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屠夫 第二章

郊區一棟洋房門外,一名中年男子摁響了門鈴,幾分鐘過後管家打開門客氣的問:“請問您找誰?”

“您好,我叫李忠,請問歐陽雪小姐在嗎?”中年男子客氣的說道。

“請您,稍等一下。”

此時的客廳裡,歐陽雪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盯着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着。

“小姐,外面有位叫李忠的先生找你。”

聽到女管家的話,她先是一愣,隨後停下手中工作,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几上微笑的說道:“快請客人進來。”

“好的小姐。”

“小姐,客人到了。”

“嗯。”

歐陽雪一看到李忠,馬上禮貌地說道:“李叔叔,你來了,快請坐。”

“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去忙了。”女管家端來兩杯清茶放在茶几上客氣的說道。

“嗯,陳管家你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好的,小姐。”

女管家走後,歐陽雪將一杯茶推到李忠面前禮貌的說道:“李叔叔喝茶。”

李忠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後,將杯子放在茶几上,面帶微笑的說道:“丫頭,什麼時候回國的?

“上個月,回來的。”

嗯,李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回來也不去看看你李叔叔,雪兒長大了,就把你李叔叔忘了。”

歐陽雪坐到李忠的身邊,挽起李忠的胳膊撒嬌的說:“怎麼會呢,李叔叔以前最疼我了,忘了誰也不會忘記的您的。”

“你這丫頭啊,這張小嘴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會哄人開心。”

李忠溺愛的颳了一下歐陽雪的鼻子,說道:“你媽媽還好嗎?自從你爸爸走了以後,你媽媽便帶你移民美國,我和你媽媽也有二十幾年沒見過面了。”

歐陽雪沒有直接回答李忠的話而是轉身打開放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千細的雙手在鍵盤上隨即敲打了幾下,屏幕上出現一張黑白老式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扎着兩條麻花辮亭亭玉立,頭上帶着一個很漂亮的髮夾,女孩旁邊站着兩個少男。

歐陽雪將筆記本電腦轉向李忠說道:“媽媽她挺好的,她時常會盯着,這張照片,看許久,她說很懷念過去,和爸爸,李叔叔在一起的時光。”

李忠順着電腦方向看去,當他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時一滴眼淚不由自主流下。

“李叔叔,你沒事吧?”看到李忠落淚,歐陽雪拿來紙抽,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李忠。

“叔叔沒事。”李忠接過紙巾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這張照片是你媽媽17歲生日的時候照的,那時候我和你爸爸家庭條件都不好,我跟你爸爸所有的錢加起來,還是不夠給你媽媽買一個漂亮的髮夾,最後還是你爸爸把他一個月的糧票拿去換了這個髮夾。”

“那後來呢?”

“後來,你媽媽每次都把自己的飯菜分給你爸爸一半,有好吃的也會留給你爸爸。”

“我媽媽當時一定很愛我爸爸,對了,李叔叔,您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呢?”

嗯,李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丫頭,我希望你能來重案組工作,最近你幫刑偵大隊破的案件我都看過,你對案件的觀察細膩,思維邏輯縝密。”

歐陽雪沒有直接回答李忠的話,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李叔叔,讓我考慮一下,我會盡快給您答覆的。”

李忠見歐陽雪有些猶豫,他大概猜到了其中的緣由,沉默思考片刻後問道:“是不是因爲你媽媽?”

嗯,歐陽夏雪點了點頭。

“自從爸爸去世以後,媽媽就極力反對我當警察。”

“當年你爸爸的死對你媽媽的打擊很大。”

“李叔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媽媽突然帶我移民美國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李忠沒有說話,這一刻的安靜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既然你問了,我也不好在隱瞞。”

“當年……3.1.8重大案的負責人就是你爸爸,在押送嫌犯的路上,嫌犯突然昏迷,我們將他送去最近的醫院搶救,原來當時抓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服了毒鼠藥,好在最後搶救過來,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李忠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說道:“可誰能想到就在要出院的前一天他打傷看守的刑警逃跑了。那天我和你爸爸很早就結束了執勤工作打算回家休息,你爸爸說要去醫院看看,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你爸爸到了醫院就碰到逃跑的嫌疑犯,在追擊嫌疑犯的時候不幸發生了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

“自從你爸爸去世後,你母親時常收到恐嚇信,還有偷拍你在學校的照片,當初你媽媽爲了你得安全選擇離開這裡。她想保護你怕你受到傷害,反對你當警察也是可以理解的。”

歐陽雪思索了一下,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李叔叔,我想好了,我要去重案組工作,我要成爲像我爸爸一樣的人。”

“你媽媽那邊……”李忠的話沒有說完,他知道歐陽震的犧牲對江秋月的打擊很大。

“我會做我媽媽的思想工作的。”歐陽雪給了李忠一個堅定的眼神。

李忠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心裡不由感嘆到:“歐陽兄你養了個好女兒,這丫頭有想法,後生可畏。”

李忠走後,歐陽雪便去了二樓的臥室,她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本相冊,緩緩翻看着。

那是一本全家福,相冊的最後一頁是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個俏皮可愛的小女孩,一頂大大的警帽帶在她的頭上。

歐陽雪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照片,一段回憶不猶浮現眼前:“爸爸,我長大以後也要和你一樣當警察。”

歐陽夏雪將相冊合上重新放回抽屜裡,看了一眼手錶這個時間剛好是美國洛杉磯晚上6:30分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按了一串號碼發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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