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迷城】part11: 危機四伏

“你好啊,我們的朋友,這座城市死氣沉沉同時充滿機遇,你倒是個機靈的投機主義者,前提是你得有鋼鐵一般堅實的能力作爲基礎,否則你的小命隨時像這鏽跡斑斑的城市一樣,崩塌不過是朝夕之間。上部建築再怎麼堅固華麗,建造在千瘡百孔的地基上不過是笑話。”唐崎鬆把槍尖插進伊格尼頭頸間的接縫中,輕輕地用力把他抵在身後的牆上,他或者是唐崎鬆,動一下,他的鐵腦殼就得落地。

“啊——”伊格尼扯出一個電音十足的慘叫,被唐崎鬆一個上勾拳把腦袋打得叮咣作響,“你時間很不充裕,慘叫也算在你的爭辯時間內。”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原本我是想去找詹姆的,他在黑帽幫做事能有法子帶你們出去,但沒想到我們一起坑黑帽幫錢的事被發現了,他還丟了性命,我也是在酒吧才知道這件事的的!”以求生欲爲推進力,伊格尼的語速快出了一個新高度:“何況你們在酒吧也看到了,因爲錢的事他們想要弄死我的願望和幹掉你們一樣強烈,我只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就會被碾成廢鐵,更別說聯合他們來坑害你們了!”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演苦肉計啊。”唐崎鬆冷哼。

“這不可能!”槍尖如此貼近他頸部的連接點,伊格尼的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和他們的合作根本不平等!我可能什麼都拿不到,跟你們合作我至少可以獲得一個機會,我爲什麼要拋棄掉對我有好處的事而去做那種無益甚至有害的事?”

“是嗎,挺明白利害關係嘛,可是爲什麼你偏偏算漏這個呢?”唐崎鬆點點頭,抽出心海,就在伊格尼以爲得到活命機會而放鬆下來時,一道鋒芒閃過,精準地劃過他肘關節的接縫,挑斷了一截冷卻液管線,綠色的液體從他的關節滲出來,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其脖頸上,干擾了發生器的接觸,讓他這下慘叫變成一堆雜音。

白銘看得發麻,這麼近拿長槍這種長兵器去割接縫裡面的一根線,這是哪門子不做人的精準度和控制力?自己用刀十次裡有三四次做成了估計得笑出聲了。

“你就沒有想過你會不會給我們惹上麻煩?我們差點就被你帶進火坑裡了,你覺得我們還會跟你合作?大家既往不咎和睦相處?啊?問你呢,這麼會算計怎麼偏偏不想一想我們怎麼要你命?”

唐崎鬆的威壓衝擊着伊格尼的機魂。

快一點——快一點——自己還有什麼可以拿出來的?有什麼?從流水線上下來,被安裝進福爾帕奇斯這臺巨型機械,成爲它的執行單元,產生機魂,想盡一切辦法在機油,槍彈和工業粉塵還有污水中翻滾,圓滑的頭腦和形成機體慣性的話術,快點擠出點什麼來!

伊格尼的腦子裡面元件轉動的聲音放大了,排熱口居然噴出了肉眼可見的蒸汽。

“我靠!這鐵疙瘩有骨氣!大家快臥倒,它要啓動後背隱藏能源炸死我們!”七號鬼叫到,被白銘結結實實地當頭一拳:“放屁!這是運行過載了!你把你遊戲本所有參數刨到最高跑一會兒也能煎蛋!”

伊格尼腦子裡面要是過去的齒輪結構爲主,這會兒能轉得冒火花,能用來焊接了。

“還有一條道路!那纔是我最後的價值,那裡纔是我的最終保險通道,我自己都沒有用過幾次!可以安全地通往纜車站!方向是A2,B4,Q5……嗞嗞……”

凌霜搶過一步,跳起來一掌拍在伊格尼腦殼上。

顏麒震驚了:“呃,副隊長……雖然他坑了我們一次,但是這回還沒有聽完他說的話呢,這就滅口了是不是……有點……不妥?”

