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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指導，這不是擺明了在針對您嗎？針對我也就算了，難道您就能嚥下這口惡氣？”
賈指導辦公室裡面，範大標憤憤不平的握着拳頭。額頭上青筋直冒。
賈指導搖頭不語，依然漫不經心的喝着自己的茶。
“今天我跟您正式表個態，我寧可重新下鄉去負責各個村的聯絡工作，也不會去到治安大隊哪裡去報道。”範大標甕聲甕氣續道，“讓我去幫那個小子沒門，朱玉民這是明擺了借打壓我來告訴您和所有的人，這所裡還是他說算。”
“那又如何？”賈指導淡淡的笑了笑，“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我門清的很。除了你剛纔說的那個原因外，恐怕還是擔心洛飛經驗不足，想讓你過去好好的帶他一把。”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新人扶上馬，到時候還有我什麼事情？”範大標惱火的哼了一聲。
“你要不去，人家就有藉口整你了。”賈指導嘆了嘆，“所以你不但要去，去了還要好好的幹？做好洛飛的副手。”
“爲什麼，難道您真的怕了他？”範大標一臉的驚訝。
賈指導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範大標到現在爲什麼只能做一個辦事民警了，腦子裡面少了一根筋。
頓了頓之後，看着他耐心的解釋道：“治安大隊籌建的事情，連遊局也十分的重視。以後如果發展的好，可能都會劃入到正規編制。你過去先佔住位置，說不定以後這個大隊長的職務就是你的了。”
“您認爲有這個可能嗎？”範大標有點氣餒，“朱玉民一天在這裡，只要洛飛不犯錯，這個位置應該還會是他的。”
“要是朱玉民不在這裡了呢？”賈指導有點惱火了，這小子怎麼就是點不通呢？“他才三十五歲，怎麼可能甘心在一個地方上長久的待下去，我保證他最多再幹一年，就會找關係挪動位置。人往高處走啊。到時候洛飛難道還能跟他一起調走？”
範大標愣了愣之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賈指導冷笑幾聲：“這次朱玉民之所以一力主張用洛飛，完全是因爲石牌村的事情洛飛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在縣裡出了個大風頭，連市裡面都口頭嘉獎了。還人情是應該的，但是。。。。。。哼哼，年輕人也會惹禍，萬一捅出什麼簍子，他這個直接領導也要對用人失誤負責任的。”
範大標似懂非懂，只覺得賈指導似乎早有謀劃，但又不知道他具體的想法。
“所以你踏實的去做，那個位置遲早有天是你的。”賈指導嘴角泛出了一絲冷笑。
見老領導一臉的鎮靜，範大標也是冷靜下來，想到賈指導和遊局的關係，當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賈指，我就不明白了，以您和遊局的關係，這麼多年了，他就怎麼捨得把您放在這個不疼不癢的位置十多年。。。。。。”
“閉嘴，有些話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最好不問，知道了嗎？”賈指導一臉的嚴肅的斥責他。
範大標急忙閉嘴，從未見過賈指導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是罕見啊。
正要找個藉口溜出去的時候，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賈指導，您在嗎？”洛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我是洛飛，想跟您彙報一下我這幾天的工作情況。”
下午，洛飛一一跟石林鎮下轄的村治保主任去了電話。果然如林允兒所說的那樣，效果奇佳。各治保主任當場就將名單報給了他。
洛飛也很爽快，交代他們第二天就把人領到所裡來。
剛剛撂下電話，想到也該跟賈指導彙報彙報自己這段時間的思想工作了，剛好解決了人員問題心中舒心，索性也就過來了。
賈指導和範大標顯然沒有想到洛飛這個時候會過來，人家主動過來，也不能拒之門外。
賈指導居然親自起身將洛飛拉到身邊坐下，仔細的看了他一眼才笑道：“小洛啊，這幾天沒少爲治安隊的事情操心吧？瘦了不少啊。”
洛飛受寵若驚，原以爲賈指導會不陰不陽的囑咐自己幾句，然後打發他離開就是了。哪知道人家居然噓寒問暖，這讓他大感不對。
