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

愈發的喜歡溫馨了,這一點和我始終沒正式認識她的矛盾開始爆發了,已經累積到一個臨界點了。大學的第一個五一假期要到了,我決定一定要在五一前和她正式認識。

五一前最後一節課,線性代數,正好是我們網絡班和她們嵌入式班一起上的大課,行動就在這節課了。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去挨着她做,前後排坐也不敢,那我怎麼正式認識她,空間上尚有距離,何談心靈上的拉近。寫個紙條吧,問她要電話號碼,然後再聯繫,再說。

課間,正準備寫,她在和班長鄭東說話了。

“鄭東,晚上來我們宿舍吃飯吧!”

“就是,我們都要走,只剩她一個人了,可是我們還有許多菜,不煮來吃,五一過後就不能吃了。”溫馨的一位室友在旁說。

什麼,她是和朋友一起在外租房住嗎?她和鄭東是什麼關係,是因爲鄭東是班長她們才認識的嗎?

“不行,我待會兒上完課就走了,回家。”

“那,你們寢室江哥呢?”她那位室友接着問。

“他應該要回去的。”

“江哥,她們喊你晚上去她們那兒吃飯,你……”

“哦,吃飯啊,不行,放假了,我要回去。”

溫馨一臉失望,我是多麼難過啊!我明天回去,我可以陪你吃今天的晚飯,我多麼想走上前去向她說,即使我已經剋制不住,話在嘴邊,差點忍不住衝動,說了出來,可是我怎麼能說!他們關心一定不尋常,當然我肯定他們不是男女朋友。

我慶幸自己的膽子小了,否則我的臉豈不丟大了。

我總是在正式放假那天一早,而不是正式假期前的下午放學後回家,無論是週末還是小長假讀如此,這樣公車上人不多,不擠。

王樂輝和唐偉良都回家了,我陪着其他三位來自遠方無法回家的室友,晚上很晚才睡,睡前進行了久違的寢室話題。

“我操,今天上線代時,溫馨居然邀請鄭東去她們寢室吃飯,他們什麼關係啊?”李志浩總是這類八卦的起頭人。

“我不知道!”劉光南答得乾脆。

“反正,我覺得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憂鬱的說。

他們沒聽出我聲音中的憂鬱,因爲他們的意焦在“他們是什麼關係”上。

“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是什麼,總不可能是……”李志浩明顯又要亂扯了。

“你不要總是亂七八糟地想,那種事能夠在教室裡交流,還讓你聽見!”我必須得止住李志浩那張嘴。

“就是!其實那個女的是謝欣的女朋友,鄭東他們和謝欣一個寢室,不就熟悉了嗎!”和鄭東他們關係較好和林終於開口了。

和林是輕描淡寫一句話,我卻如遭雷擊,怎麼他媽的回事,謝欣,那個吊兒郎當,鬆鬆垮垮,平時總愛穿個小馬甲,挑逗下女生的謝欣?溫馨會喜歡那種人,她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追求,十分渴望愛情嗎,可是不能夠啊!我的世界觀坍塌了!

我不知道他們後面還談論些什麼,我不發一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夢中隱隱約約感覺牀在搖動,還聽到和林的叫聲,大概是李志浩在鬧他,因爲我似乎還聽到李志浩說,你知道了,晚上不和我們說,牛逼了是吧?

五一假期後謝欣沒來上課,據說是腿摔了,腳筋都摔斷了。三天後,我們聽到了傳言,謝欣和溫馨假期去開房,洗澡時在浴室摔的。

李志浩替謝欣遺憾:“什麼也沒得着,先把腿摔了,摔了就摔了吧,腳筋還斷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是高興,還是慶幸,抑或是哭泣。

從此,溫馨在我們寢室六人中有了“白虎”的名聲。鑑於我們宿舍一律的宅男,在學校的交際圈子是在不廣,所以溫馨在我們心目中的形象破裂後,我自然把大部分注意力轉向“女神”趙敏。但是,劉光南和唐偉良是不太關注的,這段時期,他們兩人正着迷於網絡遊戲《天下3》,兩耳不聞寢室言,一心只玩《天下3》!

