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頭龍崎的原籍在日本廣島,五歲父母離異被父親帶去英國,而父親卻是一家企業的老闆,根本沒有時間管理龍崎,久而久之,龍崎便與一羣狐朋狗友成了英國街頭的混混。因爲不同尋常的家庭背景,龍崎的心性變的異常反叛,以至於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那都是正常現象。沒日沒夜的泡在酒吧與舞廳之中,消磨時間。
或許他的人生觀最爲簡單,一生無用,平凡而度,伴隨自己的只有酒與香菸,而那些所謂的朋友與戀人,也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在心底深處,龍崎也曾感覺到失落與寂寞,直到遇見那個所謂的妖神皇朝,才感覺到人生逐漸充實了起來,在中年人的指導之下拼命修煉,幾十年的時光有如白駒過隙,龍崎也將修爲提升到化神初期,使他在妖神皇朝漸漸佔有了一席之地。
“嗤!”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傳來,龍崎悠然的點着一支香菸,吐出一口濃濃的白霧。楚千知微微一愣,道:“從外面帶進來的麼,什麼牌子?”龍崎給了楚千知一根,嘆聲道:“英國ROTHMANS樂富門寬版硬盒香菸,不知道這鬼地方有沒有這種牌子,要不就虧死老子了。”
楚千知意味深長的感受着香菸的美妙,笑道:“無間死獄的交易場所什麼煙都有,只不過並非用錢買,而是以物換物,你要知道,在無間死獄之中,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東方簡對這也感了興趣,雖然自己在煩躁的時候也會抽菸,但爲了不增長煙癮,也沒有提出請求,疑問道:“拿什麼東西交換呢?”
“可以用食物,可以用法寶,只要有利用價值,什麼都可以交換,但必須有一個原則,就是一定要等價!”
東方簡點了點頭,雙目注視着龍崎,嘿然笑道:“一路上我總是在想,但卻一直想不通,你又怎會想到以木劍切腹?”龍崎怒哼一聲,道:“老子雖然實力不濟,但大日本帝國的精神還是有的,當年我爺爺就是在天皇的指引下切腹自殺,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效仿其法而已。”
東方簡笑着點了點頭,神色卻顯露出一分無奈。
這時,天風轉疾,前方有如風神咆哮,沙塵掠過耳畔,刺膚生痛。楚千知神情微變,道:“變天了,我們快回去吧。”說着,拉着楊香靜便向前方走去,此處離修羅界已經沒有多少距離,也就五分鐘左右,四人便來到了修羅界。
楚千知給龍崎講了一些修羅界的情況,以及獄警的查點時間,起初龍崎對無間死獄尚還陌生,漸漸的也明白了其中規矩。回到修羅界中,楚千知帶着龍崎去了死林,而楊香靜則幫東方簡採集冰蓮,準備中午的飯湯。至於東方簡,卻一個人待在牢獄之中,參透着“天魔解體大法”的奧妙。
如今修羅界已有三名化神期的高手,但論總體實力,東方簡卻比楚千知尚要弱上三分,更別說其餘兩界的高手。“天魔解體大法”的魔功雖然與世無匹,而東方簡也只是初窺門徑,若然對上真正高手,不免要吃上大虧。總的來說,就憑這區區幾人想要與無間兩界對抗,無異於三隻兇狼對上一羣猛虎,只有被啃的份兒。
該怎麼辦呢?東方簡深深的思索着,這時,胸前突然現出一團雪白煙光,不斷的盤旋在東方簡的周圍,從中隱隱發出震懾人心的**與咆哮。東方簡心知此乃崑崙老道尚未完全煉化的元神,那一聲聲**與慘叫對自己來講不能勾起絲毫的憐憫與同情,畢竟曾經還是刑警隊長,心狠手辣、殺伐決斷是所必須的。
思索間,雙手催引煉化法訣,身外三寸之處一道熾烈的血光迸發,在地面上幻化成一個魔獸圖騰,張着森然巨口,欲要吞噬這股崑崙老道的元神。這崑崙老道怎麼說也是化神初期的高手,元神的強悍程度可不是那種一煉就化的垃圾元神,在魔獸圖騰的煉化之下,崑崙老道的元神逐漸分解,煙光渙散,溶入血光之中。
這時,東方簡的身體劇烈震動,只覺那老道的元神在顫抖着,似乎要衝破血光的桎梏,如若至此,那麼多多少少都會對自己的元神有所傷害,想到這兒,卻不敢再作遲疑,“天魔解體大法”全力揮發,有如長江大河般噴泄而出,大蓬大蓬的硃紅色血霧不斷凝聚,與那雪白煙光糾纏在一起,勢成對峙。
“天魔解體大法”瞬間幻化成一個鼎狀,將雪白煙光扣在血光之中,可饒是如此,依舊不能完全封印老道元神的反震之力,東方簡真元動盪,嘴邊鮮血流溢。“他媽的,莫非自己功力不濟,還是這勞什子解體大法是這羣人胡亂吹噓下的,怎麼如此經不住打擊?”