儘管心中嘀咕，也不敢表露出來，賠笑道：“瞧您說的，我這不都是應該做的嘛。這幾天忙，一直想過來跟賈指您彙報一下思想工作，就是沒有時間。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又湊巧趕上您和範警官聊工作。。。。。。”
賈指導笑着擺了擺手：“不礙事，我們也就是剛剛聊起了小范到治安隊幫你的事情，剛好你也來了，索性就一起說說。”
範大標也是急忙附和道：“剛纔賈指囑咐我馬上到你那裡去報到。洛隊長，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有什麼命令儘管吩咐。”
“報道？”洛飛怔了怔，想到韓允兒上午告訴自己的事情，馬上明白過來，當下乾咳了一聲，道：“瞧您說的，論資歷您是老前輩，論級別，我拍馬也比不上。以後這種話可千萬不要再說了，折煞我這個晚輩後進了。。。。。”
這是實話，洛飛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權力比他稍微大點，而且還不是明面上的。
範大標淡淡的道：“我說的是實話，所長今天回來之後，第一個就是找我聊天，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暫時到你們治安大隊，幫助你調教一下新進來的隊員。。。。。。”
“所長不是也說了是幫助嘛。”洛飛笑着打斷了他。“既然是幫助，當然好多事情我得聽您的。不要說那些新進來的隊員，我洛飛何嘗不需要您的調教？在我看來，所裡這裡安排是所長和賈指對範警官您的信任，否則爲什麼不交給別人？”
洛飛很會說話，連坐在身邊的賈指導也是忍不住點頭讚許，又看了看對面黑着臉的範大標，忍不住皺眉搖頭。心中感慨，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真是讓人氣餒，完全是天賦啊。
“你倒是會揣摩領導的心思。”範大標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冷笑不已。
洛飛乾咳了一聲，表情有點不自然起來。
賈指導一直在打量他，此刻心中瞭然，笑了笑：“小洛說的對，朱所長讓你過去，那是對你的認可，要不怎麼沒有讓別人去呢？你啊，有時候腦子就是轉不過來彎了。好了，你去準備一下，這幾天治安隊的對員估計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有得你忙的了。”
範大標表情僵硬的點了點頭，連招呼也沒有和洛飛打就起身離開。
賈指導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洛飛笑道：“怎麼樣，人員問題都定下來了吧？”
洛飛急忙點頭：“明天應該就有結果了，這不過來跟您請示一下。”
“這麼快？”賈指導顯得有得驚訝，旋即若有所思問道：“朱所長那裡有什麼指示嗎？”
“朱所長說您是老同志，經驗豐富，又長期在雲林鎮服務，沒有誰比您更有發言權。”洛飛急忙解釋。
賈指導當然不會把這話當回事，不過倒是對洛飛的機靈頗爲讚賞，點頭笑了笑：“既然朱所長放心讓你放手去辦，我這個老頭子也不能多話。總之你自己好好把握，不要弄些亂七八糟人進來壞了所裡的名聲就好了。”
洛飛急忙恭敬的點頭，擺出了一副虛心受教的神情。這幾天他專門跟韓允兒打聽了一下賈指導，和原來了解的有點出入。
賈指導以前是縣看守所的所長，十年前犯了一次原則性的錯誤後被下放到了雲林鎮派出所任指導員。以現在官場的規律，通常犯錯的官員要不變相的平調到其它地方或者部門任職，級別不變。要麼就是等到風頭過了兩三年之後再官復原職。可賈指導居然在這個位置一待就是十年，愣是沒有挪過窩。要說他當初的錯誤也並不是不可原諒，而且和縣局的遊傑局長關係十分親密。
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接下來賈指導又隨口關心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又問了他一些私人問題，囑咐他有什麼麻煩可以隨時來找他。
這樣純粹的領導關心下屬的談話，真是出乎了洛飛的意料。好在他也知道變通，沒有太多的表現。
眼看着領導沒有話題了，洛飛急忙起身。
剛剛要開口告辭時，賈指導突然看着他漫不經心的問道：“小洛啊，前幾天小韓把你的資料都送過來，我看了看。沒想到你之前已經是石牌村的預備黨員了。”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在暗示什麼？洛飛心中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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