她也興致正濃,黎清清這般想着,卻是看向了一直跟着她的黎清雪。
現在時間不早了,黎清雪畢竟年紀還小,在這估計也是看着她們玩,只怕香姨娘在府裡也擔心着,於是黎清清乾脆開口說道。
“小五,你跟母親一起回府好不好,二姐姐和你三哥可能要很晚纔回去。”
黎清雪看了眼天色,乖巧的點頭,黎清清見此,向衆人說道。
“我把小五送母親那去,你們等等我。”
“好,你快些回來。”
“別太晚,不然我們就先去放孔明燈去了。”
謝雲君打趣說了句。
黎清清不予置否,知道他們也就是說着玩罷了,牽着黎清雪就往御花園走去。
她開始和衆人出來時,就看見林玉鳳在跟關夫人說着話,想來現在還在那處纔是。
果不其然,當黎清清牽着黎清雪到那時,林玉鳳還跟關夫人聊得開心呢。
不過黎清音卻是不在此處,想來她也不會這麼早回去,畢竟難得能跟太子殿下獨處,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
黎清清牽着黎清雪上前一步,輕喚道,“母親。”
林玉鳳轉過頭,看見是黎清清,一臉的笑意,“清清啊,怎麼了?”
關夫人也向她點了點頭示意,黎清清禮貌一笑,纔對着林玉鳳說道。
“母親,你待會可要回府,帶上清雪一起吧。”
林玉鳳看了一眼被黎清清牽着的黎清雪,笑着點點頭,“好,五丫頭年紀還小,估計跟着你一天都沒玩到什麼,回去也好。”
黎清清也不否認,任由林玉鳳開玩笑的數落着。
林玉鳳見她不說話,也不再鬧她,而是低頭跟黎清雪說道。
“五丫頭,你就跟着我,待會就回去了。”
“是,母親。”黎清雪乖巧的應下,站到了林玉鳳身後。
見此,黎清清對着林玉鳳和關夫人行了一禮。
“母親,關夫人,阿睿他們還在等我,我就先過去了。”
知道黎清清交的朋友都身份不低,林玉鳳也樂得她們搞好關係,連忙點頭。
“快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得了允許,黎清清轉身就走,遠遠還聽見關夫人跟林玉鳳在說些什麼。
“黎夫人,黎二小姐今日可是極得太后歡心呢,真是該讓我家玉瑩跟她學學纔是。”
“哪裡,她不過是瞎鬧,上不得檯面的。”
說是這般說,可是黎清清老遠都聽到了她話裡的得意。
隨着黎清清越走越遠,終於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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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應快來,你媳婦兒被阿譽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