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餘人踏過山中平原朝着百丈外建立在雪地上的劍閣走去,大風捲着細碎的雪‘花’在空中‘亂’舞,江巖那走在前方的蕭瑟身影已然消失在雪地中……
“劍閣!”站在劍閣下方,仰望着三十丈高的宏偉石樓,林開河眼中閃過一縷淡漠的‘精’芒,率衆多劍修高手走進了劍閣內,“他們的修爲都如何?”背對着劍閣的大‘門’,江巖微微扭過頭來,問道。
“和我修爲差不多的有三十多人,其餘剛剛步入劍皇的有一百多人,其他九百多人都在劍王境界徘徊……”林開河聞言看了眼身後的衆人,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對江巖說道:“在極北之地的自由宗派中,我們的實力算是不弱了……只是,不知道‘門’主守不守得住劍閣這一千多人的家業……樹大招風!”
極北之地自由一宗中修煉者數量最多,各種十數人扎堆的組織數量也非常龐大,但是如同劍閣這樣千人的‘門’派卻不再多數,更何況這些人只是因爲江巖平息了他們之間的廝殺,公平的分劍,還有就是對江巖身上那股傲然氣勢的崇拜……他們中雖然有許多高手,但是能輕鬆戰敗林開河的人卻不多,甚至沒有。
更何況,江巖也說過,劍魔姑蘇慕容傲的弟子獨孤冷也曾戰敗在了他的手下,可見在江巖身上一定有不爲人知的強橫之處……
“守住劍閣?”江巖看着一千多名劍客,站在這建立不久的劍閣中,劍氣的冷厲與鋒芒徐徐擴散着,這是一支不弱的力量!
當日刀域三殿下刀雄帶着八十名刀王就有雄心攻克墨家總部,雖然最後全部陣亡,但是也已經表明了刀王和劍王,能夠稱得上‘王’必然有它的價值!
“這樣的修爲,還太弱!”江巖說完上半句話,嘆息了一聲,朝着劍閣的樓上走了過去,“面對一般的劍客還可以,但是我們要面臨的是一次大劫難,最不濟,也要擁有可以攻克一座王朝的實力!”江巖話落的時候,人也已經消失在了劍閣一層衆人的眼前了,只留下了睥睨的話語與宏大的宏願……最不濟也要讓劍閣有可以對抗一座王朝的實力,這是多麼強橫的態度!
“樓是劍閣……”林開河收回目光,打量着這座巨石堆砌的石樓,他看向一旁的寒影,問道:“那麼,不知道‘門’是什麼‘門’?”
“皇‘門’!”寒影回答的極爲簡單。
“皇‘門’……皇‘門’……”林開河微微凝了凝眉,心中念着這兩個字……
站在劍閣頂層,江巖面朝窗外的蒼茫天地,這扇窗的對面,透過數十萬裡的前方就是曾經的大乾王朝……一縷寒風席捲進劍閣,頂層的江巖身上衣衫飄揚了起來,明亮而淡漠的眸光看着那片天邊,一聲嘆息,從江巖口中吐了出來,“數十名劍皇,雖然抵得上一個不小的宗‘門’,但是比起大德王朝百萬千萬的修仙者,還太弱小了……實力……”
江岩心中呢喃着,過了片刻,回身道:“寒影!”
聲音落下片刻,一身青衣的劍客寒影便走了上來,“‘門’主!”寒影恭敬的聲音,從江巖身後傳來。江巖轉過身子,從袖袍中拿出一卷書來,“這是修仙者中煉體的至高法‘門’,你拿給大家細細研習,雖然大家都是劍道出身,但是煉體,同樣的重要!”
寒影走了過來,看向那捲書籍,“撼天八臂拳!”恭敬的接了過來,寒影道:“‘門’主放心,我們會好好的練習!”
“嗯!”江巖點了點頭,隨後鑽過身去,看着外面的無盡蒼茫,“你下去吧!”
寒影在江巖的背影上看了一眼,然後退了幾步,朝着劍閣下走了過去,片刻之中,劍閣上又只剩下了江巖一人,面對着那蒼茫的大雪,江岩心道:“雪瑤他們,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過些時日,劍閣中的劍修實力穩固下來,再派人四處暗暗打探吧……”
江巖在窗前站立了許久,望着‘大乾王朝’的方向怔怔的出神,眼中紊‘亂’的心緒不知在想些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極北之地的傍晚,天空只是在蒼莽的雪地上灑下一抹淡淡的金‘色’,那是黃昏的顏‘色’,但是再這裡,它叫做黑夜。
良久,江巖大袖一揮,劍閣的窗口兩塊碩大石板合璧了起來,江巖盤下雙膝,定定的坐了下來,微微嘆息了一口閉起了雙眼,一縷縷空間的‘波’動,從他身上渙散了出來。那一縷縷的‘波’動有着動搖空間的力量,龐大而又深沉,如同一座無邊的深淵,但是從外表上看,卻平靜的出奇。
而在江巖修煉的時候,劍閣的天空上,大片的雪‘花’狂‘潮’在呈斜線飄灑的時候,一道道的匯聚在了一起,盤旋着徐徐飛滾在了半空中,扭曲在半空中的那道雪‘浪’異動,引來了劍閣內一千多名劍客的側目。
那些站立在劍閣‘門’口的劍客感受到了外面突兀傳來的異動,身軀一晃劃出一抹抹殘影飄了出去,站在劍閣前方的空地上,仰望着那條在數十丈的空中搖擺不落的大雪!
一雙雙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劍閣頂層。
“皇‘門’‘門’主!”林開河站在衆人之前,淡漠的眼看向了那扇緊閉的石窗,那是江巖所在的地方。
劍閣,第三十丈的石樓上!
一縷縷空間漣漪從江巖身上流淌而出,黑墨‘色’的漣漪,如同天空最深處的顏‘色’,沒有生機,只有龐大而又恐怖的深遠!
“北冥神功!”江巖盤膝閉目之間,心中一枚枚古篆浮現在了外表平平無奇但是內在無邊無際的心臟中,無量,無邊,磅礴深遠的恐怖氣息,遊走在其中。
沒有了情感,沒有了劍閣之外的殺伐與冰冷,只有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上一圈圈的擴散着。
那柄劍斜斜的放在江巖身後,在扭曲的漣漪中微微的震動着,如同殺伐時的喜悅,如同飲血時的興奮,江巖手印翻動,巨厥嗡嗡震響,盤旋在江巖身周,徐徐遊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