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一番艱苦的解釋後,萬鵬終於半信半疑的相信了眼前這人就是郭海,但是這卻是勾起了吳戟內心了懷疑,在這種奇異的經歷中,若與人分開一段時間,那,再次相遇還會是那個人嗎?吳戟不敢想,他也不願意去想,至少現在就很好,大家都和之前一樣。
看着眼前表情緩和了一些的兩人,郭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還想問些什麼?”
萬鵬和吳戟對視了一眼,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了一段落,就先不追究了,主要是他們發現自己也分辨不了,乾脆給人一個面子,直接跳過這件事。
“話又說回來,吳戟你今天早上確定看見的是個人,不是那些飛熊紋路?”郭海此時也抱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吳戟,他現在懷疑吳戟是不是故意整他的,或者是吳戟看岔了,而萬鵬此時也看着吳戟,嗯,吳戟也有嫌疑,是不是吳戟被掉包了,然後用這件事來離間他們。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不會是懷疑我吧,我真的看見了,我發誓,我先前到萬鵬那就是打算用萬鵬眼睛沒好去照顧他這個理由今晚和萬鵬睡呢,你們怎麼可以懷疑我。”吳戟覺得這可是個無妄之災,他真的看見了,好吧,他現在也不是很確定了,難道真的是看岔了,將那個飛熊看成了人?但是現在不能認輸,認了了就全完了,於是,吳戟打量着二人審視的臉色,一口咬定自己看見了!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終歸是一面之詞,隨着二人的眼神逐漸危險,吳戟也開始退縮,終於,各退一步,大家就當此事根本沒有發生。
“我們現在這樣坐着也不是個事啊,去找大爺嘮會磕?”萬鵬看着眼前一早上就狀況百發的二人提議着,畢竟,放任二人在這狗咬狗也不是個事。
吳戟看了一眼萬鵬,點了點頭,他比較想去問問大爺今天早上的事,至少心裡也有個底,而在郭海看來,他也要去好好的問問大爺,如果沒有大爺給吳戟背板,那吳戟就等着吧,就這樣,在三人的全票通過下,現在就去找大爺問個清楚。
當三人走過那一小段石板路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石桌,以及一個背影,只是,以往他們來時,大爺都坐在面朝他們的方向,今日爲何換了一個座位?但在這種霧氣瀰漫的環境下,三人也只能很模糊的看見那個人影。
“大爺,您……你是誰?”當萬鵬一馬當先的走進後,他習慣性的出聲和大爺打着招呼,但是,坐在石桌旁的此時並非大爺,而是一個身穿現代服飾的長髮女子。
聽見萬鵬的驚呼,吳戟和郭海也放下了對視的姿態,趕忙跑了過去。
“怎麼了?”郭海先一步跑到了萬鵬身邊,隨即也愣在了原地,這女孩是誰?是和他們一樣誤入這個間隙域的人嗎?大爺呢?怎麼不見大爺來說明一下眼前的情況?種種疑問瞬間充斥着郭海的腦海,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爲好。
這是吳戟也從後方竄出,沒等吳戟開口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個女子便轉頭看着三人,臉若銀盤,眼似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宛然一笑,便如畫中仙,書中人,偏不像凡間之人。
“這位姐姐哪裡人啊?”吳戟的帶着點套近乎的意味問着眼前這位,但是眼底卻滿是警惕,當然剩餘二人也是如此,若是昨日這位出現在三人面前,三人估計現在只會熱切的招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在經歷了一早上的疑神疑鬼之後,三人的神經早就開始了緊繃,甚至有點草木皆兵的感受,
更別提在這種奇幻的間隙域中遇見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子,這不擺明了有問題嗎?這根本不會有人上當好不好!又不是人人都是寧採臣,他們可是經歷過反詐知識宣講會來回轟炸還活下來的大學生(雖然我大學同學前段時間被騙了,以後會出現這個被騙的人物),怎麼會被這種簡陋且原始的騙局騙到呢?
