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你的修爲竟然到了入道之境,絲毫不下於蜀山的劍聖。”
看着面前的酒劍仙,東方月辰緩緩開口說道,他有了突破,別人似乎也有了進步。可即便如此,以酒劍仙的實力他還不放在眼中。
只見此刻的酒劍仙劍芒內斂,全身上下蘊含着強大的力量,如蓄勢待發的猛虎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半點破綻。
“我並非入道,而是破道。因爲你的緣故,我面對真實,跳脫了以往的圈子。”良久,酒劍仙緩緩開口道。
“你今日來此所爲何事?”聞言,東方月辰問道。
“殺你而來。”酒劍仙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哈哈,殺我?”東方月辰輕笑一聲,隨即道:“此事我早已料到,當是伏羲老兒的手筆。不過本道料你不會動手。”
“是嗎?!”
東方月辰話音方纔落下,酒劍仙整個人劍氣沖霄,凌厲無比似要撕裂蒼穹一般逼向了東方月辰。
同一時間,東方月辰心念所致,周身浮現一股無形的氣場直接將酒劍仙的劍勢化解,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頓時間,四目相對,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良久之後,酒劍仙收了氣勢,整個人哈哈大笑,道:“果然瞞不過你,今天過來就是想找你討酒喝罷了。”
聞言,東方月辰笑着搖了搖頭,蜀山雖然處於人界,但本質上就是天界在人界的代言人。
酒劍仙不與自己爲敵,一是因爲他不想,二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傷他。
“要酒沒有,你可以走了。”東方月辰毫不客氣的拒絕。
見此,酒劍仙一改先前的威風,死皮賴臉的要酒喝。
最終,東方月辰沒有辦法,就給了他幾百罈子美酒。
得到美酒,酒劍仙自然不會再留下,臨走之際,只見其鄭重的道:“這次天帝真的起了殺心。即便是我師兄在這人界也算不上最強,五靈珠也可能在他們手中。”
聞言,東方月辰道:“是嗎?人界也就這麼幾個強者,即便舉世皆敵我也無懼。”
“保重。”最終,酒劍仙化爲一道劍光離去。
原地唯有東方月辰一身白衣飄然彷彿一人獨立世間,他赫然擡頭望天而道:“伏羲!”
………
日子一天天而過,東方月辰每日以大地之力萃取天地靈氣打磨肉身,不時之間更在演化新法。
不久以後,劉晉元再次上山,整個人似乎更爲明白通透了許多。
“晉元見過道長。”
“你爲何想要習武?”東方月辰依舊是老問題。
做一件事時若是弄不清楚自己的目標,這是最爲悲催的,做了也不如不做。
“我想習武起初是因爲愛情的緣故。可這幾日晉元深思數日方纔明白,生存這個世界上,智慧雖然不可或缺,但那只是內在的無形的東西。”
“若是沒有相應的東西支撐,一切都是無比的脆弱,習武修道的所得,便是與無形智慧的相輔相成的有形之力。”
“如今,晉元空有些許智慧,但卻沒有相應的有形之力支撐,一切終究只是空中樓閣,旦夕之間便可坍塌。”
“所以,晉元習武只是爲了能夠更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罷,劉晉元似乎變了一個人,整個人變得更加堅定了。
東方月辰眸光深邃,看向了劉晉元的腦海深處,他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那人無疑是拜月教主。
不久之前,南詔國的石長老來了,找到了他們,要帶趙靈兒迴歸南召。
誰也沒想,便在這時,拜月教主來了,想要來追究石長老當年的爲父之過。
最後,石長老被拜月教主哭着弄死了,他的另一個兒子唐鈺小寶向拜月教主報仇,結果身受重傷。
等到李逍遙等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
不久之前,劉晉元還曾與石長老相談甚歡,與唐鈺小寶更是好朋友,可這一切發生的是這麼的突然。
這讓劉晉元陷入了沉默,最終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原來如此…”東方月辰瞭然,難怪劉晉元會有如此變化。
“你我二人也算有些許緣分,你若想學武,本道自然不會拒絕。況且你已經想通透了自己爲何學武,如此一來本道更沒有不教的理由。”
“如此,晉元拜見師傅!”聞言,劉晉元大喜,說話間便要行拜師大禮,不過卻被東方月辰阻止了。
“本道雖授你武藝,卻也有言在先,絕不會收你爲徒。況且,但凡習我道者,功夫可以軟,道行可以淺,唯獨膝蓋不行。”
說話間,東方月辰好似變得不像是人,明明近在眼前,卻好似遙不可及,給人望而卻步,仰望天穹之感。
劉晉元見此,整個人的心神猛然一震,道:“是!”
“很好。”東方月辰一笑,便開始教授劉晉元習武修道的基礎。
在東方月辰講述之下,劉晉元開始慢慢認知人體各大竅穴、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天星地勢等等一切。
索性劉晉元乃是當世之中,一個不可多得的知識分子,東方月辰所講他在書中皆有涉及。
其中不同的,只是換了一個角度看問題,正面看人,人是人,門縫裡看人,人就扁了。
這也就是古人所說,橫看成嶺側成峰的道理。
不過一二時辰,劉晉元便把這些知識一一消化。
東方月辰接着再講,問道:“世俗中有一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你可知曉其中之意?”
“知道。”劉晉元點頭,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明明已經看到了山,可是真要是走到,還要花上很長時間,走上很長的路。”
“說的好。”東方月辰點頭,繼續道:“習武修道之大忌,便是沒有學會走,心中便想着跑。基礎尚未打好,便想着急功近利步入下一境界,所以很多人在教導他人的時候,並不會告訴他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但我並不這樣看。”
“習武修道的首要條件,便是要保持本心,求道的路途中,不斷的拷問真我,腳踏實地,方纔能走的更遠。”
“若自己能夠保持本心,便不會有急功近利的心思。若是不能,那隻能說明那是一個廢物。”
話音落下,劉晉元怔怔在地,陷入思考之中。
“說的好,修道的路途能否腳踏實地,這本身便是對自我的一個考驗。”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的響起打斷了劉晉元的思考,讓他心神一震,看向了那聲音的主人。
“拜月教主石傑人?”東方月辰明知故問道。
“是我,阿七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拜月教主開口,又看向劉晉元點了點,緊接着又道:“我來此,只是想要交個朋友。當然,在這之前我更想聽一聽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