重點人物是和林,更重點的是李志浩,因爲他愈加推波助瀾,一個勁催和林去要電話號碼。對於和林屢屢遭受志浩的逼迫,我只是笑而不語,樂得看熱鬧,我不希望對趙敏產生興趣,害怕是在找高中時喜歡的那位朋友的替代品。

最後,和林也沒有去要電話號碼,他知道志浩只是和他說着玩的,不會因此要他命。樂輝是無暇管我們了,馬上女朋友生日到了,忙着準備禮物。他告訴我們,他是在自己親手給DJ做禮物,得緊忙一陣。

不過,或許和林是真對女神動心了吧,在班長鄭東處私自取得了她的電話號碼,可是一直沒膽子與她聯繫,後來不知哪天,自己又把號碼刪了。

謝欣住院,請了一個月的假期,我代理他的職位,成爲體育委員。不過,我卻不能代替他成爲溫馨的男朋友。首先,我該如何在寢室中自處,就算我能勸服自己,傳言終究是傳言,一個人你不深入接觸怎能算了解她。其次,就算因爲喜歡她,心中對她有所維護,可是從她能答應謝欣那樣的人的追求,能夠鬧出這樣的事故,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垮塌。並且班長鄭東說,她很無情,謝欣爲她傷了腿後,沒去看望過一次,直到謝欣打電話給她,要求她去醫院看看。對這點,我不以爲然,謝欣是活該。重點是,人家也不一定答應我的追求吧,我是誰呢,了不起啊?

謝欣出院後,他們分手了,是溫馨提出的。這個消息是鄭東告訴我的,那時他們已經分手一個星期了。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我莫名的高興,但隨即轉爲平淡。這是後話了。

做了體育委員後,接手了謝欣的工作。以我認真的態度,深得體育老師之心,後來期末時我體育拿了96分,全班最高分。體育委員是沒多上事的,男女生本是分開上課的,我的工作不過是帶領大家做些準備活動,借還體育器材。很是輕鬆,不過馬上來了一件不輕鬆的事,便是5月底繫上要舉行一場趣味運動會。對於能夠取得怎樣的成績我倒是不擔心,班上的同學也沒有想拿名次之心,甚至大家連參加之興趣都沒有,這纔是問題。另一個問題是,絕對的令人不勝其煩的問題,隔三差五學生便要爲此召開一次會議,多在中午,還要求男女兩名體育委員都到,我們班的女體育委員便是梧桐了。

爲着趣味運動會,和梧桐頗多接觸,主要是爲了鼓動大家參與進來,因爲每項運動是規定了人數的,必須把人數湊夠,報上名單。不過,梧桐還真有辦法,憑着蠻不講理的脾性,一句“不得行,必須參加!”很快搞定了女生部分,接着“啪”的一聲把報名表交給我,“只剩男生人數不夠了,看你的了!”我結果報名表,默默地在各個項目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綁架了宿舍另外五個哥們,當然班長得支持,再寫上班長的名字。還是不夠,不管了,交還梧桐,“就這些了!你和學生會的熟,交表的事交給你了,他們問起人怎麼不夠,你就推到我身上,我擔責任!”

“放——屁!我交過去,還不是問我!”好像是的。哎!我這個代理體育委員不容易啊!正打算接過報名表再去努力,早知平時就該多和班上的男同胞多交流,想想有些人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這麼大個人,一點都不得行,還是我來算了!哎,讓人不省心!”什麼,你是我什麼人啊,姐姐,這樣說話?

老一套,霸道加蠻不講理,“你到底參不參加”,“把你看白了”,“沒義氣”,嘿,人數終於湊夠。對自己甚是失望,居然要靠一個女生……算了,她不算女生,就算是女生也不是一般的女生。

趣味運動會舉行之時,想着作爲體育委員,我是該參與組織工作的,結果用不上我,梧桐一人就弄好了,指揮分工,一切居然井井有條。我樂得輕鬆,便好好參加比賽,服從“領導”安排。真想不到,神經大條的她能夠做好組織工作。但是終究是女生,整個運動會結束,累個半死,看着忽然有些心痛。我怎麼了,我不會喜歡上梧桐。向她道聲辛苦,馬上離開運動場回宿舍。

趣味運動會從準備到結束歷經整整一月,舉辦的事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