“我今天早上纔來哦。”女子看着三人眼底的警惕回答者,說實話,她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真好聽。”三人心中同時閃過了讚歎,這空靈的聲音在左右迴盪中敲擊着三人的心靈深處,什麼叫餘音繞樑啊,這就是餘音繞樑!
“那你也是誤入的這個間隙域嗎?”吳戟的聲音悄無聲息的輕柔了許多,無意識,這純屬本能,剩餘二人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女子似乎是覺得這樣彆着脖子有些不適,乾脆便轉身面對着三人,這不禁讓三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點,“不是哦,我是從第六域來的哦。”
“我就知道她不是人!”吳戟在內心狂喊,臉上也滲出了汗水,“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吳戟回頭看向了萬鵬和郭海,眼神中瘋狂閃爍着求救的信號。
第七域是人間,第八域是天庭,那第六域是什麼,是tmd地獄啊!這個女的是鬼啊!萬鵬瞬間理清了思路,也直接聯想到了吳戟今天早上經歷的事情,一方面保持着和身邊郭海的距離,一邊緊急的轉動着大腦,怎麼辦,怎麼辦,難道今天他們三個真的就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萬鵬的思路一如既往的走偏了。
“那您知道大爺去哪了嗎?就是這間府邸的主人,劉叔,我們答應幫他老人家送信,我們現在去拿信件。”郭海強撐着鎮定的姿態,想要佔據一點主動權,但是很可惜,他現在才發現他連劉叔的名字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女子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細長的手指輕觸着絳紅的嘴脣,裝出一副仔細思考的樣子,“我記得我今天早上和他聊天的時候,他說要去河裡釣一條魚來請我吃飯的,現在多半還在外面釣魚吧。”說完,女子便朝着三人招了招手,“過來坐會唄,正好我一個人在這有些無聊,早知道就陪他一起去了。”
“指望不上那個釣魚佬/空軍佬了啊!”三人在心中無能狂怒,但是臉上卻保持着原來的表情,不過,從這位的言語中三人還是可以聽出這位和大爺是認識的,起碼不會害他們,應該不會,但是,三人還是要掙扎一下的,“還是算了吧,您在這休息一下,我們三個回房間有些事情,等一會再來陪您說話怎麼樣?”郭海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女子並沒有理會郭海的推辭,直接就端起了桌上的茶壺,將三杯茶水置於三個方向,“來,請坐。”
“這是你家嗎?”某人在心中吐槽着,隨即,吳戟想起了一件事情,在他們剛認識大爺的時候,大爺曾說他的後輩不肯來這,後面幾人認爲這件事是大爺忽悠他們的,但是,如果是真的呢?那眼前這個女子難道是?
