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見前面一羣一羣的公雞迎面撲來,這都不是噗通的公雞,那鐵嘴和禿鷲的嘴有過之而無不及,一下一下的都要捯瞎靈魂的雙眼,煽動的翅膀更是讓你無法睜開眼睛,那銳利的爪子就像抓魂鉤,一爪子就可以讓你皮開肉綻,深入五臟六腑,並且不抓出你的心肝不算完事。
“接着跑別停!”孟婆又吼道。
衆鬼差夾着遊明義和大黑牛一路狂奔,只聽得身後一片的雞鳴狗叫,惡狗跟公雞們幹了起來,衆鬼差這會兒也顧不得回頭觀望,只是一個勁兒的矇頭前衝。
這時一陣清脆悠長的哨聲在山澗飄蕩起來,衆鬼差只覺得身後漸漸沒有了動靜,而身前的公雞也不再攻擊衆鬼差,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也不管是在哪兒了,反正是一個個喘着粗氣,趴在地上眼看着是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了。
“那邊的是老牛嗎?”一個身材矮小,幹廋,卻長着三對手臂的身影遠遠的衝老牛喊道。
一個機靈的小鬼趕緊爬了起來,跑到大黑牛身旁:“牛爺,是保山大王來啦!咱們有救啦!”
大黑牛掙扎的站了起來:“保山趕緊過來,咱都快讓你養的這些畜牲給整死了!”
只見保山大王矯健的在山澗裡蹦來跳去,所過之處羣雞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轉眼就到了衆人眼前。
“嗨,裡頭不是出事兒了嘛,大老爺把我們都招了進去,我到那兒聽說你出去辦差了,跟大老爺道了個原委,這就趕着出來接你了。”保山大王道。
“我說小山山那,今兒你這狗啊,雞啊的是發什麼神經,往日裡你不在,頂多是注意點,不招惹他們,也就沒事了,今兒怎麼暴躁,老牛現了真身都壓不住!”孟婆揶揄保山道。
“孟婆,您老也在啊!我這隻顧着看老牛了,沒注意後頭,那位就是遊大夫吧!”保山對孟婆跟遊明義說道。
“你是不想混了吧,說誰老呢,趕緊回姐姐話,不然姐姐我改天給你弄一大鍋湯過來,把你這羣小畜牲都送去輪迴嘍!”孟婆一臉不滿的數落着保山。
“額····敢問一下這位遊大夫,你是不是屬狗或是屬雞的?”保山大王不敢接孟婆的話,問起了遊明義。
這會兒的遊明義有點驚魂初定的意思,打從上了野狗嶺,就沒整明白過是怎麼回事兒,只管被小鬼駕着瘋跑,滿腦子還都是那會兒被羣狗當食物打量時的透骨涼意。
“啊·····我是屬狗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遊明義結結巴巴的答道。
“那就對了,遊大夫,雖有奇術可駐肉身,通陰陽,卻終究是人身,可知那生人亡故之後都一手拿乾糧,一手持打狗棍,胸前還要帶五穀,就是爲了過這野狗嶺、金雞山。往日裡老牛和孟婆出出進進自不必說,可近日帶了遊大夫,是生人之軀入黃泉,自然會引的這些畜牲狂躁不能自制,還請遊大夫見諒!”保山大王向遊明義解釋道。
:“沒事,這不是平安過來了嘛,只是可惜那幾個鬼差葬身犬腹了。”遊明義道。
“我說大兄弟,你就別可惜那幾個小鬼了,他們葬身在此,也是他們的天數,你倒是先看看咱啊,你不是大夫嘛,趕緊給咱治治,再不治,咱就嗝屁啦!”大黑牛虛弱的嘟囔道。
“哎呦喂!讓這羣野狗給嚇的,小爺都忘了咱是是幹嘛的啦,抱歉抱歉啊!”從踏上黃泉路開始就一直提心吊膽的遊明義到這會兒才徹底放鬆下來,人總是這樣在大災大難之後總是最鬆懈的·····
只見遊明義手結無畏印,口誦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背後又是一尊光輪菩薩顯像,佛光蔓延瞬間就將衆鬼卒籠罩住,片刻之後佛光漸漸淡去,衆鬼卒傷痛全消,活蹦亂跳的感嘆驚詫不已。
再看周圍山上衆狗羣雞,面朝遊明義,微微頷首,卻是面露祥和之色。
“大兄弟,你有這本事,怎麼不早使出來,剛在惡狗嶺那會兒,你要念個經啥的,咱老牛也不用被啃成那樣了!”大黑牛埋怨道。
“我去,小爺我是大夫好不好,只管治病救人,你見過拿着鍼灸用的小針兒去打架的大夫嗎?就算有,小爺我也屬於那種不知道鍼灸能扎死人的好大夫,再說了小爺我哪見過那場面!”遊明義無恥的狡辯道。
“好了,好了,你倆別鬥嘴了,今兒這事兒邪行,前面就到酆都城了,事不宜遲,趕緊上路,別一會兒還再出什麼事兒!”孟婆制止了大黑牛繼續跟遊明義鬥嘴,轉頭向保山大王問道:“對了,裡頭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兒,保山你從裡面出來的,路上給我們說說情況·····”