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汐的修煉天賦似乎遠遠超出伏昊的想象,再加上小女孩冰雪聰明竟然知道自己主動修煉,刻苦努力,伏昊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感到一絲欣慰,同時亦有些期待他未來的成就。
當然,一位修煉也不是好事!
對於墨汐來說或許不惜要修煉高深的武學,但是一切保命的基礎武學還是必須會的,同時也需要去看世界,去才人心,甚至是殺人。
修煉的初衷不是殺人,但是一旦踏上修煉一道就踏入了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也很實用,是每一個人必須明白的。
在這天地之間生活便不那麼容易,畢竟生活不是童話,更不是幻想,不是隻有壞人和好人,這個世界很虛僞,也很真實,需要用心去觀察!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一個人一輩子都要學習的東西,伏昊會教墨汐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更多的需要他自己去明白,去理解,去追尋答案。
聽着伏昊進門的腳步聲,墨汐眉頭微微一皺,臉頰綻放笑容,從修煉之中退了出來,滿心歡喜的看着門口的伏昊:“伏昊哥哥回來了,我想哥哥了。”
伏昊看着他純潔無邪的笑容,微微愣神,這麼多年,自從他棄武從文之後就受到各種冷眼,所以他學會了去如何看待世界,也許會了各種心機。
如此純真的笑容似乎只在心靈深處了,他笑了笑:“墨汐乖,修煉的怎麼樣了。”
“哥哥放心吧,墨汐會努力修煉,將來成爲強者,保護哥哥和奶奶。”小女孩的夢想似乎很單純,也讓人很暖心。
伏昊點了點頭:“我相信墨汐一定會成爲強者的。”
小女孩也笑了笑,突然她似乎想起來什麼,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有沮喪,有些難過。
伏昊看着突然之間沉默的小女孩,不禁微微一愣:“墨汐想什麼呢?怎麼了……”
“我想奶奶了。”小女孩開口道。
伏昊想了想:“你奶奶在什麼地方呢?”
“就在山下的城裡,我上山的時候奶奶生病了,他把最後的燒餅給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小女孩說着說着,雙眼之中不禁溢出晶瑩的淚花。
伏昊也大致明白了墨汐之前的處境,自小成爲孤兒,被一位世俗界的老人收養,生活自然也不可能好到什麼地方,只怕也受了不少的苦……
能夠好好活到現在,相比他的奶奶一定很愛她。
現在她好了,拜入了天書院,還遇上了自己,雖然現在的自己沒有多大的能力,但是讓他吃穿無憂還是做得到了,如此一來確實該讓她去向他的奶奶說一聲。
最少不讓老人擔心!
於是他想了想:“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們起早一點,我陪墨汐一起下山看望奶奶好不好。”
被伏昊這麼一說,小女孩瞬間破涕爲笑,燦爛的笑容開口說道:“哥哥真好。”
這似乎已經是小女孩第二次說自己真好了,但是伏昊臉頰之上一絲自嘲,自己真的好嗎?
或許人真的不能在乎太多,讓身邊的人絕對好久足夠了!
“墨汐好好休息吧,明早上我叫你。”
墨汐點了點頭。
伏昊走出了她的房間,回到自己住處,算算離開八百渭水也已經四五個月了,四五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事情還真不少,比他呆在渭水十四年加起來的都還多。
同時也招惹了一生的麻煩!
所以現在的他必須努力修煉才行,天書院確實不錯,再加上一個便宜師父,等到這一次幫墨汐安頓好他的奶奶之後他就回山努力修煉。
現在的修爲雖然已經是洗髓境頂峰,但是距離真正的坐忘還有很大的一段時間,在這坐忘境也是一個麻煩,他雖然自信自己不會被這小小的境界卡住,但是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突破他也不知道。
甚至洗髓境都是一個麻煩。
當初從陰川深淵之中得到的五滴玉蓮精髓原本已經足夠他和濯秀使用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回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爲了救王隱浪費了一滴,又給墨汐洗髓用掉一滴。
現在他想要藉助玉蓮精髓突破洗髓境也已經不可能,現在回去陰川更不現實,莫要說這來來回回就是半年多的時間,現在的蠻荒王隱離開,在路上他已經隱約聽到大玄王朝將蠻荒徹徹底底交給了楊家。
有楊家強者在哪裡,現在回去和找死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只能尋找其他的辦法,不過這些事情急也急不來,趁着夜色他走出房間,來到院前的小院,月光之下,小院顯得有些清冷,但是確實修煉的好地方。
天書院很多建築都是昔日鼎盛時期留下的,設計異常合理,當初也是爲了給門下弟子更好的修煉,再加上他這地方顯得有些偏僻,四周沒有人,在這裡修煉武學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所以他也就沒有另外尋找地方,直接選擇在自己的小院之中修煉!
