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鍾韙驚呼出聲。
“不錯,在下正是柳宗元!”男子奇怪的看了鍾韙一眼,肯定道。
唐宋八大家?鍾韙腦海中瞬間出現八位文學大家,其中柳宗元排在第二位。
柳宗元仔細的打量了鍾韙一眼,問道,“公子聽過在下的名號?”
“沒有,沒有,呵呵!只是一個朋友也叫柳宗元,呵呵!”鍾韙笑着說道。既然呂洞賓可以脫離八仙獨立存在,這裡冒出個柳宗元又何足爲奇?鍾韙暗暗鄙視自己的大驚小怪。
“姑娘是第三關的主考官吧,不知道第三關的考題是什麼?”柳宗元對鍾韙笑了笑,隨即向李銘問道。
“第二關的考題不是……”李銘疑惑道。
“我家公子對出了和那位公子完全不同的答案,而且對仗工整,那些個公子哥們信服口服!”一個清脆的聲音大叫起來。
循身望去,鍾韙這才發現三樓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男子十一二歲,一副書童打扮。
李銘一聽來了興趣,鍾韙同樣是興趣盎然,鍾韙雖然字符才高八斗,但要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對出這些流傳了千年的絕對,能不能對出還是一個問題,更不要說限時了,而這位叫做柳宗元的公子哥居然對了出來,鍾韙忍不住出聲問道,“哦?不知公子的下聯是?”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柳宗元未語,那書童卻是大聲的叫了起來。
鍾韙細細品評了一番,頓覺詩文字句工整之極,堪稱絕妙!當下對柳宗元微微一笑,道,“柳公子高才,鍾某佩服!”
“我家公子對出的咳不止一聯呢!”書童再次叫了起來。
鍾韙一愣,居然不止一聯?好奇心大勝,忍不住向柳宗元看去。
柳宗元卻是臉色一肅,對着書童怒聲道,“華安,你在這裡賣弄什麼?下去!”
“是,公子,華安知錯了!”書童垂首道歉,隨即向樓梯處走去。
“且慢,柳公子,鍾某倒是想知道柳公子還對出了哪一聯?”鍾韙誠懇的問道。
柳宗元臉色卻是一冷,道,“柳某不過是鄉野一小民,讀過幾年書,豈敢在鍾公子面前賣弄,鍾公子大才,對出五聯,柳某不過對出兩聯,柳某雖自慚形穢但也想請鍾公子指點一二,第四聯鍾某的下聯是,伶仃佛側倦作僧。請鍾公子指教!”
鍾韙一怔,這是爲何?晴轉多雲?但見柳宗元那一副傲然的神情,凜然不可侵犯的書生意氣,鍾韙豁然大悟,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墨客雖手無縛雞之力,卻對這書生氣看的十分重要,高傲的緊!對方對出了兩對,比之自己對出的無對差的遠,但自己卻做出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對方自然會以爲自己的行爲是在羞辱對方了!
鍾韙雖然明白此中的道理,但卻苦於無法明說。只怕解釋起來對方會更加的堅信這是一種蔑視行爲!當下鍾韙只得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至少表現出對對方的優越感,而且還需要將對方放在一個能讓對方感覺到自己很看重他的位置上,讓對方知道自己對他有所忌憚!想到這裡,鍾韙內心苦笑不已,不論如何,以後恐怕很難和柳宗元交好了!
少女李銘亦從兩人的話語中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矛盾,自古便有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位才子各自不服,只怕不制止,兩人會口誅筆伐一番。雖然李銘很想看到兩位才子精彩的辯論,但此時,這樣的時候,顯然是不合適的。當下李銘高聲插了一句,“時間也差不多了,恐怕也不會有人能踏上三樓了,那麼小女子就出題了,兩位公子請聽好!”
“姑娘請講!”柳宗元微笑道,話語雖先鍾韙一步,卻不顯的急促,翩翩風度展露無疑。
鍾韙無奈一笑,只得眼神示意李銘可以開始了。
“下面請聽題。”李銘倒是對鍾韙笑了笑,道,“第三試則是請兩位公子即景作詩一首!”
即景作詩?鍾韙微微一笑,似乎古人很喜歡玩這樣的遊戲,眼角餘光瞟了瞟柳宗元,卻見柳宗元一副自信非常的模樣,鍾韙隱約感覺着柳宗元似乎也悄悄的看了自己兩眼。
若是真要比即景作詩的本領,現代人出身的鐘韙恐怕比不過自小生活在之乎者也氛圍中的柳宗元,但鍾韙勝在博覽羣書,對於古人的著名詩篇早已經甚印腦海,極千百人之智慧,恐怕天下才學十鬥,獨佔八斗的曹子建亦只能甘拜下風吧!
鍾韙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主考官剛剛說出題目,應試者便做出答案會有泄密之嫌,當下鍾韙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緩緩走到三層甲板上,舉目四望起來。
遠遠的青山隱隱綽綽,君山湖水像是輕紗蒙面的女子,蜿蜒婉轉,緩緩東流,似是裝點着青山,又像是青山映照着綠水。天空中朵朵浮雲自在的飄蕩,投影在綠水中,彷彿是水中優雅的汀蘭,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遊弋,近岸處,人聲鼎沸,氣氛祥和,好一幅美麗的春日出遊圖!
鍾韙正要吟詩,卻聽旁邊柳宗元已經高唱起來,“幽巖匯湘曲,洞壁環澄流,白水粲成簾,羅注無時休,靈境不可狀,鬼工諒難求,何日寄幽夢,遺貯催行舟!”(注,改編自,界圍巖水簾(元和十年春月,自永州召還,經巖下)柳宗元)
鍾韙聽罷大驚,雖然鍾韙對歷史上的柳宗元並不是很欣賞,(與蘇軾同樣的命運坎坷,卻不能以樂觀的心態面對,最後鬱鬱而終,)但柳宗元的那句名句“靈境不可狀,鬼工諒難求”卻是知之甚稔,柳宗元居然他的詩根據此時此景兒做出改編,而且意境不失,鍾韙不僅心生敬意,不愧爲古代著名才子,唐宋八大家之一。
柳宗元吟誦完畢,那邊李銘已經大聲讚歎起來,那句“靈境不可狀,鬼工諒難求”更是不住的吟誦。口中更不斷的嘆道,“好詩,好詩!”
鍾韙微微一笑,見柳宗元春風得意的模樣,忍不住心中生出壓他一頭的想法,不過柳宗元最喜歡玩的就是深沉,需要在意境上,深度上都超越才行。眉頭一皺,一首絕妙好詩印上心頭,當下鍾韙朗聲吟道,“春雲漠漠連春空,映階草色綠茸茸。不寒不暖雨新霽,滿城佳氣浮蔥蔥。勝日尋芳君山側,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吟罷後,鍾韙得意的看了柳宗元一眼,卻見柳宗元低頭低吟着自己唸誦的詩句,臉色有些暗淡,鍾韙微微一笑,你的詩雖好,但和這句膾炙人口的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這句話比起來還差了些!而且這首詩乃是兩首詩合併起來,雖然鏈接之處略顯滯澀,但大體說來,這首詩都是一首十分貼近眼前美景而且意境高遠的詩篇。
古之大家又如何?鍾韙心中得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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