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我自己知道我什麼回事，小顏……，我恐怕不能陪你到老了……。”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說，我不許你這樣說。”頓時恐懼的眼淚沿着她的眼角滑下，迅速溼潤了臉頰。
他的手輕輕地擡起，無力地試擦着她的淚珠：“不要哭，小顏不哭……，我是大壞蛋，一直欺負你，現在終於……不得好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這樣說，我求你了，莫凌，你要支持着。”她用力地搖頭，否認他的說話，深恐他說的說話成真：“你不會死的，你說過我們要一起的。”
“是啊，我們要一起的，小顏……，你肯不肯做我的妻子？我……咳咳，一直想有這麼一天，咳……。”
“我肯，我願意，只要你沒事，我願意。”
原來當有些東西，即將要失去了，才學會珍惜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在這一刻，顏小竹痛恨起自己的固執。
如果當初她不是那般怨恨他，讓她成爲人販子的棋子，他就不會內心不安，他就不會跑去尋仇。
一直爲的都是她，爲她開心，爲了得到她的原諒。
最終，卻付出他年輕的生命。
顏小竹整個人成了淚人，執着他爲她試淚的手，緊緊地握着，把臉埋在他溫厚的手掌內。
這種溫度的觸感，令她既溫暖又害怕。
害怕下一秒會失去它。
莫凌原來無神的眼睛，眨了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很快，稍縱即逝。
“小顏……，我愛你，你呢？”他氣若游絲地問着：“你愛不愛我？”
“我？我愛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我不相信，你肯定……爲了討我開心的。”說完，又咳嗽兩聲。
“真的，我愛你。”
“嗯。”莫凌似乎很高興很滿足，閉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很幸福。
良久，就這樣子一動不動。
顏小竹的心都提上喉嚨裡，哽咽着輕喚：“莫凌？”
沒有回答，依舊臉帶着絲絲微笑，一動不動。
她的心，一下子涼掉半截。
急忙搖搖他：“莫凌？”
“咳咳……，嗯？”他的眼眼再度睜開，半眯着。
看見他有反應了，顏小竹半懸着的心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