修煉自然是水風行步。
這是一部曾經從楊雲空間戒指之中得到的武學,不是很高級,但是卻讓伏昊真正琢磨三個月,實際來天書院的道路之上他就已經開始領悟這部武學了。
雖然僅僅是基礎武學,但是難度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這是水之本質,乃是不爭之道,亦是巧力之道,之前伏昊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夠讓他與風結合在一起,風之極速,這似乎纔是這部武學的真正核心。
但是一路之上伏昊一直感覺有些不對,達不到武學之上記載的效果。
月光之下他再次踏開步伐,一步踏出身影瞬間化爲一道白影,移動數丈之外,這樣的速度比他平常無疑要快上無數倍,但是最多隻能算是水風行步大乘而已,距離這部武學的正中極致還有一段距離。
一般人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自然已經知足。
但是伏昊一向是一個顯得有些極端的少年,對他來說事情要麼做到做好,要麼就是不做,就算當初百草藥仙選擇收他爲徒,教他煉丹術,但是最後卻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煉丹一途雖是世人夢寐以求的行業,但是他自認自己做不到最好,超越不了百草醫仙,所以當初毫不猶豫的直接選擇拒絕。
這就是他!
所以他纔會如此執着於水風行步,自然一次不行,只能嘗試更多次,少年腳下步伐再動,身影卻是越來越快,月光之下,寂靜的小院之中只見一道白影在空中不斷的飄浮,旋轉,分散,聚合,一會往前,一會往後,忽左,忽右……身影漸漸虛淡,只留下一道道白影,飄忽之間宛若幽靈。
但是少年的眉頭皺得更深!
風之急速無疑已經被他練到了極致,這是一部身法武學,講究的就是急速,但是爲什麼要把水融合進來呢?
這中間不可能毫無關係,但是又究竟存在着什麼樣的聯繫了!
少年不禁閉上雙眼,腳下步伐任由踏下,他開始慢慢嘗試忘記所有,身法開始想的有些凌亂,毫無規則,但是卻變得更加玄乎,交錯縱橫。
“水之不爭,在於柔和,柔和之態,在於多變。”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緩緩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瞳深處一道身影開始閃現,身影飄然,一步一蹤跡,一步一轉身,納喜怒哀樂,四季風景於步法之中,做到形隨影動,心隨意走,躲避如風,雖只在尺寸之間,但是方寸變化,一步一風景,一步一轉機,每一步都是他在生與死,安與危之間。
眼瞳深處的步伐越來越快,伏昊臉頰之上淡淡的笑容也隨之浮現:“原來如此,水風行步就,不是專爲逃跑用的,這是適合近身纏鬥,增強攻擊力的步法。”
“尺短之間,求方寸變化……”
這纔是真正的水風行步,集合水之多變,風之急速,便不是不爭之本質,在這一刻,伏昊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在一開始他就思考錯了。
至此少年眼瞳深處虛影慢慢化爲一道白光,接着整個眼瞳盡數變白,最終化爲光點消失,而少年也從新恢復下來,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之下,顯得有些孤冷。
他的雙眸看向天際,睥睨蒼穹!
不知不覺已經半夜過去,或許這就是修煉者,他們雖然擁有比之長人更加悠久的生命,但是他們的時間流逝的同樣很快,有些時候少少閉關就是數年,數十年!
不過花費大半夜的時間將水分行步修煉到極致,完美髮揮出步伐的精妙他也知足了,這一部武學遠遠超越普通基礎武學,若是伏昊猜的沒錯,或許是太多人無法發揮他真正的極致所以才被人認爲這是基礎武學吧。
當然名字中不要,少年也不會再去追究,真正實用就行。
踏着月光少年離開了小院,回到房間之中,他拿出幾枚天晶石,開始嘗試着修煉。
如此,直到清晨。
曙光乍現,照亮天書院金碧輝煌的古色院落,少年手中幾枚原本閃爍着光芒的晶石最終化爲粉末消失,少年這才從修煉之中醒悟過來。
擁有晶石確實比沒有晶石要快上很多,也難怪這個世界靈晶如此珍貴,看樣子必須掙一些靈晶才行,不然就身上這幾塊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更不要說還有墨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