沒過多久,那股雪白煙光似乎感覺到東方簡元神之力逐漸下降,便有此消彼長之勢,衝擊之力越發強大,煙光四溢,將那血色巨鼎衝出了班駁裂紋。東方簡大喝一聲,神念破體而出,交織成網,將元神生生壓制了下去,隨即身後黑芒流轉,先前破損的“九陰劫刀”重生再現,刀光凌厲,直直的沒入血鼎之中,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牢獄都被那綻爆的光芒震的顫抖不已。
血鼎爆裂,凝聚的雪白煙光在劫刀的怒斬之下終於失去了反駁之力,漸漸渙散了起來,化作九縷光線,分別沒入東方簡的眼耳口鼻之中,再也不見。東方簡深深的感受着這股元神之力,整個身體彷彿煥發了新生之能一般,暖暖的凝聚着一股力量,與自己的元神交相輝映,逐漸融合。
方纔東方簡本能的祭出九陰劫刀,卻沒想到收穫奇兵之效,將崑崙老道的元神之力斬了一半,這樣起碼能融合老道一半的元神,對於化神修爲的能量,雖只一半,也足夠東方簡受益非潛,更上一層了。
這股元神正在東方簡的體內漸漸融化,另外的一半也匯聚在了九陰劫刀的刀體之中,刀刃上那一個淺淡的魔獸圖騰,發出柔弱的血色光芒。這時,鐵門喀嚓響起,媚玲兒走了進來,看見東方簡蘊集全身的熾烈血光,不禁微微動容,瞳孔遽縮的看着他。
“媚小姐來查房了麼?”東方簡神念一掃,瞬間感覺到媚玲兒的所在,緩緩起身,沉聲道。經過幾天的熟悉,東方簡明顯對無間死獄瞭解了許多,甚至連說話也逐漸老成,有了一代門主的模樣。媚玲兒道:“今日輪到本小姐查房,不過令本小姐驚訝的卻是,你怎麼會楊問鼎的魔功麼?”媚玲兒說着,嬌笑了一聲,眉眼中盡是無窮媚惑之意,溫柔繾綣,勾人心絃。
東方簡冷然一笑,經過魔功淬鍊的強悍神念微微一動,那股媚惑之能在心底佈下的陰雲瞬間煙消雲散,道:“楊門主功法通玄,我不過只是一介凡人,初窺九幽門徑,哪裡會他老人家的魔功,媚小姐別開玩笑了。”
媚玲兒眉頭皺起,對東方簡這股抵禦之力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之感,心絃繃緊,目光轉冷,道:“也罷,不過本小姐查房的時辰已到,而楚千知與那個女孩尚未出現,你也知道無間死獄的規矩……。”
“原來是媚小姐來了,楚老兒正好協新人報個道。”這話音未落,楚千知打着哈哈,領着楊香靜與龍崎,從牢門外走了進來。媚玲兒轉頭看見龍崎,目光一冷,心中忖道:“原來黃老頭那的登記是真的?”
“龍崎?”媚玲兒問道。龍崎冷哼了一聲,道:“是,老子不認識你,你又是誰?”話音未落,胸口已被楚千知猛的錘了一下,不由倒退數步,咳嗽不已。楚千知神色恭敬,匆忙道:“新來的菜鳥不會說話,還請媚小姐見諒。”
媚玲兒目中兇光一閃,沉聲道:“那你就管好他的嘴巴,下次最好按時回房,否則可沒有這麼好運氣!”媚玲兒猛一頓足,走出了監獄,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東方簡一眼,目光中蘊涵着一股令人不可捉摸的寒意,讓人從足底寒至天靈。
“看來連獄警也開始關注你了。”楚千知說道,神色上透出三分焦慮憂愁。東方簡神秘一笑,道:“豈只獄警,單憑鬼門關那一戰,兩界之主也要注視到修羅界,起碼讓他們知道修羅界是塊難啃的骨頭!”
楚千知瞥眼看了看龍崎,走到東方簡的耳邊低聲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越獄會非常困難的。”東方簡心知他還沒將越獄之事告訴龍崎,也隨之低聲道:“亂中求陷,死中求生,這無間死獄越亂越好,這樣纔有生機越出牢獄!”
“喂,你們在那嘰嘰呱呱幹什麼,怕老子聽到麼,老子還不屑聽呢!”龍崎一面說着,一面將耳朵靠了過來。楚千知怒哼一聲,一腳將他踢在了一邊。兩人正在商議着,楊香靜獨自生火煮湯,將媚玲兒帶來的殘羹冷炙熱了一熱,混合着湯水一併煮了。
龍崎大口的吃着大雜燴,一面罵這飯菜難吃,一面又吃了兩鍋半,弄的楚千知七老八十了到最後還沒吃飽,一時鬱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