“放心,剛剛沒有聽見他電音都出來了嗎?不中斷,他腦子真炸了怎麼辦?給他一掌中斷過度運算,也冷卻一下。”

“那不能用更精密的方法嗎?這樣也不怕把它拍出更大的問題嗎?”沈弋膽戰心驚地問道,“啊,不對嗎?我看銘哥電腦出問題時就是一掌拍下去啊。”凌霜歪頭說道。

沈弋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搭在白銘肩膀上:“電器修理掌這種多餘的技能就沒有必要教了好吧。”

凌霜的判斷很正確,唐崎鬆也多多少少有點震驚,這破銅爛鐵的求生欲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照他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中途炸了,這機魂至少在求生欲上超越了一般的人類了。

白銘皺了皺眉:“可是就算聽他說完了,怎麼判斷他是不是又在騙我們?能坑一次,怎麼就不會坑第二次?”

“再坑就得死了,你看他怕死怕的都快死了,他肯定不敢。”顏麒篤定的說道。

“萬一這傢伙真的惡向膽邊生,搭上命也要坑死咱們呢?”白銘堅持保留警惕性。

“嗯,有道理,當初小白入虎口時我都以爲這小子必死誰知道爆種了,一切皆有可能啊。”蕭雲山舉了個白銘不太舒服的例子來支持白銘,使白銘認真地尋思要不要背刺他。

這時,一旁的那個陌生的機器人突然發出一陣斷斷續續的蜂鳴,光學鏡配合着高頻率地閃着,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話說回來,這個筒子是怎麼回事?”白銘向沈弋問道,“計劃外狀況,至少是對我們無害的,幫我們引開了追兵,不管他主觀上是不是想幫我們,客觀上就是做了有利於我們的事情。話說,顏叔,這個機器人還好吧?在這亂閃光,是不是快不行了?”

那個破舊的機器人外殼簡直鏽蝕得不成樣子,彷彿輕輕敲一下就會散成一堆鏽紅的鐵屑,光學鏡後透出的光非常暗淡,而其還散發着異味,就像是才從工業廢水中撈上來一樣。張顏仔細看了一陣,回答道:“不,看起來機魂還在正常運轉,光學鏡閃動的頻率是有規律的,似乎是在傳達信號,不過我讀不懂,試了試用摩斯電碼對照,對不上。”

伊格尼總算是從超載中恢復了過來,他差一點就死於求生欲對自己硬件的攻擊而不是外部的破壞,被求生欲弄死,不知道算是諷刺還是富有哲理,總之都不如沒有死幸福。

“喂,你,能不能跟這個鏽桶交流?”陽龍提着伊格尼,把他湊到殘破的機器人前面,“這是個勞工啊,清潔機器人,爬在建築物上做清潔工作,不過這傢伙是老型號的,只能用光信號和通訊聲碼來交流了,上頭的人限制他們的語言就是認爲和他們用相同的語言交流都是玷污了語言。”伊格尼解釋道:“這個型號去年就停產了,被工作效率更高的新型清潔機器人代替了,怪不得會被丟在這裡。l

白銘皮笑肉不笑,就這朽壞的城市,種姓制度倒是做得挺徹底。

“我看看……嗯……對對……是……沒錯……”伊格尼把自己的交流方式與勞工機器人同步,開始了效率低下的交流,沒一會兒,伊格尼突然跳腳:“什麼!?開什麼玩笑?這算什麼事?你居然發現了我最後的本錢!逗我玩呢?虧我看你跟我一樣鏽得醜陋同情你呢!”

“恕我直言,你外表不醜,醜的是心靈。”白銘無情地補刀,甚至有點想笑。

“哪位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七號腦子轉不過來,“大概就是相當於他把你女神搶了,回頭發現一個撿破爛的無意間把他祖墳刨了。”沈弋給出了一個非常生草的比喻,然後換了七號的一句“那不還是我更氣?祖墳被刨了是祖宗的事,我女神被搶了啊!”

淦哦,現在是跟你聊天的老子最氣好吧!沈弋心中大罵七號傻逼,也罵自己犯賤,又忘了沒辦法跟七號正常交流,自己找罪受。

“也就是說,這個勞工知道了你的密道?”張顏咳嗽了一聲:“那我們讓這個勞工帶路就行,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我們也不用擔心你再耍花招或捅婁子。”

“不!這個傢伙雖然發現了我的秘密通道,但那裡的情況很複雜,只有我知道該怎麼走!我可以帶路!你們要相信我!我可以用我的腦袋起誓!”伊格尼高聲嚷嚷道,腦袋上又開始冒氣。

