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傲於此之際,他腦中卻無比地清醒:自己與燕輕塵之間,彼此勝負、輸贏的關鍵,並不在賭術、手法之上。而是,身手與實力的差距!如果……
莫屈傲腦中前瞻:如果,倆人接下來的這一局,還是依此法對賭的話,那麼,結果也就不言而喻!
因爲,莫屈傲心中較爲肯定:燕輕塵於3秒鐘之內,完成抽取指定牌之舉,好像,毫無懸念可言!
然而,莫屆傲對於這一局,他卻不容有失!並且,莫屈傲更比誰都清楚:二人的這一局,則是最爲關鍵、勝負逆轉之局!假使……
莫屈傲心中思忖:假使,自己不能有所作爲,並且,成功地拖延住時間,從而,干擾到這個年輕人的話,——使其未於3秒鐘之內,抽取到兩張指定的牌。那麼,這場對賭就結束了,是徹底地結束了!
只不過,莫屈傲卻是個失敗者!——他於此輪對賭之中,最終會以1:2之局,輸掉撲克牌這一場。從而,令其在今晚的對賭中,三場皆沒,接連敗北。同時,更會讓他顆粒無收、顏面無存!
莫屈傲思及此處,胸中竟於不期然之間,泛起一抹無力感!——看來,自己是真得老了!
燕輕塵與莫屈傲倆人,各自再度重回到原位,從而,隔着賭桌對面而立。
莫屈傲於這一輪中,他再度接手洗牌。莫屈傲拿起新牌後,雙手切洗牌地動作,卻頗顯緩慢之勢。然而,他那閱歷豐富的大腦中,卻在飛快地思索着對策。
莫屈傲於少晌過後,他程序依舊,將此牌略作洗、切之後,則保持着先前之姿,從而,單掌將牌託舉於空中。
侍者則職責不變,他正要開口發令、按動計時器。然而,燕輕塵卻於此之際,他輕輕地一擺手,從而,制止了侍者的此舉。
燕輕塵目光澄澈,他注視着莫屈傲,並且,和聲言道:“莫前輩,晚輩有個提議,您覺得如何?”
莫屈傲微微地一滯,他緩緩地收回手掌,然後,略作沉吟之意道:“年輕人,你有什麼想法,先說出來聽聽。”
燕輕塵一點頭,隨之,他語作商議道:“莫前輩,我們此輪之賭法,我想換一種新的方式,您可以考慮一下。”
莫屈傲不動聲色,他靜聽燕輕塵的下文。
燕輕塵接續則言道:“莫前輩,您可以任意地洗牌,待此副撲克洗好之後,您交還於侍者手中,然後,由他盡數予以遮擋住,放置於賭桌的檯面上。並且……”
燕輕塵語作停頓,隨即,他“作繭自縛”道:“並且,我還要向後退出一步,同時,也必須於三秒之內,說出最大、最小的那兩張牌,分別排在第幾張,或者,處於哪一位置、哪個序例數。然後,再由侍者負責覈實,您看可好?”
莫屈傲念頭連閃,少間過後,他用力地一點頭道:“年輕人,你所提議之賭法,當屬前無古人之舉,恐怕,也未必有後來者仿之,實乃開創賭法之先河!那麼,我自然願意以配合,並且,先睹爲快。不過……”
莫屈傲盯着燕輕塵,他意味不明地說道:“年輕人,你是否有過考慮,若依照此法賭博,你未必有據可憑啊!搞不好,完全就是在猜測、在碰運氣,你覺得……勝算會有幾何?”
燕輕塵淺顏一笑。隨即,他平靜地言道:“莫前輩縱橫半生,想必,心中自會有所評定:從古至今,賭博之一道,就沒有十拿九穩一說,多爲碰運氣之事。”
隨即,燕輕塵謙辭而言道:“既然如此,晚輩於這段時間內,頗感覺自我良好。故此,也想以此驗證一番,自身的這一運勢,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莫屈傲聽得燕輕塵此言,他先是放聲一笑,既而,則振聲言道:“其實,世人多存僥倖之心,這本也屬常理之事,我不便置以褒貶。當然,你若能以此法猜對,我自是輸得無話可說!好,就依你之提議,我們賭完這決勝之局!”
莫屈傲心有權衡。——他之所以答應得痛快,自然是有其道理。
第一,誠如他適才所言,燕輕塵若以此法猜牌,那麼,則完全是在盲猜、在碰運氣!因爲,莫屈傲有萬分的信心,他在洗牌的過程中,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從而,使得燕輕塵有據可尋。
第二,時間很有限制!燕輕塵已然自行規定:他須在3秒鐘之內,說出此兩張牌的順序、排位。
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這兩張指定的撲克牌,均置於這副牌的中間處。比如說,在這副整齊疊放的牌裡,黑桃A處於第25張,方塊3位於第30張。或者,近似於這個序例數。
那麼,燕輕塵無論從上部數起,還是從底部數起,等他確定好位置、順序之時,3秒鐘都未必夠用。畢竟,那是要從1數到25,或者,確認到第30個數字!
更何況,燕輕塵不僅要排定順序,他還得用語言表達,——說出這兩張牌的位置。
世人皆知:一個人張嘴說話,那也需要花費時間!搞不好,燕輕塵語速稍慢一點,那麼,他話還未說完,3秒鐘就已經超時了!
第三,莫屈傲身踐“千賭”之實,他自然透徹而感:以如此之方式猜牌,難度則幾何得倍增!也可以這樣說,這一整副的撲克牌,燕輕塵於揭曉答案前,他幾乎目不能見,手不能觸!
因爲,莫屈傲心中有譜:他會於背後、暗處洗牌,並不會讓燕輕塵看見。另外,莫屈傲將牌交給侍者時,侍者則會依燕輕塵之言,盡數地將之遮擋住,然後,按壓於桌面之上。
如此一來,燕輕塵於如此情境下,如果,他還能猜對的話,那麼,這根本就不必懷疑,莫屈傲則真的無話可說!同時,他也輸得毫無脾氣!
因爲,莫屈傲只能命運而感:要麼,燕輕塵真是運氣逆天!——諸天的神佛,皆站在他的那一邊。從而,他僅是隨口一說,就蒙對了答案!要麼,此子身具着特殊技能,他本就已經勝券在握!
然而,燕輕塵於這一局中,他無論屬於哪種情況,從而,莫屈傲都只能無可奈何!並且,唯有慨嘆造化弄人!
畢竟,莫屈傲透徹而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身手,已然遜色於對方!並且,對方還或許身懷異能,或許,還得蒙諸天神佛佑之。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