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許無語,這偏殿就這麼大,先不說這男人每日和住在這裡一般,況且用靈力微微一測,便知殿中有幾人,還要搞人界那一套,擱這裡互相客套。
他有的時候真的不理解這個男人。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慕安的傷勢,段瞿有些出乎意料,恢復的倒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朝一旁的玉兒偏了偏頭,段瞿慢悠悠的開口,“讓玉兒帶她出去走走吧,有利於恢復身體。”
聽到喚令,玉兒連忙走到慕安身邊,準備攙扶她。
她也覺得主人和魔尊之間的誤會還是單獨談談比較好。
這次薛灃倒是沒有拒絕,畢竟在他徒兒的傷勢方面,他不敢含糊。
待人走後,男人才收回目光,冷聲開口“說吧,什麼事兒。”
他相信段瞿過來絕不只是單純的關心他徒兒的傷勢。
他了解他。
看着男人一眼都不看自己的作態,段瞿無奈的點點頭,“我承認,當時酒館裡那些異種是我的一時衝動,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驗證一下我對她的感情,看看我會不會袖手旁觀,或者趁我一時鬆懈,營造一個意外的假象讓她消失是嗎?!”
薛灃打斷他的話,眼神兇狠發紅,伸手扼住男人的喉嚨,“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一時衝動讓我差點失去我守了一千年的人啊……”
說到最後,薛灃的聲音都在顫抖,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絕望與無助,正如沒有人知道慕安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那是天上地下他唯愛之人啊。
“所以呢…所以你是要這三界爲她受過的苦付出代價是嗎……”脖子被人用力掐住,段瞿覺得自己呼吸都逐漸困難,彷彿下一秒空氣就要被剝奪,窒息感讓他的聲音都變了。
薛灃沒有用靈力壓制他,可男人周邊的低氣壓讓他有些無力。
在空氣徹底被剝奪的最後一秒,薛灃一把鬆開了扼住的手,空氣隨着呼吸道灌入,讓人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衝擊力讓段瞿輕拍着胸膛後退了幾步。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瘋。
身形還未穩住,一隻銅鏡就被男人扔了過來,“看看這個吧。”
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八面玲瓏鏡,這種神物也被他弄來了嗎,心中雖有疑惑,可段瞿還是拿起鏡子低頭看了起來。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這個男人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鏡子隨着靈力的驅使開始顯現畫面。
畫面鎖定在慕安被那青衣女子帶走的那一天,囚禁的日子,無助的情緒在女孩的臉上盡顯無疑。
情景一轉,剛纔還垂首嘆氣,想法逃走的女孩已經被一羣神君異種囚在一個木屋裡,生鏽的鐵鏈鎖在女孩的脖子上,女孩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嘴角處還不斷有血跡滲出,那羣異種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不斷在她身上施以更加殘酷的極刑,手骨被硬生生的折斷,四周還不斷有人吸食她的靈力,噁心刺耳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沒有人在乎那個虛弱至極的女孩。
薛灃早已在畫面轉換的那一刻就轉過了身,可耳邊那令人嫌惡的聲音卻怎麼都抹不掉,他的雙拳控制不住的攥緊了,眼睛猩紅,周遭散發着怖人的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