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牧回家的時候,製藥廠也因爲臨近新年的原因,給所有員工都放了假,正是街道上最熱鬧的時候。
每次看到那些小孩因爲父母在家,心情全部放開,滿院子跑着瘋玩的樣子,林牧就覺得自己窮。
是的,窮!
最新的年終報告已經下來,《故事會》的、一頁影視的、一頁製藥的,這一個個林牧的產業加到一起,已經足有130多個億。
可是,依然很窮,手裡只有十個億左右的現金,其他的,都在籌備製藥廠、英雄聯盟、一頁影視、與其他公司合辦的電池製造廠,一年下來,自己手裡的活錢,竟然沒什麼變化的樣子。
唯一令人高興點的,就是因爲林牧把產業置辦在各個落後的小城市,在當地享受的待遇那是一流,其他不說,單只是用地,就幾乎是白菜價一般地從正府買到,這在大城市裡,是根本沒法想象的事情。
“到那時,像家裡以前這樣,父母出外打工、滿村都是留守老人、兒童的情況,應該又多了幾倍的變化吧?惠及到的人羣,總也能達到幾十萬了,嘿嘿……”
心裡高興地將公司報告放牀頭櫃裡,林牧走了下去,與家人一起包着餃子,看着各大衛視的春晚。
是的,已經臘月29了。
旁邊林父在切着餃子皮,林母在剁着餃子餡,林牧、方童、李癡、林野、林琳帶着小蘿莉,正在那包着餃子,兩個已經上了高中的小傢伙將這當成個遊戲,小蘿莉更是吞着口水,時不時地用勺子挖一勺韭菜雞蛋餡,直接一口吞到肚子裡。
老人滿臉高興地坐那抽着旱菸,旁邊小黑狗趴在地上,搖晃着尾巴,看着桌子上的肉餡,不時舔着黑鼻子。
仍舊是這個普通的房間,正在剁肉餡的林母,看着這種熱鬧的一家團聚,突然就有些感慨。
前幾年裡,自己很怕過年,因爲一過年,時間就過得特別快,又要離開兒女,出去打工。
但在某一個自己都沒有準備好的新年裡,汪洋突然就來到了自己家,先是送來了5萬塊錢,隨後更是拿出了數萬的稿費來,讓自己欣喜不已。
本來還只以爲是自己兒子一時幸運,爲家裡減輕些負擔,哪曾想就在自己夫妻兩人在外辛苦打工的時候,自己那個大兒子,竟然不聲不響地就賺下那麼多錢,一人撐起了這個家庭。
從一開始的5萬,到第二年的100萬,再到後來的數千萬,以至於現在的,自己每次都不敢想的多少個億,這個家,竟是過得越來越紅火。
想想自從自己嫁到這個家,最初家裡窮,最窮時家裡連10塊錢都沒有,甚至還因爲一捆玉米杆的原因,竟然被自己丈夫的兄弟打了一頓,當時過得有多難熬!
後來自己夫妻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在周圍親戚那,也只是獲得一份尊重,覺得自己不容易,一個女人家,生生把這個家帶起來,把丈夫和三個兒女都照顧得衣食無憂。
而現在,自己走出去,即使是輩分再高的長輩,也都高看自己一眼,雖然這是因爲林牧的緣故,但母憑子貴,這種高看,比她自己掙這麼大家業都讓她高興。
甚至於,原本自己一直恨恨不忘的旁邊林正家,任是對方那三個兒子再人高馬大,見了自己都畏畏縮縮,又害怕,又渴望上來討好的樣子。
……
“大過年的吵什麼吵?還不是因爲當初你非要攛掇着我,把人家得罪得死了,不然我兄弟家出來個這麼顯耀的後生,我至於到現在還這樣麼?”
“林正你現在怪起我來了?是我做錯了麼?還不是你沒出息,現在人家結親的過來問小孩情況,一羣鄰居沒一個願意給長勇說好話的!連彩禮錢都拿不出來!這都怨我一個女人家麼?”
“媽,你別吵了!大不了我不結這個婚……”
“不結婚?不結婚你都多大了!還怪我吵了是吧?你要是跟旁邊他家那小子似的有出息,我哪還給你操這個心!現在你還嫌我吵了是吧!你們老林家的種,就沒一個向着我的!”
一牆之隔,對面夾雜着哭聲、摔碗聲的情況,即使有意壓抑聲音,仍舊清晰地傳到這邊來。
這些當初的恨意,這些當初的難受,在眼前這個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包餃子的畫面下,在旁邊那都大過年了,還打架吵鬧的聲音面前,突然就輕鬆大半,林母心頭壓抑了20年的悶氣,終於得到化解,那種心靈上的輕鬆,讓林母莫名地感覺想哭。
“媽媽,給你吃!特別香!”小蘿莉眼尖,挖了一勺菜餡跑到林母跟前舉高。
林母摸了摸她的頭,在她臉上寵溺地親了下:“媽不吃,你去跟你哥玩去吧,一會給你做好吃的!”
林父接過她手裡的菜刀:“行了行了,你陪小妞看電視好了,這餡我剁,給你歇歇!”
外面,是千家萬戶因爲自己而高興過年的鄰居、親戚、同鄉;裡面,是心裡沒有憂慮,安心、喜悅的父母、弟妹,林牧笑了笑,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
如果是這樣,還只是感覺不錯的話,那第二天,大年三十發生的變故,就讓林牧有些沒有準備了。
一大早,家裡幾個人就忙着貼春聯、做菜,蘇桃花讓自己帶回來的兩個大紅燈籠、幾串精緻的彩燈,也全都交到了林父的手裡,由他帶領着林野林琳、李癡拉線。
除了老人,所有人都不得閒,連林牧都分了個給小黑狗、白龍馬喂頓好吃的的任務。
就在這時,附近與老人輩分一樣高,最有名望的四爺爺,突然就面色怪異地走進了林牧家裡。
林父趕緊下了梯子,上前招呼,兩人聊了一會,林父卻是同樣面色怪異地走到廚房跟前:“那個素英,你先停一下,有個事……”
林母正在忙着做燉肉,頭也沒擡:“怎麼了?我這會忙……”
四爺爺咳了一聲,臉上透出一絲感慨:
“林正,要跟你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