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着,福公公邊回頭使了個眼色,幾個小太監忙低着頭,合力將許殊均提溜到了地面正中央。
軒德太子見福公公提上來一人,倒是起了興趣,不由站起身來,眯着眼睛,仔細打量起被捆綁着扔在地面上的人來。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卻沒認出被捆着的這個究竟是何人,正想要開口詢問,下首的宴席上就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一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許愛卿,你這是作甚?爲何突然行如此大禮啊?”
軒德太子不妨許青崖突然冒了出來,吃了一驚,倒是把探究被捆之人是誰的興趣給壓了下去。
“殿下,是老臣教子無方,這因爲鬧事被捆住的,正是犬子——”
許青崖邊說着,邊站起身來踢了許殊均一腳。
他剛剛自也聽到了那邊的喧譁之聲,但壓根就沒想到,這鬧事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自己赴宴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不要惹事,他倒好,不僅惹了事,還讓軒德太子當堂抓住了!
想着這個,許青崖的怒火愈來愈盛,這踢下去的一腳看起來就極重!許殊均原本勾着頭,看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被踢了一腳之後,卻“啊”了一聲,面上顯出痛苦之色來。
陸爍見此,擡頭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高卓,只見他注視着地面正中央一跪一站的父子兩人,面容平靜,一絲波動也無,好似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果真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面上竟看不出半點!
陸爍見此,垂下眼瞼,暗暗思索了起來。
軒德太子聞聽這人竟是許青崖的兒子,倒是笑了笑,也不追就此人的罪責了,直接吩咐福公公道:“原來是許僉事的兒子,哈哈!誤會一場誤會一場,福公公,還不快將許公子放了。”
許青崖雖跟高卓有些交情,但交情卻並不深厚,加之他統領着京師衛所,有實實在在的兵權握在手裡,就連陳皇后都對他高看一眼,一直想着把他拉攏過來!
因而,軒德太子此時雖有些昏昏沉沉的,卻也並不糊塗,見福公公竟然捉拿了許青崖的兒子,自然半點也不耽誤,立刻就讓福公公放了他。
“多謝殿下開恩!小兒無狀,犯此大錯,殿下不予追究,是殿下心中仁義!老臣卻不敢放過,回頭一定照家法處置,務必讓他長個記性!”
許青崖見軒德太子輕輕鬆鬆就放過了許殊均,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忙跪地磕了個頭,連連謝過軒德太子大恩。
跪謝之後,他就又站起身來,照着許殊均的肩膀又狠踢了一下。
“哎~許愛卿!”軒德太子見許青崖如此動作,忙出聲阻止。
“令公子年齡尚小,一時作了錯事,也是在所難免的,這次讓他稍稍長個記性就是,倒也不必如此嚴加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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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德太子言笑晏晏,溫和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許殊均,雙目柔地能滴出水來。
雖然不是對着他,陸爍卻仍舊被這眼神驚的有些毛骨悚然!
如此友好的態度,倒真是……
陸爍抿了抿脣,看看軒德太子,又看了看許殊均父子,最後轉頭望向了紋絲不動、端坐着的高卓。
太子這裸的示好之意,明顯是想要拉攏許青崖,許青崖對太子拋出的橄欖枝似乎也沒有明顯的拒絕之意!
看來這許青崖與高閣老的關係也沒有多麼的堅不可摧啊!
既然如此,是不是說明,今日許殊均這一番作爲,真的只是無心之舉?
陸爍尚且在沉思之時,幾個小太監就已走上前來,幫着許殊均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因爲剛剛那一番混亂,加上小太監們七零八落的捆法,等許殊均重獲自由之後,他那一身錦衣已被蹂、躪的沒法看了,一條條、一道道的全是褶皺,看着頗爲狼狽。
軒德太子卻恍若未見,笑着問他道:“你且跟本宮說說,你剛纔在宴上,爲何與人廝打起來了?”
因爲剛纔那一番事,軒德太子已從酒醉中微微清醒過來,如今思路清晰,開口就跟許殊均套起近乎來。
許殊均受了剛剛那一番捆綁踢打,卻絲毫未長記性。
他身子搖搖晃晃的,有些恍惚地站起身來,見軒德太子如此詢問,態度很是傲慢,回身指着之前被他提着衣領追打的少年道:“此人太過文弱,小人剛剛所爲,不過是想要教育他一番,讓他看看什麼是男兒氣概罷了!誰料他竟如此膽小,如同縮頭烏龜一般……”
這話一出,場上衆人均詫異地望向了他。
那被他指着的少年也一下子漲紅了臉,又是氣憤又是羞惱的,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叫倒打一耙!什麼叫臭不要臉!
陸爍今天總算是體會到了。
“均兒——”
許青崖見許殊均如此說,險些氣的吐血,連忙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文弱少年許青崖是認得的,身份可不低,且他祖父還在軒德太子手下任職,相比於自家來說,他們與太子的關係顯然更加的要好!
太子要維護,肯定也是維護他們的……
更何況,他的父親祖父此時也都在宴會上坐着!許殊均說他是“縮頭烏龜”,簡直是在給自己樹敵啊!
軒德太子卻沒有生氣,反而出乎意料地笑了笑,看着許殊均道:“即是與他切磋的,你自然是沒什麼錯的!”
許殊均聽軒德太子如此說,雙目沉沉,面上卻是一派得意之色,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就察覺不出異樣來。
許殊均無錯?
軒德太子這是想要袒護他了!
只是……陸爍望了望場上衆人的表情,就見他們紛紛交頭接耳,顯然是對此事有着別樣的看法。
尤其是與陸昀鄰着坐的兩人,此時臉色如鍋底一般,顯然是在極力地忍着心中的憤怒!
情緒這麼激動!
這兩人應該就是那少年的父親祖父了。
陸爍看着上首笑盈盈地軒德太子,心中暗自搖頭。
軒德太子這一招,完全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把自己的一手好牌都給打爛了!
軒德太子卻全然不顧那少年極他家人的臉色,而是繼續問道:“眼下這麼多人看着,倒正是個切磋的好機會,你可要再試一試?”野禪狐說謝謝一樓姐姐投的兩張月票~求月票也就在這個月求了,因爲要衝新書風雲榜~小狐現在掛在第十名,很危險哪,隨時要被追尾~所以跪求大家,如果手裡有票的,覺得這本書還可以的,賞臉投張月票吧!!謝謝,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