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會一直跟着她,無論上哪裡,他都會跟着,包括左哲的別墅。
就像她的影子般,無聲無色地跟着。
回國的第七天,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總部?”
她向來是清冷之人,容忍的限度很高,除了葉子夜外,極少有別的人可以觸動她的耐性。
現在她已經受不了,短短的七天,成爲她容忍的極限。
車子跑在車水馬龍的夜街,高高的路燈映照着車內的男女。
男的全神貫注在開車,女的微歪着腦袋,望着窗外的景物,快速地向後方飛逝。
早上的時候,Tyler給她捎一個電話,問她打算將來怎麼樣?
他們兩師徒都是寡言的人,說話向來簡單扼要,他問得直接,她也答得直接。
她說她現在只想休息,將來的事情,將來再打算吧。
於是Tyler沒有再多問,後來他轉移話題說,無論她的決定是什麼,他都會支持她的。
當時的她瞬間哽咽,應一聲後就掛掉電話了。
她知道他關心她,一直以來都是以兄長的身份關心她,可是她要的不是兄妹情,她要的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可是……可是Tyler唯一不能給她的也是這個。
她不怨也不悔,她的性命是他拾回來的,她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是他給予她擁有的。
她希望他可以幸福,現在他得到他的幸福,她努力讓自己淡忘對他的愛。
只可惜他的關懷和呵護,卻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很想很想大聲告訴他,如果不能給她想要的愛情,那麼……請他以後不要再關心她。
以後大家當陌生人吧,最少這樣不見面不聯絡,她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忽視他對她的好,以後不再想念他的好。
車內男子側臉看了看她,感覺到她落寞孤單的情緒,心裡莫名一陣抽痛。
忍不住衝口而出:“不要想他好嗎?至少你還有我。”
帶着薄怒的語氣,狠狠地竄進她混亂的思緒中,霎時打亂她的失神。
顏小竹不禁冷笑,轉過臉,嘲諷的口吻:“我只有我,從來不會有別人。”
她的說話刺痛他的神經,倒吸一口氣,帶着不服輸的執着:“我承認我當年做錯了,我……我們都是那麼小,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