唐崎鬆咳嗽了一聲:“好了,鬧劇我看夠了,既然都要氣得再次過熱,反應激烈得快趕上剛剛的求生了,那就基本可以確定是真的了。這一次,你連思考怎麼付出代價的機會都沒有了,一旦我認爲不對勁,馬上讓你的核心停轉。”

“得了吧!我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算計人嗎?”伊格尼自己報銷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可是就算自己不想活了,這羣人還是會逼着自己再多活一會兒,而且自己的東西還在最高議會那裡,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幫傢伙,算了,乾脆不抗爭了,就這勞工機器人都要求跟着一起,混到這個地步,基本上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於是衆人又一次脅迫着伊格尼在前面帶路,勞工機器人也和伊格尼走在一塊兒,用光信號交流。

藉着夜幕,衆人穿過貧民窟往北走,這裡似乎是一條位於地下通道,衆人沿着一條窄窄的懸梯前進,頭頂是秘密麻麻的管道和線纜,這些東西如遊蛇般相互纏繞,而回蕩在衆人耳邊的機械轟鳴聲則來源於周圍無數臺類似於電梯和礦車結合的怪異機械,它們沿着林立的垂直軌道一路通往下方不見邊際的黑暗裡,從那裡將成噸的晶碳原石運到地表,如果打個比方,將弗爾帕奇斯比做森林的話,那種人現在的位置就是唯一地下、樹根盤結的地方,那些巨大的管纜和礦機就是這座城市的養分來源。

饒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埃及貓小隊也有些驚訝於眼前的場景,而本對機械感興趣的傑克更是不停的用筆記本記錄着見到的所有儀器設備。

“記得我說過嗎?這座城市建在一座巨型晶碳礦上,我沒說過?好吧,”伊格尼說:“這座晶碳礦是弗城的命脈,而你們看到的這些運輸器械全都是在這五年間建造的——在沒有這些東西以前,晶碳的開採和運輸全靠礦工機器人下去,我曾經也在這裡幹過一段時間的礦工,修這條通道時我還出過力,這條路基本上可以通往弗城的所有區域。”

而通過伊格尼的轉譯,衆人也大致瞭解了勞工機器人的情況:“他的名字是瓦力,本來生活在更高層,是因爲一些事情從上面掉下來的。”

瓦力的雙眼閃爍,繼續發出蜂鳴聲,伊格尼點着頭翻譯:“他說他本來滿腦子只知道工作,但後來在做清潔工作的過程中他遇到了另一個安保機器人,她經常在街道上巡邏,而他則負責街道上的衛生,他們因此熟絡起來。”

“就像傳統言情故事的開頭。”七號煞風景道。

“在長期相處過程中他們變得親密,再後來那個安保機器人成爲了他的女朋友。”

對於這個事情白銘覺得不想吐槽,性別有機器人什麼事。

“爲什麼?機器人都有女朋友了!”張顏捶胸頓足不知道在感慨什麼。”

伊格尼不太清楚他爲何會有這種反應,繼續翻譯道:“總之就是伴侶,但後來事情發生了變化,他的伴侶被城市守衛的高層選中,成爲了治安官——哦,這意味着他的伴侶會被格式化,身體也會被改造,最重要的是她會失去記憶!咳咳,而這個可憐的傢伙不願意與他的伴侶分開,也不願意拋棄回憶,曾經溜進了過城市守衛廳,經過了重重關卡,試圖將他的伴侶帶出來,但是他只是個普通的清潔工,沒有力量也沒有裝配強力的武器,最後被逮捕了,給他失去記憶的伴侶親手扔到了底層,失去了大部分機能,太慘了!不過型號老有型號老的好處,現在流通的很多零件在這個傢伙身上是泛用的,這意味着他撿到什麼零件都能往自己身上裝,他就是這麼苟活下來的。”

“讓人唏噓的故事。”江煙緋評價道。

即使身體殘破不堪,瓦力依然沒有放棄與伴侶再會的希望,想盡辦法在往上層爬,也因此能夠意外發現伊格尼最後的秘密路線。

“愛情的力量啊——”張顏吹了個口哨,朝白銘眉飛色舞,“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跨過重重阻攔。”

白銘回了一個白眼。

“羅密歐與朱麗葉最後怎麼了?”齊方想問,“相愛了。”沈弋接道。

“死了。”凌霜也沒好氣地瞪了張顏一下表示不滿。

張顏聳聳肩,改口道:“行,那就像梁祝一樣。”

