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蘇璃鳶似乎是急了，那聲音如同質問一般。
但是，夜寂卻沉默了。
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我說，那是我心裡的一個秘密呢？”
“秘密？”
“嗯，一個不能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他不肯告訴她。
無論她怎麼問。
“而且，把話說難聽點，就算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樣？明天你就要嫁給我了，從此以後不論是殭屍神界還是神殿你都可以橫着走，不會有人傷你，你看到我現在了嗎？我現在什麼都不付出，什麼本事也沒有，但就因爲我是神殿那邊的人，就沒人敢動我，就是這個道理。”
是呵……
多麼現實。
“小鳶子，其實我是想在，就這樣讓你留在我身邊，不是很好嗎？”
只可惜，愛不是禁錮。
但這個道理，怕是跟他說了他也不會懂。
蘇璃鳶一整晚都沒有睡，靜靜的坐在牀邊。
直到幾個侍女過來服侍她化妝，她才知曉時辰快到了。
她沒有去審視鏡中的自己，只聽着那些侍女說着“好漂亮啊”、“怪不得將臣大人會同意”、“夜寂公子真有眼光”一類的話。
蘇璃鳶對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突然想起在巫山和夜辰結婚的時候，那件潔白精緻的婚紗，還是小意幫她選的。
那時候，想結個婚還得把整個流程教夜辰三遍，結果當場夜辰還是拿着戒指小聲問她說她忘了是戴左手還是右手了……
那傢伙白癡起來，有時候真的都能把她搞得哭笑不得。
在她答應嫁給夜寂的那一刻，她也曾想過，如果夜辰知道這事該怎麼想？
但是，他不會知道的。
她也再沒有離開這裡的辦法。
除非有一天夜寂想通了自己放她離開，但這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了。
他說什麼都不會放她走。
對不起……
這些天來，她心裡和夜辰道了無數個歉。
可面對那樣的情況，她能有什麼辦法？
“姑娘，吉時到了。”
“嗯。”
那句話傳入耳中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能支撐她的，只有小意和腹中的孩子。
不……
她不能倒下！
這個婚禮有必要進行，她還要夜寂保她，直到這孩子生下來爲止！
蘇璃鳶想着，驟然睜開了瞳眸，凝視着鏡中的自己。
她不能輸。
哪怕在這裡她孤立無援，她也不能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
“姑娘？”
“我知道了。”
蘇璃鳶應了一聲，旋即從房內出去，進入了轎子。
而對面的夜寂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們的婚禮，可是要在神殿舉行，而且是將臣主持，有如此光輝照耀，他們以後一家三口的生活肯定幸福美滿。
“新娘子到——”
隨着喜婆一聲呼喊，蘇璃鳶從花轎內緩緩出來。
「再往前，可就沒有退路了，這一路上，你真的想好了嗎？」
心底，旱魃的聲音再次出現。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我也沒打算管，不過看看熱鬧而已。」
旱魃笑了幾聲，便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