帶着這樣的懷疑(其實是不敢跑),三人安分的圍坐在石桌旁,只是,因爲座位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
在以前的圓桌會談時,大爺是坐在主位的,但是現在大爺不在,三個客位一個主位,那位肯定不能叫她讓讓,那就有一個人要坐到主位上去,現在還好,若是待會大爺回來了,那場面就尷尬了,於是,吳戟和郭海自然而然地就坐在了剩下地兩個客位上,然後滿臉笑容的看着萬鵬,“快坐下啊,別不給這位大人面子。”萬鵬從二人的眼神中看出這些東西,但更多的是看戲的意味。
“這兩個人都有問題!”萬鵬坐在了主位上,面對着對面美得不像話的女子,他現在很後悔。他的腿但凡再長一點,沒準就在這場搶凳子的遊戲中勝出了,但是很遺憾,他現在要直面對方的眼神。
“你們是第七域中的人?誤入了這個間隙域?”女子看三人都入了座,便開始了她的詢問之路。
三人呆呆的點頭,現在的情況不明,最好還是不要亂說話爲好,避免出現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故。
“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是什麼妖怪,怎麼,我身上的這身衣服還是不符合現在的潮流嗎?”女子看着坐在對面的萬鵬,直視着他的眼睛。
萬鵬更緊張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女子身上的牛仔褲,衛衣,而是一個關於皮囊的故事——畫皮,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妖怪坐在你對面,問你對她現在身上的這副皮囊滿意不,不滿意她再去剝一套下來,萬鵬感覺自己一個人承受這種壓力會死的,連忙用眼神向旁邊的二人求救。
“啊,今天的天可真好看。”
“嘿,這茶杯可真茶杯。”
一個望天,一個望地,他是被拋棄了嗎?萬鵬頓時就想同歸於盡了。
“那個,那您是來?看望大爺的嗎?”吳戟有些不忍心萬鵬一人獨自抗下這艱鉅的局面,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幫萬鵬分擔着壓力。
萬鵬感激的看着吳戟,這就是好兄弟,他待會就力挺吳戟,先把這個假郭海乾翻再說,想着,萬鵬趁着那位的注意力移開,直接對着郭海就是一個死亡凝視,你已經死了,我說的。
郭海感受着這刺骨的寒意,看了一眼萬鵬,怎麼了這孩子,吃錯藥了?算了,還是看看那位怎麼回答的吧,不過,看望,吳戟怎麼想到用這個詞?難道,吳戟發現了什麼,郭海更加在意那位的回答了。
女子端起茶杯,淺嘗了一下,帶着笑意的看着吳戟說道:“看望嘛,也說得上,畢竟我上次來就是他了,不過,用你們的話來講,用慰問更爲合適,畢竟從理論上將我還是他的上司。”
“慰問?上司?”郭海反覆的咀嚼這這兩個詞,怎麼,這種間隙域還有上下級?難不成,他們還有組織?郭海有些不寒而慄。
“當然,這也只是理論上,我作爲監管者,也只是過來看看這些間隙域的掌管者有沒有做一些違背規則的事情,當然,其實更多的是去看看那些交替的間隙域,有些掌管者什麼都不管就交接了,這種事情還得處理,麻煩死了,好在你們所在的這個間隙域還好,每一代掌管者都挺負責的。”女子聳了聳肩,爲其遺世獨立的氣質添加了幾分俏皮,帶着一點菸火氣息。
不知道爲什麼,當女子說出有些麻煩時,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吳戟還記得上一次這種感覺,是他在一本歷史書上看見那行字時,“我們走了一些彎路”,當然,之前這位是大爺的後人這個推論直接推翻,不對,後人,比長輩職位高也可以吧。
石桌邊的氣氛不斷下沉,原本以爲世界就這麼大的三人接觸到了間隙域,以爲自己看到了部分真相,但是現在,這個所爲的間隙域監管者,讓三人有些膽寒,他們還未正式踏入超凡的世界,但是現在,卻見到了很遙遠的風景,不要說什麼有雄心之人會不顧一切的朝着那個方向爬去,他們只是三個普通的大學生,他們所感受到的,只有無法觸及的遙遠。
在這種氛圍下,女子歪着頭打量着三人的表情,她有點覺得自己嚇到這三個孩子了,畢竟按大爺說的,這三個孩子纔剛剛知曉這一切,就這樣想着,她看了一眼吳戟,用手搓了搓口袋中的東西,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越發明顯。
“好啦,沒你們想的那麼恐怖,等你們幫他做完事情,他會帶你們踏上路的,那時,你們就會大致瞭解一些東西,他們這一脈都還挺守信用的,放心就是了。”女子打破了這種沉寂的氛圍,想了想,將茶杯置於面前,“他的釣魚技術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長進啊,我估計我們要在這等到晚上了,我現在去找找他,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
萬鵬呆呆的擡起了頭:“可是我們沒有船啊。”說完,萬鵬隨即醒悟了過來,他在說些什麼?現在都是域外來客了,她還能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