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平安符早已分發完畢了,本排着隊的市民也漸漸散去。平日馨兒拿了平安符後無需用多久就會與丫頭倆會合,可春天和秋天等了好久,都未見到夫人的影子。二人開始急了,春天和秋天不停地在原地徘徊,嘴裡不停地喊夫人。二人後來離開了樹蔭走上山,一路上看見誰,春天和秋天就向那幫人和平安寺院的師父們詢問夫人的下落。小丫頭問了老半天也沒問出什麼線索,又不知道要上哪去找夫人。眼看太陽就快落山了,兩個丫鬟又被少主宵禁,春天和秋天不得不離開。爲了以防萬一,春天讓秋天寫個字條放在了大樹上的一根樹枝,要是夫人看見了還能知道回家尋她們。
丫鬟倆在府裡不停地徘徊溜達,頭也時不時往大門看去。
馨兒待她們如親妹妹那般疼愛,時不時送她們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簪子,還請她們吃雞腿。兩個小丫頭也不大,也像個妹妹那般時不時與馨兒撒嬌哄她開心。三人相處下來關係十分融洽,也難怪春天秋天很是擔心夫人的下落。
幾個時辰過去了,夫人還是沒回來過。春天和秋天晚飯也沒吃,靜靜地等着。
兩個人如無頭蒼蠅不知該向誰詢問對策。如今府裡可是羣龍無首,怨少主去押鏢,君少不知去向,胡氏父子今早也離開了府邸返鄉吃喜酒了。
春天這時去鳥籠裡拿了夫人養的二白,並寫了字條讓鴿子帶去給南宮怨。
南宮怨押鏢有好些日子了,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半的行程,實在是馬虎不得。坐在御風背上的南宮怨與整隊這時不約而同地望着天空。
“少主,這信鴿朝我們這飛來。會不會是鏢局出了什麼事?”
南宮怨沒回答,停下馬舉着右手,鴿子便飛到了南宮怨的手心上。
那日收到第一張信條的時候就記得信筒上有顆極小的心形,是馨兒爲了讓南宮怨方便辨認自己的鴿子,就在信筒的一角刻上心形。
如今手上的這一隻也有帶着一顆心形,說明這是馨兒養的白鴿。南宮怨抽出信後把鴿子放了,打開信條後,看見上面寫道“夫人有難,春天”。
男人當下有點半信半疑,畢竟他看慣了女人沒日沒夜的貪玩和嬉皮笑臉,這一下子他無法聯想到這頑皮的夫人會有什麼難。
可無論再怎麼胡鬧,馨兒也不會拿自己開玩笑,最多的本領也就是拿信鴿送情書罷了。春天這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主子說謊話。這信鴿到還是自家夫人養的,旁人應該不會知曉。
她果真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此時公子可是心急如焚,可作爲少主,他有他的責任,他必須負責把鏢押送到原定地點才能撒手不管。南宮怨望着背後的大隊,再望着前面那遙遠的路程。他內心百感交集,可還是選擇繼續押送鏢貨。
大隊走不到幾裡,前方的某人又停下。
他對着身邊的兄弟說了幾句後,拉起御風的牽繩連人帶嗎的走人。無論多麼不情願,大隊只好沒了南宮怨的帶領下繼續趕往目的地。
南宮怨以閃電般的速度僅用了半日就到達府邸,下馬後直匆匆地往春天和秋天去。
“怎麼回事?”
秋天着急地道:“少主,你可算回來了。”
春天連忙說:“少主,那日我們和夫人上山求符,我和秋天在山下等夫人,可等了很久也未見夫人下山。
“爲何讓她獨自上山?”
秋天解釋:“是夫人說我們老是跟丟,所以。。。”
還沒來得及說完,春天用手碰了秋天的手,暗示她別再說了。春天接着說:“我和秋天找人問過了可是他們都說沒見過夫人。眼下府裡什麼人也沒有,我們只好飛鴿傳書讓少主回來。”
“胡伯人呢?”
春天繼續回答:“胡伯今早與胡少回鄉下喝喜酒了。”
南宮怨想了想,道:“你在這等着,你跟我來。”
說罷,他帶着春天匆匆離開府邸趕往鏢局。南宮怨和幾名鏢局裡的兄弟都出去找了,春天也跟着幫着大夥指路到山口。
馨兒在柴房裡滴水未進,看着擺在面前的滿漢全席也不爲所動,深怕安老爺在這精心準備的飯菜裡下什麼東西。既然這整棟院子密不透風,安老爺也不擔心馨兒會跑,直接讓下人把馨兒雙手的繩子解了,爲的就是讓這寶貝好好吃飯。
姑娘東張西望確保沒人看到後,就用簪子往牆頭的其中一個磚頭旁的泥土不停地哆哆哆,試圖鬆開磚頭以備不時之需。這項鬆泥完成後,姑娘可是餓扁了。馨兒望着沒人,就從衣服裡拿出一粒吃剩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前些日子姑娘當中吃着乾糧,引來所有在場的各位找她討要吃的,結果姑娘沒吃幾口就得送給旁人吃了。誰會想到那日爲了以防排隊時不餓着肚子,有前幾次經驗的馨兒竟塞了幾粒饅頭在衣服裡,這會還真能救她一命。
馨兒邊吃邊靜靜地移動身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出口逃出去。
這時耳尖的她聽見門外有人開鎖,便隨便咬了幾口就把饅頭硬吞下肚。
門開了,安戎與僕人進來了。安老爺瞧見這眼前的飯菜根本沒動過,有點小情緒。
僕人給他找了把椅子,他坐下問道:“我說你怎麼不吃啊你不餓嗎?怕我在裡邊下東西是嗎?我弄那麼一桌纔給你吃你竟不賞臉?”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馨兒心裡頭怕了。那日只有色老爺一人,馨兒還容易對付。雖然繩子解了,單憑她一人之力也難以敵得過兩個身強體魄的男人。
馨兒還是故作鎮定,道:“我不餓。我說你要關我關到什麼時候?我家人會擔心我的我要回家。快放我走。”
說罷,她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立馬走人。男人兩人圍着她不讓走,馨兒下意識爲了自身的安全着想開始往後退。
安老爺慢慢地往前移,道:“哎呀我說,你還當老爺是吃素的吧,還是你是在跟我裝傻,俺想對你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色狼老爺繼續:“我說小仙子你還是從了我吧,別回家了啊。”
安戎轉向僕人,囂張地說:“你,別過來。”
說罷,這餓昏頭的大肥狼迅速撲向馨兒,可憐的姑娘還沒反應就被重量級的大肥狼撲到在地上。色老爺想撅嘴欲親馨兒,馨兒也毫不遜色地用手推起安戎的大嘴,成功抵禦惡狼的攻擊。
“喲,竟敢這樣對我!不過老爺就是好這口的。”
“你走開!別碰我!”