該死的這個也不吉利好吧!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還沒有說泰坦尼克號?閉嘴,看路。”白銘把張顏嗆了回去。

聽着隊內的這一通羣口相聲,夜陽不禁露出一絲細微的笑意,埃及貓小隊雖然是精英戰鬥隊伍,但是在苦難時光中,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細小的快樂,被認可後,就像一家人,這是夜陽曾經渴望的,曾經得到過的,曾經在自己的眼前被奪去的。

而自己曾經也就是像瓦力一樣,被丟入深不見底的深淵,被當做一件廢品,在那狹小的玻璃容器中,周圍的透明的隔牆向自己逼來,簡直無法呼吸,而置身於異色的液體中,嘴裡,口中淨是羊水與血液的味道,就好像要窒息,但是那些液體卻運載着氧氣與養分,灌入自己的體內。

透明隔牆外面,走動的白大褂們......

被他們簇擁在最前端的那一人,但是明顯不是領導者,他的手腕之間連接着鎖鏈,他是囚犯,他身後的這些人攫取着他的知識......

走過自己面前的白影,琥珀色的雙瞳,可是夜陽看見的卻是獸形的背影......

還有凜冽的寒意,在自己面前的玻璃幕牆上刻下裂痕,密閉的室內,卻有無源的風揚起藍色的髮絲,被禁錮的智者露出嘲弄的神色......

她隔着玻璃幕牆和營養液,外面的影像被扭曲,變得不真切,映入她的眼中,然而那目光沒有被扭曲分毫,多麼的,多麼的,多麼的......

寒意透骨。

“夜陽?”溫柔的呼聲,將她接回回憶深淵之上。

那雙眼睛竟然沒有離去,就在自己的眼前,相同的顏色,確實全然不同的情緒,這一雙,一半沉靜,一半溫馨。

“凌霜......?”她不確定,好像沒有實感,她小心地,像初次見面一樣,試探着叫美麗的女孩子的名字,而她微笑着應答,這一刻她是愛她,接納她的妹妹。

剛剛因爲與瓦力的敘述產生共鳴,繼而看見的幻覺是什麼?那是從自己的視角看見的東西,是自己的記憶嗎?

爲什麼自己會忘記這些東西?

被禁錮的智者,有着獸形背影的人,還有密室中的寒風與眼神......

機械的運轉聲再次放大,打斷了夜陽的思緒。

“該死的!我上次來都沒有這下玩意兒!”伊格尼說道。

順着伊格尼的目光看過去,前面道路的上方懸掛着數個機械“大眼睛”,它們由不計其數的齒輪和鍋爐構成,每個直徑超過十米,軟管和線纜構成的觸手將它們懸掛在半空中,或僵直或擺動,牽引着它們轉動碩大的軀體,就像某種頭足綱生物。

“城市監察者。”傑克的聲音有些發顫。

“那是什麼?”陽龍問。

“從事監察工作的守衛,看見它們的大眼睛沒,可以用來記錄被看到的東西,還有哪些光束,不僅僅是探照燈,還可以發射脈衝,無論是我還是你們只要被照到就會比一具屍體還要消停。”伊格尼說:“最糟糕的是我們會被那些傢伙偵測到,那些城市守衛,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可能會走這條路?”

“不,我認爲他們其實不知道我們會從這裡走,而這些監察者只是恰好安裝在這裡的。”張顏說。

“你怎麼知道?”

“看看這些設備,很多的支架、線纜和管道,這是一項大工程,把這些大傢伙安裝上去需要的時間並不短,而距離我們被城市守衛追捕的時間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算是知道我們會走這裡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安裝監察者,而且換個角度,如果他們已經猜到我們可能會走這條路線,幹嘛不直接派人來把守呢?”張顏分析:“但如果改變一下思考方向,就可以解釋了,這些監察者應該是很早就被安置在這裡的,用來守衛晶碳礦坑。”

“雖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現在咱們該怎麼過去?”伊格尼問道。

“直接把這些東西幹下來吧?”齊方想的腦回路依舊簡單粗暴。

“然後咱們就被守衛圍在這裡,你在開玩笑嗎?”唐崎鬆說:“這些監察者並不是靜止不動的,我們可以趁它們轉向另一邊的時候潛行過去。”

