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過去,沈府內如湖水般平靜,沈萬東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直沒有出現在沈青的面前。如此一來,反而讓沈青覺得有些奇怪。
細想,沈萬東是何等身份,在大廳中當着衆人的面被沈青侮辱,豈能就此善罷甘休,可這些日子一直如此評價,沈青也想不出這沈萬東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蔡妍又休息了幾日,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如初,已經不需要沈青的照料。
而沈青則是一直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緊閉自己的房門,躲在屋內手捧錦盒,不斷在房間內徘徊思索。
沈青越來越覺得這張不起眼的黃紙上或許大有文章,初始見到這張黃紙自己心裡多少有些不以爲然,爲何將這麼一張破爛的黃紙當做寶物。但沈青每日研究之後發現,自己每次只要將手握在黃紙上,便會有一股輕柔之力繞住身體,不斷的抽取沈青體內的真靈之氣。
說來也奇怪,沈青所修煉的武學與常人頗有不同,書上稱爲真靈之氣,並非普通武者所修煉的內氣,臨敵運轉之時也是大爲不同。
這幾日沈青心中左右思量,莫不是自己體內的真靈之氣特殊纔會與這張黃紙產生反應。如此一連想了數日,也未能得出什麼結果。
這一日,沈青心中好奇,再一次將錦盒打開,雙目凝視錦盒中的黃紙,一時忍不住心中好奇伸手去抓錦盒中的黃紙。
果然與之前一模一樣,手指觸碰到黃紙的一瞬間,體內真靈之氣便不停的被黃紙抽吸。沈青一怔,但爲了弄清楚這黃紙中的秘密便任由黃紙不停的吸取手上的真靈之氣。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黃紙所吸取的真靈之氣越來越多,一道金光忽然閃現,黃紙上原本模糊的硃砂紅色此時卻變得清晰無比。
沈青仔細瞧去,見這硃砂紅色乃是漢子中的一撇,寫法剛勁有力,像是一位書法高手的筆墨。一怔之間,忽的又想到:“這黃紙上爲何會有文字出現?”
越是如此沈青心裡也越是好奇,最終也無法參悟出其中道理。
五年之約轉眼即至,沈家子弟接連回到沈家。沈萬東的獨生子沈垣也回到了沈家。五年前,沈家遣送沈家子弟前往各門各派修煉武學,沈垣被送往七品宗門凌雲宗修煉,乃是所有門派中品階最高的門派之一。
沈青雖然也同樣被送往七品宗門中的地獄島,但地獄島訓練弟子的手法極爲詭異,多少年來沈家送去的弟子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直到沈青獨自活着回來纔打破了這個傳統。
這也是爲何當初沈青初回沈家時,沈青父母見沈青活着回來會喜極而涕的緣由。
五日後,沈家家主沈萬東召集所有弟子到大廳問話。沈家外出的一十三名弟子盡數回到沈家,各個面帶驕橫之色,想是這五年的時間每個人實力都進步不少。
十三人排在廳內,沈青一眼便認出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沈垣。相隔五年,沈垣倒是變化不大,只是退去稚嫩之氣後,身上的公子氣更重。
凌雲宗善於使用劍法,沈垣腰間也帶着一柄長劍,身穿一襲白衣,微風一動頗有幾分少年俠客的風範。
忽覺得身後有人在看自己,沈垣回頭時正巧與沈青四目相對。沈青眼神也不避讓,直勾勾的瞧着沈垣,臉上轉而露出一絲微笑。
沈垣一怔之下,抱拳道:“許久不見三弟,三弟這五年過得可好?”
“過得不錯,這五年多虧大哥當初的偷樑換柱之策,才讓做弟弟的練了這身本事。”
沈垣輕咳一聲,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心想:“此事已過五年,居然還在提起。”
沈青又道:“我可忘不了大哥當年對弟弟做的事情,地獄島這張船票可不是誰都能坐的起的。也罷,幸好我沈青福大命大,到了地獄島非但沒死,反而練了些小本事。”
五年前,沈家抽籤決定每一名弟子何去何留,不巧沈垣抽中了地獄島的船票,但當日便偷偷盜取沈青手中的凌雲宗,將抽到的籤換掉,這才落得沈青前往地獄島,而沈垣則去往的凌雲宗。
沈垣,道:“三弟可不是什麼小本事,聽說前幾日在這大廳上嶄露頭角居然連李久成都不是你的對手。”一晃手中長劍,寒氣陡然而出,道:“不知道和做哥哥的手中這把長劍相比,誰更厲害一些。”
他只說李久成敗陣而不提自己父親沈萬東之事,也是爲了給自己父親留有面子。
“說有什麼用,那也得試了才知道。”
“好!說的不錯,要試了才知道!”
兩人一言不合立刻劍拔弩張。忽見頭頂之上一道清風拂過,一人身影從十三人頭上飛了過去,當空一轉落在座位上。
衆人一驚,立刻整列隊形,抱拳相迎道:“弟子拜見家主!”
沈萬東目光如炬,掃視衆人,微微點頭道:“很好,五年後果然每個人都是實力大增!”繼續,道:“但沈家絕頂武學只能傳授一人,這五年誰纔是沈家最出類拔萃的弟子,明日比武場上試一試便知!”
所謂五年之約就是送這十三個沈家子弟外出學藝,五年之後返回沈家,以比武的形式決定輸贏,贏得人自然能獲得修煉沈家最高武學的資格,其餘弟子則各自回到本門繼續修煉增進實力。
“是!”衆人齊聲回答。
次日,沈家大擺筵席,要求清幽城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觀看比武。一來顯示沈家公平,而來也是爲了讓各道人士來給沈家做個旁證,順便彰顯一下沈家晚輩的實力。
沈家一共一十三名弟子,分配起來多了一人,沈家原本是便打算抽籤決定,抽中空籤的人可直接進入下一輪比武。
此言一出,卻惹來一人的反對。
大庭廣衆之下,沈垣忽然挺身而出,抱拳道:“何必這麼麻煩,我以一對二,若是我輸了自然不必參加下一輪比武,若是二人輸了盡數淘汰即可。”
今日賓客甚多,沈垣忽然這麼說自然是爲了在衆人面前嶄露頭角。沈青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沈垣神采奕奕,只是心中一笑,卻也不說什麼。
那沈垣轉身瞧了一眼沈青,心道:“爹爹跟我說這沈青如何厲害,我看也不過是個草包而已,居然沒膽上前和我比武。正好藉着這個機會讓天下人知道我沈垣的厲害!”想到此,沈垣手中長劍一挺,指着其餘子弟,道:“哪個有種的就上來和我比劃比劃!”
雖是隨意一指,可是眼神卻一直瞧着沈青,眼中竟是挑釁之色。
沈青看了一眼,卻故意示弱,倒退一步表現出不敢上前迎戰的模樣。這一舉動卻讓沈垣更爲得意,站在臺上叫囂聲更響。
葉生涯乃是沈家請來的上賓坐在沈萬東左側,見狀笑道:“令郎真是豪氣沖天,頗有沈兄年輕時的風範吶。”
沈萬東卻搖了搖頭,道:“哎,年少氣盛,怕是要吃虧的。”
忽的兩聲,兩個沈家子弟跳上擂臺。這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棍,站立沈垣東西兩側,臉上竟是不悅。
持刀子弟,道:“既然無人迎戰,那就讓我們兩個陪沈大公子玩一玩!”
“好!”一個好字拖了長音,見沈垣一拍手中長劍,身子已經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