能靈活運用手腳的馨兒開始用腳頂着安老爺的大肚子,接着用腳踢安老爺的臉,而這腿似乎都能夠到安戎的頭部。站一旁的僕人向木偶似的一動也不動,只在那看好戲。安戎欲用雙手拿開馨兒的腳,馨兒便趁着這時機用指甲抓花他的臉,又用指甲狠狠地在他雙頰上印上指甲線,痛的餓放聲大喊。姑娘再來個出其不備,從地板上撩些木削什麼的扔在他臉上,後用兩根手指插他雙眼。
安戎招架不住,在這番僵持不下來的搏鬥中,歪着嘴巴喊道:“你傻啊!還不過來幫忙!”
牽線的木偶彷彿聽見主人的召喚,措手不及的趕來案發現場。
看見僕人也來幫忙,馨兒靈機一動,上手拿着簪子往那僕人颳去,結果成功刮傷他的手。僕人喊了聲痛後,原本想走人的他卻被他的老爺給叫回來,三人的對峙又開始了。
僕人安着馨兒的雙腳,安戎按着雙手和小嘴,後用手硬拉出馨兒手上的簪子,接着丟在一旁。馨兒被兩人牽制,動彈不得。
僕人爲自己的傷勢憤憤不平,很興奮地道:“老爺老爺,快掌她的嘴給這女人一點教訓。”
安戎打了僕人的頭,道:“你傻啊,美人怎麼能打?美人是用來哄的。”安戎看着僕人抓着馨兒的腳,道:“你笨啊,抓着腳怎麼辦事啊?”
僕人馬上放開手,不料馨兒用腳一踢僕人,又用腳踢了安戎的臀部。安戎像被人活活宰的一隻雞一樣大喊,馨兒接着立馬起身,往牆壁去。馨兒拿起藏在牆壁的磚頭往安大爺丟去,頓時頭破血流。磚頭碎成兩半掉在地上,馨兒再一次拿起磚頭丟向僕人。主人還沒暈倒下人卻暈倒在地。
這一連串在柴房裡的叫喊很是響亮,卻沒看見任何人出現。安戎早早已命人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準進來。這倒好,聰明反被聰明誤,老爺傷了下人卻沒一個前來相救。
“來人啊!快來人啊!”
沒吃多少的馨兒腿軟了,結果一腳蹲在地上。跟着大肥狼纏鬥了一番,馨兒的體力逐漸下降,幾乎所剩無幾。可是爲了逃出去,馨兒緩緩地在地上找尋簪子。小姑娘撿起被柴削掩蓋住的簪子後,趕緊起身把簪子架在安戎的脖子上。
同時,安戎的手下趕來了。一名手下拿着劍架在馨兒的脖子上逼她放下簪子,另一名手下則上前拿走簪子。這時,消耗所有體力的馨兒開始眼冒星星,接着感到天旋地轉,結果暈倒在地。傷到頭呱呱叫的安老爺不管她了,讓手下扶着自己到一旁包紮傷口。
“你們怎麼那麼慢!個個偷懶是吧!這個月不用來領月資了!
這羣手下心裡很不爽,卻又不能表露給這老頭看。
“哎喲喲輕點!小心點!弄疼老爺我就扣資了!”
這時候,房方被人帶進來見安戎。安色鬼被馨兒這丫頭氣的要吐血了,這不見了房方的道來更是來氣,這怒火似乎能把他逼去殺人了。房方見形勢不對,快手快腳的跪下。
“來人啊!把這王八給我宰了去喂狗!”
“安老爺饒命啊!這姑娘如此厲害如此倔強小的也不曉得!小的以爲這姑娘被老爺您帶入這地方些許就會聽話很多,好好服侍老爺。”
“不曉得?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老爺我連美人香都沒聞過,老爺的頭就被她打傷了!我這頭怎麼算,啊!”
“是。。。安老爺,小的還有一計,定包安老爺滿意。若再不成功,小的任憑安老爺發落也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這時躺在地上的馨兒稍微有了意識,似乎聽見正在與安戎說話的另一名男子的聲音。他們倆在竊竊私語,過不久,馨兒又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