“要從監察者的眼皮底下溜過去?”伊格尼的燈泡眼閃着驚訝的光。

“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沈弋緊了緊戰術手套。

監察者的探測範圍並不廣,它眼部的大燈照射的地方就是它的可視區域,爲了彌補偵查範圍不夠的缺陷,監察者會來回擺動身軀來掃視面前的大片範圍,而燈光掠過通道後的間隙就是機會。

“擺動一次的時間是15秒,擺動頻率很快,經過通道的時間是1秒,也就是說每次探照燈光經過通道後我們有7秒鐘的時間,根據我的估計每次間隔最多可以通過三個人。”張顏計算道。

“所有人聽我命令行事。”唐崎鬆打了個手勢。

打頭陣的三個人是林樺、陽龍和蕭雲山,等待監察者的視線經過懸梯通道的瞬間,三個人瞬間發動,即便沒有開基因鎖,但三人強化過的身軀還是遠超正常人,一道風壓席捲整個通道,三個人已經抵達了另一側,而監察者的眼睛纔剛剛往回掃。

傑克和伊格尼集體看呆,瓦利的眼睛連連閃爍。

“安全。”蕭雲山拍了拍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唐崎鬆打手勢:“下一組。”

白銘和凌霜夜陽一起在第三組,避開監察者的視野對他來說堪比閒庭信步。

衆人輕鬆通過了第一個監察者,第二個監察者略顯麻煩,因爲它所處的位置是一段二十多米的垂直豎梯,豎梯下方的通道略顯脆弱,直接跳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塌,這意味着衆人只能沿着梯子往下爬。而攀爬不比行走,再快也只能一次一個人,好在監察者只會平行轉動,無法掃到上方和下方,衆人只要在梯子上等着監察者的視線轉向別處就可以行動。

一開始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偏偏在傑克這裡出了問題,也許是因爲緊張,在監察者往回轉時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梯子上掉了下去。

“傑克!”傑克上方的白銘轉頭想要下去救他,然而監察者的大燈已經掃了回來,他只能停在原地。

衆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無論是凌霜還是聶晴之都來不及施法,“我去!”位於監察者視線下方的陽龍轉身欲行,沈弋卻先她一步起跳,朝着下墜的傑克直衝過去,江煙緋則非常默契地給了一個風暴加速,讓沈弋能夠在傑克下落前抓住他,緊接着一朵漆黑的滑翔傘在他背後展開來,兩人的下落速度驟降,成功避免了摔在通道上的悲慘遭遇,即便如此,沈弋在落地式依舊被衝擊力擊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滑翔傘跟着報廢。

沈弋站起來,卸下背上有些殘破的滑翔傘,伸手把傑克拉起來,這個小男孩顯然嚇得不輕。

“可以啊阿弋,身手矯健,有電影裡特工那味兒了。”蕭雲山第一個爬下梯子,迅速趕過來。

“沒有受傷吧?”第二個抵達的是江煙緋。

“小意思”嘴上這麼說,沈弋看上去有些鬱悶,他的滑翔傘首秀就因爲剛纔的翻滾報廢了。

“幹得好。”唐崎鬆道。

“有點子東西啊娘娘。”白銘說:“你這手跟誰學的?”

沈弋聳聳肩:“當然是咱們的前任老大金先生,我可是把他這一手發揚光大了,可惜着陸還不太熟練,道具報廢了。”

張顏倒是一臉研究狂熱分子的樣子湊上來:“主神空間的滑翔傘嗎?能不能給我看看,我研究研究。”

“送你了。”

接着衆人又都將目光轉向傑克,確認他的安全。

“都是捅婁子,我咋就沒這待遇。”伊格尼小聲嘀咕。

“我沒事,謝謝。”見到這麼多人關心他,傑克的眼中洋溢着感激。

其實他眼前的這些人只是怕目標人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任務失敗或無法進行而已,白銘這麼想着,他還是不知道真相的好。

雖然經歷了一些變故,好歹沒有出事,剩下的幾個監察者就相對容易的多了,衆人腳下的懸梯變寬,可容幾個人並排通過,而一些廢棄的老式礦車又給他們提供了躲藏的掩體,衆人成功躲過了監察者的封鎖,到達了通道盡頭。

“看吧,我就說絕對沒問題的。”回到地表,伊格尼把胸脯拍的哐哐響,衆人擡頭望去啊,不遠處已經是城市的邊界,一棟巨大的建築矗立在空地上,化學照明系統將整個建築渲染的燈火通明。

目的地,纜車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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